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放和周衡遇帮卫展解围后,卫展就一直说要请季放和周衡遇一起吃饭,可季放一直没答应。
之后有一天,季放突然收到了卫展的一条短信,说明天请他和周衡遇吃饭,周衡遇已经答应了。
季放一听周衡遇答应了,他也就立刻答应了。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知道周衡遇不是那种会答应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性格。
后来他和周衡遇两个人一对,才知道卫展在这头跟季放说周衡遇已经答应了,在那头跟周衡遇说季放已经答应了,设了一个连环套。季放得知真相,骂了卫展一句鸡贼王八蛋。
卫展定的饭馆离t大s大都挺近,价格比较公道,环境也还行,两个学校的学生都挺喜欢来这里吃饭,饭馆生意一直都特别好。
今天也是,饭馆里来得人很多,位置几乎都要坐满了。
这又正好是饭点的时候,饭桌与饭桌之间的过道上都是人,来来往往,人声喧闹,整个饭馆就跟一锅煮沸的开水一样。
季放和周衡遇一进去就碰上好几个熟人了,寒暄了半天,等打完招呼,他俩才穿越一个又一个饭桌找到卫展。
这饭馆还有一个受欢迎的原因就是上菜特别快,他们三个点完菜,不到十五分钟,菜就接二连三地送上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季放正好也饿了,立刻就下筷子。
吃到一半的时候,卫展接了个电话。因为饭店里特别吵,他喂了半天也没听清楚对面的人再说什么,就跑到饭点外面去接电话。
卫展刚一离桌,有一个带着眼镜的,英俊斯文的青年和一个明艳动人的女生一起从卫展离开的反方向向着周衡遇季放走了过来。
周衡遇客气对二人点了点头,起身和季放介绍。他指着那个青年对季放:“季放,这是我们学校辩论队二三辩的队长杨桉。”
季放觉得杨桉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他也记不得了。
周衡遇又跟季放介绍那个女生:“这是我们辩论队的蒋心洁。”
季放对着两人笑了一下,周衡遇又指着季放介绍道:“师兄,这是我……”
季放怕周衡遇直接出柜,连忙打断说:“我是衡遇的高中同学加同桌。”
蒋心洁笑容灿烂,落落大方道:“一直听说衡遇有一个特别帅的外校好朋友,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季放脸上笑容未变,心里稍微有些微妙的感觉。
季放觉得这姑娘的声音他好像在那里听到过,是那种不好方向上的熟悉。
而且他听这个女生叫“衡遇”心里也有点堵,关系还挺好啊,现在都可以直接省去姓了。
季放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周衡遇,又转回来看着蒋心结说:“被大美女夸奖真的受宠若惊,衡遇也真是的,认识这么一大美女居然提都没跟我提过一句。”
周衡遇对着季放微微一笑,平和地解释道:“我和杨桉打过几次比赛,师兄都是计算机学院的,特别厉害,每次我都被他打得惨不忍睹。”
杨桉笑容和煦:“季放,你别听周衡遇的,他才是厉害。他在我们大学有个外号叫鬼见愁,专拆别人的立论,全辩论队最怕遇见的就是他,到时候你来看我们比赛就知道了。”
季放爽朗一笑:“有时间肯定去啊,你们t大的辩论队那可是全国都有名啊。”
蒋心洁又道:“就你们两个吃饭吗?不如去我们那儿凑一桌吧,人多也热闹些。”
周衡遇神色冷淡,直接拒绝道:“不必了。”
杨桉说:“看你们这样,是在等人吗?”
季放说:“对,还有一个朋友在外面打电话,我和衡遇正等着他。”
他们四个寒暄几句,杨桉和蒋心洁又回去吃饭。蒋心洁走了几步之后,还回头含情默默地看了一眼周衡遇。
季放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垮下来,跟周衡遇算账,“这女的怎么回事儿?她就是对你有意思啊,还‘衡遇’,衡什么遇啊,你最好搞清楚你到底是谁的衡遇?她瞎喊什么喊。”
周衡遇给他夹了一只大鸡腿,笨拙地哄道:“你的,别生气,我真的和这个蒋心洁不熟,现在不熟,以后也不可能熟。”
季放气得鸡腿都吃不下,他一拍脑门,想起一个事儿:“这蒋心洁就是电话里那女的吧?就上次那个?”
周衡遇没说话,默认了。
季放心里真是憋得慌,恨不得拉着周衡遇的手怼在蒋心洁面前,对她喊一百遍:“周衡遇是我男朋友!”可他又不敢、不能这么做,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仰头灌进自己的胃里,借酒消愁。
周衡遇好笑地看着他,给他夹了一筷子海带,喂到他嘴边,笑着说:“别生气了,消消醋。”
季放瞪了一眼说:“还笑,笑屁笑?”但他还是乖乖把海带吃了。
卫展这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好奇地问:“笑什么啊?”
季放心情不好,“没笑啥,吃你的饭吧!”
卫展说:“我靠,我惹你了?”
等三人吃完饭,一起从饭馆里出去,居然又遇见了刚才的杨桉和蒋心洁还有一个季放不认识的男的。
当时季放正在跟卫展说话,他看见卫展那张一直表情鲜活的脸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卫展仿佛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这三个人,直接转身就走。
杨桉立刻就追:“卫展!”
卫展别杨桉追得不耐烦,回头就是一拳,满脸戾气地对杨桉低吼道:“滚!”
蒋心洁和那个不认识的男的立刻喊道:“喂,你干什么?”
杨桉对他们微微摆手,他眼镜都被打歪了,嘴角发青,可也不见生气,扶好眼镜又追了上去。
另外四个人四脸懵逼,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展开。大家各自尴尬了一会儿,又各自离开了。
季放走在路上捅了一下周衡遇,凑在他跟前八卦道:“你说这杨桉和卫展到底什么关系?”
周衡遇说:“我哪儿知道?”
季放啧啧两声,“这俩人肯定关系不一般。”
周衡遇笑眼看着他,季放又找补一句,“我不是八卦啊,我就是正常人的好奇,你不好奇吗?”
周衡遇点点头:“好奇。”
不过他们两人对别人的事情好奇也好奇的很有限,等回到寝室俩人就把这事放一边了。
卫展晚上依然是没回寝室,但是第二天居然按时按点地去上课。
季放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卫展凶巴巴道:“看啥看,上你的课吧!”、
季放:“我靠,我惹你了?”他下了课去找周衡遇吃饭,在t大校门口又看见了杨桉,行色匆匆,脸上的伤更多,是谁打得不言而喻。
杨桉看见季放,问道:“卫展今天去上课了是吗?”
季放说是,杨桉对他点点头,快步走了。
这节周衡遇是解剖实验课,季放在解剖楼前等着,津津有味地看外面黑板上的医学知识小科普。
“季放。”
季放听周衡遇见他一声,立刻回头。周衡遇带着眼镜,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简直是从教科书里走出来的禁欲范本。
季放自己的衣领八百年没理明白过,这时却上来帮周衡遇理衣领,用只有他们俩个听得见的声音,调戏周衡遇:“周医生,什么时候给我检查下身体?”
周衡遇波澜不惊,反问季放:“你今天下午有课吗?”
季放说:“没课,怎么啦?”
周衡遇抓着季放的手腕,直接把他拖走了,面无表情地说:“检查身体。”
十二月的时候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要来得晚一些。
上午的时候是下些盐籽子,落在地上沙沙作响。下午的时候雪就很大了,等一节课下来,操场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但是因为正赶上下课的时候,操场上的这片洁白也很快被繁杂的脚印覆盖。
冬天天黑得快,路灯这时已经亮起。季放收拾好书包往他和周衡遇约定的地方赶,天又开始下雪。
四周都是匆匆的学生,有的往食堂去有的向校外赶,季放透过重重人群一眼就看见周衡遇。
昏黄的路灯下,蒙蒙的细雪里,清俊的少年背着书包等着他年轻的恋人,像一部文艺电影。
周衡遇也看见季放了,眼睛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季放快步走过去,拉住周衡遇的手,眉眼含笑,“冷不冷?”
周衡遇回握住季放的手,”不冷,晚饭吃什么?”
季放说:“不知道,不太饿。”
周衡遇说:“上次你也说自己不饿,但晚饭吃了两碗,大半夜的还叫我出去吃宵夜。”
季放眯着眼睛回忆一遍,恍然地说:“嗷,我想起来了,那次我们看时间已经晚了,寝室门已经关了,就在外面开房了。开房之后我们就一起洗澡,然后在浴室里我们……”
周衡遇还是不能接受在外面说这些,“少胡扯。”
季放撇撇嘴说:“我说得是事实好吗?”他微微一顿,又说:“衡遇,咱俩这一学期开房的钱都够在外面租一间小房子了,你说要不下学期我们在外面租个房子同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评点论吧,我快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