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江行暮身形顿住,转过身问了阮甜一个问题:“你觉得中午的饭好吃吗?”
阮甜本来很紧张,他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虽然不知道用意,但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紧张:“还行。”
“还行,大意是凑合,一般,甚至是不好。”
江行暮目光平静地看着阮甜:“我之于你,或许就像这家店,初时图新鲜,觉得还不错,越往后,你会越觉得乏味不堪。”
大概是见到阮甜眼底的委屈之意太明显,江行暮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只道:“你明白吗?我们不一样的,不是一类人。”
阮甜啪地一声,把手里的包砸过去,怒气冲冲地说:“那你说说,我是哪类人?”
“江行暮,你这样擅自给人贴上标签,真的很讨厌!”说完阮甜扭头就走,包也不要了,踩着高跟鞋走的得飞快。
江行暮弯腰捡起地上的包,拇指擦掉上面的灰尘,无奈地追上去。
阮甜想打车回去,不过不凑巧,过去的几辆出租车都不是空车,她察觉到江行暮跟在后面,又气愤又想哭,怕哭出来太丢人了,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江行暮眼睁睁看着她细细的高跟鞋往旁边一歪,伴随着一声惊呼,啪叽一声摔地上了。
“没事吧?”江行暮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拉起来。
“要你拉!”阮甜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从地上起来,试着走了一步,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形踉跄,险些没站稳。
摔得浑身疼,又觉得丢人,眼泪一下子刹不住,滚滚落下。
江行暮见她哭了,抿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很疼?”
阮甜凶巴巴地瞪他:“废话,不疼我能哭吗?”
一边哭一边凶,看得人心疼又好笑。
江行暮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阮甜的脚裸,带着厚茧的宽厚手掌,有些热,有些烫,阮甜的脚瑟缩了一下。
江行暮握住阮甜的小腿,不让她动。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脚腕已经肿了,红红的。
他四下看了看,两人正处在人行道,时不时还有几个单车电瓶车路过,有些挡道,他问阮甜:“我扶着你走?”
阮甜红着眼睛,面上委委屈屈勉勉强强地扶着他胳膊,脱了另一只高跟鞋,赤着脚,艰难地跳着。
跳了几步江行暮停住脚步。
阮甜不解地看着他,闪烁着泪光的眼底满是疑惑。
江行暮把阮甜的小包挂在脖子上,弯腰抱起阮甜,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小小的女士包,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鼻息满是陌生的气味,有汗味,有他身上的味道,阮甜偷偷抬眼,上方的江行暮面无表情。
她哼了一声,把脸埋在江行暮怀里,脸上的汗水泪水鼻涕全擦在他t恤上,她才不下来呢,她又不傻,被人抱着,当然好过她赤着脚跳。柏油路被太阳烤得烫脚不说,还有小石头扎脚,刚刚跳那么几步路,她脚心都疼了。
胸口被女人紧紧贴着,手上传来的是柔软的触感,隐隐闻到的馨香,这一切让江行暮身体僵了僵,手臂紧了紧,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