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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嘤嘤怪的藏宝库(1 / 1)

深夜,秋风打窗。

魏来闭眼装睡,初殷盘在他身边,睡得七歪八扭,但他睡在魏来旁边的时候,总是睡得很安稳,雷打不动。

魏来确认初殷已睡熟,小心翼翼地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今晚,魏来要干一件大事——清理初殷的囤积物。

十几年来,初殷囤了无数破铜烂铁,鸡零狗碎,乱七八糟地堆在车库,明明是一些他到死都用不上的东西,偏偏什么也不肯扔,魏来让他整理,初殷颇为敷衍,总有万种理由推脱,实在敷衍不过就蹭蹭魏来出卖色相耍赖,而魏来往往扛不住,被嘤嘤之声消磨了意志。

事后想起来,就是十分后悔,百爪挠心,比如现在。

魏来下楼,打着手电逡巡一圈,锁定了自己最想扔的几个对象。

做贼似的,把烂拖把头,破拖鞋,坏雨伞等等,一股脑装进垃圾袋,背在身后好似江洋大盗,连跑带蹦冲到垃圾桶前,哗啦往里一扔。

巴适!

魏来身心舒畅,宛如看人挤出一颗陈年老黑头。

魏来琢磨着,一天扔一次,他再悄悄扔个十几趟,车库里就能勉强停下他的车了。

魏来躺回床,初殷无知无觉地挨上来,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

听着初殷的呼吸声,魏来却又睡不着了。

一方面,魏来觉得他扔几个垃圾没什么,另一方面,毛毛球惨剧在他脑子里反复上演。

那个拖把头,不至于是一个有故事的拖把头吧?

魏来思来想去,解决心腹大患的痛快逐渐被宛如出轨的负罪感所替代。魏来皱着眉头弹起来,又到垃圾桶旁边把初殷的破烂宝贝捞出,安置到了原来的位置。

大半夜地莫名其妙折腾一通,魏来打了个哈欠,睡意上涌,怀疑自己脑子有病。

不过,魏来的睡意在看见卧室的灯光时扑腾走了。

初殷醒了。

初殷裹在被子里,眼睛瞪得溜圆,道:“魏老鸨,你去干什么了?”

魏来自然不能告诉初殷他偷偷摸摸地扔他囤的小破烂了,若无其事道:“上厕所。”

初殷闻言,往床角挪了一点,魏来爬上床,他警惕地缩了缩脚。

魏来没有去厕所,他刚刚去厕所找过了。

魏来为什么骗他?

枕边人半夜消失之迷。

初殷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听过的一个鬼故事。

小明没有睡前把尿撒完,半夜自己爬起来去厕所。一小时后,小明从厕所回来了。

室友嘲笑小明,他去那么久,是掉进粪坑了吗?小明怪异一笑。室友不明所以,从小明身后的镜子里看见一团白影。他面前站的哪里是小明,而是一只血淋淋的白衣女鬼。真正的小明再也没有回来。这就是半夜去厕所的下场。

小初殷吓破了胆,时至今日,大初殷也没好到哪里去。

魏来躺好,见初殷没有像以往那样钻进他怀里,一阵心虚,怀疑初殷发现了,勉强笑道:“过来,睡觉了。”

魏来不自然的表情落这在初殷眼里更添几分诡异,喉结动了动,试探性地握了握魏来的手——一片冰凉!

妈的,摸起来和鬼一样!

窗外树影如鬼魅,风拍玻璃,魏来冷气森森。

初殷嘤了一声,猛地缩回手,用力后仰,“扑通”滚到了地上。

魏来摸不着头脑,从床沿探出脑袋,道:“你是被我的魅力电着了?怎么了嘛?”

话音刚落,初殷出手如电,往魏来额头贴了一张驱鬼符。

魏来:“……”

初殷:“……”

魏来吹了吹符,恍然大悟。

是了。按初殷疑神疑鬼,一惊一乍的性子,半夜他鬼鬼祟祟地出去,浑身冰凉地回来,确实得把他吓炸毛。

魏来哭笑不得,同时恶趣味顿起,四肢并用地往初殷身上爬,咯咯笑道:“嘤嘤大宝贝,没想到被你发现了,今晚我就把你的阳气吸/干~”

初殷退无可退,缩在墙角,但已经不害怕了,因为没有一只鬼可以笑出这种野鸡般的效果,这是魏老鸨无误。

魏来啄了啄初殷的脸,初殷没动,魏来蹭蹭他脖子,又啾啾喉结,初殷坐直了一些,一双长腿圈住了他。

“要不要?”魏来舔了舔嘴唇。

就像猫和猫尾巴天生不对盘一样,初殷的十八厘米君和初殷简直是两种生物。初殷气愤地把大尾巴按下去,道:“不要。你骗我。”

魏来道:“真不要?”

初殷:“哼!”

魏来低声一笑,叭叭嘬阳气,两人玩了一通千年野鸡精吸/干嘤嘤怪play,就着黎明的天光,陷入梦乡。

没想到,魏来这事儿还是没捂住,初殷醒来后,好奇得不得了,翻了家里的监控,被魏来一系列神奇操作震惊了。

大中午的,两人又就车库里的破铜烂铁,唧唧歪歪地吵了起来。

初殷:“你扔我东西?你扔我东西就算了,你还偷偷摸摸扔,魏老鸨,你太过分了!”

魏来有点生气,他可是忍着洁癖,从垃圾桶里又把拖把头捡回来了,初殷居然还吼他。

“我背着你扔,还不是因为你会跟我闹?”魏来慷慨激昂,“你囤东西,能不能囤点有收藏价值的?别人收藏招人民币,你的收藏招蟑螂,蟑螂每次都是我打的!我一想到家里堆着这些招蟑螂的玩意儿,我就睡不着!”

初殷一哽,说不出话来。

初殷突然想到,这是他和魏来共同的家,就像魏来愿意容忍他乱扔东西一样,他也该容忍魏来的洁癖。更何况,他都睡不着了。

初殷抿了抿嘴,无措道:“那……那……有些东西我们一起拿出去。你别睡不着。”

魏来本以为还得像以前那样吵一通,没想到初殷先妥协了。导致魏来摆足了吵架的姿势却无处可吵,干巴巴地和初殷去了他的“藏宝库”。

魏来心里犯嘀咕,初殷难得迁让,搞得好像是他无理取闹一样,可是垃圾该扔就得扔啊。

车库堆了太多东西,魏来一手拿着垃圾袋,站在杂物之间,活像个站在河里准备拿网捞鱼的渔民。

魏来捞了一袋子,送出去给初殷检验。

初殷坐在小板凳上,托腮望着魏来。

魏来拿出一本支离破碎的《新华字典》,封面已经和书脊分离了,上面写着的甚至不是初殷的名字。

魏来道:“……孙陆仁是谁?”

初殷鼓了鼓腮帮子,道:“不知道,这个是我捡的。”

这本新华字典是初殷捡垃圾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还特别新,初殷晚上睡不着就在路灯底下看新华字典,看得一知半解,但至少他没变成一个大文盲。

魏来觉得,这本新华字典算是初殷第一个语文老师,不能扔,于是把字典放到了一边。

魏来继续掏,掏出一块蓝色毛巾。

魏来皱着脸,用食指把毛巾挑出来,嫌弃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嘛。”

初殷思索片刻,道:“擦头发的毛巾。云云找1。”

魏来:“……”

成都遍地飘零,姐妹们困在鸡笼等1个奇迹。燕云水每天都在0丁洋里叹0丁,憋得骚气四溢,拉着初殷给他找1。

为什么不找魏来,是因为魏来这个老骚鸡只会在他面前秀恩爱。

陪燕云水找1的活动长达数月,1没找到几个,两人之间倒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时不时聚在一起洗头美容看美男,这蓝色的洗头毛巾是他们姐妹情的见证,把魏来醋得捶胸顿足,硬是加入了燕云水的找1活动。

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被燕云水等到了,初殷以前的同行模特,留了一头长发懒得打理就在zero办了一张卡,一来二去,燕云水奇迹般地脱单了。

魏来挑着毛巾,酸溜溜地歪头,“你留着毛巾干嘛?睹物思人?燕云水和老长毛都商量着结婚了!”

初殷捧着魏来的脸,把他醋歪的头摆正,道:“好朋友。”

魏来犹豫片刻,决定这毛巾拿去洗洗,就不要扔了,毕竟初殷找朋友不容易。魏来再扒拉几下,拿起一个平平无奇的矿泉水瓶子,“这个总能扔吧?”

初殷想了想,道:“这是我们第一次间接接吻。”

魏来:“……什么?”

初殷纠结良久才道:“那时候我们在飞机上,我让你帮我拧瓶盖,你拧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喝了一口。我其实……就……老早就喜欢你,但是你一直不理我。我偷偷喝你喝过的水,就好像你亲了我一样。”初殷顿了顿,似乎觉得没面子,傲娇劲儿马上就来了,“哼!早知道你也喜欢我,我才不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呢!”

魏来顿时觉得这个瓶子不一般了起来。

魏来拿出一个空玻璃罐,底部裂了一条细缝,晃了晃,道:“这什么?花瓶?”

初殷抿了抿唇,对魏来的记性十分不满,道:“这是放你给我烤的小鱼干的罐子!”

魏来刚开始当初殷经纪人时,初殷厌食严重,魏来想方设法地投食,小鱼干是初殷最喜欢吃的。魏来深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每次只烤两条吊着初殷胃口。初殷那时性子万分傲娇,从来不在魏来面前吃鱼干,吃完了也不说还要,只会在魏来面前晃晃玻璃罐,希望他自己能领悟该给男明星上贡小鱼干了。

魏来爱极了初殷团在沙发上,抱着小罐子,小心翼翼地咬鱼干,用小罐接渣渣的样子。

不行,不能扔。

魏来挑挑拣拣,抽出一根数据线,在脑海里尽力搜罗,也没想出它对初殷的特殊意义。

初殷提点道:“是我们第一次闹分手。”

魏来和初殷只闹过一次分手,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就在魏来切完脑瘤,初殷的演艺事业跌入谷底的时候。

那段时间,魏来非常忙,尽最大的努力挽救初殷的多年来积累下的一切,但是却忽略了初殷本人。

初殷长期遭受着来自陈枚衔的精神控制和肉/体暴力,而粉丝的喜爱是支撑他人格的强大支柱。他出柜以后,有很多很多粉丝支持他安慰他,但也有很多粉丝接受不了。脱粉回踩已经算好的,还有个别极端粉丝闹自杀。

初殷濒临崩溃,魏来有所察觉,但他认为只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初殷的心情就会变好,所以他更忙了。

矛盾的爆发点是魏来深夜应酬回家,抱着马桶吐酒,初殷红着眼睛,向他提了分手。

魏来觉得初殷无理取闹,初殷认为魏来已经对他烦不胜烦,吵着吵着,魏来口不择言,说分手就分手。

虽然提出分手的是初殷,可真的从魏来口中听到了那样的话,初殷依然如遭雷劈,伤心欲绝,扔下了一张银行卡跑出了家门。

魏来醉得昏昏沉沉,没有精力再哄,想站起来,又极其疲惫的栽在了马桶盖上。

惯得初殷一身臭毛病。凭什么每次都是他道歉呀。

泪眼朦胧间,魏来看见了地上的银行卡,委委屈屈,想不明白为什么初殷要用钱打发他走,好像他的感情是可以用钱衡量的一样。他真的只想当一朵小娇花,初殷硬是把他逼成了卷毛金刚。那是魏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产生了和初殷分手的念头。

可他依然很喜欢初殷。魏来把这念头卷起来,和银行卡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靠着洁癖之魂,放好水爬进浴缸,顺手抓了一颗深玫瑰色的浴盐球扔进了水里。

做好这一切,魏来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靠着浴缸边沿秒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惊醒。

像太阳一样明媚的浴霸灯光下,初殷跪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就好像一口气没上来就会死一样。

“怎么……”魏来动了动,也被吓了一跳。

整个浴缸的水呈浓郁的暗红色,初殷打开门看见的一切,都像极了魏来割腕自杀的现场。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精油味,魏来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个红色浴盐球!

“魏……来。”初殷整个人似乎都被抽干了力气,想站起来又倒下,惊惶地盯着魏来,发着抖往浴缸边上爬。

魏来翻身站起,浴衣也顾不得披,扑通一声扑在初殷身边,“我没事,是红色的浴盐。”

初殷先抓着魏来的手腕死盯片刻,随后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脑袋不小心磕到了盥洗台,也不知道疼,只是用力把魏来抱到了自己怀里。他的呼吸依然急促,小声又急切地叫着魏来的名字,发着抖。

魏来没见过初殷这个样子,心疼得红了眼眶,温声道:“我没事,没事了啊。上次一起买的哈利波特限量版浴盐,还记不记得?”

初殷缓了一些,脸埋在魏来颈窝,抽噎道:“差……差评。”

魏来哭笑不得,道:“先起来,冷死了。”

初殷深吸两口气,勉强撑着吓软了的腿,颤颤巍巍地扶着魏来站起来,拉下浴袍把人裹好,每一步都走得头重脚轻。

魏来道:“我以为你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初殷吸了吸鼻子,道:“我去给你买解酒药了。我一回来就看见……”

魏来本想嘲笑初殷几句,但易地而处,要是让他看见初殷躺“血池”里,恐怕他得当场晕过去,叫都叫不出来,便老实闭了嘴。

一番折腾,两人都头晕脚软,魏来躺在床上,又要爬起来,初殷道:“……你要做什么?”

魏来已经非常想睡觉,但还是挣扎道:“喝酒伤肝,贴片面膜。”

初殷:“……我帮你弄。”

初殷给魏来贴好面膜,魏来又惊坐起,道:“我手机还没充电!”

初殷把魏来按下去,道:“我帮你充。”

初殷把魏来手机找出来,他的手机还剩下10%的电,微信qq钉钉的消息到处乱飞,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魏来这几天五点就起床了,都是被电话吵醒的。

初殷拿起数据线,半天对不准充电口,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干脆不充了,把数据线一拔,缠着魏来手挽,打了几个不松不紧的结,线的另一头紧紧抓到自己手里。

魏来:“……你搞什么啦?我玩不动捆绑play。”

初殷紧紧捏着数据线,勉强憋住眼泪,道:“我不喜欢这样。”

魏来道:“……这样是那样?”

初殷蓄着眼泪看着魏来,魏来强忍睡意等初殷说他的答案。

初殷断断续续道:“我……我知道你希望我回到以前那样……可是……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你喝酒也不告诉我……以后别人摸你/屁股你也不告诉我……分手以后,你就不会这么累了……对不起……”

魏来一时哑然,半晌才道:“……这就是你闹分手的原因?”

初殷抹了把眼泪。

魏来一时明白了许多,揭下面膜,揽过初殷,道:“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为你出卖身体吧?”

初殷:“……”

魏来心里有点酸,一种陌生的被人好好珍惜的暖意涌上心头,感慨道:“我不会的。别随便说分手。今天气死我了。”

初殷哽咽道:“……不分。”

魏来道:“谁说分手谁没屁'眼,当不成0只能当1。”

初殷:“……你好狠。”

闹了这么一场,魏来和初殷好好沟通了未来规划,初殷去澳大利亚上大学,修了戏剧表演,魏来则在当地开了好几家洗剪吹,初殷过上了白天搞表演,晚上和魏来搞play的快乐生活。

初殷的心态变得越来越稳,以前留下的遗憾逐渐被填满。后来,初殷和虔天意主演的电影获奖,随即在国内上映,吹响了他复出的号角。出乎魏来意料的是,有很多人都愿意拉初殷一把,和初殷合作过的人基本都具有铲屎官属性,导致魏来在备受感动的同时充满了危机感。

风浪总会过去,闪闪发光的人依然闪闪发光。

魏来捏着一根数据线,脑内闪回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鼻子发酸。

初殷见魏来半天不说话,以为魏来在为难,主动把魏来拿出来的东西放进垃圾袋,道:“我脑子里其实都记住了,你以前让我整理,我其实也想过不要,但总是很害怕。我怕有一天我老年痴呆了,不记得了。我其实约了家政服务,马上就会有阿姨来整理的。”

魏来突然站起来,一把夺过垃圾袋,红着眼睛道:“不准来!”

初殷被吓了一跳,道:“嗯?”

魏来揉揉眼角,道:“他妈的这根本不是垃圾!”

初殷:“……”

魏来道:“不能扔,我订个架子把这些东西放好!”

初殷从小板凳上站起来,道:“你晚上睡不着……”

魏来摇摇头,道:“我比你大,可能先一步得老年痴呆,你那时候一定要把这里每一样东西的故事都告诉我。”

初殷脑补了他和魏来的老年生活,也是泪眼汪汪,“你也一样。我爱你。”

两朵娇花对哭了一场,黏黏糊糊地说了无数遍我爱你,最后哭哭啼啼地约定好谁先得老年痴呆谁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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