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的天资悟性,怕是在这方天地再无人能出其左右,但你为何不够我强?”
陆羽又是楞了一下,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上官凝霜比他强,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起码对陆羽而言,这太正常了。
这已经成为了,他这么久以来的一种思维惯性。
可按照这字面上的意思,非得深究下去又使陆羽无从反驳。
没错,像他这种无论学什么都能学成,并能迅速悟透其中精髓的天资悟性,不可能不及上官凝霜强。
问题偏偏就出现在这里。
无论是按境界或真正实力,上官凝霜永远都能遥遥领先于他一步。
可是,像他这种恐怖的天资悟性,无疑是极为变态的。
若不其然,仙元门的凌珂茗,也不会在察觉到他竟是凭着荡剑,就能将仙元剑完全领悟以后,遂之对他起了杀心。
他拥有如此恐怖得无以伦比的天资悟性,却又偏偏不及上官凝霜强。
这若是稍微认真细想,就会觉得无比诡异。
“呃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出来,为什么?”
此时的陆羽,已是被上官凝霜这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怀疑人生,也是被问的没了脾气。
其实他也想用运气好来反驳。
然而上官凝霜的运气再好,能有他的运气好?
他有着这等天资悟性,难道就算不上是一种上天眷顾的运气?
所以,陆羽无语了,而他也再懒得去想,而是在等上官凝霜的回答,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凝霜的视线,转移到了他手中的酒葫芦之上。
陆羽见状,连忙灌了一大口,才一脸痛惜地将之递回去,刚才他想得太入迷了。
随即,上官凝霜却撤开了房内的屏障。
这很显然,她不想回答。
还未等陆羽出声,上官金明就再次打开|房门走入进来了。
他已看见上官凝霜,就是不满地说道,“丫头怎么这才来,太不像话了!”
不过,上官凝霜却没有搭理。
她又再抿了口酒以后,淡淡地道,“准备一下,我带你去几个地方。”
“行行,真拿你这个小祖宗没办法,我现在就去准备!”上官金明楞了愣,转身就想走。
“我没有叫你。”
这东极修行界的气候,是距中心深腹越近,就越为严寒,而距中心深腹越远,气温也就随之升高。
在两人飞出一段距离之后,上官凝霜的左手,也搭在了陆羽的肩上。
其后,上官凝霜就施展了瞬移之术。
第七步和第八步的差距,可以这么认为,若是想从第七步迈入第八步,哪怕是筑基到第七步的总和,也是远远所不能比较的。
但是对一些天才而言,却又不是想象中的难。
好比如上官凝霜,在如此年纪就迈入到第八步,这传了出去,说是奇迹也不能形容其万一。
第八步是什么概念?
还差一步,那就登临这方天地至高。
九九归一。
到了第九步,那又是一个新世界。
陆羽自身也不差,在这修行的十年间,也从第一步晋境为第七步,这绝非是一般天才解释过去。
所以,陆羽有些恍惚。
在受到上官凝霜的盘问以后,他也不禁对自身的修为产生了怀疑。
不,应该说是不确定更准确一些。
但他还是不清楚,上官凝霜究竟想对他透露,抑或是传递什么。
一个瞬移之后,两人已是抵达了东极修行界的边缘处。
由高空上看,已不是像东极深腹那般冰天雪地,而是被一条山脉阻隔,一半白茫茫,一半葱绿盈盈。
亦可看到那东极处,孤伶伶的几座小村落。
荒凉,似是东极永远不变的主题,但另一边,正处南疆的地域却又显得生机勃勃。
“这里是”陆羽狐疑地瞥了一眼上官凝霜。
后者却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她那淡漠的视线,正注视着下方其中一座村落,而没有转移。
见此,陆羽也感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上官凝霜看得这么仔细。
他也盯着下面,耐心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由于这里位于东极与南疆边缘,又是适逢春季,虽说还是一片冰天雪地,气温却已是有了回升的征兆。
这村落村口。
有几十道足迹,从中蔓延而出,朝着那条已然冰雪消融河流走去。
却还有一道脚印,脱离了人群,这道脚印的主人,行走的方向,正是山脉的方向。
这山脉不高,至多就是几千米,可是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这几千米冰雪还未曾全部来得及消融,又说不准有异兽出没的大山,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纵然,能够在这里活动的异兽,境界都不怎么高,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抗衡得了的。
所以陆羽一看见,这道脚印的主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由就升起了一股极其荒诞的感觉。
难道这个人,是要去找死?
以他第七步的修为,其感知已早就超出了万里范围之外。
他能很清楚的感应到,这山脉里头,生存着不少于一百头,境界在三四步左右的异兽。
而这个背上挂着弓箭,腰间插着短刀的中年人,常年生存在这里,不可能不知道。
陆羽可以这么认为,这中年人的目的地,若真是前方那座山脉,肯定就是有去无回了。
自然而然地,他给这中年男人奇怪的行为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因为无论他怎么去看,这中年男人都不像是主动出去送死?
接着,他又循着中年男人的脚印,一路返了回去,直至他的视线落到一间不起眼的房子上。
这间房子
在陆羽神识的窥探之下,自然是一切都无处遁形。
一个女人。
是的,如果他的神识感知没错,这是一个女人无疑了,而这个女人,此时也打开了门。
她正吃力地提着一只木桶,而木桶里,正摆放着要清洗的衣物。
而她的去向,是前方的那条河流。
陆羽皱了皱眉,又再抬头,瞥了上官凝霜一眼,因为其神识一直在这女人身上。
相反,他更是对那个中年男人感兴趣。
前方的雪山太过危险,他居然不知死活,若是再不止步,说真的,他这回就回不来了。
而这个提着衣物出去的女人,也将成为一个寡妇。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陆羽望着上官凝神,不确定地问。
“难道,你没看出什么不妥?”
上官凝霜甚至视线都不曾转移,仅是取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其后淡淡道,“她怀孕了。”
一听,陆羽就瞪大了错愕的双眼,“人家怀孕了,这管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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