柳津烟坟笑了,道“你想杀我不容易啊。
你刚才也说了,去年在思过崖与你交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古剑池,他不是你的对手,你觉得你对上我,有几成胜算呢?
何况,现在整个广场上,有至少四百位我的人,这些人都隐藏在人群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瓶足以毒死千人的七虫七花毒。
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我更了解你,今天你没的选择。”
叶小川也笑了,道“我有王牌。”
柳津烟坟道“你不会是想拿我姐姐来要挟我吧?
你不是这么下作的人。”
叶小川道“元小楼是一个好姑娘,前天我拿她要挟过别人一次,已经很过意不去,不会再打她的注意。
四百人……元少钦,哦,我还是叫你元师兄吧,元师兄啊,你真的觉得鹊巢行动就万无一失吗?”
柳津烟坟嘴角一僵,笑意渐渐的凝固了。
他缓缓的道“你说什么?
你竟然知道鹊巢行动?
你还知道什么?”
叶小川没回答,只是道“你我之间的斗争,胜败就在眼前,要不你随我上万仙台看看?”
柳津烟坟面色变化不定。
在看到叶小川转身飞上万仙台后,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飞了上去。
他敢在人间会盟上与叶小川斗法,最大的倚仗就是深埋了数十年的鹊巢行动,他认为以广场上数十万人作为人质,叶小川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但此刻叶小川竟然说出了鹊巢行动,这让柳津烟坟吃惊不小。
二人很快就落在了万仙台北面的边缘,负手而立,看向脚下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柳津烟坟淡淡的道“你知道鹊巢计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你也不必诈我,连我都不认识鹊巢行动的那些人的身份,你更不可能将他们从这么多人找出来。”
叶小川看了一眼万仙台上祭祀活动还没有结束,便道“不着急,等上面的祭祀活动结束了,再讨论这件事不迟,你我还有点说话的时间。
元师兄,你难道就不意外吗,为什么我在三天前就已经猜到了你和古剑池是一个人,却没有动手呢。”
柳津烟坟道“有什么好意外的,你隐忍不发,不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将我给钓出来吗?”
叶小川摇头道“如果我想通过古剑池找到你,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儿了,只要密切监视古剑池,肯定能找到你。”
柳津烟坟道“你迟迟没对古剑池动手,还有别的原因?”
叶小川点头道“我想保住古剑池。”
柳津烟坟更是诧异,道“什么?
你再说一遍。”
叶小川道“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我没有对他动手,是想保住他。”
柳津烟坟笑了,道“保住他?
你?
我怎么觉得这么滑稽呢。
古剑池是你的敌人,你心中应该想着怎么让他死,而不是想着怎么让他活。
你的话让我很糊涂,还请解惑。”
叶小川道“没什么难理解的,如果我通过大师兄找你,他必死无疑。
我自己找到你,就能将他从此事中摘出去。
除了我之外,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你们二人共用一个身份几十年。”
柳津烟坟不笑了,严肃的道“为什么保他?
为什么是你?”
叶小川道“为了苍云。”
柳津烟坟稍微一思索,似乎想通了关节,猛然抬头,盯着叶小川的脸。
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叶小川,怪不得你能调动那些那么多修为高强的散仙散魔,是我小看你了!”
叶小川道“我也小看你了。
在此之前,我确实没有想过你复仇的对象只是当年背叛你父亲,与屠灭千面门的师叔师伯,你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就冲一点,我让你今天死的体面一些。”
柳津烟坟道“我的生死无足轻重。
只是,你此次放过古剑池,你以后绝对会后悔的。”
叶小川道“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想要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上次与他在鼓楼谈话,并非是全部试探他,我当时的话都是真心话。
我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掌门我不行。
大师兄虽然帮你掩饰身份,但是我相信他此生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以苍云门的利益出发。
大师兄和掌门师叔太像了,苍云门传给他,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交给我,只会走向衰败。”
柳津烟坟哼了一声,道“也许你看人的能力很强,很少看错一个人。
可是对于古剑池,你绝对是看错了。
他的城府深的很,我和他同用一个身份几十年,没人比我更加了解他。
他所看中的,只是那张至尊之位,为了那张椅子,他能出卖一切,包括苍云门最根本的利益!”
叶小川道“是对是错,我并不在乎。
我也不想知道大师兄城府有多深,他比我更适合做苍云掌门,这一点就足够了。”
柳津烟坟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张狂无比。
叶小川道“你笑什么?”
柳津烟坟笑道“你看错了古剑池,古剑池也看错了你。
如果古剑池看懂了你,知道你在保他,他也许今天就不会和你鱼死网破了。”
叶小川道“你什么意思?”
柳津烟坟道“我和他已经闹掰很久了,最近也很少见面,不过据我所知,他最近似乎与一股神秘力量合作,就是为了对付你,你好自为之吧,今天你我或许都会死在这座广场之上。”
叶小川当然不信柳津烟坟的话。
钟鼎之声已经放缓,长达一个时辰的祭祀活动,终于到了尾声。
杀人的尾声。
叶小川道“时间差不多了,要杀人了。”
说着,他从空空镯中拿出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还有那面海盗骷髅旗。
柳津烟坟看了一眼神碑方向,道“你想干什么?
在等秦明月死?
秦明月没这么快赴黄泉的,她需要受到人间各族的公审,现在杀的人是那些天界的战俘。”
三排战俘,每一排九人,共计二十七人,被推了出来,跪在了高高的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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