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度无语,非常恼火地道:“你等着,我一会儿就给你姐姐打电话,我跟她要五百万,我都给你!“
蓝珂无语地蹙蹙眉,“小样儿,我就值那么点儿,要都不知道多要点儿。”
蓝珂叨叨咕咕地走了。
打发走了蓝珂这家伙,我才回到办公桌前,手机又响了,这次竟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听:
“林笑吗?我是爱纱的母亲,我们见过面的。”
可不是见过,这女人简直让人过耳不忘。
“太太,您有什么事。”我问。
爱纱母亲:“你帮我约一下那个五少,我想见见他。”
我:“……”
“太太,您想见五少,完全可以自己约他,我在忙,抱歉。”我要挂电话。
爱纱母亲嚷了起来:“哎,你这孩子,乱挂长辈电话是不礼貌的,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
我:“太太,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所以也没有人教过我,拜拜。”
我把电话挂了,再听下去,这女人不定还会说些什么大道理出来。
“林……”我电话一挂,旁边就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是几个同事发出来的。
加拿大同事朝我竖起大拇指:“林,你是律所第一个敢挂太太电话的人。”
另一个同事道:“这女人太难缠了,谁没被她教育过,今天竟是在林姐这儿碰了钉子。”
原来被这个女人胡搅蛮缠过的,不止我一个,看来我还不是点儿最背的一个。
只是,这女人怎么跟杨紫兰长那么像呢?
她们会是亲戚吗?
我以为,我已经将爱纱母亲打发了,却没想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临下班时,上司一脸郑重的告诉我:“太太就在旁边的酒店等我,让我为了律所的安宁,为了他耳根能清净一下,不再被她电话骚扰,让我一定过去一趟。
上司都用央求的口气说话了,我不好拒绝,只得十分不情愿地来到那家酒店。
爱纱一直在捧着手机打游戏,她母亲则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帮她打游戏的女儿助阵:“宝贝,快快,吃了它!”
我顿时一头黑线,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吗?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真是正确无比呀。
陈丽嫣机关算尽,诡计多端,思思也像条小毒蛇一样;爱纱贪玩,好胜,没心没肺,却原来她也有个小孩心性的妈妈,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太太,您找我什么事?”我走到那对母女面前。
爱纱抬头瞟了我一眼,“妈妈,你跟她说。”
爱纱母亲这才严肃了神情,正襟危坐:“你给五少打个电话,就说我要跟他谈谈。”
我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拿手机拨打五少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我便开口:“少爷,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在做什么,我希望你二十分钟内到森扬旁边的酒店来,有位太太和她的女儿要见你。”
说完,不待那边说什么,我就把电话挂了,爱纱和她妈妈不是要见五少吗!我把人给她们约来,省的她们以后再骚扰我。
很快,咖啡厅门口便走进一道高大的身影,他漂亮的眼睛向我们这边一扫,浓眉便蹙了起来,然后大步向这边走来。
爱纱一看到五少,两只眼睛立刻便开始放光,游戏也不玩了,规规矩矩得坐好,像个淑女似的,羞答答的,但一双眼睛却不时朝五少漂亮的脸偷瞟。
五少漂亮的眼睛冷冷的扫过这对母女,“找我什么事?”
爱纱母亲笑道:“五少请坐。”
五少:“不敢,有话,吴太就直说吧,我忙得很,没空在这里陪你们闲聊。”
爱纱母亲:“既然这样,那我直说了,我们爱纱喜欢你,大老远,背井离乡,远离父母跑到这里来,也是为了你,比你身边那位条件不知好了多少倍,……”
“等等!”我打断吴太太的话,“你们谈你们的,别把我扯上,我什么条件关你什么事!”
我也是真服了你这个女人,把女儿当瓜自卖自夸就罢了,还扯上我当垫背的,显得她们家条件好啊!
吴太太:“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急什么?你再急,你也比不上我们家爱纱。
你看你,三十多岁吧?这年纪早该是孩子他妈了,又是个打工的,长的也不如我们爱纱好看,你说你拿什么跟我们爱纱抢男人……”
吴太太吧啦吧啦,把我贬了个一无是处,我真是想找双臭袜子把这女人的嘴塞上,真太t气人了。
我把身体往五少身边一贴,手臂摇着他的手,对着那人铁青的脸,委委屈屈得开口:“少爷,怎么办,我好像一无是处啊!你还肯要我吗?”
五少被我摇的一怔,但瞬间便笑了,抬手捏了我的下颌,含笑开口:“怎么不要,少爷我就喜欢一无是处的女人。”
五少说完,便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用力啄了一下。
爱纱气得登时尖叫,哭嚎起来,“妈妈……”
吴太太也是气得不轻:“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五少一拉我的手,对这位气得脸色发白的太太开口:“你女儿再好,不及我身边这人的一根手指头。”
五少说完,邪魅一笑,拉着我的手扬长而去。
原本,我打电话叫五少过来,是想让那对母女别再纠缠我,却不想,事情演变成了这样,我主动向五少告白了。
从酒店一出来,五少便捧着我的脸一通狂吻,“宝贝,我今天太高兴了,你竟然向我表白,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五少兴奋得两眼放光,恨不得直接拉着我去扯证,我满脸发抽,甩开他的手,“少爷,刚才是做给她们看的,你还当真啊!”
我不过是被吴太太贬的一文不值,心里不舒服,想找回一点平衡而已,才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可这少爷竟然当了真。
五少漂亮的脸当时一黑,“你在利用我?”
我:“是你给我惹麻烦在前,利用你又怎么了。”
五少张张嘴,那一刻竟然无话可说。我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但还没走出多远,五少就大步赶了上来,一把扭住我的手臂,将我就势推靠在旁边停泊的车子上。
“林笑,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把我的心撩起来了,你得陪我把这戏演完。”
“什么戏啊?都说了是气她们的。”我用力想拨开他的桎梏,但白费力气。
五少:“可是我当真!”
我当时惊愣的望着他,可他又劈头盖脸吻过来,吻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他却不肯松开,直到被我们压着的那车子响起了喇叭,引擎声传来。
车窗打开,驾驶位的男子忍无可忍的冲着我们:“你们还有完没完,我这都忍你们很久了!”
五少顿时松开了我,变的瞠目结舌,而我,早把一张脸给臊红了,原来这车子里一直都有人,真是糗大了。
“我们走!”五少恢复镇定,拉着我的手便拽着我向他的车子大步走去。
坐在五少的车子上,我的脸上还兀自火烧火燎的,刚才的情景真是太难堪了。
五少却没事人似的,将车子发动,载着我离开了,“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知道。”我郁闷的回。
五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第一次见面,我想起两年前,在魅色那一幕,他把我扣在墙上,说:“盯了我三天了,莫不是想小爷我上你?”
那阴森狠戾的话语言犹在耳,时光却已一去不返。而那个神秘暴戾的少爷现在就坐在我的旁边,向我展开爱情攻势,真是世事不可料。
我正在心头感叹着,五少悦耳的声音又响起来,他一手撑在车窗处,抵着脸颊,十分感叹的说:“嗯,真是想不到,我会被你这个女人迷住,想小爷我,自命风流这么多年,哪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你这样一个女人手上,真是不可思议呀!”
五少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感慨无限,我却瞅着这人好笑,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满腹感慨的男子便是一个不如意,便一巴掌将给他倒酒的女子挥在地上的暴戾男人呢?
“今晚我请你吧,怎么你也算帮过我。”
想当初,才从监狱出来的我,报仇无门,又被陈丽嫣和安冉算计,那一次,安冉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我生生被从马背上甩了下去,是五少眼疾手快救了我,将我拽到他的马背上,让我不至于摔个骨断筋折,没有成为那些人的笑柄。
他还替我惩罚了安冉,虽然那时,我和他还只是彼此利用,他的愤怒却是真的。
五少:“没良心,我就只是帮过你吗?我对你的真心你就看不见?”
我瘪瘪嘴,你五少是有真心,可你给我带来的麻烦也不少啊!
“为了报答你对我的真心,我请你吃烧烤。”
五少:“小气。”
半小时之后,我们来到城北一处大排档,这地方的烧烤很有名,我和佳郁曾来吃过好多次,也带加拿大同事来过,他们都对这里的东西赞不绝口。
但我忘了的是,少爷就是少爷,他先是对这种室外用餐表现出满脸厌恶,在看到用餐的人那么多,便直接跟老板要单间。
老板好笑的打量这位西服革履一身名牌的少爷一眼,说道:“先生,烧烤这东西吃的就是这样的氛围呀!”
五少对老板的话嗤之以鼻,环境是不能换的,少爷便郁闷的点了一堆吃食,什么贵要什么,最后一眼扫见,饭店门口笼子里的两只鸽子,便嚷着要吃烤乳鸽。
我赶紧拦住:“少爷你不带这么残忍的吧!好好的鸽子招你惹你了。”
五少:“那玩意不就是给人吃的吗?我不吃它,也是被别人吃。”
“老板,烤乳鸽两只!”五少扬着声喊。
我急了:“不行,不许吃!”我实在不能容忍那两只可怜的小鸽子被拔干净了毛烤熟了吃掉。
五少扭头,异眼的目光瞅瞅我:“你凭什么管我!小爷我想吃就得吃!”
我恼极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今儿就不许你吃!”
我突来的一嗓子引来无数的目光,旁边吃饭的人都奇怪的瞅着我。
五少看着我,看着看着扑哧就乐了,“成,不吃就不吃,小爷被你管着,小爷高兴。”
我去,这人变脸比翻书都快。
五少:“老板,听我媳妇的,烤乳鸽不要了。”
老板笑呵呵点点头,走了。
旁边吃饭的女人发出哀怨的低呼:“这样又高又帅,又听话的男人,我怎么遇不到!”
另一个女人:“好男人都被抢走了,呜呜……”
我一脸黑线,这俩女人,这是有多缺男人。
“谁是你媳妇,不要脸!”我绷着脸对五少道。
五少瞅着我嘿嘿笑,漂亮的眼睛比那钻石都要璀璨,“不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我媳妇呢?”
我狠狠阴了他一眼,扬起一串烧烤,作势要打他:“你还说!”
五少便哧哧的乐,那一刻的少爷,像个吃到糖的傻小子。
一顿饭,两个人,花了我三百块大洋,真个坑的我是心肝脾肺全都疼了。
从大排档离开,五少却并没有把我送回家,而是又来到了河边,“今天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看看星星。”
他把车子泊好,拉了我的手,便向河边走去。
此时,天上繁星点点,河面水光粼粼,一条游船缓缓开过,清风徐来,心旷神怡。
五少拉着我在亲水平台的台阶上坐下,伸臂将我往他怀中一搂,把鼻尖凑到了我脸颊边,闭上眼睛深深嗅了嗅,好像无比陶醉地说:“此情此景,有美人相伴,此生足矣。”
“酸死了。”
我嘴角一抽,却是扭头左右看看说道:“会不会从哪儿又跑出个女人来骂我二手货、拖油瓶。少爷,你身边的女人,确定都打发干净了吗?”
五少嘴角一抽,“那个吴燕燕是个意外,我跟她什么都没有过。”
“可她看起来好喜欢你的样子?”
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揶揄他的机会。
五少非常厌恶的开口:“那女人脑子有坑。我帮过她一次,她就自以为是的以为我喜欢她,非要给我当女人,还说什么不要名份,我呸,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赶都赶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