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十几米,很庆幸,一辆出租车迎面贴了过来,我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回到寓所,我仍然冷得浑身发抖,我给自己放了很多热水,然后把自己埋进了水中。
水温很高,但我却感觉不到烫,我太冷了,透心般的冷,只有这样的水温才能温暖我。
我躺在浴缸中,全身的神经都在那一刻放松了,我就那么睡着了,直到一个恶梦将我惊醒,我梦到,我的孩子,正在遭受那对夫妇的虐待,孩子白嫩的身体上满是伤痕,他哭着让我抱抱。
我一下子就醒了,此时我才发现,我除了一张脸还在外面,头发和后脑已经全都没在了水中,如果我晚一点醒来,我可能就生生溺死了。
在泡澡时,被浴缸溺死。
我擦干净身体,又把头发吹干,回到卧室里,却没有立即睡着。我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梦中的情景,我的儿子,他满身伤痕,张着小手要我抱抱。
我忽然间泪流满面,儿子,妈妈一定要找到你。
转天一早,我先去了医院,办过出院手续,医生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我和吴志海,便带着佳郁回家了。
吴志海惦记着店里的生意,把佳郁送回家就走了,我对此很不以为然,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他那个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五十天无人光顾。
剩下的一百天,有八十天,是佳郁帮他招揽的客人,而他,便指着佳郁招揽的这些客人,免强维持生意。
而什么生意,又比得上女朋友重要呢?
但佳郁不说什么,我也就没话可说。
佳郁在家里休养了一天,我便在家里陪伴了一天,吴志海傍晚时过来了,带着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据说是他妈妈为佳郁熬的鸡汤。
佳郁一脸感动,让吴志海代她谢谢他妈妈。
吴志海笑呵呵地说:“一定,一定的。”
夜里,佳郁跟我说,吴志海人虽然笨点儿,但他心好,对她一向疼惜,她知足了。
对此,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在心里祝福佳郁,能够一辈子幸福安好。
天亮以后,佳郁去上班了,我叮嘱她记得按时吃药,工作能推的便推掉,不要太过劳累,佳郁都笑笑应了。
佳郁离开后,我便去了那家卖场。
我在卖场中找了一遍,没有见到儿子和他养母的影子,我便又沿街寻找起来。
既然两次见到儿子都是在这里,那么,儿子和他的养母住的地方一定离这里不远。
我抱着这个念头,一处一处小区搜寻起来。
我带着用了半宿的时间,自绘的儿子画像拿给每个小区的保安人员看,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所有的保安都只是摇头,一个整天下来,我一无所获。
我神情灰败地走在傍晚车来人往的街头,忽然感到一阵阵的荒芜,找不到儿子,我的这一生,该怎么过?
“是你?”
头过,便按着想象中的路线开了过去,近三年没有摸车,好在,我的车技还在,不过还好这一路上没有人查我的驾驶执照,不然就惨了。
那东西早就被我扔在了寓所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