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妮说,因着魏归考试不及格这事儿,他老爹每看魏归一眼,血压就升高一次,一把年纪实在是受不住这刺激。
燕雪妮为了家庭和谐,以及老公能尽量活得久一点,想着把魏归带出来旅游,让魏刚正一个人在家静静,再加上魏来在成都,就带着儿子来了。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说不定魏归在学霸哥哥魏来身边待几天,榆木脑袋就开窍了呢!
然而,魏来可没闲心用他的学霸气息熏陶小屁孩,家里光是一只作天作地的初三岁就够折腾他的了,要是再来个小学一年级就双科不及格的小笨蛋,他很有可能会英年早逝。
魏来礼貌道:“先试试辅导班吧,或者是家庭教师。其实呢,我学习成绩好,不是我努力,或者有什么独特的学习方法。我,只是单纯的聪明而已。”
燕雪妮一双美目不可置信地瞪着魏来,眼线都震惊飞了。
初殷:“……”
魏来婊里婊气,保持微笑——欢迎来到学霸的世界呢。
学霸从来不学习,学霸只是脑袋聪明噢!
燕雪妮遭受暴击,道:“我的娘咧……”
初殷暗暗捏了捏魏来的手指,魏来微微一愣。他太了解初殷了,面冷心软,他可能觉得燕雪妮挺惨的。本来,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就已经够糟心了,巴巴地来求人,还要被魏来补一把四十米大刀。
好吧,如果嘤嘤怪不介意的话。
魏来叹了口气,对燕雪妮道:“这样吧,我们先加个微信。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嘛,要是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我,我带你们玩。”
燕雪妮用力点点头,胸前一对傲人的小白兔也随之抖了抖,“那感情好!说定了不忽悠人啊,我明儿一早就约你们!”
燕雪妮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不知为什么让初殷有些开心,于是他半躲在魏来身后,严肃地点了点头。
燕雪妮和魏来加了微信,对着初殷笑笑,踩着小高跟哼着小曲儿,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初殷莫名就有了东北口音,道:“你啥时候儿出的柜?”
魏来顿了顿,道:“想出就出了呗。”
初殷不依不挠,“和我在一起之后还是之前?”
魏来一时无言。当年他出柜的事和家里闹得很僵,他不想说出来影响初殷心情,便转移话题道:“明天想去哪里玩?”
初殷认真想了想,道:“带着小朋友能去哪里?游乐园吧!”
魏来拍了初殷屁股一下,吊儿浪当道:“好,爸爸明天带你去玩过山车呀!开不开心?”
初殷傲娇地哼了一声。
然而,事与愿违,好事多磨。当晚,魏来就拉肚子了。拉得一泻千里,血染江山,初殷连夜送了急诊,一查——得,痔疮加肛裂。
做完指检,魏来惨白着脸,颤颤巍巍地扶着初殷肩膀,“老子……从来没觉得……被菊花这么痛过。”
初殷握紧魏来的手,瞪着黑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以前这种情况,都是发生在床上,还可以亲亲摸摸挊挊,和他说马上就会爽的。
初殷弯腰给魏来提上裤子,轻声道:“能走吗?”
魏来道:“我缓缓,不然你抱我啊?”
初殷作势要抱他,魏来忙阻止道:“哎——开玩笑。”
医生显然见惯大风大浪,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道:“你这是肛裂不算严重,外痔突起比较少,此外还有一点感染。目前可以采取保守治疗,先吃药,坚持熏蒸坐浴,涂抹药膏,注意饮食,以清淡为主。噢,最近和男朋友的性生活要适当减少。”
初殷:“好的。谢谢。”
魏来如遭雷劈:“……我这是……做不成0了?”
医生:“……”
医生慈祥地看着魏来,道:“等你解大便的时候,就不会在意体位这种事情了。别说做不成0,你可能会觉得做不成人。所以平时一定要注意。”
一语成谶。
大早上的,魏来在厕所发出一声惨叫,初殷在门口和大橘一起疯狂挠门,“魏来?魏老鸨?你开门啊?!你别把自己锁里面!你说话,你晕了吗?”
初殷抱起大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魏来,你让开一点,我要踹门了。”
话音刚落,传来了马桶冲水声,门锁随即扭了扭,魏来一脸死相地飘了出来,浑身都是冷汗,弓着腰扶着墙一副马上要倒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
魏来吸着凉气道:“感觉……屁股被窜天猴炸了。痛死我了。”
初殷忙搂住他,道:“你别冲啊,让我看看你的屎是怎么样的!”
“不准看。我们感情会破裂的。”魏来气若游丝道:“快……冲中药泡菊花,小嘤子……去安排。”
初殷早在魏来确诊的时候就连夜买好了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在马桶上架好坐浴盆,泡好中药包,扶着魏来坐下进行传统中医熏蒸大法。
中药熏蒸慢慢镇定了魏来疯狂抽搐的菊花,他长舒一口气,悲伤道:“你天天看的狗血虐文里,有没有受得痔疮的文,让我看看,我找找安慰。”
初殷揉了一把温水毛巾,宛如孝子般给魏爸爸擦汗,道:“我没见过这种文。就算真的有,读者可能也跑光了吧。”
魏来长叹一口气,道:“是我不配。我已经不是当年那只傲世群雄的野鸡了。”
初殷把魏来头按在自己肚子上,道:“魏来,你要不要埋在我肚子上哭一会儿?”
“我又不是你。”
魏来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把脸埋进了初殷腹肌,鼻子有些酸,干巴巴道:“谢谢。”
初殷:“嗯?”
“本来不太好意思……”魏来叹了口气,“但这种时候你还在,感觉真好。”
初殷难受道:“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时候。我一看你疼,我就想哭。”
初殷说着,哽咽道:“要是能分给我就好了,我不怕疼。嘤……”
魏来心想,放屁,你不怕疼。
初殷太高了,魏来本来是贴在他肚子上的,背一弯,就埋在了他的档上,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可能再也不能吃鸡,果然悲伤地流下两条宽面条泪。
魏来正哭着,门铃忽的响了。
初殷皱眉,道:“这个点,谁啊?”
魏来悲伤道:“我后妈,你忘了吗?约好了带魏归出去玩。”
初殷:“……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