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丢叽上床,关门,一气呵成。
只不过因为刚才的开门方式太暴力,现在门把岌岌可危,还是让安德烈报销吧,反正他现在钱多得花不完。
修一沾到被子就开始融化了,他现在似乎连自己的大小都无法控制,不一会儿,那骤然膨胀数倍的庞大躯体就几乎塞满了半个房间。
好在安德烈非常靠谱非常财大气粗,给她和修都订的是复式套房,现在修膨胀的身躯还不至于直接溢出去。
莱薇坐在床上,靠在他身边,摸了摸那油乎乎的躯体,一只只绿色的眼睛在她抚摸过的地方冒出。
她凑近那些眼睛,直视着它们,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和善一点:“你到底怎么了?”
油膜下传来了他已经变调的声音:“不舒服……好晕……“
莱薇满头问号。
不管是小孩子,还是修格斯,她都是第一次照顾,她哪知道对方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该不会是真的晕船了吧,他好像自打上船起就没有什么精神。
但是修格斯会晕船吗?
莱薇咂舌,心想柜子之类的地方应该会备有晕船药,不过这种给人吃的东西能不能治疗修格斯,她就不知道了。
她刚准备起身,一根触手就圈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回到了床上。
莱薇:???
她垂头,正好和那只触肢上生成的复数眼睛对视。
那几只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许久后,他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要走。”
“不要留下我一个。”
“我会乖乖听话的。”
莱薇:……
她刚刚也就溜了一个小时,到底给这小孩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她叹了口气,刚准备拍拍他,以示安抚。
又一根触手从他身上分化出来,缠上了她的手臂,最后包裹住了她的手——正是之前搀扶过女服务的那一只。
跟之前不一样,以前每次修缠住她,也只会给她一种在它身体“外”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条变形虫,虽然会有滑溜溜的触感,可是也仅限于此。
这一回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手上传来了异常温热和粘稠的感觉,就像是她的手现在正在被什么东西舔舐,一股难以言喻却不让人讨厌的瘙痒感牵动了手心手背的每一处的神经。
一股战栗感犹如电流一样从尾脊直攀脑门。莱薇竟一时忘记了反抗,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掌里里外外地吮/吸了一遍。
大约一分钟后,黑油从她的手臂上离去。
“有别的东西的味道,我不喜欢……”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硬是透露出了几分惬意的感觉,“已经给达瓦里希弄掉了。”
莱薇如梦初醒,立刻对着修劈头盖脸斥责道:“下次不许这样!”
修的眼睛又睁开了一点,眨巴眨巴看着她:“为什么?”
“不卫生不干净不礼貌!”莱薇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被修格斯舔手给舔到脑子一片空白这种事情的。
莱薇:“总之下次不许这样!听懂了吗?!”
“可是……达瓦里希刚刚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我以为达瓦里希不讨厌我那么做……”
莱薇当即炸毛了。
她一拳砸到了修身上。
她没用力,况且修格斯的身躯也绵软q弹,这一下只是为了示威。
“你还顶嘴!你是不是不听话了?!”莱薇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丢到海里,说句“爸爸不要你了”。
修格斯只好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
莱薇非常满意,丝毫没有自己行使了家长强权的羞愧感。
小孩要从小就教好。
不能学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都是为了他以后好。
铁拳教育了一顿修叽,莱薇注意到它现在的状况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之前还在扭捏撒娇喊不舒服,现在都会还嘴了。
“你现在不晕了吗?”她问。
修的身躯慢慢缩小,化作人形,他好像很纠结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憋了半天,才说:“不是很晕了……”
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莱薇很欣慰。
但是这不能改变他的原型又把整个房间弄得到处都是黑油的事实。
包括她自己,现在身上又沾了一身黏腻的黑油。
他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原型时乱分泌黑油的习惯吗?
算了算了,现在继续骂他也太可怜了,刚刚那一来一回已经耗费了她将近半小时,她接下来还要赶着去那见鬼的船长晚宴,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修也自知自己刚才又给莱薇制造了麻烦,每次他变回原型,她都会对着他留下的狼藉频频叹气。
这次她一边摇头一边站起身一副要离去的模样,更是让之前本来就一度误会自己被抛弃了的幼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危机感让幼崽再次行动起来。
他的双手再次变回了触肢,把莱薇捆了回去,在莱薇叫骂之前,修认真地开口说:
“你不要生气,我会把我弄脏的地方……弄干净的。”
不等莱薇问他他要怎么弄干净,他就低下头伸出舌尖开始清理她雪白脖颈上的黑色粘液。
莱薇脑子又炸出了一朵烟花。
你不要自产自销好吗?!
恰逢她脑子发懵之际,门外传来了安德烈的声音。
“莱薇,你的那位表弟好一点了吗?”
安德烈本来是想提醒莱薇船长晚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看到她房间被破坏的门把手,面色顿时严峻起来,以为是对方出了什么事情,当即推门而入。
“你没事——”
莱薇:……
安德雷;……
修:(还在舔)
安德烈:“打扰了。”
莱薇连忙把修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丢到一旁,丢给了他一个不许乱说话也不许乱动的眼神,然后一个健步冲上前抓住了安德烈。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气喘吁吁道。
安德烈一脸复杂地看着凌乱的床铺和床单上那些不明诡异的油状物,又看了看浑身上下都是同样液体的莱薇,最后目光驻留在了面色绯红的她脸上。
“你开心就好,但也别玩太大了,还有一些东西,最好还是用正规传统一点的,这种带了色素的也许不□□全……”安德烈以一副“我理解你变态的兴趣”的包容语气说,“对了,你那表弟不是身体不舒服么,你还是控制一下自己,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喜欢这一款的……悠着点吧,他看上去身体不是很适合做太过火的事情。”
莱薇觉得自己跳进密西西比河都洗不干净了,心很累:“你真的误会了。”
安德烈没有说话。
莱薇:系统,我可以对安德烈过个社交技能说服他相信自己么?
【你的社交技能只有恐吓,你要恐吓他相信你不是变态?你只会让他坚定你做贼心虚!】
莱薇:那我过说服。
【[莱薇]进行说服鉴定:d100=50/10失败。】
她也知道自己10点的基础技能说服点想要检定成功无异于在想桃子。
【你衣衫凌乱不整的模样和拙劣的说辞让安德烈更加坚信心中的猜想,他完全不相信你的狡辩,只觉得你是好事被撞破后恼羞成怒,不过即便这样,他出于对旧友的礼貌包容了你的变态。】
安德烈郑重地:“我真的理解你,对了,待会的晚宴你要是不方便……”
莱薇:fuck。
莱薇这才注意到安德烈手上的拎着一个透明的防尘袋,里面是一条黑色的及地礼裙。
“这是?”
“我本来是想邀请你作为我的女伴出场的,你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安德烈说。
莱薇连忙抢过了那条礼裙,频频点头:“谢谢,我方便,我非常方便。”
安德烈:“你真的不用勉强……“
莱薇自知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无法扭转,只好换了种说辞:“你让我上船不是为了保护你么?这种时候就不要扯有的没的了。”
“那好吧……我七点再来接你。”安德烈看了看表,“半个小时够么?我知道女士总是需要更多的时间都来打点自己。”
“够——等等。”莱薇猛地抓住了安德烈的手,“你刚刚说几点?”
安德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回答道:“七点,怎么了,有问题么?”
莱薇皱着眉看了一眼安德烈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上面的时间是六点半。她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分明是将近十点。
她的时间是对的,她自打从悉尼上船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核对自己的时间,毕竟这个鬼邮轮上的时间流逝着实诡异。
“安德烈,我们是几点上船的?”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我记得……”安德烈捂住了头,随后目光略显空洞地看着她“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这不重要吧,我先走了,待会见。”
莱薇沉默地目送他离去。
和岛田行人说的一样,除了他们几个人外,其余所有npc对时间和空间的变化都变得特别迟钝。
【过个侦查。】
【[莱薇]进行侦查检定:d100=13/70极难成功。】
【你目送着安德烈离去,你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莱薇的瞳孔骤然缩紧了。
她看见了安德烈,在经过拐角处的吊灯时,在身旁的墙壁上洒下了了一片阴翳。
上面出现了两个影子。
一个影子的轮廓是安德烈……另一个影子是……
她眨了眨眼,将目光从墙壁上的影子,转移到了灯下。
除了安德烈之外,灯光下空无一人。
安德烈很快就信步离去,他的影子也随之从墙壁上消失。
但是——
墙上的那个无主的影子仍然如同烙印一般留在墙上,那是个左侧的剪影,仿佛跟她一样,在看着安德烈离去的方向。
难不成其实是本来就有的壁画?只是她刚才看走了眼?
但是谁tm会在墙上画那么渗人的侧影。
莱薇不信邪地往门外迈出了一步。
然后她看见了墙壁上的那个影子动了动。
它转过了身,剪影变成了右侧。
莱薇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灯光之下,那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不过她知道那个影子的主人现在看向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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