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珠不情不愿地起身去给他烤肉。
等她走后,胡昊的朋友就开始嘲笑道,“我说昊子啊,这么水灵的小青梅都巴巴送到你嘴边了还不舍得吃?矜持个啥啊!”
“就是啊!我要是有这么身材好又乖巧听话的童养媳,老早在初中就一口吃掉了!”
“对对对....”
“你们懂个屁!”胡昊不屑地哼了一声,自顾又倒了一杯啤酒。
他何尝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可以说霍金珠每在他眼前晃一次,他的心就蠢蠢欲.动一次,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可霍金珠跟普通女孩子不一样,那些上过了可以随意舍弃或者提出分手,但她不行,他们两家是有婚约的,一旦他吃了她,那以后必定要对她负责到底,结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迟迟不下手,不是因为他对她不感兴趣,而是他还没考虑好以后是不是真的要跟她相伴一生。
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时,庄青昙就接到了齐梭的电话,他开口第一句问得有点莫名。
“你是不是很喜欢昙花?”
听到这句话,庄青昙顿了一下回答道,“一般般,怎么了?”
她出生那会,家里种的那盆昙花恰好盛开了,美艳得不可方物,而她母亲很喜欢昙花,索性当时就起了这个名字,也许有人觉得好听,但她却一点都不喜欢。
绚丽的美好稍纵即逝,这样的寓意有什么好的?
“我找不到青色的昙花,白色的可以凑数吗?”那头,齐梭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玩笑成分。
“什么?”庄青昙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现在就在龙景苑小区门口。”
话一落,庄青昙的心跳就快了一拍,她下意识看向窗外,纵使只看得到外面光线暗黄的紫石路和路灯,但她却仿佛能看到他伫立在外面的清俊身影。
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
刚这样想着,他清朗的嗓音便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我想见你。”
庄青昙手指摩挲着书本的一角,听到这句话时,心底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丝紧张和忐忑,沉默了良久后,她迟疑道,“现在这么晚.....”
齐梭轻笑道,“我能等你,但我不确定我手上的这束昙花能等你多久。”
闻言,庄青昙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一趟,“那你再等一等。”
她穿好外套戴好围巾后就直接下了楼,庄家没有门禁,就算有门禁也奈何不了庄沁如那个爱玩的,再加上过年这种热闹的气氛她老早就出去玩了到现在都还没回。
庄青昙顺利地出了门,只是在她没注意到二楼的阳台处,庄冬洋正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出去。
出到小区大门口,庄青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靠车而站的挺拔身影,而他手里正赫然拿着一束花。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脸上风轻云淡,但那微微蜷起的手指却出卖了她的淡定。
齐梭抬起头看到她后,嘴角勾起一抹俊朗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
说着,他便把那束新鲜采摘的昙花递给她,“送你。”
庄青昙顺手接了过来,目光落在那朵朵洁白如玉还带着点露珠的花瓣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么多支,你是怎么搜刮过来的?”
齐梭挑眉一笑,“自然是用心搜刮来的。”
庄青昙手指拨弄着花瓣,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说吧,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陪你父母过年,过来找我做什么?”
“他们早就睡了,这个年.....”齐梭站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想陪你过。”
他多少有了解到她在庄家的处境,也能料想到她这个年一定过得非常孤寂而冷淡,而不久前刚吃过团圆饭那会他偶然看到邻居家种的昙花开了,心底就多了股迫切想要见到她陪伴她的冲动,于是在搜刮了邻居的昙花又花了很大功夫在其他地方找到凑够一束后,他就过来找她了。
话一落,庄青昙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心脏有一角被触动,身体的四肢百骸里有着暖暖的感觉流过,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地盯着昙花中央淡黄色的花蕊。
齐梭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秒就是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新年愿望.....她还能有什么新年愿望?最重要的人已经离自己而去,如果她希望她还能好好地活着,这个愿望能实现得了吗?
看着她出神的样子,齐梭又说道,“如果你没有.....那你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吗?”
庄青昙抬眸,对上他深沉而专注的目光,心里似乎隐隐能猜测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远处灯光璀璨的江边,一群年轻男女高举着荧光棒看着对面一栋大厦上巨大的屏幕里显示的数字,呐喊着倒数着,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十,九,八......三,二,一!”
‘一’字一落,庄青昙的心跳在欢呼声中越发强烈地跳动了起来,而就在这一刻,齐梭上前一步,颀长的身影向她靠近,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他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声音清朗有磁性道,“我的新年愿望-----做我女朋友好吗?”
五颜六色的烟花此时在夜空上灿烂璀璨地盛开,映照在她黑亮的眼睛里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下巴抵在他结实的肩窝里,庄青昙有一瞬间的恍惚,也并没有推开这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裴域盛怒至极的眼神,庄沁如两母女铁青难看的脸色,以及庄父.....
既然自己有点好感,同时又能气死那么多人,再加上齐梭不一样特殊家世或许未来能帮她一把,这恋爱嘛,谈谈也无妨。
庄青昙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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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昙捧着那一束昙花回到庄家时,在客厅里又碰上了庄冬洋,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怪异,眼睛盯着她手上的花,语气带涩道,“昙花很好看。”
庄青昙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闻言‘嗯’了一声,“谢谢。”
然而庄冬洋下一刻却说道,“可惜,很快就要枯萎了。”
闻言她顿住脚步,手指抚了一下果然开始有点儿恹的花瓣,淡声道,“枯萎了就拿去煲汤,反正它最美丽的一面已经绽放。”
“那你呢?”庄冬洋意味深长问道,“你最美的一面为谁绽放了?”
庄青昙看了他一眼,半晌后,她嫣然一笑,“为我自己。”
说罢,她捧着花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庄冬洋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辨,周身的气息却带了丝丝低沉。
裴域这两天出奇得烦躁和不安,总觉得自己一样极其珍贵的宝物被人偷了似的,坐不安吃不下,心情糟糕到极点,因此在年初二那天,他就回到了龙景苑。
打开门,别墅里空荡荡得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人曾来过的痕迹,他眉头微皱,脱掉外套换了鞋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颇为纳闷地抽了口烟。
上次,他让庄青昙如果在庄家呆得不爽了可以直接过来他这边,可他刚才注意到鞋柜上摆放那双女性拖鞋跟他走之前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根本没变化,他就知道她没有来过了。
又不过来他这边,电话和信息也不回,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于是乎,裴域在自己家坐了一会后就直接去了庄家,可去到那边才发现只有庄冬洋一个人在,其余人都去探亲了。
裴域大老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问道,“你姐呢?”
庄冬洋正闷闷地坐在一旁玩着手机游戏,语气闷闷地回答道,“探亲去了。”
“你知道我问你哪个姐。”裴域皱眉,庄青昙亲人都没一个,探什么亲?
“不知道。”庄冬洋眼睛盯着手机,“一大早出去了。”
“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闻言,裴域又皱眉,“你怎么做人弟的?连自己姐姐去哪都不知道?”
然而,庄冬洋不甘示弱地反问,“那你怎么做她监护人的?连她的行踪都不能掌握!?”
裴域脸色蓦然一冷,眯着眼与庄冬洋对视,无形的震慑力透体而出,只不过庄冬洋丝毫不惧,睨了他一眼后,视线又回到手机上。
裴域没再理他,手指深沉地敲打了沙发背一会,便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
电影院里,庄青昙正和齐梭看着一部贺岁大片,虽然剧情和搞笑程度都不怎么样,但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也许是以前很少去过电影院的缘故,她看得十分入迷。
齐梭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时不时给她递过去并且在她每次拿完觉得手指黏糊时,他会拿湿纸巾体贴地帮她擦拭干净。
看完电影后,两人一起去吃饭,齐梭又细心地问她喜欢吃什么,给她切好牛排,送她惊喜礼物,完了还用宠溺又爱恋的目光看着她,使得她就算极力不去看他也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心意。
在电影院时还好,这会在餐桌前正面对上他灼灼的视线,庄青昙只得埋头吃东西。
而就在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庄青昙侧头一看到手机屏幕上裴域的来电时,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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