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成绩全班第二,仅次于魏然。
不光大家吃惊，连谢鱼自己也没想到。按照心理上的预期，能在七八名左右。
郝心心拿着谢鱼的卷子,像是见到偶像vv。
“我滴妈呀。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卷子,你是把字帖印上去了吧。”
田圆圆回过头,双手抱拳。
“鱼哥威武！说实话，不成器的在下从小练字,练不好爹娘双打,但还是不如你写的好看。”
后面的魏然看看那张卷子,不着痕迹打量一眼谢鱼。
有人说上回面试,她作弊才得了高分，那这回怎么说？
总不至于提前买通方老师吧。
谢鱼也挺意外。修真界大都注重写字,老话说“见字如见人”。
人长得好不好看是爹妈给的，字好不好看只能靠自己。
有的门派为了标新立异,甚至自创门派字体。
有时候双方杠上了,都不用自报家门,在地上划拉个字,一看就知道惹得起惹不起。
她们解梦派是练字里的战斗机，因为要想学画符，首先学会控笔。
甭说多一笔少一笔,就算横竖都得一样长短，每一个点都得位置精确。
能做到这些，谁的字也写不差。
至于作文用骈文的形式，那是修真界向来盛行这种文体，谢鱼用着顺手。
魏然比她多了三分，如果不算作文扣的两分，魏然算比她多五分。作文不一定每次都得满分,但魏然比她多出来的三分，却是实打实的知识积累。
“是我小看你了。”魏然道。
谢鱼跟他开玩笑，“我们有赌约，可别怂。”
怂？
小丫头的有趣超出他想象。他魏然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怂这个字。
“谢鱼，王教练找你。”外头有同学大喊一嗓子。
咦？
郝心心奇道：“你认识王教练？”
“不认识。”
她刚来，体育课都没上过，能认识哪个教练？
魏然指尖的笔转的飞快，“飞镖社团的教练姓王。八成是早上扔鸡蛋被他看见了，要招你入团。”
提起扔鸡蛋那事，郝心心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孙修齐头上的大包肿的厉害，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看着真解气。
本以为魏然开玩笑，没想到王教练真看见了早上那一幕，问了好几个班的同学，才知道那就是刚来的中专生。
中专生好啊，学习成绩差，正好把时间腾出来练习飞镖。
就那架势那准头那力度，是个好苗子，进国家队征战奥运会指日可待。
见谢鱼出来，王教练满脸笑容。
“就是你，没错了，让我好找。我是飞镖社团的王教练，来邀请你加入我们社团。”
“我还是不……”
王教练急忙打断她的话。
“你学习不好没关系，扔鸡蛋的特长相当牛逼。我意思是说，你可以练习扔飞镖，这样以后谁敢招惹你，可以把鸡蛋换成飞镖。”
旁边路过两个男同学，一边笑着一边小声叨叨。
“孙修齐那货就是被她砸的？”
“没错，一蛋倒地。”
王教练指着过去的那俩男生，一脸神气。
“瞧见没？你有一项令他们望尘莫及的特长。差生怎么了？扔飞镖是上帝为你开启的另一扇窗。”
郝心心站在后面，心想人家谢鱼哪里差了，于是小声提醒王教练。
“她语文考了第二名。”
王教练哎呀一声，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班里倒数第二还是年级倒数第二？一个刚进西华的中专生，没考倒数第一就是给你们语文老师面子。这成绩能考什么好大学？但飞镖就不一样了，你将来可能进国家队，还可能——”
郝心心又忍不住打断，“是正数第二名，作文还满分。”
眼瞅着王教练十分尴尬，谢鱼道：“您让我考虑考虑吧。”
“一定好好考虑啊。国家队的未来，就靠你这样的人才。”
谢鱼对有什么社团一点都不了解，关键是对飞镖没啥兴趣。要是有研究高深数理化的社团，谢鱼头一个报名。
王教练天生大嗓门，外头嚷嚷的话，班里听的一清二楚。
孙修齐想出去理论，最终还是选择老实待着。不是不敢，是怕头上的包丢人现眼。
他就纳闷儿了，王教练是体育老师，怎么就没有师德？
什么叫“以后谁敢招惹你，可以把鸡蛋换成飞镖”？
是嫌他不够惨还是支持校园暴力？
孙修齐打算往校长信箱投个举报信，先举报谢鱼校园暴力，再举报王教练支持校园暴力。
田圆圆回过头，笑嘻嘻的问谢鱼。
“鱼哥，进我们飞镖社团不？我老田举双手双脚欢迎。”
谢鱼答的很老实，“不太想。”
“以我老田的眼光，你在王教练心中已经一蛋定乾坤了，不管你进哪个社团他肯定会继续争取你，我劝你还是从了吧。西华看重荣誉，只要带的社团拿奖，那奖金就翻倍，所以社团老师到处挖掘人才。”
西华名声在外，不光成绩一等一的好，还因为这里的教育理念是学习与才能共同发展。
每个学生都有特长，大部分学生都获得过这样那样的奖项。
很多从小练习的技能，到了初高中因为学习紧张会生疏，甚至放弃。
但是到西华就不一样了，学校提供最好的师资条件，给予继续练习的机会。
像钢琴小提琴，拿到最高级证书的一抓一大片。
郝心心剥开一枚橘柑，给田圆圆和谢鱼几瓣。
“你当初为什么进飞镖社团？”
“因为我想减肥啊。我先进的马术社团，卧草！一个月后马瘦了我都没瘦，然后才进的飞镖社团。”
飞镖那玩意能减肥？
谢鱼想象不出来。
“那你减下来了吗？”
田圆圆嘿嘿笑：“减毛啊减。是我爸非要让我进体育社团锻炼身体，不然每个月生活费扣一万。飞镖社团，也是体育项目嘛！”
……原来这样就可以月薪万元以上。
西华社团很丰富，每周两次课。
有茶艺，书法，陶艺，马术，高尔夫，射箭，飞镖，篮球，足球，乐器，……二十多项活动。
茶艺，谢鱼是行家里的行家。
修真界同僚注重养生，尤其爱喝茶，平日里少不了大枣枸杞人参板蓝根。
还有的喜欢边喝茶便吃萝卜，有上下通气之奇效。
之前有个师兄，一小片茶叶上的学问能叨叨三天，关键是不带重样的。谢鱼被荼毒了上百年，终于青出于蓝胜于蓝。
书法就不用说了，没少下功夫。
陶艺也还行，想当年师门标新立异，要造出和市面上不一样的盆盆罐罐，她是设计加监工。
骑马不提了，修真界这玩意是基本交通工具，几乎人人都会。
乐器在修真届算基本娱乐方式，不会几样没法出门。
至于篮球、高尔夫、足球、冰球……
谢鱼哪个也不感兴趣，最后郝心心拉着她报了射箭社团。
“射箭社团人最多。你扔鸡蛋那么有准头，射箭肯定不会差，王教练大概也没那么反对。”
谢鱼奇道：“为什么不反对？”
按照田圆圆的说法，王教练可是会追到底，难道射箭部教练有什么特别？
郝心心笑呵呵的解释：“因为射箭部朴教练，是王教练的老婆。据小道消息，朴教练精通八卦掌，王教练不敢惹她。”
原来是这样。
下午三四节课是社团。
头一天上课，谢鱼没有准备专门的衣服和箭具。
朴教练三十岁出头，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和上午见到的王教练反差很强烈。
一个像冰，一个像火。
上射箭课的学生很多，要不是听郝心心说起里面的原因，谢鱼根本没想到大部分女生冲着魏然和严立阳来的。
至于男生，大部分冲着傅严洁来的。
魏然和严立阳技巧熟练，一看就是练习多年的老手。
旁边的傅严洁和另一位漂亮女孩也格外扎眼，吸引了很多目光。
郝心心：“寒假有场全国联赛，魏然和严立阳肯定是要参赛的，说不定还会拿到好名次。他俩是老箭手了，都是朴教练的爱将。”
“好像他俩挺较劲，不光学习上，射箭也在同一个社团。”
郝心心笑道：“听说他俩以前就在一个学校，一直较劲进了西华。”
谢鱼拿起墙边一枚弓箭，摸了摸材质，又弹弹弓弦。
材料挺好，只是和她的金池弓没法比。
金池弓有灵性，是修真界的宝器之一。
当年为了这把金池弓不知道折进去多少高手，最后还是谢鱼运气好，意外在深潭底下找到了这把弓。
金池弓认主，跟她相惺相惜多年。
“要不要教你射箭？”
谢鱼回头，见严立阳笑呵呵的站在后面，不远处的傅严洁和李爱芝正往这里看。
“谢谢，不用。”
“看到你的语文卷子了。说实话，我感到十分意外。”
谢鱼淡淡一笑，她已经感觉到了几道不太友好的目光。这家伙怕是女人缘太好，谢鱼不想跟他多打交道。
“会习惯的。”
严立阳大笑，转身找魏然，准备再战一场。
“老魏，你们班刚来的小美人挺有意思。”
魏然拉紧弓弦，眼睛盯着箭靶，冷冷吐出俩字。
“带刺。”
“啧啧，不带刺有什么意思。”
旁边的女生脸色当场大变，见谢鱼还站在那里研究弓箭，当即冲她喊一嗓子。
“新来的中专生，敢不敢比一场？”
谢鱼稍稍一怔，看到女生身边的严立阳立刻明白过来。
按照她的经验，离漂亮男人越远越安全。心里直后悔，刚才就该早躲开严立阳这祸水。
“不比。”
女生几步走到她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非比不可！”
魏然身形一动不动，好像全然不受影响，可眼神却微微动了动，小声提醒。
“不去管管你家鞠夏青？”
严立阳低声抗议：“凭什么叫我家鞠夏青？我跟她可不熟。”
“那是你尾巴，谁不知道。”
严立阳斜他一眼，“既然是我尾巴，那你着什么急？”
魏然蹙眉，放下弓箭看向严立阳，明显不赞同他的做法。
严立阳嗖的射出一箭，正中靶心，又抽出一支箭打趣道。
“难道她敢朝鞠夏青扔鸡蛋？”
话言刚落，那边的李爱芝喊道：“鞠队长，小心她扔你鸡蛋。”
射箭队的人哄堂大笑，不知道哪个讨人嫌的阴阳怪气道。
“哎呀！能一个鸡蛋解决的事，就不要浪费两个鸡蛋。”
这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郝心心看不下去，拿下弓箭站在鞠夏青面前。
“欺负新人算什么本事。你非要比的话，我来。”
鞠夏青蔑视她一眼，高高扬起精致的小脸蛋，一副跟你说话就是给面子的模样。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箭。”
鞠夏青霸道惯了，仗着家世好条件好，向来横着走斜着走，一般人不敢惹。
“中专生你听着，以后不许跟严立阳说话，见了他绕道走，离他远远的。”
这就过分了……
谢鱼拍拍郝心心的肩，刚要发表两句，忽然看见朴老师从远处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沓a4纸，应该是什么材料。
朴老师也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还有跟只斗鸡似的鞠夏青。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我的课上不许闹事。”
大伙赶紧散开，谁也不作声。见郝心心气鼓鼓的，朴老师又问。
“刚来的同学，你来说说，刚才怎么回事？”
鞠夏青回头瞪她一眼，示意别乱说话。谁知谢鱼淡淡一笑，压根没把鞠夏青的警告当回事。
“报告老师，是鞠夏青队长要和我比射箭。”
大伙相互交流眼神，心想真够刚，敢惹鞠夏青。
朴老师不满意的看向鞠夏青。这位女队长弓箭技术好，但性子真不咋地，没有不敢干的事。
谁都没想到，谢鱼又添一句。
“鞠夏青，你的挑战我应了。”
我勒个去！
大伙惊了，齐齐回头看向谢鱼。身旁的郝心心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别冲动。
鞠夏青可是队长，技术相当过硬。
魏然和严立阳也很惊讶，心想中专生是头铁还是不知好歹？
鞠夏青从小练习射箭，拿过大奖小奖无数，谢鱼可是个新手。
朴老师走近几步，低头看手里的资料，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傻，鸡蛋扔得准不代表射箭也可以准。
鞠夏青也乐了，真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鸟。
想来丢脸找虐？
那当然得成全她。
“只要你能赢，刚才那些话我全收回去。”
谢鱼接过郝心心的弓箭，穿过人群来到靶场。
“再加一个，跟我朋友道歉。”
鞠夏青冷冷瞥她一眼，“真当自己神箭手？哼！”
李爱芝乐得花枝乱颤，今天可逮着让谢鱼丢脸的机会了，绝不可以放过。
“鞠队长可是西华第一女射手，你还指望赢她？我可是好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
“就是，西华多少奖牌都是鞠队长拿下的。”
“新来的不知天高地厚，鞠队长好好教训她。”
“连弓箭都没摸过就敢应战，真是笑死人了。”
谢鱼全当没听见，拉拉弓弦琢磨力度，又看看远处的箭靶。
“要不鞠队长先来？”
鞠夏青反问：“你害怕？”
“我想看看你的动作。头一回这么射箭，不知道规则和要求。”
周围的人又爆出一阵大笑，真是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世面。
朴老师脸都黑了……
小姑娘这么爱逞强，干脆去飞镖社团好了，正好王教练想招她。
“鞠夏青，你想比多少米？”
“七十。”那是她的强项。
又问谢鱼，“你同意吗？”
“同意。”
鞠夏青冷笑，这中专生大概是傻透了，那么远她都有难度，何况一个刚摸弓箭的新手。
大概率是零分，连靶子边都碰不着。
朴教练宣布开始，二百四十秒内完成六箭。
鞠夏青抬弓射箭，动作如云流水。六支箭，箭箭中靶。
总共六十环，鞠夏青的成绩是四十九环，算很不错了。
朴老师带头鼓掌，其他同学也纷纷喝彩。
轮到谢鱼了。
按照刚才观察到的姿势站好位，握弓搭箭，勾弦，开弓。
嗖的一箭飞了出去，稳稳扎进靶子最边上。
周围又爆出一阵哄笑声。
哎呀，中专生今天丢脸可要丢到家了。就这水平也敢出来应战，真是西华头铁第一人。
魏然不悦的看了眼严立阳，都是他搞出来的事。
严立阳耸耸肩，表示他也很无辜，要怪就怪中专生自己不知道几斤几两呗。
朴老师示意大家安静。
“七十米距离，第一回就能射中箭靶，已经算不错了，你们那时候连箭靶都射不到。嘲笑别人做什么？！”
这位朴老师挺不错。
谢鱼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甭说七十米射箭靶，就算七百米射苍蝇也没问题。
弓箭太轻，拉力太小，她更喜欢重一点的弓箭。刚才那一箭，不过试试弓弦而已。
“嗖——”
第二箭正中红色靶心，漂亮的十环。
这回周围的人笑不出来了，这比扔鸡蛋准头多多了！
第三箭又是一个十环……
鞠夏青脸色变得难看。李爱芝的嘲笑僵在脸上，傅严洁攥紧了拳头，指甲恨不得抠进肉里。
第四箭又又又是十环……
这回朴老师也瞪大了眼睛，心情什么情况这是？！
除去第一支箭零环，其余五支箭都是十环。其实十环最中间有个小圆圈，谢鱼不知道规则，估计射中的话分数更高。
她不想太过于出头，能胜过鞠夏青就行了。
五十对四十九，刚刚好！
朴老师让人把箭靶子抬过来，发现五支箭围着中间的小圆圈均匀的围了一圈，就像是拿卡尺量过一样，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位同学，你怎么准头这么好？”
谢鱼淡淡一笑。在修真界刚入师门的时候，整天用弹弓练过准头，山上的鸟见了她就飞。
“以前在山上，经常打鸟。”
鞠夏青脸都黑了，“拿什么打？”
“弹弓。”
同学们：……
朴老师：……
朴老师很认真的思考片刻，这的确是练习准头的好办法，以后可以用在弓箭教学中。
“谢鱼同学，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回去准备一把自己的弓箭，多加练习，准备参加比赛。”
我勒个去！
太牛了吧！
李爱芝第一个反对，“朴老师，她刚来没经验，出去比赛会搞砸的。”
“是啊，砸的可是西华的招牌。”
“她可是个中专生，太不靠谱了。”
他们练这么久还没资格出去比赛，凭什么新来的就可以去。
任谁都能听得出酸味。
“天赋，比努力更重要。你们现在谁能拿到五十环，再贬低别人不迟。”说话的正是魏然。
严立阳扶着他的肩，一脸贱笑，“我也赞同。”
傅严洁默默转向一边，藏住自己的眼神，心里的怒火恨不能烧死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来射箭社团抢她的位置不算，连魏然都替她说话。
鞠夏青红着脸站在一旁，显然有些不服气，可刚才的成绩就摆在那里，她不是个输不起的人。
“我向你朋友道歉，对不起。刚才说的话，我全部收回。”
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算是坦荡。谢鱼不讨厌这种人。
“鞠队长，我刚进弓箭社团，难免有不周的地方，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见谢鱼大大方方的，鞠夏青也不好板着脸。
“好说。”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不讨厌你。只是严立阳太花心，我得看紧点，不然又得到处祸害人。”
谢鱼挑眉，看了眼不远处的严立阳。
“为民除害的艰巨任务就靠你了，辛苦辛苦。”
鞠夏青忍不住哈哈大笑，这话一点错没有。
*
放学后，郝心心约谢鱼出去吃饭，天天吃食堂都腻了。
“心姐，鱼哥，吃啥跟我说，今天我老田请客。”
田圆圆凑过来，一边一个挽着她俩胳膊，建议道。
“我知道有家寿司店相当不错，一位超牛逼餐饮界大佬开的。世界连锁，开到哪里火到哪里，味道超赞。怎么样？”
郝心心答应的很痛快，“行。”
西华学生们家庭条件好，大都专车接送。来接田圆圆的是辆房车，里面十分宽敞。
郝心心问：“你家为什么用这辆车接送？”
“宽敞啊。想躺就躺，想睡就睡，多舒坦。我不喜欢小轿车，太憋屈。我们家的小轿车都是用来买菜的。”
谢鱼想到了黄雷雷，上回在房车里，黄雷雷也这么说。
田圆圆从柜子里拿出几枚果冻分给她俩，一脸佩服的朝郝心心竖起大拇指。
“心姐眼力劲儿杠杠的，天下无敌，我老田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我怎么了？”
郝心心一脸懵，转头看看谢鱼，见她也没明白。
“我看出来了，鱼哥从进三班第一天你就烧冷灶，表现出一百万分的友好。我那时候打死都不明白，鱼哥刚从中专来树敌无数，可能没几天又回中专去，你热乎个啥劲？”
“啪——”
田圆圆一拍手，跟相声演员附身似的。
“偏偏你就压对宝了，烧了一个绝世冷灶。鱼哥绝对是不平凡的鱼哥，语文成绩呱呱叫，砸的孙修齐生闷气，气的李爱芝哭唧唧。就连射箭队的鞠夏青，都败在鱼哥手下。啧啧，天下第一牛啊！”
郝心心哭笑不得，她哪里是押什么宝。
就是看不惯别人欺负谢鱼，打心底想对她好些。
谢鱼也很无奈，这田圆圆简直是个活宝，没去说相声可惜了。
郝心心喜欢吃橙子味的果冻，一连吃好几个。
“我希望谢鱼能杀进重点班，赢了这场豪赌。我也努努力，争取咱们一起。”
田圆圆连忙摆手，“我排名压根没戏，就不操那心了，你俩往前冲，奥利给！”
说话间，已经到了寿司店。
这家店人均五百，能吃到最新鲜正宗的寿司料理。
田圆圆刚要付钱，郝心心拿出一张打折卡送给她，能省不少钱。找包间坐下，田圆圆又开始耍宝。
“从今天开始，我老田也要抱大腿，以后请叫我田老三。”
郝心心大笑，“老田，你相当可以。”
“这家寿司店我常来，算账的连个零头都不让，想不到你居然有打、折、卡！”
郝心心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充值给的。”
田圆圆财大气粗，“那我也去冲个几万块。”
三个人边吃边聊，笑声不断。
菜品多，超新鲜，摆盘也很精美。唯一的缺点是隔音不太好。隔壁说的话，这边差不多都能听到。
隔壁有几个人，正在聊一个失踪的女孩子。
失踪的女孩姓韩，是其中一个男人的外甥女。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了，家里老老少少急得发疯。
男人道：“她挺懂事的，学习又好。虽然从小没了亲爹，可我那个姐夫拿她跟亲闺女似的，比我对她都好。”
又一人道：“现在的初中生承受力太差，动不动就闹离家出走，根本不知道父母为他们付出多少。”
一个女人安慰他们：“兴许在同学或者朋友家，消消气就回来了。”
田圆圆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兮兮的跟她俩叨叨。
“不是我乌鸦嘴。现在监控比苍蝇都多，找个人还不容易？几天没消息说不定就……”
没等她说完，郝心心突然打了个寒颤。
“老田老田我害怕，快别说了。”
她晚上可是自己一个人住宿舍。
田圆圆本想把她俩送回去，谢鱼说不用。打车正好路过学校，她把郝心心送回去就是。
田圆圆也没再客气。
到了学校门口，郝心心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打折卡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
“打折卡，你俩一人一张。”
谢鱼笑问：“你到底充了多少钱，怎么还有一张。”
郝心心稍稍有些犹豫，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沓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打折卡。
“那个……我不是想故意隐瞒什么，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我来西华就想好好读书。那家店是我家开的。”
本以为田圆圆够壕了，没想到郝心心也是个隐藏的土豪。只是平时太低调，低调到住学校宿舍，还愿意吃接地气的肉夹馍，更没有李爱芝她们的公主病。
“放心，我不跟别人讲。”
郝心心高兴地给她一个拥抱。
“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回见你就觉得挺投缘，好像很早以前认识一样。唉，有好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已经晚上九点多，学校附近陷入一片静谧。一阵北风刮来，吹得落叶满地跑。
郝心心莫名的心里发毛，好像后面有人似的，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谢鱼目光划过她身后，帮她裹了裹围巾。
“快回宿舍吧，早休息。”
等郝心心走远，谢鱼这才淡淡道。
“别哭了，变成厉鬼也没办法手刃仇人。跟我走吧，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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