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娇确实想打他,想一拳打爆他的头,可是她手脚没有力气,身子也发软,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抽泣声还在萦绕,贺云成低头,又轻轻地安抚了她几句,待她安静后才拿了衣服随意穿上,然后起身,点灯。
室内又重新亮起。
贺云成转身走回头,看着床上凌乱一片,余光触及到她身上,那肌肤白皙,上面暧昧痕迹点点,像是雪里的点点红梅,十分入眼。
此时她还裸着身,本是白皙的脸这会儿添了潮.红,那卷起的长睫沾了泪意,轻轻颤着,眸子里也染上了红色,那眉目间全是撩人的媚态。
他直接在她边上坐下,看着那点点殷红,伸着手用指腹划过她唇角,眉间淡笑,“还疼不疼?”
那笑意在杨娇娇眼里看着十分的嚣张,她狠狠瞪着他,明明一场酣战,他是出力方,可他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疲倦的样子,这眉间的笑意,衬着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而她,被暴雨击打过后的身子疼痛难忍,再听着他这话,她心中一恼,就连说话都冒起了火,“你说呢?那么大个东西捅你,你痛不痛?”
贺云成嗯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在疑惑,而后,倏地笑起,看着她眨了几下眼,“那么大个东西?”
话落,杨娇娇愕然,刚才她心里生气是因为他不会怜香惜玉,所以说话也有点不管不顾,现在一回想,好像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对味?
那么大个东西?
大东西?
她在说什么?
杨娇娇瞬间窒息,只觉得空气中有一抹尴尬慢慢弥漫,甚至掩盖了还在房间里萦绕的暧昧气息。
见她没应话,贺云成低头,看着自己身下,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你说的好像也对,确实不小。”
淡淡的语气,却好似带着点骄傲,杨娇娇觉得脸上一阵热辣,她一个现代年轻女性,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害羞,没想到他却还能说得这么直白。
她觉得这个男人在语言方面,好像因为刚才的一场□□的开垦,倏地解开了封印,变得直白又狂野。
“你别说话了行不?”她没忍住。
贺云成轻笑,声音低沉:“抱歉,我第一次,不太会,下次不会了。”
他说完,视线便往她身下看去,伸着手要去动她,“让我看伤了没?”
杨娇娇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惊,当即拉着自己的外套盖住了身子,挡住他的手,急道:“你还要耍什么流氓?我要洗澡了。”
贺云成听着她说流氓,又笑了笑,“不耍流氓,就是看看。”
怕他来真的,杨娇娇收了腿,长眉蹙起,“不要,不给看,我要洗澡了,你帮我烧水。”
她声音有些哑了,贺云成就不想让她洗了,他收了手,挑着眉梢道:“洗澡太久了,夜里很冷的,你会感冒的。”
“我给你拿点热水擦一下身子?”
杨娇娇没说话,她现在身子疼,也粘乎乎的,不太舒服,索性也没拒绝他,就点了点头,“行,那你快些。”
等他出去后,她才微微动了身,然后又觉得腰都快要被他掐断了。
啊,这要命的处.男,不对,这要命的贺云成。
她想象中半点快感都没有,只记得他不停地冲锋陷阵,一下又一下地,深入再深入,然后没别的了。
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跟个饿死鬼一样。
杨娇娇心里埋怨他,可一想想这是她点起的火,就不好开口了。
罢了,就当她勾引别人冲动的惩罚吧。
夜里很安静,窗外夜风来袭,将室内那股暧昧的味道吹尽,杨娇娇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声响,应该是男人烧水的声音。
她盯着天花板,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给忘了,可是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没多久,贺云成提着水桶跟毛巾进屋,他在床边坐下,眼角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她,“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不用。”杨娇娇自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还要我出去?”贺云成声音微讶,刚才她那么赤.裸的勾引他,之后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她怎么反而还害羞了?
杨娇娇听着他似乎惊讶的语气,哼道:“干嘛?难道你还要看我洗澡?”
“不行吗?”贺云成扬着眉梢,眼神里觉得理所当然,“我帮你擦也行。”
“我不要,我自己来。”杨娇娇觉得自己没这么矫情,“你去外面等我。”
她执意不肯,贺云成也没办法,只放下手里的毛巾就出去了。
杨娇娇看着他出去后立刻起身,等洗完后,她就想到自己刚才忘掉的事情是什么了。
两人刚才在一起的时候没做安全措施,虽然没有nong在里面,可是,这也是非常的不安全。
她一下子记得这事也觉得十分懊恼,她年龄是马上二十五了,可是她的店还没开起来呢,学业也没有完成,要是怀孕,那可真不值当啊?
洗好后,她穿好吊带,让男人拿水去倒,然后又跟他说起这事。
“我不会怀孕吧?”她神色有些慌乱地瞅着他。
贺云成手里的动作一顿,也愣了会,喉结微滚了下,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杨娇娇倏地坐正身,侧头看着他,也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一股怨气。
贺云成睡她边上,低头看着她,语气十分正经:“打靶射击我觉得自己每次都能百分百射中,但这个,我觉得自己没这个运气。”
“而且,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那什么好像也是差不多最近的日子要来了吗?”
杨娇娇听得这话一愣,她以前是跟贺云成提过例假来的规律,没想他竟然能记住她的小日子,“你还记得我的小日子?”
“当然记得。”贺云成抬着她下巴,视线在她脸上来来回回欣赏,又扔给她一颗安心丸,“不过,如果你有真有了,我就找个保姆,如何?”
“没有。”杨娇娇当即反驳他,“肯定没有。”
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了自己例假的时间,觉得不会中。
贺云成看着她赌气的样子,又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咬了着她的唇角,“是,肯定没有,一定没有。”
贺云成也快三十了,跟自己同龄的那些人最大的孩子都十岁了,有时候他也挺羡慕那些小伙伴的,觉得他们的小孩特别可爱。
但是如果真有,这个事杨娇娇不高兴,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大概是昨日被折腾累了,杨娇娇这一晚上睡的觉十分的安稳踏实,次日醒来的时候,她透过窗帘,只见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兴是睡久了,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间分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睡在哪里。
她茫然望着顶上,是木式的横梁,有些旧,是年代的韵味,而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想到昨晚两的事,莫名的,杨娇娇脸上发烫了起来。
她转头,亦然发现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一半,那个昨晚把她折腾哭哑了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贺云成。”她抿唇叫了男人的名字。
房间里没有回应,顿了一会,杨娇娇微拨高了声音,又叫了他两声,房间寂静一片,还是没人应她。
她蹙眉,慢慢坐起身,身上的薄毯随着落下,随后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了棉质衬衣。
昨晚擦身之后,她是穿着吊带睡的,这衣服应该是贺云成给她穿上的,但她没印象了。
杨娇娇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得到回应后便从床上下来。
被折腾后的疼痛,似乎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已经有所缓解,她下了床,也没觉得像昨晚那样难受。
昨天给苏艳珍放了半天假,这会儿如果贺云成在的话,店里也就只会有他们两个。
她走到卧室外,将房间里来回找了个遍,贺云成的身影也没见着,只是卧室里的王明礼的照片倒是留了下来。
她脸色微沉,心里陡然发涩了起来。
没睡前男人随叫随到,睡过了,他连个人影都不见了,好一个拔d无情的臭男人,她好生气!
而此时,那个拔d无情的臭男人正在诊室里,准备叫医生开点药和拿点套子,但好巧不巧,大概是他来得太早了,而言家华估计也是来得太早了,所以他进了这个男人坐的诊室。
太久没见了,言家华都差点想不起来贺云成了,看到他,又忽然起了杨娇娇,可她的脸,似乎在脑海里模糊了起来。
他收回心思,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落座的男人,神态一如既往的斯文,笑问:“贺团长,你身体哪里不适?”
贺云成提了口气,知道杨娇娇对这小子有过好感,现在看着他怎么感觉都不对,而且,像这种隐私的事,他也不太想让言家华知道,所以心里也开始想着到底要不要跟他拿药。
“贺团长?”言家华又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贺云成微正身,看着他,神色一丝不苟,“我走错地方了。”
言家华瞥了一眼他转身,那手中握着的单子,轻轻蹙眉,朝他背影提醒道:“贺团长,其他医生都还没上班。”
贺云成轻垂着眼,将手里的纸揉在手中,直接出了诊室。
想着昨晚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他先去给何天民打了个电话,约了时间跟他见面,打算把他那房子买下来。
这是民房,民房的基地都是公社的,想要买下来比较麻烦,但要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申请的时间有点长。
虽然说他们两个以后结婚基本上都不怎么回这边了,但这边毕竟是根,贺杨两家也都要在这边,所以他觉得买了也不会亏。
跟何天民说完之后他再去了一趟医院,这次没有遇到言家华,很快拿到了药,之后他顺便也买了早饭回去。
他回到裁缝店,门还关着,可没等他敲门,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贺云成看着出现在眼前里的人,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她已经将昨天低领的衣服换成了立领,可即便如此,她白皙的颈项上也隐隐可见几点殷红。
看到男人手里提着早餐,杨娇娇那一句“你一大早去哪”的话就给咽了下去,现在被他一直盯着,又莫名地想到了昨晚两人一起睡的事情,然后突然有些不自在。
她微别过眼,看着他手上提了那么多东西,小声道:“你买着这么多早餐做什么?”
“也不全是早餐。”贺云成进屋,“我还买了其他东西,也拿了一点药膏给你擦一擦。”
他说完,把东西全放到柜台上,看到她又快速把门关起来,挑眉问:“白天也要把门关起来?”
杨娇娇是怕一会有人看到贺云成在这里觉得惊讶,不想解释,所以才把门给关了,“我不想让人看到。”
贺云成挠了挠头,笑了声,“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啊?”
杨娇娇点头,“对啊,你现在见不得人。”
“那什么时候我能见得了人?”贺云成身子斜斜地靠在柜台,一副不放弃的脸色追着问,“要不然这样偷偷摸摸好久不太好吧?”
“看我心情咯。”杨娇娇唇角藏笑,“等我心情好了再说。”
“那我等着。”贺云成挑眉,拿出药膏递给她,“这个擦的药,你现在要不要用?”
杨娇娇瞥了一眼他递来的那个药膏,知道他说的擦一擦到底是擦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跟医生说哪里受伤了才拿的这个药膏,“你买这个做什么,我又用不到。”
贺云成轻笑,语气有点轻佻,“真用不到吗?那是谁昨晚喊疼来着?”
杨娇娇被提醒,虽然觉得这是事实,但都过去了,干嘛还提呢,多尴尬啊,她心里哼了声,拿起柜台上他买回来的包子,朝他嘴巴里塞去,嗔道:“你话真多。”
她这一动作,连着旁边的纸袋子一起也被带出来,一个不注意,那东西就掉在地上。
两人同时低头,看了那东西一眼。
“这也是药?”杨娇娇蹲下身,把东西捡起,是一盒包装样的东西,里面是小小的正方形纸袋包装。
贺云成轻笑,“你自己看看上面的字。”
杨娇娇将包装一翻,只见上面一边写着“计划生育用品”“二只装”,然后中间大大的“避.孕.套”三个字入眼。
杨娇娇一顿,有点儿惊讶,没想到这时候这些东西了。
然后又转眼看了一下他买回来的量,回头瞪着男人,“你买这么多不怕过期吗?”
这时候的避.孕.套保质期应该不太久吧?
“多吗?”贺云成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换上了一张极为浪荡的脸色,“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几天内就可以把它们都用完。”
“我去吃东西了。”杨娇娇这会儿有点后悔了,她就不应该说话,一说话这个男人总得往那方面去想,妥妥一个色胚。
但不得想想,他或者真的能做得到。
吃完早饭后,贺云成就走了,他去县里找何天民,杨娇娇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知道他让自己别忙着搬家。
这边的房子一点不贵,只是手续很麻烦。
到了七月九号,贺云成马上结束假期,虽然房子的手续还不能办好,但他把买房子的事给确定了下来,回去之前,他去找杨娇娇说了这事。
杨娇娇诧异,因为她觉得这房子没必要买,反正以后估计他们很少来这边,听说现在他已经跟何天民谈妥了,便忍不住道:“买这房子我们也用不到啊,还不如留钱以后在那边买第二套呢。”
贺云成解释了好多回她似乎都不是很理解的样子,最后憋着一张脸,也忍不住看着她,闷道:“咱们的第一次都睡在这里,这么有纪念的事,难道你不觉得应该买下来吗?”
杨娇娇闻言,瞬间哑然。
怎么听着这话,有一种他更在乎贞操的样子,而她却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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