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然出来之后,立马去了顾流年留下的地址,走到那儿,才发现和肖宇阳的公司离得如此近,心里酸酸苦苦很不是滋味儿。
流年两年多竟然和一头觊觎她的狼待在一起,怎么不让人吃醋,今后,他都要好好的守在她的身边,看看还有谁敢觊觎他的流年。
曲径通幽,一条小道尽头是大门,小道两旁都是花草,还有虫鸟来回,美极了。
穆卓然看到这景色,想到里面还有自己的美妻,心里越发激动,他踩着小道小心翼翼地朝大门接近。
心跳得真快啊,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惶恐。
怕惊了屋子里的人儿,怕她再次像蝴蝶一般飞走了。
终于走到门口,穆卓然抬手,手停在门铃上,却又滑在了门把手上。
这门把手,流年的手肯定触碰过无数次,他来回摩挲,好像在感受流年的温度。虽然这门把手冰冰凉凉,早已经没了主人的温度,只要是她碰过的东西,都是好的。
自从定居在a市,穆卓然却把流年的东西全部挪了过来,新房子的布局和从前一样,流年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好好保存着。
顾流年此时根本不知道穆卓然已经站在门外。早餐自己煎了两个蛋就对付了过去,到了中午,本来只想啃些面包再对付对付,可是胃疼得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买菜。
虽然没有胃口,可是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疼死。
顾流年拿好了钱包和钥匙,就打开门准备出去,门一打开,直接走了出去,却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哎呦——”
顾流年被撞得晕头转向的,痛呼了一声,连忙捂住额头,抬头就想看看是谁。
一抬头,眼睛瞪得老大,嘴巴惊讶得都能塞下两个鸡蛋,准确的说,是惊恐。
相比顾流年目光里的惊恐,穆卓然却全是温柔,伤感,痛苦,欣喜……无数个可以表示感情变化的形容词在他的目光里交替出现。
“流年。”千言万语,只出来两个字,他温柔地叫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女人。
眼睛红了一片,喉咙干涩,叫一声她的名字好像都用了最大的力气。
砰地一声——
门直接关上了,毫不犹豫!
顾流年回过神来,就把穆卓然直接关在了门外,立马反锁,还不能平静下来,却十分庆幸。
“真好真好!”顾流年拍了拍心口,她反应够快,还好没让他进来!不然自己肯定完蛋了,应该会直接被他绑回去吧?
顾流年有些恍惚,胃疼加上饿的,大脑甚至觉得有些缺氧。她直直的从门上滑了下来,然后背靠着门坐在地上。
之后整个人都把脑袋埋在膝盖上,心口疼得厉害,真疼啊——为什么都过了两年,看到这个男人,她还是那么痛呢?
噩梦——全是可以吞噬她的噩梦啊——她不要回去!
穆卓然被冰冷的门板直接堵在了门外,发现面前的人儿已经被这门板隔绝了,立马开始按门铃。
门铃叮铃叮铃地响,里面的人却不为所动。
“流年!”无奈之下,穆卓然只能用手大力地拍门,“你开开门好不好?”
他一直喊着,殊不知里面,顾流年一直捂住自己耳朵,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外面的声音。
最终,受不了,她冲进了卧室里,把门窗都关了起来,整个人瘫倒在床上,让大脑放空。
穆卓然一直在外面敲门,一边敲门一边乞求顾流年开门,可是换回来的只有手掌上的红印。
当他明白流年或许已经不在门背后之后,穆卓然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只要流年在里面,他觉得站在外面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像从前,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变成了一墙之隔。
穆卓然笑了笑,安慰自己,笔直的站在门口,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声响。
灯火阑珊,夜已经深了。
顾流年被一阵胃疼疼醒,醒来后,胃里就像有一台绞肉机,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胃。
疼得厉害!
“该死的。”顾流年咬着已经发白的嘴唇,痛死活该!一天都没好好的吃东西,因为这几天的出差,家里连泡面都没有备了,别说大米之类的。
因为自己一个人居住,她其实很少做饭,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肖宇阳带饭过来和她一起吃,或者干脆两个人一起去外面吃饭。
顾流年看了看时间,正好零点,这个时间外面也有餐厅开门,最主要,穆卓然肯定走了吧,大晚上的,他要是还在这里……不会的,这么高傲的男人,真以为她是谁啊?难道还真能守着她不成?
顾流年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也不管外面会不会有保镖或者什么,这次一定要出去,否则真要饿死在家里,明天又是头条新闻。
她好歹也是一个设计师,活了这么久,到头来饿死在家里?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当!
就算是饿死,也不要今天饿死!
顾流年咬牙打开门,门口空无一人,连只鸟都不带有的,也是,这种时间,蝴蝶都要睡觉了吧。
顾流年松了口气,反身带上了门,然后就朝家门口不远处的一家小餐厅走过去,胃还发疼,她微微弓着腰,扶住自己的胃,慢悠悠地走过去。
穆卓然看到顾流年瘦弱的身影,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他一直都没有走。
顾流年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可是他选择的是躲在一边,果然看到流年出来,却不想她脸色苍白,人看上去很不舒服,就算是再想上前去,他也忍住了。
穆卓然知道顾流年的胃不好,看顾流年现在疼的这副模样,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他从中午等到夜晚十二点,同样一点东西没吃,他不敢离开一步,生怕流年拖着行李箱出来,从此又是一去不复返。
穆卓然看到顾流年进了一家餐厅,他才松了口气,之后也跟了进去,特地找到顾流年的视线盲点坐下来。
顾流年快速点了几个菜,她现在只想吃东西,满足一下胃,然后缓解疼痛。
“先生,您需要些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到穆卓然面前,问道。
顾流年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视线却被一根柱子挡住了,然后把目光移了回来,心里还有些奇怪呢,看来这半夜一个人吃东西的,也不是只有她嘛。
穆卓然放低声音对服务员说道:“和那位小姐一样,然后,她的账记在我这里。”
服务员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后接过来穆卓然的信用卡,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