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夜(1 / 1)

屋外开始飘细雨了,他们不知道。

虽然还没到金秋,现在的雨,也是下一场就冷一场了。

里面却是极舒适的,智能温控系统让房间维持着最为适宜的温度。顾骄却觉得浑身温度在升高。太热了,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在弄明白前辈说了什么后,还不能理解事情如何发展到了这一步

昏暗的灯光将一切照得朦胧隐约,熏香似乎是木槿花的味道,很淡。

但在穆子绥这里,顾骄的身体,往往是先于他的理智做出反应。诚实又可爱。

穆子绥带来众多的吻爆裂且沉落,如同风拍窗户、海浪几乎将船只掀翻,将旅人拖进深渊的夜。

唯有抓紧手中的浮板。

几个回合下来,顾骄被这些要命的吻搡到床头,脑袋抵着枕头再没办法多动一步。

太要命了。

顾骄胸口剧烈起伏,他几乎溺毙狂风暴雨之中。

穆子绥的笑声低哑,是雨落到梧桐叶,直直滴到人心上,晃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握住顾骄的腰,又把整个人拖到原来的位置。

顾骄恍如置身台风眼,四周是台风席卷的狼藉,他却什么也听不到。

仰起脖子,他直直望进穆子绥的目光。

那双狭长凌厉的眼,正含着欲望,如同冰底下无声燃烧着的火焰。

火焰蔓延开来,烧了顾骄一身。

穆子绥湿热的吻落在他的腰侧,激起他一阵敏感的战栗。

男人在床上总是有些癖好的。有人喜欢发丝缠绕的触感,有人喜欢匀亭的手,有人喜欢脖颈昂起的性感,有人喜欢脚筋绷直的撩灼。

穆子绥喜欢顾骄的腰。

单薄但不纤弱,冷白色皮肤上线条流畅优美,兼具青涩和诱惑,一点轻微的刺激就会让他凹出绝美的弧度。

《春光乍泄》最喜欢讲,“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被衣物半遮半掩的肌理在雾茫茫的灯光中明暗交错,像油画的笔触,细腻且温柔。顾骄在迷茫中伸手,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

总要搁浅在岸上喘息,好过溺毙于波涛之下。

顾骄的眼睛实在漂亮得很,含着湿润的水光。眼尾勾着一抹红,细密的睫毛垂落,藏着欲说还休的缱绻。他自小家教如此,养成了思虑重、凡事求周全的性子。窗外飘的细雨有多温和,他骨子里就有多温和。

他还要红着脸趴在人身上,每分每寸都要问个明白:“疼吗?”穆子绥回以几乎能把他淹没的、密密的亲吻。

湿黑的夜里再次燃灼了一簇火,噼里啪啦地响,自地心开始沸腾。顾骄心跳如擂鼓,怀疑起眼前一切的真实性。

穆子绥偏要拉着他的手,带他领略夜色的柔软。床单皱了几道褶,像月光下的海面,宁静的波涛。

顾骄呼吸急了几分,似羞似恼横他一眼。这样的眼神,只让人觉得娇气且甜。

他的气息是甜的,吻是甜的,动作也是甜的。

然后带着甜美的哭腔哀求:“前辈,我难受。”

这样进退不得。

他和那个渣滓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么哭吗?

穆子绥闭了闭眼,掩盖心头的燥火。然后偏过头咬住顾骄的耳朵。顾骄敏.感地颤了颤,连带着离他更近了几分。

穆子绥难耐地皱眉。

他骨子里是习惯控场的,又是第一次,不适感也就格外强烈。

但只要是顾骄,一切也就无关紧要。

顾骄平常聪明得像狐狸,一到这种事情就变成了十足的笨瓜。

他毫无技巧可言,只知道随着窗外温柔的细雨,去浸湿星星点点的桂花,打落一地泥泞。

穆子绥却觉得顾骄的这种生疏正正好,缓解了他焦灼的醋意。他吻顾骄眼尾的一抹红、滚烫的脸颊,最后停在他唇上说话:“让我来。”

如嘴角拈花。

一呼一吸间,炽热的呼吸随爱.欲交缠。

夜浪中翻了身。

穆子绥引他堕入一个瑰丽色的梦境,顾骄看到云在漂浮、光线在雾气中氤氲。走马观花,一切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只除了眼前人。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沁出了泪水,惹人爱怜的同时更惹人欲望。

顾骄脸上布满潮红,他去抓被子枕头,穆子绥就扣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缠。他要咬住唇边压抑喘息,穆子绥就吻他,用那把撩人的嗓音哄他,“想听你声音”。

——他受过那么多委屈,也该去明白,性本是一件让人享受,而非压抑的事情。

顾骄受了这把嗓音的蛊惑,断断续续喊他:“前辈……”

正经的时候喊前辈,欢爱也这么喊。

叫人怎么放过他。

骤雨初歇,天上昏黄的月光重新露了头。月光朦朦胧胧的,照着浪潮拍打海岸,不远外是烟火人间。

穆子绥揉捏着顾骄的腰,听他舒服极了发出的细细哼哼声。顾骄眉角眼梢皆是懒倦,因情.事的餍足更显明媚动人。他这个年纪还没完全长开,就已经美得张牙舞爪。

再过几年,若是自己不看好了,又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小朋友。”穆子绥亲一亲他的耳朵。

顾骄被他摸得快睡着了,闻言用脸蹭了蹭前辈的脖子,懒懒搭腔:“嗯?”

穆子绥捏了捏他可爱的鼻子,又喊他:“男朋友。”

他喊得那么自然。顾骄脸一路红到脖子,直到埋进了穆子绥怀里,才磕磕绊绊答应。

“……嗯。”

穆子绥把他从怀里拎了出来,喊得比上次更温柔小意:“男朋友。”

失去了躲避的地方,顾骄睫毛乱颤,却还要和穆子绥对视。他仰起红红的脸,有点点埋怨与慌乱:“干嘛啊……”

是就是了,又不会跑掉,这人到底要喊多少遍。

他这个姿势很像在索吻,谁看了能不动心。穆子绥便直接吻了下来,两个人的睫毛缠到了一处。

“给男朋友的。”

穆子绥话没说完,不影响顾骄听懂。这是给男朋友的吻。

也许是大脑短路,顾骄冒出来一句“谢谢”。

穆子绥开始闷声笑。

顾骄开始脸红、耳朵红,哪里都红。

他又躲进了穆子绥的怀里。

淡淡的薄荷香、烧成余烬的木槿花香混在一起,绵绵密密缠绕着他,既不过分浓烈也足够让人觉得安心。

他喜欢这个味道,就像喜欢穆子绥一样。

“不用谢,”穆子绥衔住他的耳朵,不轻不重舔咬:“有回礼吗?”

顾骄闭上了眼睛,搂着穆子绥脖子一点点靠近,最后亲了上去。

轻轻的、颇具仪式感的吻。

以男朋友身份赠予穆子绥的第一个吻。

穆子绥习惯于给顾骄各种各样的小礼物。从最开始认识的五花八门的糖(薄荷糖、奶糖、咖啡糖,还有别的什么)、到奶茶、抱枕、书、衣服……

这次出差也不例外,他带回来的是冰酒。

瓶身细长,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晶莹的液体。因为刚从冰柜里取出,还冒着一些白气。他们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收拾干爽了,喝一点酒正好。

穆子绥倒了浅浅一层,送到顾骄嘴边。他没有伸手接,也没有喝,而是伸出舌头舔了下味道。接着眯起了眼睛,对品出来的味道很满意的样子:“甜的。”

他知道顾骄是在惦记明天的戏,唯恐喝酒误事。“少喝点,不会醉的。”

顾骄这才放心,把酒杯取了过来。

两个人靠在一起,一边啜饮一边讲些情话……还有些有的没的。再交换一个冰丝丝的甜乎乎的吻。

没想到抓住夏天的尾巴,还能这样放纵一下。

顾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的行为逐渐肆意,小腿勾着穆子绥的来回磨蹭。穆子绥抬眼看,果不其然顾骄把脸蛋喝成了粉红色。

怀中人眼里含着烟波,对穆子绥笑得那么甜,撩人又不自知。

穆子绥对他这个状态有点数,摸摸他的脸:“困了吗?”

顾骄点了一下头。

穆子绥假惺惺给他系好睡衣带子,三下两下把东西收拾到一边:“去刷牙吧。”

顾骄“嗯”了一声。

这么软。

穆子绥亲了一口,拍拍他的屁股让他动身。

但顾骄纹丝不动。

肯定喝醉了。

他看着喝了三杯半,就能醉成这样。

穆子绥把他抱去洗漱间,一路走一路逗他。“顾骄。”怀里的人乖乖答应:“嗯。”

“男朋友。”

“嗯。”不带一丝停顿,理所当然的。

逗醉鬼显然充满了乐趣,穆子绥搂住他手感极好的腰,喊出的称呼更为狎昵。

“宝宝。”

醉鬼慢了半拍才回应:“……嗯。”

“老婆。”

“……”彻底不肯回答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些清醒的意识。

穆子绥抓着这个点不放,边亲边喊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哪来的吻技,顾骄被亲到喘不过气,手上没轻没重在穆子绥脖子上抓出了几道痕迹。

吻得这么深,唾液都要来不及吞咽。直到顾骄在呼吸间隙,发出有点像“嗯”,又有点像“哼”的气音才算消停。

……

穆子绥占够了便宜,把人放到盥洗台上,两手撑着自上而下凝视着顾骄被蹂.躏到嫣红的唇。

眸光沉沉。

他吻他,贴在唇边说话。

问出郁结了整场的嫉妒:“和我更爽,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众多的吻爆裂且沉落,出自聂鲁达

难耐这夜春光浪费;以嘴唇揭开,讲不了的遐想。《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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