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看到展示架前面三道熟悉的身影,分别是冯南南和冯京京,以及那个戴着厚眼睛的理科第一男学霸。
男学霸名叫陈须,正在认真地和冯京京讨论着面前的一把手风琴。冯南南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
周折一出现,冯南南和冯京京就一起看了过来。
冯南南走过来,望着秦风说:“秦哥你终于出来了,我跟你说个事。”
秦风不记仇,和冯南南还像以前那样,“音乐界的未来·原创界的希望冯南南同学,让你久等了,你找我什么事?”
“老当益壮指弹界不老松秦大哥,等您怎么能叫是等,那得叫‘恭候’。”
“此话差矣,音乐界的未来·原创界的希望冯南南同学,你这是捧杀我了。”
“老当益壮指弹界不老松秦大哥,您……”
“你们说话一定要加这么长的前缀吗?”周折无情地中止他俩的商业互吹。
冯南南:“我必须要让秦哥知道我对他的敬慕之心啊。”
周折:“那就不能简单点吗?你喊我‘天才’我就很明白你的心意了呀。天才,两个字,多简洁明了令人愉悦!”
她说话时瞧见陈须居然还在和冯京京说话,虽然冯京京全程只是在安静地听。
冯南南和秦风去旁边说自己去参加waug指弹吉他决赛的事,信心满满地说要弄个中村仁介的签名回来还给秦风。
周折朝冯京京那边看了一眼,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锤爆陈须狗头,于是双手插兜,一声不吭地绕过那两人,走出了琴行。
刚出去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玻璃橱窗里的倒影显示出冯京京的轮廓。
周折走到哪里,冯京京跟到哪里。
冯京京以为周折不知道她跟了过来,可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喊。
刚刚周折离开时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她莫名生出一种“周折是因为她和别人说话才不高兴”的念头,又觉得实在无凭无据。
难道她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告诉周折,陈须最近在苦追她的同桌,并且一年后还真的追上了,五年后还结了婚,工资卡全部上交,唯妻命是从,一点也不妨碍她对某个可爱的家伙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最后周折走累了,来到附近公园的人工湖边,轻巧地跃上及腰高的仿木栏杆,面朝湖面坐下来,无聊地晃着腿。
栏杆与湖之间有条铺着鹅卵石的狭窄小路,下面是台阶,远处还有人坐在台阶上垂钓。
冯京京站在附近停顿片刻,抬脚靠近。
刚在栏杆后站稳,周折就扭头看过来,有点疑惑地问:“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呀?”
冯京京微怔,轻笑,“你一直知道我在你后面?”
“算是吧。”周折含糊其辞,“我以为你要去别的地方,不是专门跟着我的。”
冯京京站在栏杆下微仰着脸,和偏过上半身看过来的周折对视。
“你看起来心情有点不好。”她问,“怎么了呀我的小天才?”
周折目光闪躲,不自在地将脸偏过去,望着湖面,只留给冯京京一个漂亮的侧脸,小声说:“你是在哄我开心吗?为什么呀?”
腰上环过来两只手,掌心贴着她腰身环绕一圈,来到前面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冯京京站着的高度刚刚好,一抬手就能从后面轻轻地搂住周折的腰。
腰身纤细柔韧,冯京京忍着没有用力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她禁锢,只是松松地搂着,抓着她的一只手。
周折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清风裹着水气从湖面吹过来。她觉得自己这一刻不是坐在栏杆上,而是在云端。
整个人都飘飘浮浮的。
冯京京的脑袋轻轻抵着她的后背,笑着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因为你看过我哭的样子啊,如果我对你不好,你把我的糗事说出去怎么办。”
周折:“啊?”
冯京京将手臂收紧一些,抱得她更紧,“小天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攀爬栏杆呀,摔下去怎么办。”
周折:“……哦。”沉默了一会儿,她闷闷地说,“我才不是天才。你是,南南是,我姐姐是。”摸了摸冯京京放在她腿上的小手,她还是郁闷,“……就连那个陈须也比我厉害。”
冯京京终于找到机会,很生硬地将陈须追她同桌的八卦分享出来:“谁说你比他厉害,他可没有你这么惹人爱。苦追了我同桌一个月,我同桌现在还不肯和他说话呢。”
周折猝不及防地了解到陈须在追冯京京同桌的消息,惊喜交加:“还有这回事呀!我以为……”
冯京京歪着脑袋观察她的表情,期待她的下文:“你以为什么?”
周折窘迫,连忙将脸偏过去,“没什么。”
冯京京转着眼珠,不确定周折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不敢轻易动作。
周折等了一会儿,憋不住,支支吾吾地问:“那个,你们今天怎么一起来琴行了呀?”
冯京京有问必答:“我是陪南南过来找秦老板的,来的时候,陈须已经在选手风琴了,他听说我同桌喜欢手风琴,所以准备学了演奏给她听。”
“哼,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搞文艺那一套。”周折不自觉地傲娇起来,然后居心叵测地问,“你……和陈须私下里联系很多吗?”
冯京京忍不住笑出声,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说道:“没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的私人时间可以全部留给你。”
周折沉默半响,声音颤抖地说:“我要下来了,你、你先离我远一点。”再抱下去冯京京怕是要发现她“噗通噗通”急剧跳动的快得不正常的心跳声了。
冯京京瞧着她有些异常的反应,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
放开手后,周折面朝湖面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
一阵风刮过来,她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
冯京京紧张地靠近。
周折紧闭着眼睛扭过头来,惨兮兮地说:“眼里好像进沙子了。”
冯京京踮起脚尖,双手捧住她的那张白净清丽的脸,神情凝重地哄道:“乖,别动,我给你吹吹。”
周折维持着坐在栏杆上的姿势,很听话地不再动弹,扭过身子低着头,冯京京仰着脸,无限接近她的脸颊,红唇微启,扒拉开她的眼皮轻柔地吹了几下。
周折那并没有什么文学涵养的小脑袋瓜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八个字,美人如玉,吐息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