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最终票房是三十六亿,没有超越司以寒的前面几部戏的票房,但总体还是爆,口碑也爆,全网平均评分9.0的电影,估计能拿奖。
司以寒的实绩实在太能打,热度上升了一个新高度,微博粉丝已经过了亿。在这个圈子成绩最真实,只要有实绩,就会有新粉源源不断的涌进来。因为结婚脱的粉,会因为强悍的实力粉回来。
三月一号盛夏正式开机,开机发布会结束剧组全员飞往南非的一个小国家,一共为期四个月的封闭拍摄。
三个月在南非,一个月在国内,全员不允许离组。
埃国气温平均三十度以上,而且干燥,日照强烈。俞夏跟司以寒一起到埃国,他们在一个小镇上拍,环境非常简陋。
到当地第一天商锐就中暑了,于是酒店里唯一一个空调房让给了商锐,大少爷娇贵死了。司以寒每天都想把他踹出组,好在他到镜头下给力,不怕脏不怕苦,敢打敢拼,跟姚绯飙戏,演技进步飞速。
司以寒就让他暂时活着。
俞夏四个月后孕吐几乎没有了,戴着帽子墨镜跟司以寒穿梭剧组,她是很敬业的人,跟组一共三名编剧,要根据当地改一些戏。
司以寒在机器后面坐十几个小时,俞夏跟组十几个小时,回酒店又睡不着,还不如看着剧组。她前面几部戏都是紧紧跟着,随时跟导演沟通。
第一个月荣丰没来,他主要是有点看不上这俩主演。一个弱不禁风小鲜肉,一个臭名昭著的女演员。第二个月,他才姗姗赶到。
当时正在拍一场救援戏,暴雨,盛晨跟队前往疫病重灾区的路上遇到了夏瑶。夏瑶拍到当地反政府军基地秘密,被追杀。
有一场动作戏,车还在行走的状态要把人姚绯拉上车。这是个长镜头,非常考验体力。而且还要做出暴雨倾盆的感觉。商锐在开拍之前喝了一瓶葡萄糖,活动手腕。他穿白大褂,戴着窄边眼镜,偏白,斯文又俊秀,弱不禁风的死样子。
荣丰在旁边跟司以寒聊戏,余光瞥着屏幕。
进入到镜头下面,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冷冽沉静。仿佛换了一个人,身上纨绔全然消失,荣丰在旁边艹了一声。
随后一个长镜头,姚绯先把相机扔给商锐。
“哥。”
商锐把相机塞给身边的同时,拿枪打开保险的同时已经推开车门,长腿探了出去。他把那种紧张又克制演绎到了极致,因为够不着,抓着车顶的那只手在雨里骨戒泛白。
两个人配合非常默契,拉人上车,镜头拉近。姚绯跌进商锐的怀里,她忽然回头扬起唇角,张扬娇艳。
美的惊心动魄。
姚绯的戏感太好了。
三分钟的长镜头,一条过了。
荣丰在旁边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这俩人有cp感,眼神对上,我觉得他们随时都能交|配。”
“你换个地方抽烟。”司以寒看着屏幕,抽空给俞夏打扇子,这里毒蚊子特别厉害,已经喷了防蚊液但还是担心,“我老婆在这里,文明用语。”
荣飞拧眉乜斜司以寒,把烟掐灭,翻着剧本。
“怎么先拍这部分了?让他们培养出感情,后面再回去拍别扭阶段,会入不了戏。”
“我相信他们的专业。”司以寒有私心,在国内拍一个月,再来这里拍三个月,俞夏八个月的肚子他可不敢把俞夏一个人放家里,他也害怕。
这边拍完再拍国内场景,国内的场地是s市。哪怕拖戏了,他最后几个月能回去陪着俞夏。
“废话那么多。”司以寒抽回剧本,蹙眉道,“你还喜欢让演员一开始拍床|戏呢,闲着没事去跟路边的蚂蚁聊会儿。”
“新手盲区,半生不熟床|戏好拍,真熟了倒是不好拍出那种感觉。”
荣丰翻看司以寒画的分镜,渐渐目光凝重,司以寒有点意思。
这俩演员也敬业。
他看了一下午,主演两个人非常稳。
晚上一向少雨的卡市下起了暴雨,空气闷热潮湿,衣服黏在皮肤上。俞夏洗完澡出来打开电脑改稿,司以寒给她喷防蚊液,从后面抱住她。
下巴搁在俞夏的肩膀上,手落过去摸到俞夏的肚子,只有一点点凸起,嗓音低沉,“她知道我是她爸爸吗?”
“知道吧。”俞夏白皙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着,“你靠近的话,我会舒服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俞夏在司以寒身边就很舒服,孩子也不闹,也不呕吐。
“那她喜欢爸爸。”
“我们都喜欢你。”俞夏回头跟司以寒接吻,房门被敲响,司以寒松开俞夏起身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开门。
猝不及防看到站在门口的夏阳,夏阳是剧组女三号,他们这个剧唯一的第三方投资塞过来的人。饰演护士戏份不多,出了大差错,司以寒就把她留了下来。她此刻穿一件吊带裙,抱着个大杯子,“我榨了些冰牛油果汁,就给你送了一些。”
“俞老师不喜欢牛油果,谢谢了。”司以寒毫不客气把夏阳拍到了门外,转身回去打开水洗手,洗了两遍才抽纸擦干。
又坐了回去。
“谁啊?”
“剧组的演员,过来问你喝不喝冰牛油果汁。”
俞夏转头,满眼渴望,“然后呢?果汁呢?”
“你想喝?你不碰牛油果。”
“但我想吃冰。”俞夏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水润的唇一动,“哥哥,我想吃冰。”
你想peach。
“你能吃冰吗?”
“医生说宝贝长的很健康,吃什么都不影响。”
“我问问刘昕还有没有冰。”司以寒打电话给刘昕,很快刘昕送过来冰块和水果。
“仙人掌果拿走,她不能吃,还有其他的吗?”
刘昕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颗芒果,哭丧着脸,“我每天闻着味睡觉的,这里水果太难买了。”
司以寒把刘昕送出了门,芒果没收。
削皮取果肉放进榨汁机里,放冰块,一转头,对上俞夏眼巴巴的目光。俞夏自从怀孕后,对吃格外渴望。
但每次都吃的不多,怀孕四个月体重不过百。
“刚刚你怎么不让她把牛油果汁送进来?”俞夏忽然问道。
司以寒余光看俞夏,俞夏这个人敏锐的很,有些事瞒不过的,“你想让她送进来?”
“斗地主吗?”俞夏嗓音缓慢柔和,带着一点小女孩的娇俏。
“她的戏份快结束了,结束让她滚。”司以寒不在乎女的穿什么,但在他们夫妻面前穿那么暴露是给谁看的?俞夏万一是个心眼小的,怀着孩子看另一个女人穿着吊带在丈夫面前晃,气出毛病了。
“寒导。”俞夏凑过去,揽着司以寒的脖子,“低一点。”
司以寒弯腰单手托住俞夏抱起来,俞夏惊呼,“哇,你抱的动,我快一百斤了。”
“以后我可以抱你和孩子。”司以寒转过身靠在桌子上,两只手抱着俞夏,道,“好了,你现在跟我一样高,要做什么?”
俞夏攀住司以寒,靠近耳朵,“你想要吗?”
司以寒喉结微微滑动,不想要是假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刚开荤就被突如其来的孩子,生生斩断了□□。
这东西,没碰之前虽然想过,但不知其味也不会有瘾。
这食髓知味之后,再清心寡欲。
“现在不行。”司以寒咬着俞夏的耳朵,嗓音低哑,“不能做,你想要?我给你做好不好?”
俞夏脸上通红,避开司以寒的热气,“我没有想要。”
“我问过医生,如果你特别想要,可行。”
你可行什么啊,大灰狼。
两人在床上闹了半宿,榨汁机停了下来。雨声夹杂着喘息,滚烫的空气风雨交织。夜越来越深,骤雨一阵儿急过一阵儿。
冰沙已经融化成了水,司以寒半夜起床把果汁喝掉了。鲜榨果汁放不到第二天,让俞夏喝了生病他就又要急疯了。
芒果不易,刘昕叹气。
俞夏在剧组待了两个月,条件实在太差了,她身体也出现了很多不良的情况,还怀着孩子实在辛苦。六个月已经显怀了,司以寒安排刘昕送俞夏回国。
他这边还要再拍一个月,俞夏飞走那天,司以寒格外沉默,虽然他平时话也很少,但今天的沉默已经达到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下午拍戏他一直不在状态,商锐拍完一条觉得不太对,但司以寒一直没骂他。他就主动叫停,过来跟司以寒说话,“寒哥,刚刚那条怎么样?”
司以寒重新看刚刚拍的那条,目光沉静,“再拍一条。”
商锐:“……”
他干嘛没事找事呢?
“哪里的问题?”
以前司以寒会跟他讲,今天他冷飕飕的盯着商锐半晌,“你演了两个月还要问我问题在哪里?”
荣丰招手,“来,我跟你说问题在哪里。”
这段救人之后的拥吻本来应该拍的更激烈,商锐太收着了,荣丰夹着烟的手指点了下剧本,“这里有劫后余生,有情绪崩塌,你应该吻的更奔放狂野。就幕天席地的劲儿,差点火候,你太嫩了,所以被姚绯压着一头,压一头这个戏就不好看了。你主动来问说明你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你最缺的是什么?男人的劲儿,征服欲明白吗?一看就是个处男,没谈过恋爱吧?”
商锐:“……”
大导这么直接的吗?
“你知道这个戏为什么叫盛夏?盛夏,一年中最热的时段。烈阳如火,滚烫炽热,纵情奔放。”
司以寒抬眼睨视荣丰。
荣丰通知各部门注意,再来一条。
他摇着剧本坐到司以寒旁边,叠着腿懒洋洋的靠着,“商锐有点意思,就是长的过于精致了,观众会太注意他这张脸。三十岁之前戏路窄,他想有大发展看以后。”
司以寒的五官也精致,但线条偏硬,上妆后走硬汉路线很合适。
“喂?你醒醒吧?你干什么呢?”荣丰这才发现司以寒根本没听他说话,又在发呆,“你不至于吧?只是分开一个月,你这跟丢了魂似的。”
司以寒狠狠抹了一把脸,他不知道自己情绪为什么这么大,之前也分开过。今天看到俞夏离开,他喘不过气的窒息。他的老婆怀着孩子一个人坐长途飞机,他没陪在身边。伸手到荣丰面前,嗓音沙哑,“借我一支烟。”
他最近在戒烟,口袋里就没有再装烟。
荣丰递给司以寒烟盒,看他眼睛发红,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疯。”
司以寒因为压抑着情绪,手背上筋骨异常清晰,他眺望远处,“以前疯在人后,不表现罢了。现在我们结婚了,我离不开她。”
取出一支咬着,正要找荣丰要打火机。斜后方一个打火机递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软软的女人声音,与甜腻的香水味,“导演。”
司以寒顺着那只打火机缓缓看上去,是一张艳俗的脸。
司以寒那张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黑眸寒的结冰,夏阳还一无所觉,弯腰点燃打火机递到司以寒面前,“我带了打火机。”
夏阳穿的低胸裙子,弯腰的时候一片春光。夏阳今天没戏,过来看戏,顺便看司以寒。俞夏怀着孕,司以寒一定禁|欲了很久,男人这个时候理智最薄弱。俞夏能形影不离的跟着司以寒,说明她对司以寒不放心。禁|欲很久的男人,现在失去了老婆的管教就像出笼的鸟,哪有鸟儿不向往蓝天?
荣丰怕司以寒按不住脾气让这个女人血溅当场闹出丑闻,立刻打圆场,抬起头道,“你怎么不给我点烟?来,给我点烟。”
夏阳收起打火机,妖妖娆娆的手就往司以寒肩膀上搭,“你的烟都抽完了,我就想给——”
司以寒霍然起身,夏阳搭了个空。司以寒拿起扩音,打开调到最大声,“夏阳杀青,现在可以滚出剧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