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重要线索
“你说什么？死了？！”饭纲惊讶地叫出了声,“谁干的？”
“不知道，我现在就站在酒井家门外。”雪奈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叉着腰,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们。“说来话长，你知道最近米花町有食人的怪物少女出没这件事吧。”
“嗯,怎么，是那东西干的吗？还有,牧野正人的情况呢？”他记得牧野家的幸存者现在就住在酒井家,除此之外,酒井夫妇应该还有个上小学的女儿。
……该不会？！
“不,昨晚她中了两枪失血过多，后来当着我们的面消失了。我预估,那孩子有很大概率会死。所以今早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就过来看看。”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已经入冬了，即使是中午,吹过的凉风也依旧能让人头脑清醒。
“不过就现场的情况和我所知道的东西来看,凶手很有可能不是那个小怪物。”雪奈继续说明她这边的情况：“现在我没办法进现场查看，也没办法问太多。孩子的情况不清楚，但认识的警官明确说了,死了两个人。”
最后，少女总结道：
“看警方那边的样子,凶手应该挺棘手的……你让你们那边的人准备对接吧。”
饭纲听完,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好，我现在就跟总部联系。你如果想进现场查看情况的话，就呆在那不要离开,我让熟人过去。”
“对了……”听着对方的嘱咐，雪奈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说道：“我怀疑袭击酒井夫妇的人和袭击牧野家的是同一个人……你们还在长野县的话能去看看森冈家那个幸存的女孩吗？”
她说这句话也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森冈家失踪的女主人虽然被找到了，但却不仅变成了一只鱼怪，还疑似已经死亡多时。
而森冈唯作为这个案子唯一的幸存者，从跟进的情报来看，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也在寻找母亲的行踪，所以最好还是对她说一声比较好。
最后一点，则是雪奈的一个直觉。她总觉得这三起案子是有联系的，并且一切的起源就是森冈家的大火，但三个案子究竟是怎么联系起来的，还不得而知。只能继续从第一个案子的相关人物入手。
她现在没办法赶去长野县，那这个任务就只能交给饭纲他们了。
“知道了，我们处理完手头的这些事本来也需要去再找她核对一次情况。”
饭纲一口应下了雪奈的请求，接着又跟少女确认了一些事务，便挂掉了电话。
但他的工作并没有结束，目前发现鱼怪尸体的地点已经被他们以及当地参与案件调查的警方围了起来。
深田正在调查牧野家的相关情况，现在并不在他身边。将现场的勘查工作交给了一旁的部下和警方，饭纲纪之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次，他拨通的，是对策室室长峰不死子的办公室座机号。
就像桑原雪奈说的那样，酒井夫妇的惨死是一个讯号，凶手极有可能还在追杀牧野家唯一的幸存者。而刚才从对面得来的情报可以推测，牧野正人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那么凶手就一定还会再次行动。
就在饭纲和自己顶头上司反映这次案子的严重性时，雪奈也收到了灵界那边的回复。
鉴于这次案件的复杂度和时间跨度，还有其中出现的高危险性，她被准许复职了。
听到自己复职，少女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虽然也很想重新开始工作，但她并不想因为这种看上去明显就是大案子的事件复职啊……
但没办法，根据雪奈的推测，杀害酒井夫妇的凶手十有八九恐怕就是杀害牧野由乃的那只鬼。他肯定是为了杀牧野正人，才不远万里一路从长野县追到都内。酒井夫妇只是鬼爪下无辜的牺牲品罢了，只要牧野正人还活着，鬼没有落网，那么就一定还会有下一个死者。
更糟糕的是，从饭纲那里的情报来看，这名食人鬼，恐怕是获得了纯度颇高的鬼血而进行了转化，实力估计要比一般的鬼强得多。
而他目前就潜伏在米花町，并且同怪物少女一样需要以食人为生。
但拥有普通外表，心智健全，懂得伪装与隐藏的食人鬼，显然比起外表异于常人，内在只是个小孩子的怪物女孩来说，要麻烦多了。
不过他追杀牧野正人的原因还是一个迷，而且如果牧野由乃确实是不死者无误，那牧野正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从一开始这个思路就有问题？
要想获得更多的情报，还是得从长野县那边下手。而现在深田去追查牧野家以前的履历，而饭纲则在处理森冈家的后续事务，如今也只能等他们的回复了。
因为想进案发现场查看，加上需要获得那个小男孩的详细情报，雪奈并没有离开酒井家。只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靠着墙，默默等着对策室那边的成员来和自己回合，顺便梳理整个案件的线索，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不得不说，不管是饭纲纪之，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峰不死子，业务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从雪奈收到饭纲的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通报了上级，到对策室驻守东京的其他成员来到案发现场附近，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看得出来超自然对策室应该也和警方联系了，因为直到他们人过来，目暮十三都没有带着自己的部下们离开。
“桑原姐姐！”
令雪奈没想到的是，饭纲还真就给她叫了几个熟人过来。非常熟悉的人。
“神乐！”
站在桑原雪奈面前，身穿高中生校服，体型纤瘦的美少女名叫土宫神乐，同时也是超自然灾害对策室负责战斗的成员之一。
同时，土宫神乐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孩，以及一个外表粗壮，留着胡子，看上去非常不好惹的凶悍大叔。
没记错的话，他们二人，一个应该是神乐的同学，对策室的战斗新人贰村剑辅，另一个则是身为前雇佣兵的对策室老手，岩端晃司。
“好久不见了，桑原小姐。”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礼貌地向雪奈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岩端先生。”
“初……初次见面！我叫贰村剑辅。”另一边，第一次见灵界侦探的贰村明显有些紧张。
“初次见面，我叫桑原雪奈。”褐发的女大学生友善地朝那个她有所耳闻的新人点了点头，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善意。
几人没有浪费时间，打完招呼便由岩端带头，一同进入了案发现场。
然后理所应当的，两名未成年人以及桑原雪奈，让一直等待对策室要员的目暮警官一行人着实惊讶了一番。
尤其是当岩端介绍起雪奈的身份时，大家都惊呆了。
“这位桑原小姐是我们超自然对策室重要的外部援助者之一。”面相沉稳的前佣兵向有些呆愣的搜查一课要员们介绍着，“这次也是作为援助者，同我们一起查案的。”
“是……是这样吗？”惊讶的目暮十三瞪着微笑着向自己问好的少女，“那桑原小姐之前说自己是侦探这件事……”
“啊，我确实算是侦探吧。”雪奈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向几个熟人解释道：“不过我查的都是那方面的案子。嗯……怎么说呢，基本都是灵异事件吧。”
说完，她还不忘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很抱歉之前都一直瞒着你们，因为这种事贸然说出来还是有些……总之如果吓到你们了的话，非常对不起。”
“啊，不不，这没什么。”目暮警官连忙客气地回应着，“我们也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桑原小姐你居然和超自然对策室有关联而已。”
双方客气了几句后，岩端便进入了正题。
“那么这个案件的详细情况究竟是……？”
搜查科的干员们面面相觑，最终由佐藤美和子为对策室的几名成员以及桑原雪奈叙述了一下案情描述以及现场情况。
她讲的很简练，包括两名死者酒井和雄，与其妻子文乃的死因，以及另外两名幸存儿童的状态。
原来昨晚凶案发生的时候，酒井家的独生女，年仅十岁的酒井茜并不在家中。她昨天放学去住在邻町的朋友家玩，因为两家人很熟悉，晚上就直接住在了对方家里。
而牧野正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案发的时候他人就在楼上。从现场情况和尸体状态来看，酒井文乃恐怕在楼下与凶手展开过搏斗，响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这才让警方能够迅速接到报案。
而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八岁的正人将卧室的门锁上，躲在了衣柜中。警方看到现场还有幸存者，而且还是个孩子，便立刻将他送往了医院。
另外，因为两名血亲都去世了，都内也没有其他比较熟悉的亲人。同时也是考虑到牧野正人的心理情况，所以目前酒井茜也被带去了医院，由负责接触小孩的心理医生照顾。
不过酒井家的亲戚们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小女孩虽然因为父母死亡的消息而颇受打击，但目前还没有像牧野正人那样，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
听到这，雪奈插了一句嘴问道：“严重的精神问题是怎么回事？”
“啊，那孩子一直拒绝和所有人有语言方面的交流。”佐藤警官严肃地回答，“考虑到他之前也经历过一次同样的事件，警方目前准备先带他去做一次精神鉴定。”
“同样的事件？”
这个问题是由雪奈回答的：“长野县的事哦神乐，那孩子就是牧野由乃的儿子。”
“啊，原来如此。”土宫神乐点了点头，露出了有些惋惜的表情，“那孩子还真可怜……”
“……是挺可怜的。”维妙地沉默了一下，雪奈回答。然后在内心腹诽了一句：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男孩的话。
之后就是现场情况以及死者的死因，但当佐藤美和子说到酒井文乃被人开膛破肚，有些内脏不翼而飞的时候，包括新人贰村剑辅在内，在场的四个超自然事务相关人员全都严肃了起来。
“你说男性死者是因为颈部被切断而死亡，而女性死者的死因则是因为全身大面积撕裂外伤外加失血过多？”岩端重复了一遍佐藤美和子叙述的内容。
“是的，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足以切断人类头部的利刃。”目暮警官按了按帽子，“从切口截面来看，应该是相当锋利的刀刃才对。”说着，他还瞄了一眼土宫神乐以及贰村剑辅随身携带的日本刀。
“监控记录呢？这附近应该有监控才对吧。”
“关于这点，我们的人已经去调查了，应该马上会有结果。”回答雪奈问题的是高木警官，“不过酒井家这个范围内并没有监控，要调也只能调附近路口的录像。”其实他还有点疑惑，因为如果凶手真的提前预备好凶器前来杀人，没道理不避开周围的摄像头才对。
不过检查一下也是对的，说不定就有新发现了呢？
“对了，我们警方也有些事想问问贵部。”佐藤警官的叙述结束后，这下轮到搜查一课提问了。
目暮十三沉声向对策室的成员们发问：“虽然我们也知道这个案子有点怪异，加上之前米花町出现了吃人怪物的事。不过，贵部是如何断定这起案件非人类之力所为的呢？”
“这个就要从长野县的案子说起了。”岩端如实回答，“如果情况没出错的话，杀害长野县那位牧野小姐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造成酒井夫妇死亡的人……如果这家伙还算人的话。”
“什么意思？”老警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忽然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好的感觉。
“其实我们的同伴已经在长野县确认过了，杀害牧野由乃小姐的凶手，已经被确定为拥有高度危险性的非人类。”前佣兵的声音非常平稳，仿佛已经习惯这样的事了。“酒井夫妇恐怕只是他追杀那位小少年的牺牲品……与食粮而已。”
“食……食粮？”高木的声音有些发抖，凶手可能比他们警方想象中还要棘手得多。
“从我方掌握的情报，以及专业人士的鉴定来看，凶手恐怕……是一只以人类为食的鬼。”
“哈？！”
在场的警察们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没办法，24小时前他们都还是百分之百的无神论者。即使是见过了怪物少女，但她毕竟也是从人类肚子里生出来的。在他们看来，那个小女孩也只是产生了基因变异的，可怜的小姑娘而已。
结果，现在，和他们同为国家公务员的对策室成员。而且还是个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像是干过佣兵（不是看起来像，还真就是）的中年男人，嘴里直接吐出了一个玄之又玄的词汇。
“鬼”
并非幽灵，也并非妖怪。而是神话故事中那种长着尖角，青面獠牙，以人类为食，为恶人间的生物。
小时候他们也听过很多关于鬼的童话故事，像是桃太郎，赤鬼青鬼之类的。但……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这种东西吗？
“被鬼书蛊惑之人，转瞬之间，便会化为食人的厉鬼。”
一个听起来软软的，却又有些冷淡的女声响起，众人朝说话的人看去，居然是一直一言不发，被对策室的成员们称为“重要的外部援助者”的桑原雪奈。
“当然，变成鬼肯定还有别的方法。另外，大部分‘鬼’都并非天生就是怪物，他们之前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少女皱着眉，陷入了沉思。“因为牧野家的现场，鬼血的味道非常重。恐怕那个时候，凶手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或者……”
或者，那个时候他才刚刚变成鬼不久。
“这……”目暮警官哑口无言，只能身旁的部下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毕竟对方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高木则是害怕的同时，又有些好奇：“那……那你们现在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了吗？”
岩端晃司则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目前还……”
正在这时，雪奈的手机忽然第三次震动了起来。
预感到可能是饭纲那边有进展，她连忙掏出了口袋里的智能机看向来电显示。果不其然，就是他打来的电话。
“喂，饭纲吗？”
眼看着雪奈将手机掏出来接了电话，嘴里还直接蹦出了同事的名字，岩端明智地沉默了下来。
“喂，是我，你和神乐他们碰上头了吧。”
电话的另一头，饭纲纪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又有些沉重。
“碰上了。”少女看向安静地看着她接电话的一群人，稍稍加快了语速：“我们现在和警方在现场，你发现什么了吗？”
“开公放吧，我直接跟你们说。”
雪奈没有迟疑，迅速遵从对面的意思，将手机从脸颊旁边拿了下来，打开了公放模式，并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森冈唯失踪了。”
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她从前天白天出门后就一直没有回家。我和她的学校联系了一下，班主任也表示森冈已经两天没来上过课了。”
“还有……”饭纲纪之面色沉沉地抚摸着肩膀上已经彻底炸毛的管狐，男人此刻正站在一间卧室里，而他面前，则放着一件被鲜血染得有些发黑的女式毛衣。
这是他的管狐，从森冈唯现在住的房间中，找到的东西。
“我从她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件血衣，从管狐的反应来看……上面沾着的，不是人血。”
男人的声音隔着手机的话筒，显得有些不太真切。但却仿佛一颗钉锤一般，实实在在地砸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你们说酒井夫妇是昨晚死的？那最好现在就去查一下那附近的监控。她离开家的时候，穿的是自己学校的高中校服。”说完，男人挂了电话，顺手将女高中生身穿校服的学生照发了过去。
目暮十三迅速扭头对身旁的警官说：“监控调的怎么样了？”
“还……还在排查。”
宝刀未老的警部继而同对策室的成员，以及桑原雪奈道：“你们之中有谁可以指认那位失踪的女学生，现在就可以立刻和我的部下走一趟。”
“我吧。”雪奈站了出来，“我手上有她穿着校服的照片。”说着，她就将手机伸到了目暮警官的面前。
“好。”老警官当即做下决定，让高木带着雪奈现在就去这一带的警局核对录像里的人员。
同时，他还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通知总部，让他们往两个孩子待的医院加派人手。不管凶手是不是那个女孩，我们现在都不能大意！”
岩端将警方们有条不紊的动作看在眼里，却在内心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将医院的保护工作交给我们。”身材高大的前佣兵看向自己面前的警部，“就算警方配备了手///枪，普通的人类也是无法伤害到愈合能力拔群的鬼的。”
不仅如此，还极有可能在伤了对方后，被愤怒的食人鬼当作粮食充饥，从而使对方更加强大。
高大的男人低下了头，礼貌地说：“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还请目暮警官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好吧，你们和我一起去医院。”目暮十三沉思了半晌，最终抬起头来答应了岩端的请求。
另一边，已经同高木涉离开了现场的雪奈，则和几名警察一同来到了附近的警局中。他们的同伴正在监控室里筛查昨晚案发现场附近的录像。
“打扰了，我带人来提供线索。”
男警官礼貌地和同事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雪奈一同进入了监控室。
屋里摆放着不少电视机，每台电视上都显示着目前摄像头所拍摄到的地区情况。
“辛苦了，有什么发现吗？”
“啊，我已经把昨晚案发现场民居周边的录像都筛查了一遍，把一定会经过的几个路口的录像挑出来了。”负责检查调取监控录像的警官回答道。
“好的，那就麻烦你按照路线顺序给我们播放一下吧。”
说完，三人便坐在椅子上，一同检查起了昨晚的录像内容。
万幸的是，因为酒井家地处住宅集合区内。一入夜，那附近便鲜少有路人经过，案发时间又是深夜，基本上在那几个小时间经过那几个摄像头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停一下！”
当看到第三段录像的时候，雪奈忽然出声。同时，高木也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一听到雪奈喊停，便条件反射地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暂停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的侧影，是一个身穿校服的长发女高中生。
因为监控的像素不高，加上对方距离摄像头也有些距离，所以影像稍稍有些模糊，脸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这并不影响雪奈和高木辨认出录像上的人是谁。
因为森冈唯的照片，此时就摆在他们两人面前。
她就是出现在监控录像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嗯……算是第二更？
是的，其实森冈唯就是杀死牧野小姐的鬼（不仅杀了她还啃了……）
对策室的人真的是出于对警官们个人安危的考虑才提出那个建议的……真的打不过啊！打不过！要不然怎么直接把负责战斗的神乐和剑辅都叫来了（然而在警方眼里他俩是未成年人）
最后，其实牧野家还是有问题的，也是森冈唯一路追杀正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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