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她的确存着这样的心思,可那也是她在心里想想而已,并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戚凌儿!”杨氏怒道,扬起手挥了过来。
戚凌儿并不慌,她拉开了周氏,伸手接住了杨氏的手。
“杨氏,你想做什么?”陈氏闻讯赶来,看到孙儿抓着杨氏的手,她立刻指着杨氏冷然道。
外面吵吵闹闹,里面的仪式已经快进行完了,就等着杨氏的签名。
“去把杨氏带进来,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什么心思难道众人会看不出来,真是给我们族里丢人!”族长气呼呼地说道。
族长当着全村人的面指责他,戚天秀顿感没面子,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狡辩,干脆就不说话了。
戚天秀没有回应,更是气到了族长,他生气的连戚天秀的面都不想在看了。
戚玉石有些不知所措,但却板着脸,不说一句话。
以前这个时候,只要他爹被族长责骂,他一定会站出来的,只是这次他并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他爹为了三弟的前途,打算把他的孩子卖出去的那一天,他的心就不会为了他跳动了,再也不会了。
杨氏被带回来签字,满脸挂着不愿意。
“快点签吧,早只如此,何必当初呢。”村长悠悠地说道。
他就是来看戏的,也是来主持的,只要这边签好字,他就连夜去镇上,把这几人的户口改了,以免后患呐。
“我自然会签!”杨氏恨恨接过了纸笔。
“别弄坏了,这里还有一些,我特地弄了好几份出来呢。”村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本来想要毁掉的杨氏手一顿,她看了一眼戚天秀。后者点了点头,她这才签下了她自己的名字。
只是她怎么也不甘心免费的劳动力溜走,她对着戚玉石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爹娘还在就想着分家,没良心!”
骂来骂去还是那几句话,戚玉石都懒得搭理了,不回嘴,也不移动,任凭杨氏的诅骂。
“既然分家已经解决好了,那我该说我的事情了吧?”一直默默不说话,在旁边当空气的戚天星站了出来。
戚天秀不知为什么心里格外的不舒服,想也没想的骂了过去:“戚天星你还嫌的不够丢人啊,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回去再说,没看到族长的累了吗。”
众人愣了一下,就连戚天星走出来的步伐都顿了一下。
“说,就在这里说。”族长发话,谁还敢不说。
“是这样的,我们家打算把玉石记在我们俩老的名下,没有提前跟玉石商量,现在说也会死一样的,不知玉石你意下如何?”戚天星无视掉了戚天秀的话,眼神温和地看向戚玉石,等待他的回应。
“不行,我不同意,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记在你的名下,我不同意!”杨氏一听,都要气炸了,她不要的儿子,别人也不能要,尤其是二房。
戚玉石当场愣住了,他本以为今天就单单是他断绝关系,他还在想着他后续的生活会怎么样,没成想二叔竟然要把他们家记在他的名下,戚玉山能答应吗?
“这个事情,是我们家一致同意的,玉石啊,我不着急,你好好想一想啊,不急啊~”戚天星笑道。
大大方方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周围的人有了好感,大家都劝戚玉石赶紧答应,机会难得,尤其是戚天星家最近可是村里人巴结的对象,他们还开小作坊请人去干活,一天就可以有15个铜板,比出做工还划算。
戚玉石看向方氏,眼里泛着泪光。
“当家的,你决定就好,我和孩子都跟着你。”方氏笑道。
这几天在家里,她卧床休息,每次都有听到院子里叫骂声,难听至极,现在他们分家了,也断绝关系了,她终于不用日日受折磨,不用再担心有人趁着她不注意,欺负她的孩子了。
“爹爹~”戚凝儿从人群中钻了进来,扑进了戚玉石的怀里。
戚玉石愣愣地抱住孩子,神情恍惚。
他的孩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开心的女儿,尤其是身上的衣裳,还有脸色,不再像以前那么黄了,反而是很好看,他从未见过,原来,不是他的女儿不好看,可是那家没给过他们物质上的好生活,看看大哥家的孩子,在看看他的孩子们,个个蜡黄肌瘦。
“二叔,我不用想了,我想过户到您的名下。”戚玉石抬头,不顾戚天秀的脸色有多么大的难看,坚定的答应了戚天星。
“很好。”戚天星满意点点头,脸上也浮现了笑容。
他还一直很担心玉石那小子不答应呢,结果孙女告诉他,尽管提出来就是,他一定答应的,果然还是他孙女聪明。
“凝儿,你弟弟呢?”方氏的手抚摸着戚凝儿的小脑袋,担心地问道。
“弟弟和姐姐在外面,我们跟着姐姐过来的。”戚凝儿声音软乎乎的,听着就让人欢喜。
“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叔呢。”族长莞尔一笑。
族长不愧是最强的助攻,说的众人都一一同意,就算戚天秀他们不同意也没有用,都被大家的呼声给掩盖住了。
“族长,不急不急,给孩子一个空间,以后机会多的是。”戚天星摸着下巴,一脸的笑意。“你还是赶紧把玉石的户籍加上去,等会村长一起给县令大人过目。”
族长了然的点点头。
也是,过户的事情要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呢。
戚天秀没能拦住戚玉石,对他的态度很是不好,他甩袖离去,看也不看戚玉山一眼。
杨氏一见,连忙紧跟其后。
戚玉石不语,她他跪在地上,看着戚天秀他离开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
围观的人默默地让看了一条路,刚好可以看到戚天秀他们离开的背影。
“二弟,你真是好样子的,要是爹娘被气出个好歹来,有你好看的!”撂下一句话,戚玉树拉着莫氏追着戚天秀他们而去。
戚玉石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就算是他们骂他,他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样,偶尔只有眼睛闪烁了几下。
方氏抱着女儿一声不响地陪在他的身边,默默在他的身后,给他支持的力量。
戚凌儿从人群走了进去,她拉着戚向优。来到了那三人的身边,默默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