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晴潋对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轻明若模样生的不赖,另一个男子模样也不差的!”
陆晴潋回忆着,眸色满是兴奋“哦对了,另一个人也是陆表哥的好友,而且……他的双眸颜色跟寻常人不同……”
苏琬颖差点被茶水呛到——她口中这人是南容北吧?
轻明若与南容北,龙阳之好……
苏琬颖哭笑不得,再听得陆晴潋还提起了南容北的异瞳之事,便转移话题道“郡主,你饿了没?厨房还给你留了饭菜,有你喜欢吃的清蒸鲈鱼……”
一听到吃,陆晴潋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鲈鱼上“我上午吃了好多的糕点,现在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苏琬颖吩咐了下人去备饭菜来,见陆晴潋这会儿已去看她的一上午的“战利品”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待她用过饭回自己住的院子后,苏琬颖唤来了暗云,将上午的发生的事问过后,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俱暗云所言,那二人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嫌疑。
苏琬颖沉默,怎么陆世子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这么的……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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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陆挽奕归府。
明日便是高昭仪一对龙凤儿的生辰礼了,因着皆是皇亲国戚前去参加,陆挽奕与苏琬颖也是要去的。
烛火下,苏琬颖正坐至妆台前梳发,刚刚沐浴过后,发丝犹带着水滴,身上皆是花瓣的清香。
陆挽奕立在她身后,眸中满是温润的笑意,“半日不见,夫人可有想为夫?”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低沉至极,无端的撩人心弦,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心中顿时激起某种异样之感。
苏琬颖点点头,同他柔声道“你先去歇着吧,我随后就去。”
他俯下身来,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看着镜中倒映着两人的面容,眸中笑意愈深,“夫人可是要玫瑰露了?”
苏琬颖眸中带了笑意“你如何知?”话音刚落,只见他如同变戏法一般,手中便多了一个小瓷瓶。
陆挽奕将瓷瓶放至她掌心“这是今日归府时,路过胭脂铺买的,你若用着喜欢,我再去买几瓶回来。”
苏琬颖哭笑不得“便是这一瓶都要用好长时间的。”
陆挽奕缓声道“只要夫人喜欢,多买几瓶放着玩也好。”
对他这番言论,苏琬颖表示极不赞同,固然有殷实的家底,也不可如此的挥霍。
况且,听说他的聘礼还是问着轻明若凑出来的……苏琬颖叹气,想来亲王府早已是空有其表了,他又无官职在身,想来定是无多少家底的。
陆挽奕想了想,他的家底确实不够殷实,较皇室还是差了许多的,他需要更努力些,否则是要被自家夫人嫌弃的。
他附和道“夫人所言极是,一切都听从夫人的。”
苏琬颖满意的点点头,而陆挽奕这番想法她却是不知的,否则她定然会惊掉下巴的——
陆挽奕手中所有田地铺子有许多不说,且苏州那边的许多家大商号都是他的。
只是他的那些个亲兵花费便是不少的,若说出来足以让世人震惊,因着这些,他才不得不朝着轻明若凑聘礼了,却被苏琬颖误以为他很穷……
之后很久,苏琬颖闲来无事翻看陆挽奕随手给她的账本时才是震惊至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外面天色暗下来,隔间内烛火闪烁着,映照着一室的柔和。
今日道如自落堰巷离开,想来一段时间内不会归京。
这些日子里,隐藏在京中的亲兵都是由着道如掌管的,这时道如离开,他便要顾着落堰巷那边了。
陆亦钰那边已有所动作,而他们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方临县那边的异常,正在派人大肆的打探。
上次故意他放出的消息没能骗过陆亦钰,相反他行事更是极为小心谨慎,想来用不了多久,方临县那边便会全然暴露。
那里已是不宜多做停留。
苏琬颖靠坐在床榻上,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她有些担忧道“明日入宫少不得与陆亦钰见面。”
与陆亦钰直言相对,她心中还是恐惧的,尤其在暖阁一事之后,陆亦钰对她的敌意便越来越明显。
她在府中相安无事,可一旦离府,陆亦钰几乎是只手遮天,想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陆挽奕摸了摸她的头,眸中满是宠溺之意“阿颖别怕,有我在。”
苏琬颖靠在他怀中,面上带了浅浅的笑意,听着他的话,心中颇为安心。
只是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皇后已经对着淑妃下手了,陆亦钰便是将矛头对准了陆亦晨,陆亦晨与淑妃一旦败在其手中,那么朝中必然有一场大乱。
陆亦钰定然会利用苏府,如同前世一般。
她能做的不多,虽然知道结局,可对于某些必然发生的事仍是无能为力。
陆挽奕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温热的吻随即落在她额间。
“阿颖,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过去的已是过去,绝无重蹈覆辙一说,阿颖,你可愿信我?”
他的嗓音低沉,仿佛缓缓撩拨着人心,腰间隔着薄薄的一层面料,掌心的温热之意传来。
她轻轻环住他,柔声道“阿奕,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从将她所经历的都说与他听后,她便是愿意全然相信他,她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已经凄惨的过往,她都如数说与他听。
而他也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所言的一切,甚至是极尽爱怜的同她说着今生绝不放手的话。
她写的那封和离书已被他撕毁,那十则婚书却是被悬挂在房间的每一处——妆台上、床榻旁、高几上方……
就连他的袖中都是细细折好、翻看了千百遍的纸张,上面她的字迹隽秀工整,一遍遍写的认真——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惟愿世世与君同,白首不相离……”
这些她曾觉得俗不可耐的词句,在现在却觉得恰当至极。
便是是世世与君同,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