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好人的,有的人见情况不对,早早地就跑去请村长了,而有的人则是去找戚玉山等人了。
“诶,今日村中怎么这么安静?”戚二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连忙拉着前面的戚大郎,小声地说道。
“嗯。”戚大郎早在踏入村子时,就已经意识到了。
“不会是咱们家出事了吧?”不怪戚二郎这么想,因为他们家隔三差五地就会有麻烦上门。
“奶,我们快些回去。”这个问题,戚大郎也想到了。
今日只有娘和弟、妹在家,爹跟爷上山打猎未归,等于说他们家没有人……
“好,你们走快点,奶在后面跟着。”陈氏在后面走着,听孙儿们的话,也不由地紧张了不少,脚下也跟生了风似的。
戚家破旧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而戚大娘此时的木棍已经刚刚抬起,用了猛劲地要往娇娘的身上招呼。
娇娘一把搂住了戚凌儿和戚三郎,抱他们牢牢抱住,露出了她纤细的背部。
围观的人群中,胆子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剩下都在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去帮忙,没有人去阻止这一幕……
直到……戚大娘的木棍被半路截了下来。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有些人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的,可是在看到截住木棍的那人时,都禁了声。
娇娘等了半天都没有痛感,不由地睁开了眼睛。
“弟妹,你们没事吧?”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男人往人群中叫了一声:
“媳妇儿,快来看看弟妹有没有事。”
“诶,来了,我说你们能不能让一让,都堵在门口做什么?看着妇孺被欺负,不上去帮忙劝阻,也就你们能做得出来。”
一妇女大大咧咧地诅骂着,围住门口的众人那是敢怒不敢言啊,毕竟那可是村长的儿媳妇啊,都乖乖地让路,让妇人进去。
“娇娘,有没有事?孩子呢,都没事吧?”妇人终于来到了娇娘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我没事,孩子……”
纵使娇娘胆子大,但也架不住蛮横地戚大娘。听人提起孩子,赶紧把怀中的孩子放了出来。
戚凌儿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刚刚差点没窒息而死。
“嫂子,杨大哥,谢谢你们,我和孩子都没有事。”娇娘感激地道了声谢。
她以为这次躲不过去了,都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心里准备了,没想到最后一刻得救了。
“杨武,你多管什么闲事,不会真的和传言一样,喜欢这个贱人吧?”戚大娘没打到人,气得想把眼前的人也打一顿,可是她不敢啊,不能打,说总可以吧。
“满口胡言。”杨武气得扔掉了手中的棍子。
“嘭。”棍子因为被杨武大力扔在地上,放出了一声巨响。
戚大娘被吓了一跳,连续退后了好几步。
“娘,妹妹,三弟。”
戚大郎和戚二郎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连忙往娇娘那边跑去。
“你们回来了?你奶呢?”娇娘奇怪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身后。
“奶在后面呢,我们先跑回来了,娘你们有没有事?”戚大郎上下打量了,只有戚三郎的脸上有泪水之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也就放心了。
戚大娘一听二房那婆娘要回来了,眼珠子转了转,趁着众人不注意偷溜了出去。
“戚大娘跑了。”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
逃跑的戚大娘脚步一个踉跄,摔了一个跟头,又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跑了。
“哈哈哈”她这一系列的举动惹得众人大笑。
“这戚大娘也真是的,明明害怕你婆婆,还敢来找麻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周氏(也就是杨武的媳妇)好笑地看着跑走的背影。
“估计是因为今日婆婆不在家吧。”娇娘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要不是有孩子在,还可不会让戚大娘就这么走了。
“娇娘啊,有没有事?”陈氏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拉着娇娘上下打量,并顺手抱起了戚凌儿。
“娘,我没事,只是三郎哭了一下。”娇娘忙摇头,“今日要不是杨大哥和嫂子来得及时,我估计挨一顿打了。”
“谢谢你们武小子和容娘了,要不是你们,我儿媳妇也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了。”陈氏眼含泪水,连连与杨武夫妻道谢。
“应该的婶子,我爹今日不在村中,我们一听到消息就来了,好在没有什么事情,这是最好的。”杨武笑道。
送走了杨武夫妇,周围的人也散了。
戚凌儿拉着戚三郎坐在椅子上,看着娇娘和陈氏收拾院子里的残余。
从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家里人对那个叫戚大娘的,小的害怕,大的不喜,看来是个很麻烦的存在,但是呢,麻烦在戚凌儿的这里不算事。
“这孩子,怎么又神游了。”陈氏叹了一口气。“改天还是得带去佛音寺看看吧。”
距离德介县十公里有一处有一座佛音寺,受着各方的香火,听说里面的求姻缘灵得很,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陈氏想带戚凌儿过去看看,一是还愿,二是让玉清真人给看看。
当年,儿媳妇生凌儿的时候,迟迟不见落地,这时正好门口路过一位道士,在家里讨口水喝,说家里出贵人了,并赠送了一块玉佩,说让凌儿带到四岁,方可抵挡一次劫难。
当时她是半信半疑的,拿着玉佩进入了产房,一进去,孩子就生了。至那以后她就把玉佩给凌儿带在身上,从未离身。可是那次给凌儿擦身子的时候,玉佩消失了。
回来后她越想越不对,就把事情告诉了老头子,老头子让她带着凌儿去寺中看看,可是家里事情多,这件事也就被耽搁下来了。
是时候了,陈氏挺直身躯,望着佛音寺的方向。
戚凌儿奇怪地偷瞄了一眼站立在院子中央的妇人,又用手捏了捏手中的小手。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脏了的手,放开了戚三郎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