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和妹妹银回到侦探社的时候,侦探社里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一只白色的小老虎上蹿下跳,跑来跑去,与谢野晶子和太宰治坐在跑酷老虎的中间,会客的沙发上,一个扶额低头,一个则笑嘻嘻的趴在椅背上看着小老虎。
“哦,芥川君和银回来了!”
太宰开心的对着芥川龙之介的方向挥了挥手。
芥川龙之介点头,芥川银迟疑片刻,对着太宰治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太宰哥哥。”
芥川龙之介回头,皱眉,“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他了?”
芥川银抬头,犹豫的解释,“那个,之前太宰哥哥回家的时候和我说的,约定了等他回来之后,要叫他哥哥的,因为觉得太宰哥哥回不来了,所以我答应了。”
芥川龙之介皱眉片刻,到底不好破坏银和别人的约定,只好忍了,“不要在我的面前这么叫他,其余的,你随意吧。”
太宰治微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芥川龙之介,像是刚刚想到一般,得意的开口,“对啦,芥川芥川,你一周后有空吗?我要拜师啦,超正式那种,你要不要来?”
芥川龙之介看着太宰治,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疑惑,“那天我应该是在上学吧,应该没有时间。怎么了?”
太宰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对着芥川龙之介扯着自己的嘴角做了个鬼脸,“你猜~~~~”
芥川龙之介安静的看着他片刻,转身,“无聊。晶子姐,你要做饭吗我帮你。”
与谢野晶子犹豫的看了一眼太宰治,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厨房之中传来了芥川龙之介愤怒的咆哮声。
“太宰……!!!!!”
久违的,太宰治再次享受到了芥川龙之介拳头的滋味。
与谢野晶子皱眉给他伤痕热敷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你逗芥川做什么?”
太宰治眯着眼睛,“虽然他是老师第一个认可的学生没错……可是他没有正式拜师呀,你说,这以后,芥川是不是该叫我师兄了?说起来就好生气,明明我年龄比较大吧?而且老师明明更在乎我,为什么他才是第一个被老师收做徒弟的人啊!”
与谢野晶子给他热敷的手停止了下来。片刻之后,用力的一推太宰治的额头,“你还是就这么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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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福泽谕吉皱眉,缓缓踏入了森鸥外约他过来的破败别馆。
足有三层的别馆本来精致而华丽,但是擂钵街出现之后,因为忧心地基问题,原本的主人连忙搬走,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虽然完好,却也在三年的风吹雨打之中变得宛如都市传说中的可怖鬼楼一般。
为什么是这里?福泽谕吉忍不住想。
他穿着前两天森鸥外送来的西装,腰带上则是按森鸥外的意思特地带上的刀。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既然人都已经来了,刀一并带来也无所谓。
不过,之前明明那么郑重其事,又为什么选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如果不希望有人看到的话,完全可以去他之前的诊所,那边人少不说,看得到的人也不会随意乱说,是再好也不过的地方了。
可这里……
些微的灰尘从头顶落下,福泽谕吉的耳朵动了一下。
他并未有过多的动作,头顶上已经落下了一个身影,凛凛的寒光便向着他的头顶而去。
原本站在原地的福泽谕吉并不抬头,而是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自己的刀。
凌厉的刀锋划过冰冷的弧形,换做寻常人是必然无法躲过。
不过下来的人显然并非寻常。
他手上的刀与福泽谕吉的对了一下,不过一个瞬间,借着这相对的一点力道,他已经在半空之中翻了个身,轻巧的落在了一边的地面上。
福泽谕吉转过身,看到来人,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森医生,你这是做什么?”
森鸥外指尖的手术刀指着福泽谕吉,“喜欢我给你买的西装吗?”
“还好……不过为什么要在这里谈话?”
“自然是因为我准备在这里和你来一场啊,福泽阁下。”
森鸥外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和福泽谕吉面对面的站着。
今天他穿了一身浅葱色的和服,是之前带着中原中也去买东西时穿过的那一身。
“我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打一架吧。”
福泽谕吉收起了自己的刀,“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并不想和你打,森医生。”
森鸥外微笑着,“那么,我因为那天的事情感觉到了冒犯,如何?”
福泽谕吉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道歉。”
森鸥外几乎要被福泽谕吉噎住,表情也从之前的狂气变得微妙了些许,“你这样,倒是让我之前的话说不出了。”
福泽谕吉面色坦然,“有话直说即可,在我的面前,森医生无需隐藏自身,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森鸥外点头,“这样……果然还是先打一场好了。”
说完,他的脚尖抵在地面上用力的一蹬,整个人就瞬息间冲到了福泽谕吉的面前。
福泽谕吉挥刀后退,可速度显然是比起向前的森鸥外要慢些。
森鸥外的手术刀,已经几乎贴到他的面前。
福泽谕吉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的刀抵住了森鸥外的手术刀锋,在森鸥外不得不停止的瞬间,刀锋猛地上扬。
手术刀与刀锋相抵,为了保证锋利度而放弃了厚度的手术刀应声折断,而森鸥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的打算,继续着自己向前的动作。
幸亏福泽谕吉的刀上扬的足够及时,否则,他的胸口大约已经多出了一个血洞。
不过在他抬手的瞬间,胸口空门大开,森鸥外已经在这瞬间,贴在了他的身前。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手术刀,像是毒蛇一般,无声无息的贴到了福泽谕吉的胸口,微微上挑。
衬衫扣子无声掉落,蜜色的肌肤上也多出了一线血痕。
真的受伤了。福泽谕吉在停止之后后退了两步,捂住自己的伤口,看着面前的森鸥外。
森鸥外视线锁定在福泽谕吉的身上,手抬起手上的手术刀,舌尖舔舐过那源自福泽渝吉的血珠,含入口中。
明明并未被触碰,福泽渝吉却有种胸口一凉的感觉,他皱眉,“你这么做……”
已经预感到了福泽谕吉说出的话绝对不是自己想听,森鸥外毫不犹豫再次冲上前,阻止了他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
完全的被动防御,与放弃了自我保护的攻击。
两个身影在巨大的足以开办百人舞会的厅堂之中你来我往,清脆的金属相击声不绝于耳,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接二连三断裂的手术刀。
再次分开,森鸥外的身上已经多出了些微的伤口,那并非是福泽谕吉刀锋所致,而只是简单的因为锋刃带起的刀气,犀利的割破了柔软的肌肤。
丝丝血线,在森鸥外的面上绽开,身上的衣物也多有损伤。
福泽谕吉已不再像是开始一般自然,“不要继续下去了,我收不住手,会伤到你。”
森鸥外一边嘴角扬起,笑容带着与平时决然不同的邪气与张狂。
“来啊,那就不要收手。”
说完,他已经再次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福泽谕吉的眼神变了。
他本来就是习练古武术多年的行家,森鸥外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也绝不是他可以轻松抵挡的类型。
刀锋相切,衣衫破损,拿出了真正认真态度的战斗比前面两次结束的速度都要快。
森鸥外握着手术刀的手上开始落下鲜血,最后一把刀也断裂,落在了地上。
“你输了。”
“是吗?”森鸥外笑容扩大,猛地上前一步,再次贴在了福泽谕吉的怀中。
福泽谕吉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刀抬起,避免伤到森鸥外,而失去了刀锋的森鸥外,已经毫不犹豫,凶狠的咬在了福泽谕吉的喉结之上。
这是一个近乎于拥抱的姿势,然而,致命弱点被人衔住,即便是福泽谕吉也不得不抬高了下巴,下意识的开始后退,直到小腿抵上了什么东西,不得不倾倒了下去。
森鸥外顺势跨坐在了福泽谕吉的身上,面上带着张扬到弥漫着鲜血气息的笑容满是邪气。
福泽谕吉的眼睛里都是纯然的不解和惊愕,看着面前的森鸥外,手上的刀落在了一边的地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福泽谕吉问。
尝到了些微腥咸的血味,森鸥外舔着自己的牙齿,低头看着完全放弃了抵抗的福泽谕吉,“我说,福泽阁下。”
“什么?”福泽谕吉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眼睛里也不知何时蓄上了盈盈的光。
“你要知道,是你先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我可是一直没有拒绝。而且,送衣服代表的意思,你是不知道么?既然已经接受了,就不要说出那种惹人生气的话啊。”
“什么?”
福泽谕吉脑子缓缓的恢复了些许神志,但是他已经彻底的忘了他什么时候和森鸥外说过要在一起的话了。
“抱歉,可是我何曾说过……唔!”
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温热湿软的东西覆盖在了刚刚出血的伤口之上,上面的人用力的吮吸了一口,让那刚刚几乎已经凝血的伤口再次破开。
成功阻止了他话语的森鸥外身上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诊所,地下室,和我一起睡的时候……忘了么?”
福泽谕吉终于想起了那是什么时候。“你不是拒绝了吗?是你说的对男人没有兴趣。”
森鸥外看着完全不再抵抗的福泽谕吉,眯着眼睛,“是么……我可是为了不让你伤心,特意的改变了自己,而等我决定接受的时候,你却和我说一切都是误会,是我自作多情……福泽阁下,可真是推得干净呢。”
想到了自己那天更衣间说过的理由,明明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福泽谕吉忽然生出歉疚的心理,“我当时是真的如此想的。既然你喜欢的只是一个类型,而不是那个人,比起那个危险的人,自然是我更安全……唔,请不要舔……”
耳畔在温暖之后的冰凉让福泽谕吉不得不停止了惹人生气的话语。
“你是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么?那,这样的话,和我在一起吧。福泽。”
“可是……”
“没有可是。这可是你之前答应过的,都是你的的错啊,福泽。这里没有别人,所以,告诉我吧,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和我在一起。”
“……知道了,我答应……唔。”福泽渝吉被迫放弃了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森医生为什么这么做。
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的爱一个人,于晶子,于太宰,于社长都是。
确认完社长是他喜欢的之后,他不急不缓,磨蹭了几个月才去见人,是因为他对于自己在社长心里的地位十分放心,他惦记着是社长和他先告白的这件事,于是对于其他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然后听社长说完想法之后立马生气了,然后又着急,完全不肯接受社长会和其他人在一起的事情,于是快速的决定在一起了。
而他完全不像接受被拒绝的可能,于是在这个地方耍了手段。
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是不懂爱人,用拿对手的态度来对待社长,足以说明他对社长的重视程度了。
他之前说的什么要扶持侦探社所以要和社长在一起这个理由完全说不过去,不在一起也可以扶持,但是他自己故意将两者等价了。
不是不重视也不是不喜欢,单纯是他不知道怎么爱人而已。
下一章就开时间大法了,我这个时间段已经写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