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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让人把拿钱就可以赎人的这条消息很快散播出去。

毕竟这新令刚下,她也要给人适应的时间。

不过因为入夜的关系,这些人监狱一夜游还是要的,而且没有牢饭吃。

如今监狱监察这一块,在张纵的治理下已经清廉许多,不像以前,贿赂一下牢头,甚至可以能够让让替自己坐牢,这牢房对权贵而言如同虚设,坐牢坐得比外头还舒服。

这些个平日里享多了福的官员,从温柔女儿乡中过来,就直接被扔进脏的不得了的地牢里。

要知道现在是夏日,不是冬日,炎炎夏日正是蛇鼠蚊虫肆虐的时候。

这牢里关着的犯人,不少都是出身很差的,在这个地方关久了,碰到老鼠都能眼冒绿光捉来吃。

浑身又脏又臭,皮糙肉厚,蚊虫不侵。

但这些身娇肉贵的官员就不一样了,就是没有吃得白白胖胖,他们的皮肉也细嫩许多,才进了大牢里待没有多久,浑身上下就被咬的一个个的红包。

等到这些都吃够了苦头,才有牢头走进来,一甩鞭子:“大晚上的,叫什么叫,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把你们放出来。”

那牢头吼完,等安静下来,又咳嗽了两声:“不过呢,陛下仁厚,传了信下来,说这法令新改,过往的事情,她就不计较了,只是如今西北战事吃紧,诸位大人却还沉溺于秦楼楚馆,俗话说的好啊,这温柔乡,英雄冢……”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俗话,这种文绉绉的句子,也不是他这种大字不识得几个的衙役写的,反正是上面拿了折子来,就让他们按照这个背的。

这些牢头拿出了平日里对待那些没法翻身的犯人的气势,先是一阵恐吓,又软言好语,好心劝慰:“陛下说了,各位大人若是肯为将士们的军备出分力气,那就能早日出这牢中,要是不愿意,那就等打完了仗再放出来。”

牢头们把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战术,在这些平日里抬着下巴看他们的官员身上运用到了极致。

当然,他们口中这个为齐国将士出分力气的意思不是让既然跑到沙场上去行军打仗,毕竟都是一些连鸡都杀不死的废物,更别说去刺敌杀人。

翻译下天子的话,出力气就是要钱,而且要的价格还十分的高昂。

若是不拿钱来赎的,囚犯在这腥臭肮脏的地牢日子就会比今日过的还苦。

这才一个多时辰,就很多人已经难以忍受了,等打完了仗放出来,那黄花菜都凉了,要是一直困在这牢狱之中,那他们出来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虽然被抓的官员不只是一个,还有其他一些人,有的甚至不是官员,是以可能和刺客勾结的名义抓进来的。

反正今日的羽林骑,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就多抓几个人来冲业绩了。

而且相对来说,只抓一两个人,这些人会怀恨于心,他们把人都抓了,比一笔自己的同僚,只要脑子没多大问题的,也应该知道他们这是奉命办事。

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些连带着被抓进来的人哪能不清楚,什么刺客,就是皇帝因为战事发了大火,有心要磋磨他们。

听了天子开的价钱,家中富裕又吃不得苦的官员当场便嚷嚷说:“多少钱,我交,快把我放出去!”

那先前说话的牢头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哎,诸位大人莫急,这钱呢,要到明日我们通知了府上,拿到了钱,才能放人,如今城中都宵禁了,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虽是这么说,这里抓的地位高的,还有最前面几个说肯给钱的,牢狱都给拿了褥子,不吭声的,就什么都没有,将就着在茅草堆上过一夜吧。

天子颁布新令,还闹得长安这么大的动静,最高兴的便要数那些个丈夫喜欢去青楼的。

虽然说她们的相公被抓了,并非好事,可知道自己的倒霉丈夫并非孤身一人,她们却又忍不住觉得十分痛快。

毕竟不管爱不爱自己的丈夫,作为女人是就没有哪个会高兴听到自己的男人在外嫖妓,日夜不归的。

对那些狗男人来说,他们自然是乐得快活,可是对她们来说又烧钱,又伤肝。

偏偏那些文人墨客还特别喜欢围绕着妓子作诗,有的还热衷于为那些瘦马赎身,实在是让她们作呕。

就算是乔青,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封了全国类似的机构,毕竟一下子都封了,就容易引起反弹。

而且上有对策,下有政策,长安城就在天子脚下,好管,那其余地方呢,还是不行。

说到底,想要大力改善现状,就是要废掉这个奴隶制度。

不过禁止官员狎妓之后,现今狎妓的风气会好很多,毕竟潮流都是自上而下的,上面的人禁了,下头的人自然会收敛一些。

如今天子出台了法令,直接禁止官员出入秦楼楚馆,尤其是负责监察的官员,若入其中狎妓,更是重罚。

乔青给了好几次机会,即便是监察科的,也没有说第一次就要把人的帽子摘下来。

毕竟一两次可能是有心人算计,逮到五六次,那这个人就是没药救了。

不会撸掉官职,又让她们的丈夫吃了教训,要不是丈夫还在牢里关着时机不对,她们高兴得简直想要从大街上买两串万响的鞭炮回来庆祝。

当今天子虽是喜怒无常了些,可从这一条来看,倒是个好人。

这些狎妓的官员一夜都没有能睡得安稳,乔青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畅快几分,倒是早早歇着了。

夏日天亮的早,她因为昨日睡早,次日一宿便起了。

结果一睁眼,就见自己的帐子外头多了个人,冷不丁把她给吓一跳。

掀开帘子一看,站在外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她昨日打算去看,临时却改主意回宫歇着的宴玉。

“国师怎么来了?”

难道是知道她昨日单方面的鸽了他,也不应该啊。她又没有和宴玉约定好行程。

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要改行程的,只是昨日到底还是为西北战事动了怒,她身体不好,心闷的厉害,就想着先歇息。

结果她倚在软榻上,听了一段牢里那些官员今夜闹出来的倒霉的笑话,上眼皮就和下眼皮打架,没精力再管别的。

乔青揉了揉眼睛,再看站在她面前的人,还是宴玉没错。

宴玉今日的打扮竟然和她昨日看到他的时候一样,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灰扑扑的,大概是光线的导致的错觉,国师生得这般好看,便是站在破茅屋中也会发光。

宴玉昨日连夜做好东西,一完成便冲入了天子所在的甘泉宫,要把自己的成果拿给他看。

这个时间点,便是宫里最勤奋的人也没起,夜半三更,北斗七星还在夜幕之上挂着。

宴玉人冲进去一半,便被人拦在了外头,伺候皇帝的宫人说天子昨日伤了神,要好好歇着。

宴玉的事情确实很重要,可只要不是什么薄太妃上吊自杀,等着天子去营救这种事情,那再重要,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可大概宴玉气势太盛,作为皇帝面前的新贵,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他冲进来的时候,也无人敢强行拦他。

还是那贴身伺候天子的小太监高福挡在屏风面前,愣是梗着脖子说:“陛下这些时日伤神伤肺,本来身子骨就不好。难得有一日能安心歇息,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扰了天子清眠。”

这个小太监护主护的实在是厉害过头了可这么一句话,宴玉的脚步硬生生停下来了。

他想起来初见时,观天子面相,虽不能看清具体情况,却也觉得对方面容略显苍白,实在非长寿之相。

乔青的确一直以来都体弱多病,以前做太子的时候,身体病加心病,基本上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

这种小病一般指的就是着凉咳嗽之类的大病就是发热烧上一两日。

翻了翻中书舍人记录的天子起居注中,乔青登基以来,情况比做太子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可也免不了个把月要生病一次。

这段时间天气炎热,天子怕热得厉害,可是接触的过多的凉气,脾胃又不适。

都怪天子醒着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精神力很好,只要是有外人在,从来不会没骨头似的躺着,往往就让人忽略了他的羸弱。

当时高福说的话,不仅被宴玉听进了耳中,还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的脚步才停下来的。

乔青有两分困倦,打了个哈欠问宴玉:“国师在这边等了多久了?”

“不长,只一会儿。”

其实足足有一个半时辰,怕耽搁了乔青休息,他愣是没出声,只在帐子外站着。

“怎么不坐着等?”

“陛下这可就冤枉了奴才,是国师说站着好。”

宫里这些人哪敢怠慢国师,请国师在外头歇着,要椅子要软榻,那叫一个应有尽有,可是宴玉非要站着。

其实是因为国师和天子龙床隔了半人高的屏风,坐着的话,宴玉就看不到屏风之后的人。

宴玉说:“陛下便是日日坐着,才一身都是病。”

“不说这个,国师来寻朕,到底所为何事?”

宴玉便动了动嘴唇,说起自己来意:“我改了改攻城弩,想请陛下去看看。”

这个弩,指的不是拿手里的,而是大型的弩车,曾经在战国混乱的时期,被誉为冷兵器之王,杀伤力无比巨大。

乔青立马精神了:“那还不带朕去看看。”

宴玉却撇过脸去,耳根有点红:“等陛下先换好衣裳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12点没有更新,千万不要等我啊,因为我是那种写着写着会睡着的人,所以让你们去睡觉,我接着去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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