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姐儿,它这是怎么了……”听着它的叫声,王若琳有些慌了,眼神几乎不敢看狗子。
这是真的怕,不是装的。
阿黄却是极为兴奋,想跟王若琳打招呼,摇头摆尾,铃铛铃铃直响。
“不知母亲怕狗,不然母亲去前边的马车吧。”苏琬颖将狗子拉回自己这边一点。
王若琳恨的直咬牙,她不知道?她会不知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跟苏澄渝换了马车,苏老太太的马车都开始前行了,苏琬颖才拉着这狗子上了马车,让她想换马车也不行。
“颖姐儿,别怪母亲多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少带进府中……为好。”看狗子离自己远了些,王若琳这才调整了坐姿,整了整衣摆,口气依旧是一副傲气。
苏琬颖笑了笑,“母亲,您还在为紫苏进府心怀介意?”
王若琳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她是苏府的大小姐,她母亲只有逝去的方思淑。
王若琳算什么!害方思淑抑郁成疾,继而李代桃僵,她这般心思歹毒,真的以为自己能将太傅夫人之位坐稳吗?
苏琬颖眯了眸子,既然她会假惺惺作态,那就让她好好演下去。
戏曲中三人团圆的结局不存在的,母亲方思淑大度收王若琳入府,却是引狼入室。
她并不大度,亦不会原谅害死自己生母的元凶!
王若琳不作声了,不是因为其他。脚下越来越近的狗子几乎要触到她的裙摆。
“母亲,真是不好意思,你口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很喜欢你。不必害怕,它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苏琬颖淡淡说道,接着把目光看向窗外。
日光正烈,街道熙攘仍旧。
再有不到一月,便是方思淑的祭日,她这次该代母亲回去看看外祖母外祖父。
许久不见了,前些日子收到的信,字字句句带着思念之意,苏琬颖看着便落了泪。
前世,她匆匆出嫁,再不曾去见过他们,所幸重生了,可以弥补些遗憾。
“你快将它拉开!”王若琳声音也带了些许恳求。
苏琬颖未有所动作,是的,她心胸狭隘,瑕疵必报。
她不大度,也不温婉,她是带着复仇之心而重生,再没必要对这些一度害她之人心存善意。
“母亲且再忍忍,就快要回府了。”
王若琳听着苏琬颖淡然的话几乎要气晕过去,苏琬颖如今真敢跟她对着干,带着恨意,一如从前。
只是,以前的苏琬颖任她拿捏,如今,自己倒是险些被她算计了。
就这样各怀心思,马车停在了苏府门口。
素春跟紫苏早在府外等候了,见马车停下,立即上前。
“姑娘,慢些。”素春扶着苏琬颖下了马车,却见她手中的多了一条绳子。
正诧异这绳子是什么,只见苏琬颖下了马车,身后有一只毛茸茸的也跟着跳下。
“姑娘,怎么有条小狗?”素春语气有些欣喜。
马车里的王若琳黑着脸,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不过她们总算是下了马车,自己才能松口气。
紫苏也靠过来,“姑娘,它的毛怎么是卷的。”紫苏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小巧精致的狗子呢,一身黄色卷毛,小眼睛炯炯有神,摇头摆尾的。
紫苏蹲下伸出手,阿黄就立即将自己的前爪放置紫苏手中,尾巴不住摇着,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就连苏老太太也被逗乐了,“阿黄真是聪明,府中还从未养过宠物呢,有了这小家伙,这下可更热闹了。”
王若琳在里面听着苏老太太确实脸色更黑了些,老太太竟然偏心得如此明显!苏澄渝挑帘诧异道,“母亲怎么还不下马车?”
王若琳咬牙不说话,苏澄渝看了眼阿黄,又看到王若琳锅底一般的脸色,这才明白了——她刚看到这狗还被吓了一跳,母亲可是跟它在同一辆马车……
只顾自己不用跟苏琬颖一个马车,却忘了母亲……苏澄渝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苏琬颖气昏头了,心里直狠狠骂着,顺道给了卷毛狗子一个白眼。
回了屋内,苏琬颖总算可以休息了,靠坐在软榻之上,阿黄在地毯上摇头摆尾地走来走去,似乎是感觉到毯子触感柔软舒适,伸着腰身便就地趴下了。
素春进来时,阿黄已经睡着了,爪子还不安分的一动一动的,素春觉得这狗子也太好玩了。
“姑娘,这会儿肯定饿了吧?小厨房煲了乳鸽白菇汤,快些尝尝。”素春压低了声音。
苏琬颖被她这样逗笑了,起身走到桌子旁,素春将汤盛到了小碗里递给苏琬颖。
苏琬颖尝了一口,想起紫苏怎么没跟进来,便问道,“紫苏呢?”
素春忍着笑说道,“方才阿黄进来准备对她晾晒的药材下手,她吓得忙将药材转移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