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你让我再睡一会。”
骆殊熟练地往空调被里一钻,两手还不忘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谁知霍忱直接把毯子掀开,然后身子一前倾,就把骆殊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骆殊睁开眼睛,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你干嘛呀!昨天要不是你折腾得那么厉害,今天我能起不来吗!你自己犯的错,让我多睡一会怎么了!”骆殊说得理直气壮。
若是平时,她说出这样的理由,霍忱肯定会心虚,然后松口让她再多睡一会。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某人迟迟没有动静。
“你倒是说句话!还能不能让我睡了!”骆殊摆出一副‘不能也得能’的阵势。
霍忱哄道:“明天让你多睡一会,今天答应了去陪爷爷吃中饭。”
骆殊愣了几秒,“是今天吗?”
霍忱点头:“嗯,我们上周就跟爷爷说好了的,忘了?”顺便说说结婚的事情。
可不就是忘了!
骆殊立马清醒过来,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浴室洗漱之前,还不忘嗔了霍忱一眼,“明知道今天有正事,你昨晚还故意这样那样。”
霍忱扯起嘴角笑了笑。
骆殊哼哼了两声,这才去了浴室。
花了十分钟洗漱,又花了十分钟化妆,最后在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衣服,就收拾好了。
霍忱难得见她收拾得这么快,平时都是磨磨唧唧的。
下楼后,骆殊不想吃早餐,霍忱不准,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后,还是骆殊败下阵来。
在别的事情上,霍忱从来不跟她计较。
但偏偏在吃饭熬夜这种小事上,凡是不利用身体健康的,霍忱都不会允许,骆殊生生被他带成了老干部作息。
在家里喝了一点粥垫垫肚子后,两人才去了霍家。
老爷子正在后院一个人下棋。
霍忱和骆殊一过去,老爷子招手道:“快过来,正好我一个人下得无聊,你陪我下两局。”
骆殊偏头问霍忱:“你还会下棋?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你下过。”
霍忱谦虚道:“会一点点。”
“爷爷下棋很厉害的,待会你要是下不过他,我帮你看着,正好我也会一点点。”
霍忱笑答:“好。”
老爷子把棋子摆好,骆殊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怕霍忱输得太难看。
谁知道两个人看着一盘棋,都敌不过一个老爷子,三两下就输了。
骆殊有心帮忙,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又下了两局,还是输。
霍忱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骆殊,调侃道:“不是说帮我?”
骆殊目光心虚地躲闪了一下,模糊不清地说了句:“你就当我刚刚没有说过这话吧。”
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子这不做人的样子,拿起手中的□□往霍忱的身上敲打了一下,“能不能给我认真点!”
“我怕您输不起。”霍忱淡声道,指尖已经捏住棋子,重新摆好。
老爷子信誓旦旦道:“谁说我输不起,你可劲下就是了,我一大把岁数了,还需要你这么一个臭小子让么。”
“那您记住您说的。”
骆殊看了霍忱一眼,总觉得这人棋艺不怎么样,口气倒是挺狂的。
半个小时后。
老爷子连输了三局,表情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骆殊也吃惊地问:“这就是你说的会一点点?”
霍忱不要脸地“嗯”了一声,同时招来两个人嫌弃的目光。
“还下吗?”霍忱看着老爷子问。
“下什么下,不下了,跟你玩一点意思都没有。”
“刚刚是您自己不用我让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让你不明着让,谁让你一直赢了。”
“……”
家里的小孩已经够不讲道理了,现在又来一个老爷子,霍忱在外面为人处世的那一套,放到家里,统统都是不管用的。
见老爷子不下棋了,霍忱正好趁机说说正事。
“爷爷,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老爷子还沉浸在方才的挫败中,不想理他,“你别跟我说话,我这会不想听。”
骆殊见霍忱吃瘪,反而开心地笑了笑。
霍忱看着某个没良心的小丫头,面露无奈。
骆殊拉着老爷子回客厅听了会戏曲频道的节目,老爷子偶尔还会跟着唱上那么几句,过了一会,心情才明朗起来。
霍忱也过来坐下。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说吧,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我想跟您谈谈殊殊的事情。”
一听到骆殊的名字,老爷子突然认真起来:“殊殊怎么了?”
骆殊在一旁安抚道:“爷爷,我没出什么事,你别担心。”
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
霍忱继续说:“是关于我和殊殊结婚的事情,今年国庆,我想和殊殊举行婚礼。”
“这么快?”老爷子怔了怔,这才六月不到,离国庆就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嗯。”
霍忱一开始也觉得太早了,小孩还年轻,太早用婚姻束缚住她不好,国庆结婚的事情还是骆殊提出来的。
霍忱这边是没什么问题,只要骆殊愿意,他高兴还来不及。
老爷子看向骆殊:“丫头,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不愿意,咱就晚点结,不用这么着急。”
骆殊觉得感动又想笑,明明霍忱才是霍家的人,但爷爷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地偏袒她。
“爷爷,我愿意的,我想早点结婚。毕竟忱哥那么优秀,外面觊觎他的人那么多,我得抓牢了。”
老爷子偏心道:“是这小子应该抓牢你才是,我们殊殊也很优秀,一点不比别人差。”
骆殊抱着老爷子的手臂撒了撒娇。
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哥哥不是回来了吗,结婚的事情,你们有没有问过你哥的想法?”
骆殊回答:“我们打算先跟您说完,然后再去跟我哥说。”
“你们跟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说的,只要你们自己高兴,怎么做都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跟爷爷说。”
“还是爷爷最疼我,不像忱哥,每天都欺负我。”骆殊撒娇还不忘告状。
老爷子一听,连忙质问道:“他怎么欺负你了?”
骆殊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脑子里都是霍忱把她压在身下欺负还不忘诱惑着她做一些羞耻的姿势,这种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
要说别的事情,霍忱就没有什么欺负她的了,向来只有她欺负他的份。
思考了几秒,骆殊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就是很小的事情,但老爷子还是呵斥了某人两句。霍忱无故背锅,看了骆殊一眼。
骆殊理直气壮地回了过去,眼神似乎还在说“谁让你昨晚欺负我的”。
吃过饭。
霍忱和骆殊快回去的时候,老爷子叮嘱道:“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婚礼,你好好安排,别让殊殊受委屈,还有要跟人家哥哥商量着来,别自己一个人就全都决定了,结婚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两家人的事情。”
霍忱乖乖应道:“嗯,知道了。”
从霍家出来,骆殊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看着小孩开心的笑脸,霍忱也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唇。
回到家里后,骆殊就直接回房间了,还警告霍忱:“我要补觉,你不许来打扰我。”
霍忱应道:“好。”
骆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圈,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
强迫自己躺了半小时后,实在睡不着,她就不挣扎了,索性从床上起来。在楼下转了一圈后,没看到霍忱的身影。
骆殊又去了一下房间,也没看到人。
最后往书房走去。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声:“进来。”
骆殊直接走了进去。
“怎么了?”霍忱看着她。
骆殊坐到他的身上,两只手圈住他的脖子,一脸委屈地说:“都怪你,我现在睡不着了。”
霍忱也知道她的习惯,心疼道:“下次早点睡。”
骆殊嗡嗡地“嗯”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躺在霍忱的怀里,骆殊又开始觉得有些犯困了。
霍忱放下手中的工作,抱了她一会,直到怀里的人睡着了,霍忱才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回卧室。
骆殊拉住他的手,霍忱轻声道:“我不走。”
骆殊这才继续安心地睡。
霍忱一直陪在她的旁边,看着女孩香甜的睡脸,霍忱也觉得格外的满足。
以前一直都是漫无目的的忙碌着工作着,像无根的萍,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落到什么地方去。
而现在,他突然有了着陆的地方。
骆殊就是他的港湾。
骆殊睡了两个小时才醒,看到旁边躺着的男人,伸出小手描了描他的眉毛,她刚碰上去,某人就醒了。
这反应也太快了点。
“想干坏事?”霍忱笑着问。
骆殊撇嘴:“才没有,我又不是你。”
霍忱一个翻身压到了某人的身上,勾唇道:“是吗?”
“你干嘛,这大白天的,你悠着点。一把年纪了,老这么运动不好!”骆殊十分真诚地说道。
“一把年纪?”霍忱细细咀嚼这几个字,骆殊莫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难道不是吗?”
霍忱低声说:“是不是,要试了才知道。”
“想占便宜就明说。”骆殊鄙视地看着他,明明就是想占便宜,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某人不疾不徐地说:“嗯,想占你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