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凌儿并不知道他们为了自己的亲事愁了很久,她拉着戚三郎来到了河边。
冬天走了,春天还远吗。
“姐,这河还没有完全融化。”戚三郎垮了了脸,一脸的不开心。
“急什么?”戚凌儿不解地问道。
“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在不弄点吃的,我们家估计就要饿死了。”戚三郎闷闷地说道。
他是真的很饿,家里一天两顿,早上是很稀,用手都能够指数得清的饭粒,一点也吃不饱。二哥都已经勒紧了裤腰带,整天以水充饥,也不跑出去玩了。
“唉~”戚凌儿长叹了一口气。
下了整整三个月的大雪,三天前才彻底结束了,村里的人都出来活动了,有的人上山找吃的,也有人在铲雪扫地,总之一片混乱。
“快快,村长不行了。”突然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
戚凌儿回头,正好看见许多人都往村长的家里跑去,有人脸上挂着紧张,有人迷茫,而有得人则是一脸淡定……
“我们去看看。”戚凌儿带着戚三郎跟上了村民们,一起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里,哭声一片,有大人的哭声,也有小孩子的哭声,总之很乱,也很吵。
“姐,村长爷爷是怎么了?”戚三郎心里有些害怕,忐忑不安地问道。
“三郎乖,不要说话,我们看看情况。”戚凌儿安抚道。
她觉得村长可能是饿或者是染了病,但是具体得要看到人了再说。
“村长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唉~”有人叹气道。
“谁说不是呢,这个冬季刚过去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才好啊。”一人担忧地说道。
“……”
“爹……”杨武跪在村长的床前,神情疲惫。
“哭什么,老子这不是还没死吗……咳咳。”村长喝斥了一声,却引起了咳嗽。
“你说村长不会是传染病吧,不然为什么一直在咳嗽。”有人提出了质疑。
这么一说,很多人都变了脸色,纷纷退后了几步。
“呸,哪个不要脸的,敢说这么糊涂的话。”陈氏从外面气冲冲地走了上来,看着杨氏说道。
“本来就是,不然他什么一直咳嗽,可别是得了什么传染病,要是传染了村里人,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杨氏怼了回去。
杨氏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陈氏,还是有些害怕的,可转念一想,要是真的是传染病,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我呸,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你什么东西,你是大夫吗?大夫都还没有来诊断就说传染病,怎么?你是巴不得村里出这样的事情,你才开心是吧?”
陈氏很淡定,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出她的手死死的拽着衣角,想必是紧张的。
陈氏的话令在场的众人都迟疑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
“我信陈婶子的话,我们白虎村百年来从未有过传染病,要是被你随随便便这么下了结论,那要大夫来做什么?杨婶子怎么厉害,怎么不去当医女?”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站了出来,凌厉道。
“哼,懒得理你们这么无知的人。”见说不过陈氏他们,杨氏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转身离开了村长的院子,但是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站在外面看着。
“娘。”娇娘上前搀扶杨氏,两人进了屋里。
“怎么了?”陈氏问道。
“婶子,我爹他今早突然晕倒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陈氏的声音,压垮了杨武最后一根筋,他眼里涮涮地往下掉。
娇娘则是走到一边,安慰起杨武的媳妇儿。
“行了,没事了,婶子给你看一看。”陈氏出生在猎人家,一些治病常识她还是懂一点的。
她仔细看了看,又问了问。
“你爹这个饿晕了,等大夫来,让大夫仔细看看。”陈氏松了一口气。
“婶子,真的吗?”杨武心里升起了希望,两眼放光。
“嗯。”陈氏很肯定地点头。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一少年的声音从外院传来。
很快的,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医药箱,不用质疑,他就是大夫。
“病人在哪里?”大夫问道。
他来就是为了病人而来,自然不会关注院子里的情况。
“在里面。”杨武一听是大夫来了,赶紧出来带人进屋。
戚凌儿则是跟着走了进去,把戚三郎留在里外面。
陈氏他们则是走了出来,毕竟村长是男子,她们这些妇女在里面也不适合。
“凌儿,你也出去等着吧。”杨武回头,刚好看到戚凌儿跟在大夫的身后,不由地说道。
“我帮大夫打下手。”戚凌儿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大夫,镇定的说道。
“这……”杨武犯难了。
“让她留在这里吧。”木流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白嫩嫩地肌肤,一点也不似村里之人,他从不与人亲自也不由地她有了几分好感。
“好好,大夫赶紧看看我爹吧。”杨武也不去管这件事了,而是催促木流赶紧看他爹。
木流不语,伸手把了把脉,之后收回了手,一眼不发。
戚凌儿眼珠子转了转,在桌子上倒了一碗水,水里加了一点泉水,递到了村长的嘴边:“村长爷爷,喝水,喝了就不疼了。”
村长的神情已经有些涣散了,可在看到戚凌儿的那一刻,又强打起精神,扯开嘴角,想给戚凌儿一个笑容,可却被戚凌儿的水给呛到了。
“咳咳。”
“爹,没事吧?凌儿,让叔来喂就好了。”杨武虽然紧张,但是对戚凌儿很有耐心。
这一幕被木流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你父亲是饿晕的,并且还有些风寒,昨日是不是呕吐,然后不舒服?”木流面无表情地问道。
木流在三个月前来到了白虎村,本来他只是经过,谁知封了山,出不去了,无奈地他只好留在了白虎村,要不是有一次遇到了个病人,他一时手痒出了手,也不至于被知道了身份,只能以大夫的身份留在了白虎村,可他终究是要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