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着许念安。
他对李皖的心性拿捏得恰到好处。家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那是门清儿。
许念安咬了咬嘴唇,心里明白,若是李皖知道了,怕是真的会生气。
“如何?”
李执又接着说道:“本少爷可是为你好才投钱的。”
无论如何,他都想跟她捆上。
许念安清楚,这酒庄打着李执的名号,要好做很多。
但……她还是犹豫不决。
良久,许念安才朱唇微启:“你,准备出多少?”
“这些够吧?”
李执放下酒杯,摸了几张银票出来,放在许念安面前。
许念安看了眼,竟然有五百两之多。
心想,这臭小子是移动提款机?怎的身上带这么多钱?
“怎么?嫌少?”
李执见许念安不说话,误以为她觉得钱不够,遂又摸了几张,压在了刚才的银票上。
拢共一千两!
许念安眼睛都直了。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里都行得通。
她将银票收好,莞尔一笑:“多谢夫君。”
这恶婆娘笑起来,比故作端庄时好看多了,李执心道。
“不够了,就跟本少爷说。”
许念安闻言点头:“夫君真是慷慨仗义。”
“那是。”
李执被夸得高兴,又多喝了几杯。
翌日一早,墨砚送茶水进屋,见李执还在孜孜不倦的捧书翻阅,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
以前李执也热乎过一阵,但都是三分钟热度,不消两天就放弃了,这回难得坚持这么久。
看样子,似乎是玩真的。
“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
“何事?”
李执连头都没抬,顺手翻书道。
墨砚摇头:“小的不知。不过估摸不是坏事。”
二人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屋内的对话声。
“还请李老爷放心,在下必定严格教导。”
李执挑了挑眉,心下已然明了,迈步进门,问安道:“孩儿见过父亲。”
“你来了啊。快来见过朱夫子。”
李皖笑容和蔼,他终于盼到李执正经一回了。
“学生李执,见过夫子。”
李执听话,朝朱夫子拱手行礼,毕恭毕敬道。
朱夫子点头回礼。
初见李执,见他身形挺拔,长身玉立,一派君子风度,倒也不像传闻一般不堪。
许念安从红兰嘴里听说,李执去拜见夫子了。
想着他也算是头回正正经经的上学,便亲自炖了碗甜汤送去。
“少夫人,您来了。”
墨砚在门外守着,见许念安过来,立马狗腿起来。
“嗯,这甜汤给你家少爷送进去吧。”
许念安示意红兰,将食盒递给墨砚。
“少夫人不进去?”
墨砚本以为许念安要进去,正准备传话。
“不了。他难得这么刻苦,我就不打扰了。”许念安笑道。
墨砚应下,目送许念安离开,这才将甜汤送了进去。
李执聪慧。他自己温书时,攒了不少问题。现下有了夫子,自然抓着一顿询问。而夫子,自是耐心讲解。
二人你问我答,竟也颇显趣味。
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下学后,李执带着墨砚回了院子。
见许念安在院里的石桌上,摆弄鲜花,李执缓步走过去,故意清了清嗓子:“甜汤不错。”
许念安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摆弄花瓣。
这是她用来做口脂的。
“夫君当真喜欢?那我便让王婆子熬了,天天给你送去。”
“王婆子熬的?不是你?”李执有些不悦。
许念安歪头,故意逗弄他:“你希望是我熬的?”
“才、才不是。”李执又羞又怒,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许念安笑了起来:“那明天我就不煮了。”
“不煮就不煮。”
李执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你个骗子。”
许念安耸耸肩:“你不是不希望我煮吗?万一你不高兴,耽误了学业怎么办?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过。”
“我不管,你明天接着做。”李执无赖道。
他想吃她做的东西。
许念安憋笑,手里还在摆弄着花瓣。
李执见她一直在捣鼓手里的东西,好奇不已:“你弄这些花瓣做什么?”
“做口脂。”
“口脂?外面不是有卖的吗?”
李执说道:“我记得,母亲用的是安城胭黛楼的。”
“我想自己做,你要帮忙吗?”
许念安问他,反正看他很闲。
“这么麻烦的事,为何非得自己做?”
只见李执拿起一朵花,径自摘了起来。
“改明儿我让人买了胭黛楼的,送你便是。若是不喜欢,那就去京城的云脂斋买。”
“云脂斋很出名吗?”
许念安慢条斯理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那是。云脂斋的东西一向精巧出众,京中闺秀都是排队抢购的。”
哦?
许念安浅笑:“那多谢夫君了。我不仅要口脂,还要眉黛,胭脂,香粉……”
“你……少得寸进尺!”
李执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却又莫名高兴。
“莫非夫君舍不得?”
许念安放下花瓣,望着李执。
“可笑,这才多少钱。”
说着,李执又摸出银票:“给你去买胭脂水粉。”
可等他要出门玩乐时,才反应过来。他的零花,都悉数进了许念安的腰包。
与此同时,喜子也已经着手装修店面了。
期间,他还特意到庄子里汇报进度。
红兰见许念安日日送去甜汤,差点儿以为许念安真爱上李执了。
可自从她看到了许念安熬汤的敷衍劲儿,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这次来的是红兰,墨砚疑惑道:“少夫人怎么没来?”
红兰翻了个白眼:“少夫人忙着呢,给你!”
食盒递过去,也不等墨砚说话,转身就走了。
李氏夫妇经过时,正巧看见红兰。知道小两口如此甜蜜,心里也宽慰不少。
“老爷,眼下执儿真是懂事多了。”金氏眉开眼笑。
李皖捋着胡须,欣慰道:“确实有日子没去鬼混了。”
两人进了书房,就见李执正在写字,而朱夫子则在批阅功课。
“见过老爷夫人。”
闻言,李执也跟着站起来:“父亲,母亲。”
“嗯,你母亲念着你,就想过来看看。”
李皖见李执沉稳了许多,也就不再上火。
“劳母亲牵挂。孩儿跟朱夫子学了许多,还请母亲放心。”
李执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内心已然抖擞起来。
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爹疼娘爱的,连恶婆娘也对他体贴入微。
不过爹娘都来了,那恶婆娘怎么没来?
李执扫见了墨砚手里的食盒,眉头瞬间拧巴起来。
恶婆娘来过了?她干嘛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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