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娘跟你商量件事儿呗。”晚饭后,娇娘拉住了戚凌儿,小声地说道。
“好呀。”估计是说今晚的饭菜问题了,爷奶说不出口,就只能排她娘来当这个坏人了。
戚凌儿嘴角上扬,目光直直勾勾地看着娇娘。
“那个……”看着如此乖巧的孩子,娇娘吞吞吐吐,想说的话也在见到戚凌儿笑容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了。“明日陪我到后山摘野菜吧,这个时候的野菜又嫩又好吃。”
“好。”戚凌儿满口答应。“娘还有事吗?”
“没事了,娘给你打水去材房洗澡。”娇娘找了一个借口,马上开溜。
“让你去和凌儿说以后做饭不要放那么多油盐了,你是怎么说的……”陈氏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指着娇娘半天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娘还不是一样,要不然你怎么不自己去说。”娇娘嘀咕了一句。
“又在身后嘀咕什么,赶紧给凌儿送水去。”陈氏气呼呼地把娇娘赶走了。
“嘿嘿,娘我这就去。”
婆婆每次都是心口不一,娇娘也是看在眼里,所以对于陈氏生气这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翌日,戚凌儿又跑进了灶房,陈氏那个眼睛啊,突突直跳。
戚凌儿吃过早饭,就被娇娘带上山了。
“哟,你们看,那不是娇娘吗?”
刘氏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她刚挖的野菜,此时见戚凌儿她们站在不远处,正阳阳怪气指着她们这边,不知在说什么坏话呢。
“娇娘怎么现在才来,这地方都快被我们挖完了。”
“就是啊,我们都要回去了,也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挖得到。”
“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你们自己,自己都没吃饱,就闲的到处溜达。”刘氏翻了一个白眼,自来她就不喜村中之人,因为她是村外来的媳妇,总感觉跟这些人说不到一起去。
“娇娘,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挖的差不多了。”
另一边,戚凌儿她们被一妇女拦了下来。
“早呀,二嫂。”
原来是戚二嫂。
“婶婶好。”戚凌儿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哎,凌儿来,婶婶给你吃块糖。”戚二嫂一喜,忙拿出身上的一颗麦芽糖,撕开包装,不等戚凌儿的拒绝,就已经塞进了她的嘴里。
戚凌儿看了一眼她娘,笑着对戚二嫂道了声谢。
“乖。”
戚二嫂很喜欢乖巧懂事的戚凌儿,每次见到她总会把自己身上存下来的糖给戚凌儿,为此,戚二嫂的孩子那是看戚凌儿哪里都不对劲。
“二嫂这是要回去了吗?”娇娘笑意盈盈。
“对的,我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回去做点饭,家里的都已经下地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要不然都要饿肚子了。”戚二嫂大大咧咧惯了,说完就与她们告别,离开了。
戚二嫂离开后,也有几个经常来他们家的妇女上前说了几句,也离开了。
“凌儿,等会娘挖出来,你在后面捡就行了。”娇娘嘱咐了一声,找了一块没有人挖过的地方,开挖。
“这些草根啊,拿回去洗一洗,放在饭里也是难得的食物。”娇娘一边挖一边说。
草根?
已经穷到要跟动物们抢食物了吗?
“就是这个,把它们捡到篮子里,回去再洗。”娇娘蹲下来,扒拉了一下土,把里面的草根放进了篮子里,并递给了戚凌儿。
戚凌儿低头一看,瞧!这不就是鱼腥草嘛,又叫折耳根,用来凉拌是最好吃的。
很好,今天的菜有着落了。
一想到这里,戚凌儿的干劲十足,娇娘在前面挖,她在后面捡。
偶尔娇娘会回头看了一眼戚凌儿,满眼带笑。
太阳越深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挖野菜的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而她们只挖了半篮子,这在他们家事远远不够的,怎么也要再多挖一点,可是周围都已经被挖过了,根本就没有鱼腥草的下落。
“凌儿啊,我们在走进去一点。”娇娘看了一眼篮子,满眼的担忧。
“好。”戚凌儿也是这么想的,她们的周围都被挖空了,只能在往林子里在走一些。
她们避开了人群,找到了一处低洼处,那里有一条小溪,溪水已经完全融化了,清澈见底,鱼儿们自由自在的在游动着。
“娘,鱼!”戚凌儿惊喜地看着小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们这也抓不到呀。”娇娘也看见了小溪中的鱼,这要是弄到了,怎么说也是一道菜,并且还有凌儿的吃鱼的法子,这么一想,娇娘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我来。”戚凌儿此时可不管别的了,在周围找了一圈,终于被她找到了一根很尖利的树枝。“娘,你挖鱼腥草吧,我去抓鱼。”
“你自己要小心一点知道吗?不要因为会游泳就不注意……”娇娘满眼担心。
“我知道了,我保证一定会小心的!”戚凌儿保证道。
自从去年自己展示了会游泳的技术,家里的人终于不再防着她靠近水了,但是,还是很抗拒她下水。
“娘,这周边的鱼腥草是真的很多,你要是不挖的话,赶明儿人家找来这个地方,咱们就吃不到这么新鲜,这么好的鱼腥草了。”
为了让她娘不要这么担心,戚凌儿可谓是费尽心机了。
“娘就在这边上挖。”娇娘担心地说道。
戚凌儿点头,脱下鞋子,挽上裤脚,拿着捡来的树枝,下手。
她站在水中,眉头紧蹙。
刚融化的水,还不是如此的冰冷,好在这水的流动性也很快,她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回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一会儿,一条鱼朝她脚边游来,她赶紧屏住呼吸,举着树枝,一动也不动。
等鱼儿彻底靠近时,她手上一个用力,一条鱼就插在树枝上,戚凌儿面无表情地把鱼扔上了岸。
娇娘一见,也顾不得在挖鱼腥草了,忙把那鱼用岸边一种草给串住了。
有了第一次的体验,戚凌儿动作也麻利了很多,不一会儿,岸上就已经多了十几条鱼,每只都有一斤半左右,她还悄悄地把一些鱼转移到了她的空间里,不然的话岸上的会跟多。
“凌儿,够了,快点上来,不要着凉了。”娇娘担心极了。
虽然是大太阳,可这溪水刚融化,里面肯定很冰,女儿都在水了待了一段时间了……
戚凌儿从水里走了出来,扔掉了水中的树枝,消无声息地穿好了鞋。
“娘,我们回去吧。”她淡然一笑,突然转头看向了某一处。
“好,可这么多鱼,要放在哪里好呢?”娇娘犯难了,要是带这么多鱼回村里,不用大家都没有了,村里人什么样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
“放在鱼腥草的底下,回去拿一些到族老家,还有村长家。”戚凌儿嘴角微勾。
主动说与被动说,还是有区别的。
“还是凌儿有办法。”娇娘一愣,继而笑了。
她就是担心有些人跳出来说他们不厚道,可是如果他们主动说,那结果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