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杀戮、尸体……旗木卡卡西疲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刚解决完砂忍的身体很疲惫，查克拉用尽的感觉很不好受，手指微微发着颤，但脸上还是那副一尘不变的冷漠。
忍者，就该忍受一切——
“亢！”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又透着一股冰冷的肃杀。
旗木卡卡西握着苦无挡下攻击，冷然地看着靠近的少年，只露出四分之一部分的脸既冰冷又漠然。
“别这样嘛~”清水明无身体虽然被扭成了一个十分不方便的姿势，但他看向旗木卡卡西的脸色却依旧露着友好又明媚的笑容，清水明无诚恳地说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互利互惠双赢的合作，来吗？”
旗木卡卡西的视线，在清水明无的护额上划过，是木叶的标志。
旗木卡卡西没有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任何杀气，于是便放松了力道。然后将抵在清水明无脖子的苦无插回腿上绑着的忍具袋，垂着眼不做任何理会地转身离开。
细嫩的脖子虽然没被苦无戳个洞，但灰白的绷带上却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一大片，不知是旗木卡卡西对清水明无的攻击反应过激，还是因为清水明无的脖子太过细嫩。
又或是单纯的，脖子上的伤比较多比较深。
清水明无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追了上去：“卡卡西，为什么不和我合作啊？不是说了吗？是互利互惠双赢的合作呀~你会很赚的！”鲜血将绷带浸湿，黏糊糊的感觉想来并不好受，但清水明无却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满脸微笑的跟在旗木卡卡西的身边。
哪有人找人合作会在这种一方疲惫的情况下带着武器攻上来的？如果不是旗木卡卡西看到他额头上属于木叶忍者的护额，早就一击划过他的脖子不给他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卡卡西卡卡西！你听我说呀~”
旗木卡卡西冷漠地往前走，丝毫没有给清水明无一点余光的意思。
“卡卡西！”清水明无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我说，你听我说话啊！”
但不等旗木卡卡西说话，清水明无又轻轻的笑了起来：“算了，不管你听不听，还是我就先说好了！”
旗木卡卡西那张没什么情绪的死鱼眼里空空荡荡，平静得厉害，但看着清水明无脖子上几乎大半都被染成红色的绷带，有些稀奇地想，自己还真是有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怪胎的体质，先是那个自说自话的迈特凯，现在又来一个清水明无，真是麻烦死了。
“脖子上的伤，不用管吗？”旗木卡卡西对自己下手的分寸很清楚，只是一个警告大于攻击的姿态罢了，伤不到他。
但本身就有伤就难说了。
虽然苦无没能刺入清水明无的脖子，但因为旗木卡卡西擒拿的动作，本就未愈合得伤口再一次撕裂了。
“咦？竟然和我说话了呀！”清水明无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任何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啊……竟然流血了呀！”清水明无听到旗木卡卡西说的，下意识去摸了一把湿哒哒的脖子，指尖从绷带上一触即离，但四根手指却也染上了满满的红色。
旗木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概等一下就不会流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好了！”清水明无认真地对着旗木卡卡西说，“我有一个可以双赢的交易，做吗？”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吐出来，黏黏糊糊的。
夜已经很深了，浓重的夜色里，只有银色的月光作为唯一的光源，说不上惨淡的月色照在清水明无的脸上，衬得那张满是笑容的连越发苍白。
苍白，但是危险。
清水明无，一个很麻烦的木叶忍者。
算得上是同期生，虽然不是很熟。
满打满算，旗木卡卡西只在学校里待了一年，要说和谁有很好很深的关系，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比起忍者学校里没多久的相处，旗木卡卡西记清他，还是因为清水明无那死了一次又一次，但最后总是能被抢救回来的生还奇迹。
“交易？”旗木卡卡西有些惊讶地挑眉，然后拒绝，“抱歉，我暂时不需要和谁进行什么交易。”虽然说着抱歉，但语气却没什么抱歉的意思。
清水明无弯了弯眉眼，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坦诚”而不满。
旗木卡卡西很强。他本就是天才，五岁下忍，六岁中忍，十二岁在三战中大放异彩成为上忍。然后又得到了连宇智波族人都不一定能拥有的写轮眼，为他的天纵奇才又添上了许多神话。
现今不过将将十三岁的旗木卡卡西，已经是能扛起木叶沉重责任的可靠存在了。
而清水明无，不过是循规蹈矩毕业，连战场都只是混着过去，不久前才磕磕绊绊成为中忍的平庸忍者罢了。
“但是，卡卡西，你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吧？”清水明无没有放开扣着他手腕得手，只是微微放松了力道，手指从他的手腕划过，一路到了掌心，然后是有些颤抖的指腹。
“你想做什么？”查克拉被榨干的窘境虽然就在面前，但旗木卡卡西却没有多少慌乱，那只黑色的眼睛里依旧是除了平静外没有太多的情绪。
“冷酷的卡卡西”并不只是个随便叫叫就好的外号。旗木卡卡西这个人，是真的冷。不仅仅在对敌人上丝毫不留情面，对待同伴，也向来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个交易罢了。”清水明无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另一只手按上他的后脑勺。
旗木卡卡西猛地瞪大了双眼，哪怕是冷静如他，这会儿大脑也瞬间空白了起来。
清水明无的体温很高，大概是身上经常带伤的缘故，他很多时间都处于低烧状态，面色苍白，但体温比正常人来得要高上一些。
自然，呼吸也要灼热一些，还带着腥甜的铁锈味。
属于高素质忍者的本能让旗木卡卡西想要对这个突然就吻过来的白痴做出反击，但透支了查克拉的身体却在两人相触的那一刹那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温暖的力量。
“唔……”力量来得太过突然迅速，旗木卡卡西的身体反而因此变得迟钝了下来。
清水明无挨了一拳算不上轻的拳头，但他并没有就此推开，圆圆的眼睛甚至带上了弧度，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狠狠地用那只没护额遮住得眼睛瞪他。
这严格来说，算不上是一个吻，两人没有闭上眼睛，更别说中间还隔着一层布。
透过月光，一只虚无而空洞的眼睛，对上了另一双空荡荡的眼睛。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但彼此之间却没有什么暧.昧。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水明无松开旗木卡卡西，那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很单纯的感觉。
“这个交易，做吗？”
滚烫又矛盾得有些冰凉的指尖从他的指缝间慢慢离开，旗木卡卡西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查克拉使用过度的疲惫消失了个干净，不仅如此，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发出了享受一样的欢呼。
查克拉充盈的感觉，旗木卡卡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体会过了。
“你的条件。”拥有了写轮眼得帮助，他的实力更上一层，但带来的隐患也是巨大的。不属于出厂自带的写轮眼无法随意关上，无时无刻地消耗着他的查克拉。
旗木一族本就不是什么查克拉量大的体质，再加上这种吃查克拉机器，被人艳羡的写轮眼，反而带上了些许拖后腿的意思。
旗木卡卡西几乎是每天都在忍受着查克拉流失带来的疲倦。只是轻微和严重的区别。
“教我忍术吧！”清水明无笑得十分明媚开朗，“一次满格充电，换一次忍术教学怎么样？”
清水明无的资质很平庸。这并不奇怪，他的父亲是下忍，母亲是下忍，两人到死也不过是数万忍者中普通而平庸的基数垫脚石。
清水明无能在十三岁的年纪成为一个中忍，已经是突破了父母天赋的基因限制了。
但没有长辈指导、没有老师教导、没有家族秘术、没有资源，他想要再晋升并不容易。
我要再快一点，再强一点，再厉害一点才行。
“‘拷贝忍者卡卡西’，你应该有很多的忍术储量对吧？我帮你补充查克拉，作为交换，你教我忍术，这不是双赢的好办法吗？”
旗木卡卡西沉沉地看了他一会，清水明无毫不退缩地回视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清水明无的天赋平庸，存在感也不高，但他却有一张称得上是迷人的好皮囊，因为笑容爽朗明媚，虽然有麻烦精的称号，但在女忍者中，却有着不小的人气。
旗木卡卡西没有因为他的笑容和恍惚，大概是镜子中每天都能看见的脸让他对美色有了很强免疫力，他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没有多少犹豫地点头：“好。”
清水明无满意了，对着旗木卡卡西挥挥手：“作为初次交易的教学，就先欠着好了！”
清水明无走得利落又干脆，月光下少年人有些瘦弱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