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1 / 1)

估计苏老爹一早看出这人会功夫,此刻听到他的话,丝毫不显惊讶。反而是站在苏玥另一边的中介,脸上的惊诧十分明显。

苏玥眼神一闪,看来眼前的男人十分谨慎。嗯,不错,她喜欢谨慎的人。

经过进一步的询问才知道男人的妻子煮了一手好菜,特别是在面食点心上颇有一手。之前去酒楼找工,结果人家只让她洗盘子洗菜。不过想来也是,酒楼都有自己的大厨,大厨下面又自带学徒,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上灶台?

正好男的门房护院兼打杂,女的厨房一日三餐加点心。苏玥又挑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无儿无女又死了丈夫,被夫家赶出来,于是自卖自身。没什么专长,但常年干惯了家务有一身力气,人看着也干净利落。

三人加上春柳和冬墨差不多够用了。在付钱的时候,苏老爹带着一个人过来,缩肩低头,看不清长相,只知道年龄不大,估摸十三、四岁。

苏玥看向苏老爹用眼神询问,她相信苏老爹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他过来。她记得这男孩刚才也在人群里,全程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

苏老爹没说话,只是对着她点了一下头,意思就是买下,有话回去再说。

回去的一路上,苏玥有意无意地观察少年,发现他对别人的靠近很排斥。哪怕只是擦肩而过,都会令他本能的缩起肩膀躲避。反应明显有些过度。

在牙行的时候,苏玥就给四人初步检查过身体,除了营养不良,体弱气虚外,没有其他病症。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让他们洗澡换衣,打理干净自己。特别是那个满脸脏污看不清长相的少年。

等他们都离开,苏玥看向桌子对面的苏老爹:“说吧,什么情况?”

苏老爹拧着眉沉声道:“他可能是我一个袍……兄弟的孩子。我记得听他说过,他刚出生的儿子耳垂上有颗红痣。”

苏玥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少年的左耳垂上确实有颗红痣。

“你那朋友呢?”苏玥已经有所猜测。

苏枭年沉默了半响才哑声道:“已经不在了。”死在了蓝月谷的那场战役中。

他还记得大战前的两天,那人拿着家信跑到他面前高兴的说,他有儿子了,他儿子的左耳垂上有颗红痣,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话犹在耳边,几天后,他就永远埋葬在了蓝月谷。

苏玥想问孩子的母亲呢,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孩子的母亲是死是活还重要吗?

“人有相似,仅凭一颗痣,未必就是你那兄弟的孩子。”见苏老爹神情悲戚,苏玥试图安慰,但她也知道世界上没这么多的巧合。

苏老爹的目光穿过窗户看向蔚蓝的天空,许久后才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总是个孩子,就当家里多了一张嘴,给口饭吃罢了。”

苏玥点头:“那就让他跟在爹你身边当个随从,正好你身边没人侍候,连个跑腿传话的都没有。要是识字就更好了,很多事都能交给他去做。”不过识字的可能性很小,读书人在天启国的地位很高,如果他识文断字,很容易找到工作,又何必卖身为奴。

等苏玥看见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的少年时,她想她也许知道少年为什么会在牙行了。就他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和瘦弱的身形,再加上耳垂上的红痣,真的很能引起某些人的特殊癖好。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会在牙行?”苏玥知道,这也是苏老爹想知道的。

苏玥甫一开口,少年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等了好一阵后,少年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没人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于是接着道:“被,被人送进牙行。”

送进牙行?什么意思?苏玥看向苏老爹。

“罪臣的家眷或奴仆由官府送去牙行。”苏枭年的眉心拧成了川字。

不等苏玥问,少年已经主动开口:“不,不是罪臣,是小官馆。我是那里的杂役,专门倒夜香,官府查抄,我就被送到了牙行。”

难怪在牙行的时候,全身上下脏兮兮臭烘烘。原来是倒夜香的。不过以他这容貌,怎么会去倒夜香?

压下心中的疑惑,苏玥转头看向苏老爹,示意他有什么想问的。

苏老爹看着少年,问:“你叫福归,是吗?”见他点头:“那你姓什么?”

少年缩了缩肩膀,摇头小声道:“不知道。”

“你几岁被卖进小官馆的你还记得吗?”见他害怕,苏枭年放缓了语气。

叫福归的少年回想了片刻后,摇头:“五岁还是六岁,不记得了。”

之后苏老爹再问他什么就都是一问三不知。基本上他的所有记忆都和小官馆有关。

盯着面前站立的少年,苏枭年努力的在他脸上寻找自己记忆中的影子,思忖片刻后,道:“我给你改个名字叫苏归,可好?”

在古代没有姓氏便没有家族,没有家族的人就如无根的浮萍,死后进不了祖坟,入不了轮回,会成为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赐予主家的姓氏,对于奴仆来说是莫大的恩宠。

等等,苏归?苏归!

苏玥瞪大了眼睛,苏归不就是原著中苏老爹给苏玥找的上门女婿吗?

原著中对苏归的着笔很少,但好像是有提到过他是苏老爹已逝战友的遗孤。

这就是剧情的不可逆转,明明原著中苏玥压根没离开过北山村,更没搬来府城。但该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按照剧情的发展,两年后苏玥满十三岁的时候,苏老爹就会为她和苏归定亲。

看着眼前畏缩的少年,苏玥突然觉得头好痛。虽说她对以后成亲的对象没太高的要求,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就不能忍了。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她已经领教了剧情的强大,未免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必须及早谋算,将一切苗头灭杀在摇篮里。

一家三口,男的姓徐,叫徐霄朗,妻子珍娘,女儿叫徐芷薇,小名珠珠。

苏玥没想到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徐霄朗还挺浪漫,妻子和女儿都是他捧在手心的珍珠。

被夫家赶出来的妇人娘家姓吴,夫家姓程,虽然丈夫去世,她也被夫家赶了出来,但没有被休,也没和离,她依然是程家的媳妇。所以,她坚持大家喊她程嫂。

苏老爹问了想问的,又记下几人的名字,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苏玥给几人说了分工和府里的规矩,又提了月钱的事:“我们家在北山村有不少长工,除了两个工头,其余人每个月的工钱是六百文,干得好的,年底会有奖励。你们作为苏家的一个分子,也和他们相同,月钱六百文。”苏家给的这个工钱在北山村一枝独秀,拿到府城也绝对不算低。

她这话一出口,下面的几人都愣了,一个个瞠目结舌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

苏玥不知道的是,奴仆和长工是有本质区别的。长工是雇佣关系,所以有工钱一说。但奴仆是主仆关系,苏玥花钱买了他们,他们就是她的所有物,为了显示主家善待和大度,可以适当的给点月钱,但都是给个百八十文意思一下。

如果像苏玥这样一个六百文,那些家里有几百奴仆的世家大族岂不是每个月光付下人月钱就得要几百两银子?

苏玥买下他们并不是要他们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当然有卖身契在手,也能放心些。

新屋第一顿饭,萧逸杰和于彦彬都跟着韩慎一起回来凑热闹。

下午的时候,苏玥带着珍娘去集市买了些菜,顺便也是带着她出去认认路。

“妹啊,你这后院不错。”萧逸杰看着满院被打理的生机勃勃的花草感叹道。

走在他前面的苏玥沿着鹅卵石小径慢慢的往前走,对着盛开的各色菊花,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买下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院子。”

萧逸杰立马表功:“我当时一听老朱说有个精心打理的花园就知道你会喜欢。婉儿也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等她从京城回来,我就带她过来。你们两个一定很有话聊。”

苏玥无语,这也太明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未婚妻是洪水猛兽:“我打算把这些花草都拔了,全部种上草药。”要不是时节不对,这满院的菊花肯定已经被她拔的一朵不剩。

萧逸杰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这丫头还是女孩吗?面对着娇嫩欲滴的花朵说拔就拔。

“草药也不错,婉儿也看了几本医书,一些常见的草药也都认识。没定还能给你帮个手,撒撒种,浇浇水什么的。”

苏玥也真是服了他:“想来就来,我还能把你们赶出去不成?怎么,带着未婚妻脸皮就变薄了?以前去北山村蹭吃蹭喝的日子忘记了。”

萧逸杰被怼习惯了,一点不见脸红,还笑嘻嘻地凑上前:“婉儿没什么朋友,我看她和你特别投缘。上次你们两聊天,我从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你确定是聊天,而不是她说我听?苏玥真想直接怼回去。但想到杨阁老,还是给忍住了。

于彦彬背着手走过来:“我娘独爱菊,家里的花园里也种了不少,不过没你这里的品种多。”

苏玥倒是不知道武将出身的于夫人竟然还有这样的雅兴。四君子之一,难怪前两天还问她能不能制出菊花笺。

只要有菊花,菊花笺又有何难?只不过前些天忙着冬小麦的事,后来又忙着来府城买房就给耽搁了。

今天被于彦彬一提,她倒是想起这事,看着满院的菊花,正好用上,免得浪费。

说动手就动手,在二进的院子里挑了一间厢房,把空间钮里的造纸机拿出来。这台造纸机是在打制陌竹轩后院那两台的时候一并打制的。后来发现两台足够陌竹轩用,这一台都被苏玥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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