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刚刚想出来的对国师的赞美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宴玉在想什么,让她留下来过夜,他到底在想什么,简直是想屁吃。
哎呀糟糕,她的脑子里有画面了!
呸呸呸,乔青赶紧把自己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污糟东西全部都抛弃,都怪宴玉,害的她都变得不纯洁了。
如果换作是从前,乔青绝对不会多想半点。
毕竟宴玉就是个榆木疙瘩,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脱光了,估计他也不会给人家一点眼色。
如今看来,她以前想的其实倒也没错,宴玉喜欢的是男人嘛,当然不会对女人生出什么多余的想法。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在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情况下,乔青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宴玉这个邀请其实只是臣子想要跟她秉烛夜谈,商议国事。
“国师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宴玉其实一开始也不是没有犹豫的,但是万事开头难,只要豁出去了,说出第一句话,就会觉得后面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
面子算什么,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听皇帝这么说,宴玉肯定地说:“我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臣的国师府甚是宽敞,多睡陛下一个人也不会挤。”
这已经不是暗示,压根就是明示了。
自从宴玉开窍以后,在感情上的路线就越来越放飞自我。
当初那冷冰冰目中无尘的仙人去哪里了,现在在她面前这个放浪形骸的家伙到底是谁?老话说的对,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
不对,国师这个家伙,不会是跟她一样被什么游魂野鬼给穿了吧。
说起来宴玉变得奇奇怪怪,也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特别是从秋猎下来之后,他就更奇怪了。
乔青决定试探一番:“朕让国师之前的做的纺织机怎么样了?”
纺织机这一块乔青压根就没有交给宴玉去做,虽然宴玉人很聪明,但是他的智慧应该放在更加重要的地方。
像那些在纺织行业做了几十年的老手,对本土的纺织技术十分熟练,他们被太守王彬聚集起来,对纺织机进行了改进,如今新一代纺织机的效率已经有了大大的提升。
当初领着天子命令而去的太守王斌最近也的确是交出了一份比较让乔青满意的答卷。
蜀中除了正在建立的大型水利工程,最近重点发展的新产业就是蜀锦。
想要提高一个地方女子的实际地位,首先就要先提高对方的经济地位,养蚕采桑,细心的女子做起这些事情来更得心应手,织布裁衣的也多是女子,若是让女子设立岗位,让女子在手中工作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救死扶伤的医女地位自然会更高。
当然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正事的时候,乔青紧紧的盯着宴玉,等着他的答复。
天子的目光太过强烈直白,其实根本就没有带任何特别的情绪,可是谁让老男人怀春,正是容易心神荡漾的时候,她愣是把宴玉给看得脸红了。
老半天之后宴玉才恢复理智,意识到皇帝刚刚到底问了什么。
他神色带了两份茫然:“纺织机,陛下什么时候让我做过纺织机?”
尽管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在皇帝面前宴玉的智商直线下跌,但是诚实的品格让他成功的在皇帝面前挽回了形象。
至少这下子乔青相信,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大齐的国师大人。
乔青打哈哈道:“是吗?兴许是我记错了,前些日子我刚给蜀中那边写了信。”
蜀中那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虽然那边刚刚经过了一次大的洪涝灾害,但是就救灾款的及时,加上当地官员,也就是王彬,是个为百姓着想爱民如子的好官,官府给力,众志成城之下,当地还是很快的散发出了新的生机。
宴玉有些不太高兴,天子居然会把他跟其他人弄混。
那个王斌,宴玉也是知道一二的,是一个带孩子的老男人。
有妻子,好像妻子还没死,天子是何等骄傲之人,就算是想要睡臣子,肯定不会愿意找这种有妻子还带了孩子的男人。
而且那个王斌在堤岸上风吹雨打,年纪轻轻一张脸就糙的不成样子,看起来都可以当天子的爹了。
虽然按照天子的年龄来算,他更是可以做皇帝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
反正不能想年龄这回事,只要论起年龄来,世界上就没有比他宴玉更加年纪大的男人了。
总而言之,王彬的年纪太大了,长相也是普普通通,实在是不足为惧,同天子应当只是正常的臣子情谊。
虽然有个儿子,年纪很小,可是他的儿子还没开窍呢,十一二岁的年纪。
对了,差一点点就忘了对方还有个儿子,看起来还挺早熟的,一些男孩子开窍开的很早。
乔青虽然结婚的晚,可是皇室子嗣凋零的时候,十一二岁成婚生子的也并不是没有,十一二岁也不是小孩子了。
万一天子看上了那个孩子,那他该怎样办。
他吃的那个药,也没有办法让他返老还童,再变得年轻一些。
不过宴玉又想了想,他自己还是有优势的,等那王家的小子都变老了,他还是能够维持现在的样子。
那个姓王的孩子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唯一的优点就是年轻,年轻皮肤好,元气足,就算是熬夜恢复起来速度也非常的快,可是底子就在那样。
“可是王家父子有什么问题?”
看到宴玉的眉头皱起乔青忙询问,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让她受惊的结果。
她又尝试着试探了一下宴玉,发现对方肯定就是宴玉本人,而不是被什么人穿了。
毕竟这种奇怪的脑回路也只有宴玉能长得出,或许国师根本就没有变,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是乔青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宴玉动情的样子,才觉得他和之前之前判若两人。
既然是本人,那就说明真国师对她的确存在非分之想,她之前领悟到的意思一点都没有错。
她要是随意应允,岂不相当于羊入虎口?
如果她是乔氏集团总裁的身份,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宴玉再难啃,后续会带很多麻烦,冲着这张脸她也就直接上了。
可是她现在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帝,位置看起来还是稳,可是世家的权利又没有收回来。
削藩的事情早已经提上了日程,却也不是嘴巴一张能成功施行的。
很多政策推行是在推行了,真正实施下去阻碍重重。
要等到她的大炮杀伤力上来了,乔青才准备给这些世家子弟下最后的通牒。
在这种情况下,宴玉于乔青来说,就像是一朵美丽剧毒的花,想要,可是吃了会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必须得克制住蠢蠢欲动的人类本能。
“国师的宫殿再大,哪里有朕的皇宫来的大。”
乔青咬了咬牙,虽然觉得很是心痛,可是还是决定婉拒掉宴玉。
但是她显然是低估了一个男人在这件事上的决心,现在宴玉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连声追问:“是一夜也不行吗?”
“一夜也不行……”等一下,乔青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只要她一直不答应,这宴玉就相当于是被她用胡萝卜钓住的那只傻驴,“这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知道朕作为天下之主,绝对不可能屈居人下。”
只见宴玉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后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咬咬牙说:“这件事情陈在一开始就知道,既然向陛下提出来,就是下了决心。”
他也想要拜摆脱现在这样经常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有时为皇帝辗转反侧的生活。
情之一字,太过磨人,不然这么羞耻的事情,他决计不会开口。
或许真的像那魏寒建议的,一旦得到了,他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乔青扬声道:“国师可是真的想清楚了,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人,若是你临时后悔了,朕不会给你机会。”
乔青决定把条件说得严苛一点,倘若能够让宴玉这个脑袋发昏的男人恢复理智也不错,如果不能,她一定要让宴玉吃个苦头。
虽然她没有真工具,但是可以借助假工具嘛,王宫里的公公多的是对付男人的经验。
这个宫里已经很久没有进来男妃子了,但是那些杏林高手花样多得很,什么乱七八糟的工具都有。
这个时代的上流社会对男子之间的事情研究得颇为透彻。
不仅如此,因为宴玉闹腾的缘故,已经有很多人想着办法往她这个宫里塞男人了,只要她招招手,多的是人愿意帮她增加这方面的经验。
到时候把灯一拉,让宴玉趴在那里,或者是把对方眼睛蒙住,总之不让他看到自己真实的模样,她就能顺利的蒙混过关。
反正是当单看上半身的话,她现在跟男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可是为什么,她要做这种事情。
乔青的脑海里冒出一大堆非常恶劣的内容,但是在看到宴玉紧张的面容,一瞬间又消弭殆尽。
算了,看着宴玉这张脸,她到底是不忍心折辱他。
毕竟是一片真心,不能随意这么践踏。
乔青柔声道:“国师的意思,朕知道了,可是你我之间,若是踏破了那条线,在朕看来,你我君臣二人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对朕而言,国师是值得认真对待的存在,我并不想折辱于你。”
乔青说了好些话,结果听在宴玉耳朵里,最后就剩一句话:在朕心中,你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完了!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