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经纪人请假来到蓉城后,傅瑾时完全是丢掉了偶像包袱,放开怀的吃喝玩乐。没有了父母跟家里长辈们的约束,在蓉城的傅瑾时快乐地像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短短一个月内,他坐着公交车玩遍了蓉城的每个角落。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就跑到哪里去吃喝玩乐。
如果不是被傅瑾豫强制不能外出的话,傅瑾时才不会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观摩着前辈们的演技。
在没有经纪人严格的监管下,傅瑾时一个月内胖了10斤,但他仍旧没有想起作为一名偶像应该负起的责任,没有严格地保持身材,我行我素地放飞着自我。
这天睡到自然醒的傅瑾时一起床后,发现已经下午12点了,随便洗漱了一下,本想出门去玩一下顺便找个饭馆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但瞥见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后就彻底地打消了出门的想法。
他不喜欢下雨天,即便出门打着伞,回来的时候仍旧是湿哒哒的,干脆套上一件睡衣,走到楼下。下楼梯的时候,傅瑾时顺便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房间,发现傅瑾豫跟傅瑾行都不在,就搔着后脑勺的一撮呆毛下楼觅食。
傅瑾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方便面跟鸡蛋外,其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懒得动手的傅瑾时干脆拿着方便面干吃了起来,然后像一条咸鱼一样地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看了一会儿,傅瑾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瞥过头一看,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傅瑾豫放下了雨伞,在玄关处换鞋。他刚参加完一个大学的学术会议,不像傅瑾时的无所事事,相反忙得很。
蓉城的几所大学一听到傅瑾豫来到了蓉城以后,争相恐后地邀请他来参加学校里的学术会议。盛情难却之下的傅瑾豫一一答应了下来,每天一早就坐上了学校派来的专车,去了蓉城的几所大学里参加学术会议。
今天做完学术会议的傅瑾豫没有像之前那样很晚回来,反而提早回到了家里。不知怎么地,傅瑾豫忽然感觉到头晕脚轻,人十分地不舒服,于是就推掉了下午的其他学术会议。
他们之前在蓉城这边买下了一套别墅,买房的唯一目的就是充当那些时常出差或者是参加学术会议的傅家人的临时住所。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多日不营业的傅瑾时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被聚光灯,被粉丝们围绕着生活的日子。虽然没有束缚吃喝玩乐的日子很爽,但日子久了,由内而发地感到了一阵空虚,仿佛整个人荒废了下来。
傅瑾豫换好拖鞋,走到沙发边,反问咸鱼躺的傅瑾时:“你很着急回京城?”
傅瑾时犹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他有些后悔当初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傅瑾豫他们来蓉城了。一开始还觉得很好玩,日子一久,就让傅瑾时倍感无聊。
傅瑾豫脱下外套,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堂弟傅瑾行的身影,算是正面回答了傅瑾时的问题:“等瑾行回来后,让他做决定我们该不该回京城。”
傅瑾行的双腿一直都是傅家人的心头病,他们试过很多种方法让傅瑾行恢复健康。无论是华国内的名医还是海外的医生,都想尽办法地去试过让傅瑾行的双腿再次站起来,可惜不管怎么做,傅瑾行的双腿就是站不起来。
为此,傅家的长辈们对年幼的傅瑾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抱歉,明明他们占据了医学界内的所有风光,偏偏却治疗不了自家的孩子。这也就导致了傅瑾行在傅家的受宠,几乎所有的傅家人都在同情怜悯这个失去双腿的天才,除了傅瑾行自己。
自从失去双腿以后,11岁的傅瑾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见到他展露笑容的时候,常常看到他的是老是盯着自己的双腿看。
直到某一天,傅瑾行忽然向家里的长辈们要求去蓉城,说是蓉城某个私立医院里的一个院长很精通康复训练,也许在那个院长的帮助下,自己的双腿说不定能够再次站起来。家里的长辈们本来就为傅瑾行的双腿日日夜夜地担心着,一听说蓉城有恢复健康的希望后,立刻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
傅瑾豫想到蓉城的那几所大学常常邀请他参加什么学术会议,就主动请缨带着傅瑾行去找那个院长,至于傅瑾时纯属是意外携带过来的。
傅瑾时一听要等小堂弟傅瑾行的回答后,立刻歇菜了。别人倒是好说话,可一旦涉及到傅瑾行,他觉得自已还是老实一点好了。现在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傅瑾行的双腿感到烦恼,难得听说在蓉城有恢复健康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主动提起要回京城。就算是吃薯片吃死,傅瑾时觉得自己绝对不主动向傅瑾行提起要回京城,虽然他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回到京城。
刚想着傅瑾行这个小堂弟,傅瑾时再次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扭头一看就看到傅瑾行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们的管家李叔。
“瑾行,你回来了,要不要吃薯片?”
把拆开的一袋薯片递到傅瑾行的面前,傅瑾时就像一只见到主人的狗狗,就差摇着尾巴讨好。
傅瑾行没有接过薯片,看了一眼傅瑾时,发现他比在京城的时候胖了很多,难得好心情地调侃道:“三哥,你作为演员的基本涵养呢?”
傅瑾时知道小堂弟在说他胖,也不生气,径自坐在沙发上来了一个咸鱼躺,自顾自地吃着薯片,心大地说:“回京城的时候减下肥不就好了吗?”
傅瑾行耸耸肩膀,摊摊双手:“你就不怕下飞机的时候被人拍到照片,隔天来个新闻报道你长残了。”
作为一名从小出道的童星,傅瑾时最讨厌被媒体报道长残了,可当这话是从傅瑾行嘴里说出口的时候,他就算是再生气也忍着。在傅家,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双腿的傅瑾行极受长辈们的疼爱。如果他们这些做堂兄弟的要是欺负他的话,回家不仅仅是跪榴莲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会被父母□□到怀疑人生的。
“弟弟真不可爱,真希望家里有个软萌萌的妹妹。”瘫坐在沙发里的傅瑾时忍不住感叹。
说来奇怪,他们家族仿佛被人诅咒了一样。年轻的夫妻生一个就是儿子,生两个还是儿子。家族里的长辈们每次都是乘兴而归败兴而去,每年祭祖的时候总是祈求着祖宗保佑能够诞生一位小公主。
遗憾的是,这些年,整个傅家没有一对夫妻生下一个女儿。每次家族聚会,放眼过去,都是清一色的萝卜头。
傅瑾行推着轮椅走到傅瑾豫的面前询问:“大哥,你能不能买一下最近去京城的飞机票?”
傅瑾时嘴里咬着的薯片立刻掉了下来,睁着一双圆滚滚的桃花眼惊讶万分:“瑾行,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是要回京城了?”
傅瑾豫看了看傅瑾行的双腿,蹙着眉头问:“你不治疗你的腿了吗?”
傅瑾行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我学到了陆院长交给我的方法,只要每天在家里做康复训练效果也是一样地。对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最近三伯父有空做一个宫颈癌的手术吗?”
他们家的三伯父傅砚清虽然是个妇科男医生,但在妇科届还是十分有名气,尤其擅长做各类的子宫肿瘤手术,慕名前来的女性患者每天一早就排队在医院门口,外面黄牛早就把他家三伯父傅砚清的号炒成了一个天价数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别的原因,傅砚清的名气始终要比一个叫赵景的女医生要稍逊一筹?很多患病的豪门太太喜欢选择去赵景那边看病,就算是得了什么疾病,也是在赵景那里动手术,明明赵景的医术不如傅砚清,但名气就是比傅砚清要大一些。
傅瑾豫感到十分奇怪,他记得小堂弟对他母亲那边的女性亲戚一向不怎么热情,怎么突然之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是傅瑾行的几个阿姨里的其中一位得了什么宫颈癌,急需动手术?
“行,我先帮你问问砚清最近的排班,问问他有没有空?”
傅瑾行又补充了一句:“大哥,如果三伯父没有时间,你也一定要让他挤出时间给一位叫方美娟的女士做手术。当然前提是方美娟挂了他的号。”
他不愿意苏黎再经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希望能够尽自己绵薄之力帮助她,让这辈子的苏黎一直活在快乐之中。
苏黎是最后一个知道顾太太得了宫颈癌的人。当时她整个人都不敢置信,优雅美丽又高雅的奶奶会得这种疾病。之前她一直听姑姑叔叔他们提起,奶奶得的只是心病而已,找到爸爸后就会药到病除,哪知道现在居然演变成了什么宫颈癌。这个病在九十年代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需要格外地当心。
忧伤过后,凭着对未来20年后的了解,苏黎第一个念头就是让顾太太赶紧去京城找一个叫傅砚清的妇科医生,这个人特别擅长做子宫肿瘤这块手术,是京城妇幼医院的活字招牌,一号难求。但她现在是个小朋友,不知道怎么跟大人们开口说比较好?
算了吧,为了奶奶的生命,苏黎决定一定要告诉爸爸爷爷傅砚清这个人,奶奶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多争取一天的时间就是对她生命的保障。
这天像往常一样,顾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原本一直埋头吃着鸡翅的苏黎抬起了头,看向了苏泽翰以及顾言海,一本正经地胡诌:“爸爸,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位神仙哥哥告诉我,如果要救奶奶的生命就得去京城的妇幼医院找一个叫傅什么砚清的医生。嗷嗷,对了,那个医生的全名叫傅砚清。”
顾言海一听这暖心的话,一扫之前的郁闷以及痛苦,摸着苏黎头顶的柔软黑发,夸赞:“我们阿黎真是一个神仙小朋友,居然做到这样的梦境,实在太厉害了。放心吧,爷爷已经决定明天转院去京城,托人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一个叫赵景的女医生医术高超,据说从她这里动过手术的患者最后恢复得都不错。那个叫什么傅砚清的是个男妇科医生,哪有人家赵景医生名气大。”
苏黎一听着急了,虽然爷爷找的那个叫赵景的女医生医术也很高超,甚至名气比傅砚清还大,但是她动手术的能力始终要比傅砚清差几个档次。这是未来20年后的证明,后来傅砚清的名气比赵景还要大,被称为“京城妇科第一刀”。
“爸爸,神仙哥哥真的跟我说傅砚清医生比较好。”苏黎拉着苏泽翰的胳膊撒娇,“爸爸,爸爸,你相信我嘛。”
苏泽翰一向是个女儿奴,他一听女儿这么说,就向顾言海建议:“爸,我觉得阿黎做这样的梦说不定真的是我们顾家的祖宗在保佑妈妈,也许真的像阿黎说的那样,那个叫傅砚清的医生能够挽救妈妈的生命。要不我们问问妈,我觉得妈妈应该会相信阿黎说的那个叫傅砚清的医生。”
这时顾翰霖也插了一句:“爸,要不让宝珠再打听打听,也许阿黎说的那个傅砚清医生真的要比赵景要好呢?”
苏黎的小脑袋点的犹如小鸡啄米,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闪啊闪啊,期盼着顾言海能够相信她。
顾言海迟疑地看着小孙女,最后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我们再让宝珠托她在京城的朋友仔细问问,到底是赵景好还是傅砚清好,然后再做决定去谁那里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