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日一边清点年礼时,一边“我们爷自从不用去翰林院后,这上门送年礼的人都少了,真是一群势利眼的。”就平常多走动的贝勒亲王送了礼,其他的大臣一个都没影。
宝珠笑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也不用回那么多。”
永璂再次失宠,本来就不多人过问的十二爷府愈发少人了,门庭冷清。夫妇二人决定再低调,永璂好好编书,乌云娜继续管好府邸。
内务府那班人也是看碟子下菜的,年底送来的东西都是以次充好的,若不是白有才拉住,宝日都想发作他们了,还要赔笑脸把他们送走。
众人对永璂关注度减少,乌云娜立马把那些不安分和有二心的奴仆能赶出十二爷府的,能赶走的都赶走,有些则让他们会内务府,令择良主;有些赶去庄子上,说是“年底庄子上缺人,等开春再调回来。”那些人知道是个幌子,也只能服从命令前往。
打发了二十多号人,现如今府内当差服侍的不过二十五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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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婆子带着一脸喜气的走进来:“福晋,太医今日来诊平安脉,说静格格有喜了,一个多月了。”
乌云娜欢喜道“好事情啊。恭喜静格格了。宝珠,送一些锦缎和燕窝过去。她院里的份例给多一倍,千万别冷着了。”
崔妈妈看到这样贤惠的格格,沮丧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我们家格格恩宠比那静格格多,怎的没动静?格格啊,生了孩子就能立了足,才有底气说话呢。格格啊,你上点心行不行。”
看着焦急的崔妈妈,乌云娜此时无奈道:“妈妈,孩子这是真的要靠缘分。可能缘分还没到呢。”
打发了报喜的婆子,宝日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念道:“奴婢发现。静格格的燕儿倒和针织房的张喜花走的有点近。”
“是吗?或许是两个人是在一起讨论绣活呢。”张喜花她有印象,针线活做的不错,这次还留了下来。
宝日认为不是:“若是大大方方的讨论绣活,倒也没什么。可是啊,她们每次见面都小心翼翼的。”
乌云娜抿了抿唇,吩咐道:“着人看紧些。送去静格格院落的吃食要注意再注意了。”
永璂从宫里回来,发现每个人都带有喜气,遇上个丫鬟婆子都是笑意吟吟的。
“恭喜爷,贺喜爷。”道喜声音不断。
永璂是一头雾水啊,看向戴斌也是一副不清楚的样子。
乌云娜在为永璂更衣时,问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给我道喜?”
乌云娜温和一笑:“爷要当阿玛了,你说要不道喜。”
永璂一愣,随即笑得像个小孩子那样:“我要当阿玛了?我要当阿玛啦。”
众人贺喜:“恭喜爷,贺喜爷。”
永璂扶着乌云娜坐着,一脸紧张:“快坐下快坐下。”
乌云娜扑哧一笑,随即大笑:“爷,不是我啦。是静格格。”
“哦?”永璂的失落之意毫不遮掩:“是她啊。我还以为是你呢。”
乌云娜摸了摸小腹,道:“我和爷的子女缘分还不曾到,不要心急。爷,静格格有孕一个多月了,要不然看看?”
永璂回答的漫不经心。静格格怀的是他第一个子女,便去了静格格的院落嘘寒问暖了。
永璂略略问过一些事宜,交代了服侍的人,便和静格格一起用膳。
静格格替永璂夹了一道菜,永璂道:“那日的酒还有吗一杯倒。”
静格格细嚼着菜肴,“已经没了,爷若还想喝,我叫阿玛再送点。”
永璂蹙了蹙眉,厉声问道:“我想知道那晚是怎么一回事?”
静格格被吓了一跳,声音结结巴巴的:“爷..爷喝了一杯倒。”
永璂本来就对这件事充满怀疑,见到静格格这样的态度,已经在心里证实了,静格格使了手段,声音再加重了几分:“是真的是一杯倒吗?如果真的是,为何还不会有存酒?还是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静格格带有哭腔道:“爷这个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骨肉啊。”
“那你说怎么一回事?”永璂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是皇子,平时温和待人,可是发起怒来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
“爷。我。我。”静格格一边结巴,一边却说不出个所以来。
“那既然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难道你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静格格是第一次见到永璂发怒,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她记起了,永璂是最讨厌女子使用手段的。
“爷。”燕儿跪下道:“是奴婢,是奴婢把一杯倒拿回来。是奴婢不甘心主子这样,所以。在爷喝下后,主子是不知情的。第二日主子才知道的,主子已经责罚过奴婢了。”
“你确定?”永璂拧了拧眉,还是不太相信。
“那个一杯倒是什么来的?”
燕儿的语气很平常:“是媚药。喝下去完全会不记得当晚发生的事情,却会与女子欢好。”
永璂听后勃然大怒,语气森冷如冰雪:“戴斌,把他拉出去打一百打板。”又抬起手道:“不,新年了,见红不好。赐药吧。至于你”永璂看了静格格一眼,最终还是心软了,漠然道:“生产前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胎你好好的安着。孩子出生后就给福晋抚养吧。”
静格格瘫坐在地下,看着自己的侍女被人拖走。哭喊道:“燕儿。”
想起燕儿曾经劝自己的话:“格格,我们何必做这种事情,皇贵妃并不是个好人。格格,不能为了这一时而遗弃全部啊。”
怪自己执迷不悟,如今这个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
永璂下令把静格格院里的人都换了一边,静格格无事不能出院子。乌云娜也知道了永璂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