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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1 / 1)

滕琰和燕王、郑军师在燕王的大帐里,商议的不是如何攻城,攻城已经不是问题,攻下城后的工作,才是重点:原来燕国真正掌控土地的只有四郡和京城,等攻下了燕国的京城,加上昌平和平阳,从数量上看是占了燕地的大部分,从经济、人口、文化等诸多方面来看,则更是基本等于拿下了燕国的全部。

燕地是燕王的封地,攻下京城后,应该是成立新的燕国的时候,虽然是吴国的蕃属国,但在管理上却几乎是独立的,要做的事千头万绪。

他们已经商议了好几天,也拟定了不少的章程,滕琰同这两个上司也更熟了。三个有各有特点,燕王从小在皇宫长大,眼界不凡,郑军师满腹经纶,滕琰是见识深远,很快就惺惺相惜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理念虽然时有不同,但都擅于听取接纳各种意见,也很好沟通,这样一来,工作做得很顺利,大家也都心情愉快。

但不可能永远都是和乐的气氛,真的涉及到个人的利益时,矛盾就出来了。

只是郑先生和滕琰都不是为了个人争利益,而是要推。

燕王收起了面上的微笑,目光在郑军师和滕琰身上扫过,还是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那么,将来,先生将隐居山林,公子则一心修道,只留下本王了。”

本来是讨论将来的国相人选,郑军师一力推辞,滕琰当然也不能干,她只是个临时帮忙的,于是燕王就不满了,说出了上面的话。

毕竟是在皇宫中长大的,燕王的表情总是十分端正严肃,其实他也经常露出些微笑,但这种微笑过于程式化,让看到的人并不能从心里感到放松,滕琰觉得还是他面无表情时气场更加温和些。

不过,现在燕王的无表情不再是真的无表情,一种寒意由然而生,还伴着少许的忧怨,确实有一种类似的情绪,好像郑军师和滕琰抛弃了他一样。

比起郑军师的镇定,滕琰却有些坐不住了,燕王对她是礼遇有加,她确实显得有些太没良心了。

想到由于自己爱吃水果让燕王发现了后,从吴国给燕王运来的各种燕地少见的柑橘、香蕉、桂圆、木瓜等都直接进了自己的帐篷,就是以前在开国公府也没吃过这么多的新鲜的南方水果,还有其它种种,滕琰觉得有些话应该说明了。

“燕王,郑军师和我都不能为您做国相是有原因的,我是……”

“与其强调这些原因,还不如等我们进了京城再定国相的事。”郑军师截断了滕琰的话。

滕琰明白郑军师的想法,这是让她等打下京城后再说明郑军师病了而自己是个女子,既然郑军师反对,滕琰也不勉强,又接下来说:“治好燕地,也不是非设国相不可。”

当初明朝朱元璋改革政治体制,废辙消宰相一职,在中央设置吏、户、礼、工、刑、兵六部。分掌天下事务,直接向皇帝汇报。这样就直接加强了中央集权,明朝后期昏君相当的多,几十年不上朝理事的都有,但朝政却大体不差,根源就在此了。当时朱元璋惟恐后世子孙不理解自己的苦心,特意在《祖训》中明文规定不许变乱旧章,他是明白这样的制度对皇权的重要性的。

所以滕琰就提议,“燕国可分吏、户、礼、工、刑、兵六个部门,分相国之责,各定典章制度,处理分管事宜,如有不决之事,直接上报燕王,如此,也能避免相国不贤之害。”

燕王和郑军师都沉默了,他们被镇住了,从秦始皇创立的君主之下设宰相辅政的框架,历朝沿用,已经过了几百上千年,大家对些早就习惯了,滕琰不经意的说出撤消相国这一职务,对他们就是一个巨大的震动,恐怕得消化一阵。

正好,滕琰也有事,你们先慢慢想吧,“今天邓世兄同我约好在一起喝酒,我就先回去了。”邓锋去打仗,有些日子没见着了,昨天才回来,今天一早,亲自堵到滕琰的帐蓬前,约好了晚上喝酒。

滕琰早就知道与同事处好关系的必要性,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很快就成了熟人,再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现在她在军中的朋友就不少,当然邓锋是最亲近的一个。

“上次我就说了,滕公子有好酒,也想着请燕王和老夫,燕王,我们也跟着去。”郑先生----现在滕琰也这样称呼他了,也总是给滕琰和燕王创造多接触的机会,他希望滕琰能够代替自己辅佐燕王。

“我是求之不得,只是委屈燕王和先生了。”滕琰也不拒绝,工作之余,大家一起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到了滕琰的帐篷,邓锋已经等在那里了,飞珠领着侍卫们们正在布置酒席,郑军师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休息了,滕琰知道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并不多留。

只剩下他们三个年青人,却更热闹了。邓锋初见了燕王,还是有些拘紧,但过不了多久,跟着滕琰也随意起来,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又在皇宫中当了几年侍卫,性格豪爽,最擅交友,一时间,席间谈笑风生。

这些日子的密切接触,滕琰对燕王有些了解了,燕王看起来十分的严正,不苟言笑,其实不是难相处的人。他只是执行军法相当严格,但若是你不犯什么错误,燕王也不会找麻烦,还真与滕琰一见面的感觉差不多。

而且,滕琰也承认,燕王待自己尤其的和善,主要是因为自己是燕王和郑军师从山中请来的世外之人,再加上自己再注意收敛,也要流露出几分对燕王与别人平等的感觉来,这是滕琰从前世带到今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可完全改掉。

燕王以前与外人接触太少,听说他在来燕地之前,每年只在几个大的节日才出门到皇宫拜见皇上,其余的日子只是在府里读书、练功,连个朋友都没有。他其实很喜欢与自己、邓锋这样的年青人多来往,喜欢大家在一起时欢乐随便的气氛。

军中的将领都害怕燕王,不敢随意和他说话,而且就是能说上话,也都没有共同语言,无怪郑先生总是希望滕琰能多和他在一起,这样燕王也能开朗高兴些。

飞珠在眼前出现了几回后,就在滕琰的示意下不再出来了。邓锋最初见了飞珠,吃惊之后,也同其他人一样,对飞珠还是很客气的,有时还同她说笑两句,在军中遇见个漂亮的女人,哪一个男子不多看两眼,飞珠也适应了。

现在需要回避的是燕王,他对飞珠的厌恶越来越掩盖不住,滕琰估计是觉得飞珠打破了军中无女人的古训,让他有些没面子。燕王这人特别地讲规矩。

虽说燕王的军中是真的没有女人,但不等于军营附近就没有,这样一支大军住扎那里,周围就会形成一定依附的商业,

燕王驭下甚严,决不允许手下有欺压百姓的行为,所以,军营外的买卖还算好做。

在离主营南大约一里多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集市,饭店、杂货铺卖什么都有,还有缝补、浆洗衣服的生意,也很受军士的欢迎,当然也有特殊的生意,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自然谁也管不着。

所以,有时滕琰觉得燕王对飞珠的不满就是掩耳盗铃。

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事直接与燕王对上,平时尽量回避。

不料,燕王开口说:“军师说滕公子在练双修,必得带侍女才肯来辅佐本王。”

燕王大约是在给邓锋一个解释,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也许他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滕琰只能保持沉默,心里想,原来郑军师用的是这样的借口!

邓锋语重心长的劝滕琰:“《黄帝内经》云,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精气溢写,阴阳和,故能有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故而我家规定年二十后娶妻,你才十七,实不宜习什么双修。”

滕琰打扮成男子,怎么看也不象十六七的小伙子,倒象个少年。听着邓锋的话,滕琰就只是笑,心中暗想如果现在就告诉这两个人她是个女子,不知他们的表情得有多精彩。

“公子,你们道观都得习双修之术吗?”燕王还开始八卦。

“是啊,入了道观,必须习双修之术。”反正也是胡言乱语,还不如搞笑呢。

燕王却真的信了,还问:“那军师也常常修道,怎么不习双修?”

“军师和我并不是一个门派的,故修道的方法不同。”滕琰继续瞎说。

“我就不信什么修道,有谁见过真的修成仙的。”邓锋不以为然。

“不过,置身深山,不问世事,就是不能成仙,也是好的。”燕王又流露出一些向往。

滕琰和邓锋都不再接话,皇家的秘事谁能知道,燕王不用说一定有着他的原因,要不,年纪青青的怎么会这样想?

还好,燕王自己先略了过去,到底是在军中的酒宴,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武艺,燕王就又问滕琰,“公子可练过武艺?”

这个年头,皇族、勋贵、世家的男子基本都习过武艺,就是道观里的道士,也有不少武艺不错的,为了是出门行走方便,做为开国公家的子弟,即使从小在道观长大,不会一点功夫有点说不过去,但事实就是这样,滕琰说:“没练过,我只会骑马。”

“那天我们在校场,燕王还叫你去演武呢,后来才知道你先走了。开国公弓马娴熟,我就不信世弟一点也没练过?”

“饭也吃完了,走吧,我们去校场。”燕王是行动派,起身带头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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