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墨砚刚想说自己的想法,就被李执捂住了嘴巴。
“机智如我!本少爷早就说这家人出事了。”李执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我的傻少爷,这只要是长眼的人,都知道......
墨砚不敢明目张胆的翻白眼,只能在内心吐槽。
“走。我们去把人救出来,这回我倒要看看,那刘管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少爷英明!”墨砚的马屁准时到位。
李执指挥墨砚把王家五口都松了绑。
其中王家男人得了重病,脸色苍白。
他双腿打颤,似乎站不稳,只能被妻子扶着,磕头道谢。
“谢谢恩人,谢谢。”老王忍不住哭泣出声。
一旁的妇人不停的抹泪。两个女娃和年迈的老妇,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一时间,哭声萦绕着整个寺庙。
李执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就给墨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处理。
“老王,你快起来,身子不好就别跪着了。这是李少爷,是专门为你们的事情来的。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开口,少爷一定为你们做主。”
墨砚说着,就要去扶老王。
“原来是李家少爷。”
老王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被墨砚和妻子扶起来,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此时胸口喘的厉害。
“说吧,怎么回事。”
李执待老王歇息片刻,才走到他跟前,出声询问。
这个岁数的老人家,给他磕头,他可受不起,所以刚才故意侧了身子,闪到了一边。
“少爷,我家归刘管事管辖,几年前在李家租了地。可我家一屋子的女人孩子,就我一个劳力......呼......”
老王说到一半,又开始大口喘气,似乎短短几句话,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妇人急忙轻拍他的后背,半晌才缓过来,继续道:“每年我家都交给刘管事五十多两银子,剩下的,刚好够家里嚼用。可今年收成不好,我拼死拼活的干,也就四十多两。”
“我看过账册,上面只有三十两入账。”李执皱眉。
“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是刘管事定的规矩。别家的男丁多,兴许还能多干点。但我们家实在是干不动了,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娃娃病了,也只能硬扛。”老王说着,又开始哽咽。
李执看向被老妇抱着的女娃,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因为面容凹陷,而显得格外诡异。
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
“混蛋!”李执暗骂,这种人渣坚决不能留在李家。
“你们放心,我家少爷定会做主的,不会再让刘管事欺压你们了。之前是我们的疏忽,害你们受苦了。”
墨砚见李执脸色铁青,遂代言安抚。
“谢谢少爷,谢谢!”
老妇也开始不停的道谢,怀里的娃娃受到惊吓,睁大眼睛,害怕的看着李执。
“墨砚,你先把他们安顿下来,再请个大夫给老王看看。”李执吩咐后,径自离开。
墨砚闻言应下。
另一头,许念安也没闲着。
她茶点吃了不少,悠然的坐在廊下,而刘管事等人被叫来后,一直站在烈日下,不停的擦汗。
好不容易红兰回来了,就见她在许念安的耳边低语。
“哦?”许念安挑眉。
红兰说,按名册发钱的时候,老王家没来,而是由几个不是农户打扮的男人领的钱。
她心里觉得奇怪,特意让人偷摸跟着,结果这几个人,嘴上说着要去喝酒,却走到了村边的一个破庙里。
本来说说笑笑的几人,一见地上的麻绳,就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急忙掀开供桌的桌布,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妈的。”
为首的壮汉怒骂道:“狗二子,你看你办的好事!”
壮汉一巴掌拍到了狗二子的脖颈处,疼得狗二子嗷嗷乱叫,却也不敢躲闪。
“头儿,我真的绑紧了。”狗二子委屈道。
他走之前还特意看过,确实是绑紧了的。
“绑紧了?那人呢?信不信老子立马就把你沉河?”
壮汉怒喝道,连唾沫都喷到了狗二子的脸上。
狗二子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抱住壮汉的大腿:“头儿,我知道错了。求您饶我一条狗命。我上有老,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壮汉一脚踢开:“费什么话,还不赶紧去找!”
“是是是。”狗二子忙起身,招呼众人分头寻找。
片刻后,众人回来。别说是人了,连根毛都没有发现。
“废物!”
壮汉气得咬牙切齿,他才不管姓王的死活,只是眼下差事没干好,这可不好跟刘管事交代。
红兰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回禀给了许念安。
只是许念安本以为会顺藤摸瓜,找到老王一家,结果却没找到人。
这一点,令她很是纳闷。
“今天日头太毒了,辛苦各位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乏了,明日再议。”
许念安给红兰使了个眼神,红兰顿时明白,上前将她扶起,两人一同回了院子。
刘管事等人面面相觑。
这又是唱哪出?
这女人幺蛾子真多!
刘管事回家后,连喝了几大杯茶水,才缓过来,就听下人来报,说那几个男人回来了。
闻言,刘管事皱眉。
他明明说了,要等李家人走了之后,几人才能回来,可眼下是怎么回事?
他心觉事情不对,急忙传他们问话。
壮汉直接把狗二子推了出来。
刘管事一听人跑了,气得火冒三丈,直接让人抽了他们一顿,以泻盛怒。
他妻子过来叫他吃饭,他也不管不顾,只闷头在屋里来回踱步。
王家人跑了倒也罢了,要是落到李家的手里,那可就糟了。
此时,担忧逐渐战胜了怒火,刘管事只得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吃饭,本少爷肚子饿了。”
李执摇摇晃晃的进屋,见许念安像是酒足饭饱的样子,遂气道:“你!你吃饭不叫我?!”
他心里诧异极了。
这家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少爷都没回来,竟也敢开饭?
“我以为你在外面吃过了,就没等你。”许念安笑道。
她下午小憩醒来,听红兰说墨砚带了几个人回来,还叫了大夫进门,心里便大致有了数。
“哼,你让本少爷忍饥挨饿,等本少爷回去告诉母亲,你就知道厉害了!”
李执说得理直气壮,似乎抓到了许念安的把柄一般。
“哦?我的夫君都会告状了。”
许念安戏谑的看着李执,一脸老母亲的欣慰模样。
“你!”
李执被怼得脸红脖子粗,衣袖一甩,不再搭理许念安。
“听说你把王家人救了?”
许念安示意红兰端出备好的饭菜,放在桌上。
李执本想硬气一回,但真的太饿了,也顾不得脸面,直接开吃。
“啊,是啊。”
李执嘴里都是饭菜,一边咀嚼,一边不屑的回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今日让红兰把账目跟人头一一核对,发现人数不对,很多都是空名,看来田租和土地,都被刘管事私吞了。”
“这个刘管事,真是胆大包天!”
李执冷哼:“之前王家人跟我说......”
他一股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许念安。
许念安少了往日的逗弄,而是耐心的听着。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融洽且温暖,好似夫妻夜话般惬意。
说完,李执才觉得气氛微妙,忍不住清咳两声。
“这回人证物证俱在,夫君做得甚好。”
许念安不禁表扬了李执一番。
“那是。本少爷倒要看看,那姓刘的,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执得意的语气,颇有些孩子气,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得了小红花似的。
“那此事,就交给夫君来发落了。”
许念安正好抽出身,去田里看看。
“那可不,这种处罚人的事,哪儿能由你出面。”
“那我先谢谢夫君,替我当了回铁面阎罗咯。”许念安笑道。
次日,刘管事再来时,心里更为震惊。
他本以为,还是许念安那个小丫头片子,却没想到,坐在院里的,是李执。
而王家人,居然也站在一旁。
“胆儿还挺肥啊,竟然没跑?既然如此,那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李执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小的不知道。”刘管事死鸭子嘴硬。
“不知道?原来你竟是个傻的?那老王,你来说。”
李执不再给刘管事分辩的机会,直接让老王陈述了他的恶行。
刘管事听完后,还是死不承认,硬说自己没有贪污,也没有欺压佃户。
李执懒得与他争辩,直接让人把他押去了衙门。
是黑是白,由他去和官老爷说吧。
事情处理完,李执本以为会在家里见到许念安。
可他兜了一圈,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问了墨砚才知道,许念安一早就出去了。
听说是去了田里。
李执心道,那怎么行!她害不害臊啊!田里有那么多男人!
砚才知道,许念安一早就出去了。
听说是去了田里。
李执心道,那怎么行!她害不害臊啊!田里有那么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