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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很快把东西往杨娇娇床边捧,又呐了两声,“你看看,还是温的,这送的也太及时了吧?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身子不舒服?”

杨娇娇看了胡秋兰一眼,又看着保温盒里的东西,很快就知道是这东西是谁送的了。

除了贺云成,也没别的人了。

杨娇娇沉默了一会,没把昨天贺云成给自己买月经带子的事告诉胡秋兰,只抬眼问:“贺教官还在下面吗?”

胡秋兰朝她挤眉,神色带笑说:“在啊,你要不要下去?”

杨娇娇又瞥了一眼那保温盒,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跟着胡秋兰一起下了楼,到了楼下,胡秋兰直接跟她挥手就离开。

贺云成看着女人面色有些惨白,朝他走过来的姿势似乎有点儿飘,便微微蹙眉,“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那么夸张。”杨娇娇一笑,她身子不舒服,但也没有严重到要去医院的地步,“你哪里来的红糖鸡蛋?”

“我让部队食堂做的。”昨天下午的时候,贺云成看着她的脸色就不对劲了,所以回部队后他去问了吴丽兴,吴丽兴便跟他说红糖鸡蛋的用处。

他说完再问:“你真的不要去医院?”

“真不用。”杨娇娇眼眸轻垂,又不好跟贺云成在这里讨论这种事情,只道:“这个去医院也没什么用的,我躺两天就好了。”

贺云成又打量了她一眼,除了脸色差之外,似乎也没别的异常,他沉吟一瞬,很快道:“我明天可能就不担任你们的教官了。”

杨娇娇听着这话一愣,抬眼问:“什么意思?”

“这次的教官是我自己申请来的,部队马上有任务要我出。”贺云成的声音很低,“所以明天开始就会有新的教官来接替我。”

他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如果你不舒服要请假,一会回去我可以跟新教官提前打个招呼,不要硬撑。”

认识贺云成这么久,杨娇娇还是第一次听贺云成说要出任务,她一时间有点诧异,“出什么任务?”

贺云成看着她傻愣问出的样子,笑了笑,“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就算你当了我媳妇也不能说,都要保密的。”

杨娇娇一开始还没留意他后面那一句话,反应过来后,她笑了声,呛了回去:“贺云成,你怕是忘了,我现在是你前妻。”

话落,贺云成顿时语噎,他只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这事。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总会把自己当成原来的杨娇娇,而确实的,她们两个也不能分开谈。

“我一直都记得。”他抿唇,语气又压低了几分,“但以后我不想记得这事了,在我眼里,你只是你。”

他有时候还想问原来那个杨娇娇去哪里了,她又是从哪里来的,但这个话题太过于诡异了,既然她不是细作,所以这种审问式的话他无法问出口,同时他也希望这个女人不要活在前一段婚姻里。

杨娇娇看着他眉间携着几分阴色,也有点吃惊,甚至很快就猜到了什么,然后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任务要出多久?”

贺云成道:“不知道,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两个月,或者半年。”

像他们这样随时出任务的有任务完成期,但是永远不敢保证有归期,因为不知道前去会有什么危险,还会不会有命回来。

“不过我觉得应该很快。”他唇角扬起,五官线条柔和了几分,人就显得不那么深沉,“我一会就得走,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杨娇娇没想到贺云成会特意来跟她说这事,甚至没想到他还会问后面那句话?

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娇娇想一想这几天他们相处多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能说的也只有希望他早日完成任务,平安回来。

思忖过后,她微抬眼,看着他灼灼目光,眨眼轻笑:“希望贺团长早日完成任务,一切顺利。”

听着她说如此客气的话,贺云成也没什么惊讶,因为也猜得她会这样说。

她似乎一直对他都是这样客气的,昨天那个拥抱大概是最让他意外的了。

他还没回应,又听女人柔声道:“那我现在上去把保温盒还给你吧?”

“不用了。”贺云成很快道,“先放你宿舍,等我回来再拿,开店的事只能等我回来再说了。”

他马上就得走,这个保温盒等他回来之后再来,顺便也给自己找个借口来找她,完美。

杨娇娇想想也没反对,跟他说完这事之后准备回宿舍,待走了两步,贺云成又叫她,问:“今天没有感谢费吗?”

杨娇娇闻言看着他期待眸光,心里哼了两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得寸进尺了,一碗红糖鸡蛋就想骗她一个抱抱?

“没有。”她回答得开脆利落,声音夹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杨娇娇直接回了宿舍,红糖鸡蛋还是温。

她拿碗倒满,喝了起来。

红糖鸡蛋很甜,除了鸡蛋之外,还有红枣桂圆和当归,另外还有她不知道了一些东西。

这时候,红糖鸡蛋一般只有月子里女人才会有的吃,鸡蛋已经很贵了,结果这个里面竟然还有放这些药材,所以这份红糖鸡蛋对杨娇娇来说已经非常的奢侈!

而贺云成带的份量,够她吃两次。

大概是太久没吃这个东西了,所以她觉得特别好吃,很甜。

身子不舒服,杨娇娇今天中午的饭吃得很少,闻到红糖鸡蛋的香甜味道,她有那么一点饿,所以没过一会就吃完了一份。

洗了碗后,她又跑到走廊外往下看,宿舍楼的大门是能看得见,但是男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杨娇娇转身坐回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无所事事地把自己卷在床上,嘴里还回味着刚才的香甜。

宿舍里没人,大家下午都出去了,刚才有个同学回来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室内过分的安静,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只是觉得,脸好像也热热的。

想到他贺云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时,她又突然很想打个电话跟他再多说两句。

自然的,最后她没打成。

第二天杨娇娇请了假没去军训,等中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宿舍的那几人便开始问她贺云成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吭地走了。

虽然新来的教官性格比贺云成要好很多,话也说多了一些,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贺云成的教习方式,甚至习惯了每天能看到这么帅气的教官。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们只不过休息一天而已,回来竟然换了一个教官!竟然还有这等事?

杨娇娇这时候想说不知道,但是这在胡秋兰看来那大概是太假了,所以也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应该是部队有任务走得急吧。”

“新教官没有说吗?”她又反问那些人。

“说了。”温玉气道,“但还是想问问你。”

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领队嘛,贺云成都走的时候,竟然也不打个招呼,今天上午休息的时候,大家都跑过来问她为什么,结果她一问三不知,实在太没面子了。

“我也不清楚。”杨娇娇再强调,“我只知道他今天走。”

“你竟然不告诉我们!”温玉瞪着看着她,一副你一点都不够义气的样子,“你昨天就知道了?”

“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啊。”杨娇娇点头,“大家昨天下午都不在,想说也没办法啊,而且晚上的时候我也忘了。”

温玉听完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昨天她回家了,没在宿舍,就算杨娇娇在宿舍说了她也不知道。

“贺教官什么军职啊?”坐在上铺的任小梅突然问道,“什么任务非得把他叫走不可?”

军训哪有这样的?教官教到一半就走人?

杨娇娇也不知道为什么贺云成没有说自己的军职,不过要说她现在不知道,那也实在太假了,既然男人已经不在这了,杨娇娇觉得说一下应该没事吧,然后她又想想,大不了以后跟他提一下这事就好了。

她悠悠想了一会,才道:“我这次问他了,是团职。”

她的话像是水无意落入了滚烫的油锅里,滋啦的声音一下响起,宿舍几人都沸腾了起来。

大家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安排一个团职的人过来给学生训练这种事,甚至开始猜想着贺云成突然回去的原因,然后这些问题都一一回头问杨娇娇。

杨娇娇自然应着说“真不知道”这样的话。

但是胡秋兰似乎明白了什么。

贺云成如果喜欢杨娇娇,怕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吧?

而且开学第二天,是贺云成提着杨娇娇的两个大袋子进来的,胡秋兰记得,那时候他们说话贺云成的眼神很温和,跟军训或者军训休息时候的贺云成,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

只是,她也不是十分的肯定贺云成这次来教习是因为杨娇娇。

一场问话,最后在宿舍历史系那两个同学的到来被打断了,杨娇娇总算能喘了口气。

军训的事也在一个星期后结束,之后,学校正常上课,宿舍就很少有人提起贺云成,那七天的军训,像是什么都没留下。

倒是杨娇娇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点军训后遗症。

上课之后,大家都很认真,很积极的回答教授的问题,而在大家很认真的时候,杨娇娇偶尔会不受控制的想到军训的事。

想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好像有点胀胀的,然后心跳又似乎快了一些,像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被人抓包一样。

杨娇娇觉得自己可能还没从军训里反应过来,所以一连大半个月,她上课老是出神。

似乎没人能察觉她的异常,班上有人拉着她加入社团和学生会。

现在店还没开起来,杨娇娇也觉得这时候挺闲的,所以也没拒绝,以为让自己忙下来就不会有那些什么后遗症了。

但事实不如她想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时间冲淡,她的后遗症似乎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两个晚上在梦里也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梦见他身在火光血海里的场景。

杨娇娇最后是被惊醒的,然后她心里就堵得慌,感觉梦里的场景好像有些真实。

但清醒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最后,她把理由归咎为因为太过紧张于合作的事,所以才会莫名的想到他。

想想,合作的事什么都没弄下来,万一他突然反悔了怎么办?

而且,她都去那边看了好几回了,人流量非常的大,因为周边都是筒子楼,里面都住满了人,要是不开店,那才真是可惜!

转眼,进了四月底,杨娇娇跟宿舍的人都打成了一片也没看到贺云成有回来拿保温盒,这个保温盒在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都用不到了。

杨娇娇今天去打了一通电话回家,马春容还问过她开店的事,最后还说起了杨家村这次也有人参加高考的事。

一提到高考,杨娇娇才想起今年七月初的时候还会有一场高考。

去年秦秀雅跟贺云月都没有考中,她想着今年她们两个肯定会考,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考中了。

挂完电话回宿舍,她就听到有同学议论说最近几个附近的市区前阵子有山路坍塌,有翻车,死了好几个人,然后又听说他们最近还有地震,不过不是流金市的,但也死了好些人。

春季多雨,很多山路容易塌,杨娇娇记得去年的时候自己出的那一场车祸,当时好像是贺云成带着队去救洪了,那他这次任务是不是也是这个?

而且什么时候还有地震?

杨娇娇没心思再听他们谈下去,又跑出去往原来那个电话里打。

也不知道为什么,头两天打一直没人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最终接通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听到有家属打听贺云成,也没想太多,只道:“贺团长前几天受了伤,住院了,你们要是有空就过去看看吧。”

说完报了一下住院的号。

杨娇娇一下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梦见他在火光血海里的样子。

她的心一紧,什么都没想着就直接赶去了市医院。

杨娇娇上回在市医院住了六天时间,对这里算是熟悉了,她直接找到住院部和房号,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前面一张床上躺了一个绷带几乎裹了全身的人,只露出了部分的脸。

他眼睛紧闭,眉间紧紧皱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杨娇娇看着那张脸似乎并不是很像贺云成的脸,可是身形有点像,而且床头上又贴着他的名字。

看着床上那人全身的被绷带缠住的样子,她脑子空白了好一会,腿也有点抖,甚至感觉心也紧紧地绞住。

原来那个梦竟然是真的?可梦境不都是反着来的吗?

梦见他身在火光血海里不是应该平平安安的吗?

杨娇娇记得贺云成临走前还说过会很快回来的,他又是书中男主,不会这么惨吧?

而且里面竟然一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她站在原地,脑子乱糟糟的,胡思乱想了好久才敢上前,低垂着头看着床,声音微颤:“贺,贺云成?”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房间里有点安静,只有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床头还摆了很旧的几台机器,也在滴滴地响。

很快有护士进来,问杨娇娇是谁。

“家属。”杨娇娇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哽噎,咬着牙问护士:“他……伤得重吗?”

护士还没回应,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男人的声音:“不算重。”

话落,杨娇娇呼吸一滞,很快,她缓缓转头,贺云成那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她的视线里,而他身后是王明礼。

男人的左手和腿上都缠了绷带,但并不多,脸上也带了点伤,神色很疲倦的样子。

但人还是鲜活的。

杨娇娇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着门口的那人,她原本压在心口的大石瞬间就被人挪开了,一口气从胸口猛然上涌到头上。

她清醒了,回过神后,脚下的步子像是带了风一般跑到他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腰,头贴着他胸口。

“你,你没死?”她的话带着十分的雀跃,连呼吸都很轻快,“没事啊。”

王明礼唇角轻轻一抽,总觉得她这话太不妥了,什么叫没死啊?

呸呸!

太不吉利了。

她突然就抱上来,贺云成差点就站不住,他的腹部也受了点伤,但是都不严重,只是她这么一抱,又疼了几分。

不过所有的痛,在她拥上来的时候,什么感知都消失了。

她的温度,她的颤抖在这时候,都被无限扩大,甚至他感觉得到,她胸口的心跳正为他加速。

“嗯,没死。”贺云成伸着还能活动的右手,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头安抚,声音微哑,“你男人死不了。”

王明礼听着这一声“家属”又是这一声“你男人死不了的”,很快明白了过来。

以前可能不确定他们是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估计真的要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1423:53:50~2020-05-1508:5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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