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就是收官之战,这次的失利对贝咛打击很大,相较之下,其他人的表现都很轻松,脆脆鲨曾经是教练,知道输掉比赛,有时候有的队员会出现心理失衡,贝咛就是如此。但是之前他辅导的队员都是男生,现在要开导女孩子,措辞自然要斟酌斟酌。
他尽量把语气放温和,对贝咛说,“竞技的魅力就在于无限可能,赛场上永远没有常胜的将军,这次微笑战队有备而来,我们输掉比赛不冤枉。但是下一次,就轮到我们复仇了。”
“对,收官之战,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云端握紧拳头,情绪激昂。
贝咛就是输掉比赛的瞬间特别难受,现在虽然还是不舒服,但低落的心情在教练和队友的安慰下也逐渐回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脆脆鲨的话十分有道理。
这次失败不是他们太菜,而是对面准备更加充分,连胜让他们丧失了警惕心,才在微笑战队掏出战术的时候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但是,下一次他们一定会亲手把胜利的荣耀夺回来!
贝咛吸了吸鼻子,眼睛里燃起熊熊斗志,“晚上就开始训练吧!”
“……”
“我同学在江边开了家夜宵城,新店人少,不如今天去那儿吃吧。”脆脆鲨主动提议,江边风景好,吹吹晚风,喝喝啤酒,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谁付钱?”云端看着他,敲竹杠的意思很明显,脆脆鲨没有逗他,很大方的说,“我请客。”
“走起!”云端立即勾上原和的脖子,吆喝。
脆脆鲨同学开的夜宵城在春陵江江边,春季早晚温差大,晚上江边散步的人很少,吃夜宵的人多去热闹喧嚣的美食街,这家新开的夜宵城显得有些空荡。
老板倪旭是一个很爽朗的男人,年纪不大,见人三分笑,让人很有好感,打过招呼直接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来到整个夜宵城观江景最好看的卡座。
和小贝壳战队的成员们合过影,倪旭心情很好。
“到时候洗出来,挂在这里。”他手指着墙壁,比划了一下,笑,“搞个噱头,大明星贝咛、kpl明星选手silend、海豚直播人气主播神明、云端都爱吃的美食店。”
脆脆鲨显然和这个同学的关系很好,笑着打趣,“说了一圈,你把我放哪儿了?”
倪旭指了指胸口,回,“心里。”
“噢噢!”几个大男孩怪叫,贝咛和梁一默对视一眼,忍不住笑。
脆脆鲨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倪旭把菜单递给贝咛,新店开张,生意冷淡,没有请服务员,倪家父母帮衬着,倪旭既当老板又当服务员。
点完菜贝咛略过梁一默把菜单递给下顺位的原和,云端赶紧提醒,“默神还没点。”
她顺口回了一句,“我帮他点好了。”
气氛静了静,贝咛倒不后悔口误,相处了这么久,小贝壳战队的队员对于她来说已经和家人一样了,这次要么就顺势公开好了,她想。
“有胃病的人能吃啥,就那几样呗,好了,轮到我点菜了。”这时,原和出声替她圆了过去。
梁一默凉凉扫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话不大开心,原和挺胸看回去,这波他立功,底气可足了!
几个人挨个点完菜,恰好倪旭拎着酒水上来,他把装满了冰啤酒的箱子放在地上,轻踢了两脚,说,“酒水免费。”
贝咛哇了一声,说,“谢谢。”她很喜欢这个爽朗大方的老板,心里想,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替夜宵城宣传宣传。
冰啤酒和烧烤是绝配,大概是人少,上菜的速度很快,但卖相好看分量又足,贝咛想着要宣传,拦住正要动筷的众人,举着手机说,“我想先拍几张照。”
好像女孩子吃东西之前都很喜欢拍照,让朋友圈先吃。
动筷的时候,脆脆鲨就着啤酒,开始复盘今天的比赛。
“微笑战队两把游戏的战术的核心,都是针对我们这边的输出位。”他目光从贝咛、梁一默和原和身上扫过,“但是不管是用硬控直接控死,或是先抓人后打团,都是先制造了一个四打五的环境。”
贝咛跟着他的思路想,确实如此。
“所以,我们首先要保证的就是人数的平等……”脆脆鲨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队员们连连点头。
因为此前微笑战队从来没有用过张良加东皇的组合,来克制小贝壳战队下野花里胡哨的英雄池,所以小贝壳战队在禁选英雄的环节忽略了禁用这两个花里胡哨的天敌,但这种亏,小贝壳战队下次绝不可能再吃了。
而娜可露露加小明的组合确实就像云端说的那样,不难打,只是微笑战队很聪明,选择了没有位移的法师当做突破口,假如把那一场游戏贝咛使用的甄姬换成不知火舞或者诸葛亮这样灵活的法师,微笑战队的抓人战略不一定会那么成功。
“唉。”想到那场比赛里每次复活都活不过三秒,仿佛在玩黑白游戏的自己,贝咛悲伤的叹了口气。
“喝酒,喝酒!”原和第一把游戏也被照顾得不能自理,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给贝咛倒了杯啤酒。
橙黄色的啤酒盛在水晶酒杯里特别好看,贝咛端着酒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闷了,借酒浇愁。
小白拦不住她,只能在一边提醒,“慢点,慢点。”
喝酒最忌讳喝太急,容易上头,容易醉,明天他们还要赶飞机,去录制那个生活类的慢综艺,贝咛到时候醉醺醺的出现在农场,就很抓马了。
他偷偷向梁一默投去求助的目光。
梁一默手边的碟子里已经堆了一层高高的虾皮,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捏着橘粉色的基围虾,轻拧慢剥,仿佛艺术。碗里已经装了半碗光溜溜的虾仁。
他把盛着剥好的虾仁推到贝咛手旁,说,“别光喝酒。”
原和也灌了一肚子苦酒,脑子一热,举起手,像个小学生,嚷道,“我也要!”
没有回应,云端哈哈笑,嘴巴撅起,冲旁边小山一样的虾皮努了努嘴,嘲道,“你的在那儿呢。”
贝咛捧着碗,弯着眼睛,笑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但她喝酒很容易上脸,一杯啤酒灌下去,两颊酡红,看起来有点傻气。
烧烤上刷的辣椒粉很足,贝咛一直在喝酒,引得梁一默侧目,在她再次举杯的时候,他拦下酒杯,换了一杯橙汁塞到她手里,贝咛似乎有些醉,连酒杯被换掉了都不知道,乐呵呵地捧着橙汁小口小口的喝。
“这是不是喝醉了?”神明看着贝咛不太清醒的表现,语气担忧。
云端握着蜜汁鸡腿,闻言也朝贝咛看过去,“没有吧。”啤酒度数偏低,在他眼里不容易喝醉。
贝咛听到了他们的话,从杯子里抬头,替自己证言,“我没有醉。”但是喝了这么多久,下腹沉甸甸的,她扶着椅背起身,说,“但是我想上厕所了。”
走路稳稳当当的,云端对神明说,“看吧,说了没醉,谁喝醉了这么稳。”
梁一默拧眉看着她的背影,跟着起身。
云端顺嘴问了一句,“默神,你怎么也起来了?”
他脚步一顿,清清淡淡的回,“上厕所。”
脆脆鲨的目光也看过来,今天梁一默的举动有一点点奇怪呀。
小白见状,也起身,说,“一起一起,我也想上厕所了。”
走出门的时候,还能听见云端在背后调侃,“……男人手拉手上厕所。”
贝咛确实有些醉了,差点坐在马桶上睡着,只是厕所里没有冷气,坐久了,哪里都冷,她打了个哆嗦,稍微清醒了点,走出来靠在走廊尽头的栏杆上吹风。
夜晚的风清清凉凉,扑在面上,把燥热的酒气吹散,她呼了口气,想要拍拍脸颊,手举起来却被抓住,她身体一紧,很快又放松,熟悉的松木香扑近,她侧身,果然是梁一默。
“喝这个。”他抓着她的手放下来,把一个小瓶子放到她手里,贝咛抬起来看了看瓶身,“酸梅汤?”
梁一默垂眼,把她颊边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低声说,“解酒。”
她哦了一声,说,“可是我好撑。”意思是喝不下了。
“嗯。”他没有坚持,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那就不喝了。”
贝咛到底醉着,腿有些软,本来是靠在栏杆上,借力站稳,梁一默来了,有软的谁想靠硬的,不划算。
她挪过去,倚在他身上,梁一默抬手,把她揽入怀里,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夜宵城的客人少,因为今天到来的特殊客人,倪旭直接把整个二楼都腾了出来,走廊上还有小白把风,加上酒壮怂人胆,她没有怎么思考,顺着本能拉开他外套的拉链。
“……”
梁一默抓住她的手,贝咛仰着头,眼里泛着水光,可怜巴巴的,“我好冷呀。”
他一松懈,她就顺利拉开拉链,整个人躲了进去,贴上他温热的身体,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像是冬天躲在汽车引擎盖上取暖的小动物。
而梁一默就不是那么好受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钻入温香软玉,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又怕她察觉,只能扶着她的肩膀,尽量让两人的距离贴得不那么紧。
“那个白莲花。”她贴在他胸口说话,声音闷闷的,“肯定又在黑我了。”
梁一默不知道她在说谁,但凭直觉想到了黎薇,因为她上次不客气的发言,也因为她每次见到黎薇,脸上都挂着不真诚的假笑。
贝咛喝醉了,话突然多起来,过了会儿,突然锤了下他胸口,不痛,只是痒痒的,他低头看她,贝咛表情愤愤,“好想打她。”
“……”
梁一默安抚,“你打过了。”
“啊?”
“比赛的时候。”
她的脑袋很沉重,思维钝钝的,想了好久,才想到他说的比赛,摇了摇头,说,“不是。”她很认真的看着他,“不是那种,我想揪着她的头发打。”
这画面太美,他没法想象,但跟醉鬼是没法讲道理的,贝咛喝醉酒很奇怪,眼神和平时一样清澈,看不出醉意。
他沉默了几秒,拿起那瓶放在一边的酸梅汤饮料,帮她旋开瓶盖,说,“把这个喝了吧。”
“不喝。”贝咛又是摇头,吃吃笑了几声,突然踮起脚,贴上他的耳朵,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没有分寸,温温软软的嘴唇碰到他的耳垂,激起一片电流,始作俑者毫无知觉,保持着这个暧昧的碰触,小声说,“黎薇的发量很少,她贴了好厚好厚的假发片,嘻嘻嘻。”
说完退开一点,脑袋搭在他肩头,很嘚瑟的笑。
梁一默胸口像燃了一把火,还有越烧越烈的趋势,他哑着声音问,“那你戴了假发片吗?”
贝咛很愤怒,他怎么能这么问呢!她的外号可是狮子王,她发量超多的!
于是她挣扎着抬头,要驱逐他这个危险的问题,“我没……唔。”
她抬头的一瞬,梁一默迅速捏住她下巴,低头吻下来,把她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贝咛顺从的攀住他的脖子,任由他缠着她的舌尖细细亲吮,唇齿交融,酒意熏然,直到透不过气了,才动了动。
梁一默放开她,一只手揽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掌心紧贴着她热热的脸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呼吸交缠在一起,又起了冲动,他提了口气,扣住她的后脑勺,重又揽入怀里。
等那股冲动终于平息下去,他哑着声音开口,“回去吧。”
贝咛没有回应,过了会儿,有小小的鼾声在肩窝响起,梁一默愣了下,忍不住扶着额头笑了,偏头又在她发顶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呀。”
缠绵的尾音散在风里,像不真实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啊!新的赛季马上就要来临了,没想到集齐四个王者印记,送的皮肤是玄策的,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会打野嘛?啊?送一个摆设,嘤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