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坐在金灿灿的黄金马桶上,思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怎么好端端的,已经扒拉到自己锅里来的银狼,说跑就要长腿跑了呢?
事情倒回他回到横滨的时候。
他从车上走下来,横滨正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他看了一眼熟悉的街道,忽然有种世界不同的感慨。
或许是金子已经到手,即便是昏沉沉的天色,也带着夏日里难得的凉意。
他刚刚向着这些,车上的两个孩子就已经忍耐不住的想要下来了。
“森医生让开呀,”
这么说着的爱丽丝在森鸥外的后腰上拍了拍,看着森鸥外连忙起身,将伞伸了过来,这才满意的拉着后面的芥川龙之介一起下车。
之前,爱丽丝因为他的安排,遭受了佐仓杏子的当头一击,好在当时的佐仓杏子心里着急,居然没有注意这一点,转身就要杀人灭口,后面的人也没有看到,竟然就让森鸥外这么轻易的糊弄了过去。
但是后面爱丽丝重构的时候,因为会变成森鸥外最熟悉的女孩子模样,不得不在客房里等了许久,才以男孩子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工藤优作虽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可想起森鸥外说过的异能力,也就没有再询问什么。
但是爱丽丝平白受了一击,这会自然要从森鸥外的身上讨回来,这会自然是语气不怎么样。
“芥川下来。”
说着,爱丽丝对着后面的芥川伸出了手。
已经探出了两根黑色衣料,做好了自己下车准备的芥川龙之介看着面前的爱丽丝,抬头看了一眼森鸥外。
森鸥外面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睛微弯的看着这边。
他身后的衣料猛地缩回,像是一个真正的只有六岁的孩子一般,被爱丽丝伸出的手臂轻易的接了过来。
爱丽丝愉快的把人放在地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好了,我们回家。”
说着,对着森鸥外微微一个抬头,鼻腔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森鸥外连忙赔笑,他微微弓着身体,把手中的伞向着两人的方向倾斜。
芥川龙之介看着走在中间,宛如王子回城的爱丽丝,又看了一眼带着苦笑,却显然心情很好的森鸥外,黑色的衣料悄悄的伸了出来,握住了黑色的伞柄。
森鸥外看了一眼,把孩子直接拽了过来,干脆揽在怀里,“下雨了,你就别淋着了。”
说着,脚步轻快的向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诊所行去。
而这会,一个头上顶着报纸的青年急急忙忙,从他的身边擦过,肩膀猛地在森鸥外的肩上撞了一下。
原本无害的圆滚滚眼睛骤然变得犀利,芥川龙之介身后的衣料开始蠢蠢欲动。
森鸥外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了,什么小事都计较,算什么男子汉?我们先回去吧。”
宛如拥有生命一般活动着的黑色衣料,轻柔的落了下来。
森鸥外的声音在芥川龙之介的耳边响起,“把我兜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芥川龙之介低头认真的辨认着上面的字符。
他虽然之前的时候也有过私学的教导,但是毕竟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勉强才不出错的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君之命令已执行完毕,另,为您准备了一份惊喜,望君笑纳。”
说完,他的脸上已经微微憋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勉强算是读下来了,还是因为读的这么勉强。
森鸥外的视线在纸上面扫了一下。
因为下雨的缘故,有些字已经被雨水晕开,而一部分用的则是比较复杂的汉字,以芥川的年龄,能够全部读出来,也是难为他了。
森鸥外把伞交给一直对着雨伞伞柄蠢蠢欲动的黑色衣料,在芥川龙之介的后背拍了拍,“可以了,做的不错,芥川,但是要跟着我的话,只是这样还不够哦。”
说着,他微笑了一下,以芥川龙之介的视线,也不过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微笑弧度,“我可是个医生呢,你觉得,什么样程度的人,才能算的上帮得到我?现在的样子,可还不行呢。”
芥川龙之介攥紧了拳头,果然,他这样还不行吗?
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头,“请教我。”
森鸥外的脸上带着微笑,“那我就期待你的学习进度了。”
芥川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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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刚刚走过了马路,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森鸥外就听到了屋里传来了声音。
他的动作一顿,就看到刚刚换上的实木大门在他的面前打开。
头上戴着鸭舌帽的装修工人刚好和他对了个正着,看到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安静的离开了森鸥外的面前。
森鸥外目送着那个人离开,想起了那封信。
惊喜……会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刚刚走进门,换鞋的时候,就看到与谢野晶子一脸不爽的靠在玄关看他。
“怎么了?晶子,今天的心情不好吗?”
与谢野晶子的眼神在森鸥外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露出了个近乎于嫌弃的眼神。
“我原本以为,以你的性格,就算不是什么品位高雅的大少爷,也应该是个有正常品位的人吧,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森鸥外愣了下,什么叫做这种事情?
不等他开口询问事情,与谢野晶子已经转身向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森鸥外回头,看向一边的爱丽丝。
爱丽丝的手一摊,绕过森鸥外向着里屋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绕了几圈,药房里没有什么新的药物送达,病房里没有新的器械出现,甚至连一盒子洋果子都没有。
那这个惊喜到底是什么?
森鸥外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湿漉漉的裤脚,决定换了衣服再说。
而他不过刚刚换上了衣服,准备洗漱一下,就看到了一个诺大的惊喜。
他的个人卫生间里,换上了一个金灿灿,冷冰冰,几乎要照亮他位于地下的卧室的马桶。
森鸥外一脸沉默的看了片刻。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说起来,那个别馆的马桶,到底是不是金的呢?
那,金的马桶,坐上去是个什么感觉?
这么想着的森鸥外,仿佛着了魔一般,坐了上去。
而片刻之后,隔壁的房间忽然传来了声音。
他还没想好这个金马桶要怎么藏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福泽谕吉显然也是刚回家的样子,银色的发丝上还沾着些如雾般轻薄的雨丝,然而,他刚刚感觉到了异常,微微低下头,看到的就是穿着裤子,坐在黄金马桶之上的森鸥外。
沉默片刻,福泽谕吉的声音低沉“打扰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森鸥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他是不是……被当成了什么有奇怪癖好的人了?
不对,福泽谕吉也已经在他这里住了几天了,知道他之前的品位不是这样的……
所以要不要解释?
片刻之后,森鸥外直起身。
反正,人都在这里了,不利用不是相当于对资源的浪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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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坐在房间里,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行李箱,眉头微微蹙起。
“这是什么?”
森鸥外微微一笑,“你打开看看。”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福泽谕吉沉默片刻,将行李箱转过来,打开了锁扣。
刚刚打开一条缝隙,其中金灿灿的光芒便已经泄露了出来,当箱子完全打开之后,坐落在地下的房间也显得明亮了许多。
他没开口,一双碧绿的眼睛安静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森鸥外的脸上带着些不舍,看着那一箱子的金块。
“福泽阁下是知道的,我之前毕竟是个大少爷,也是多少有些积蓄的,只是比起钱币而言,金子总比纸币更能让人安心。只是现在一时之间,我一个人不太好兑换……福泽阁下有比较值得信赖的渠道吗?”
福泽谕吉低头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金子,点头,“没有问题,不过这……”
“大叔,我劝你还是不要问太多,一看这个大叔就是有很多秘密,你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哦。”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的方向响起。
森鸥外的瞳孔微微缩紧,回过头去看。
那是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孩,身上的这套衣服多少带着些和福泽谕吉差不多的湿淋淋感觉,发丝也滴答的掉着水珠,脸上甚至还有一个不太清晰,已经肿起的巴掌印。
但是,即便是如此狼狈,他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双手环胸,叉着双腿站在那里,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乱步,你这像什么样子!”福泽谕吉微微蹙眉。
江户川乱步的表情一僵,看了一眼一边的森鸥外,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些许,“哦”了一声,把只打开一半的门推开,乖乖走了进来。
森鸥外脸上依然带着笑,“这是?”
福泽谕吉看着那边的江户川乱步片刻,回过头,“是我的错,没有先打招呼,就直接把人带了过来,这是我之前做保镖时候遇到的孩子。他很聪明,只是性格有些难搞,是个需要人操心的性格。接下来的时间,大约就需要暂时性的麻烦森医生一段时间了。”
森鸥外点头,“既然如此,他的父母呢?”
江户川乱步的嘴一撇,“死了,我父母都死了,所以我出来找工作。”
说着,他睁眼,“对了,大叔是三十二岁,我十三岁,大叔你多大了呢?”
森鸥外即便没有直面过这位天才侦探,也是听闻过他的聪明的,自然不会轻易的小看他,面上不动声色,“我今年二十七。”
“哎?”
江户川乱步的手臂一搭,落在金子上,支撑着身体微微向前倾,“是这样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大叔年龄大的样子?明明看外表的话是大叔比较大没错,但是你的气质是不是也成熟的太快了一点啊。”
森鸥外丝毫不以为仵,“是么,大约是因为之前曾经经历过了大风大浪,大起大落,人的性格也就更加的倾向于成熟稳重了吧。”
江户川乱步皱了皱鼻子,没有开口,倒是一边的福泽谕吉,从他手搭在了那一箱金子之上起,就开始闭目忍耐。
这会听着他这无遮无拦的样子,眉头拧得更紧了,“下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像是被烫到一般,乱步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高高的举着手臂,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哦,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说着,他乖乖的放下手,磨蹭着向后了几步,转过身,自觉地开始面壁。
森鸥外收回视线,只当做不知道,对着那边显然有些头疼的福泽谕吉露出了个微笑。
“不过是孩子脾气而已,福泽阁下不必如此。”
福泽谕吉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一眼金子上的水渍,叹了口气,“真是打扰了,以及,我还有件事要和森医生说明。”
“请。”森鸥外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准备,带着他去开个侦探事务所,他的智慧超乎寻常人太多,如果强行保护起来,只会让他的天才埋没,但是如果要让他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光芒,那么,侦探就必须武装起来。”
森鸥外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愣愣的,“哦,哦。”
场面一时安静。
福泽谕吉叹了口气,“总之,我在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后,就会带着乱步搬出去,这段时间,就请森医生多多包涵
作者有话要说: xd作为立原夏树和小宫世理的讨论结果,黄金马桶直接拆下来带走了一个,并且,派人安装到了森医生家里。
算了算了,都是水的评论,嘤,看萎了,随意评论把,今天明天日万,有长评【1000字以上才算】日万,其余的不管,我看心情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