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玩家们好像才反应过来。
整个大厅里都是被烧焦的味道,同时还有另外的味道,现在舞会一停,都可以嗅到那种阴冷潮湿的气息,像是就在这个地板下,就在这些墙壁后面,窗帘后面,隐藏着许多恶臭的河水一样。
这里的桌椅也都被烧毁了,之前那名服务生说的重新准备一下,其实根本就有对大厅做任何的更改。
周围的一切,还是黎钥他们在大火燃烧是离开时,一样的场景。
现在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大厅中间的地面上,仔细看可以看到很多的脚印。
是玩家们踩出来的脚印,有那些异种的脚印。
黎钥突然间发现了这点小细节。
他眼睛快速观察周围,有那么几个人似乎也在盯着混乱的脚印看。
大家的脚印互相交错在一起,看起来相当得凌乱。
“先回去吧。”魏莱在大家都沉默中,道了一声。
他嘴唇上的伤口,被自己咬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嘴唇里,却好像时刻都有着腥甜,不是他的血腥味,而是怪物的鲜血。
虽然和人类的味道好像相似,但魏莱知道从根本上大家物种就不一样。
魏莱直接伸手就揽了一下黎钥的后背,不会像之前那样,把人给打横抱起来了,这个人,和那个病美人差别太大,哪怕是一张脸,一具身体,但已经不会有人将他和前面那个病美人当成是一个人。
完完全全就像是两个人,两个灵魂,或者说两个人格。
黎钥转头同魏莱略微点头,这个舞会大厅确实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多了,而且呼吸间都是焦臭味,一直待在这里,黎钥这副病弱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一些影响,感觉相当的刺鼻,不舒服感更加浓烈起来。
黎钥咳嗽了两声,细微的咳嗽,却还是吐了了血出来。
这具身体随时都在吐血,而且血量像是根本就吐不完。
黎钥还有尝试过到底可以吐多少。
如果把身体里的血液全部都吐完,会是什么情况?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黎钥觉得有点好笑。
他笑了起来,低浅的笑,一旁魏莱和谢远都盯着黎钥,黎钥抬眸,分别看向两人。
他们目光都显得探究,奇怪黎钥在笑什么。
黎钥有做解释。
第二次舞会结束,有一点空荡时间,别人会怎么做黎钥不知道,他有点困倦了,想要休息了。
黎钥转身就走向了通往化妆间的通道,其他玩家很多人还在大厅里面站着,和黎钥有点不同,这些人,想要做点什么。
如果还和前面一样坐以待毙,那种等待的感觉极其煎熬和折磨,倒不如先看一看,要是有自己可以做点事,那就用力去做。
加上周围被烧得焦黑的环境,哪怕最终只延长了一个小时,但总比有的好,而且多一个小时,同时意味着他们会少跳一个小时。
大家脚上穿着高跟鞋,有人从医药箱里拿了有医用贴,直接贴在脚上。
能够缓解一点疼痛,但是那种锐疼感,还是相当强烈。
玩家们很多都盯着刘潜那里几个人,那几个人在大火燃烧时他们也在,最后他们都事,只有另外一个人倒下了。
虽然说里面可能刘潜他们做了什么,但别人的死亡,对于还活着的玩家而言,不是他们现阶段会去在意的了。
只要自己多留个心眼小心点就行。
这个想法不少玩家都有。
有的人伪装得好,有的人不怎么会遮掩,于是一下子就让刘潜给察觉到了。
这些人想要跟着他,然而得到一点便利。
也不是不可以,刘潜眼底有了一点笑。
黎钥那里,跟着离开的有四五个人。
比起可能的危险,另外几个人还是更喜欢暂时安稳一点。
多一个小时少一个小时,也就那么回事。
总比突然让人给利用得好,像刘潜那个团伙里的人,随时都可能背后捅你一刀。
谢远之前是和刘潜算是有点小合作,不过比起这个游戏,谢远现在更多的心思在黎钥这里。
就是想视线里随时都看到这个美丽的人。
注视到对方的时候,好像周围的死亡威胁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黎钥去了化妆间,趴着睡其实不舒服。
他找了两张椅子,然后打算这样躺上去睡觉。
刚要躺下去,眼前出现一个人,对方就站在黎钥面前,黎钥抬眼看他。
“要不……我的腿接你用一下?”魏莱笑得极其友善。
黎钥花了两秒钟意识到魏莱话里的意思。
“好啊。”有人这么主动和照顾他,他当然全盘接受对方的好意。
魏莱又拉过一张椅子,然后他先坐上去。
黎钥正要往魏莱的怀里靠的时候,有只手落在了黎钥的肩膀上。
“我的也可以借给你。”这么好的接触机会,谢远可不会轻易就放过了。
黎钥视线在谢远和魏莱脸上转移着。
“哥们,先来后到!”魏莱挑眉就是一句。
“这里不使用,见者有份?”这个成语显然不合适用在这里,所以把谢远自己都给逗笑了。
黎钥目光往谢远的脖子上落了几秒钟,那里怪异的痕迹已经将谢远的整个脖子都给绕满了,包括他的后颈同样也是。
至于黎钥这里,和谢远的情况类似,但也有明显的区别。
他只是手腕有藤蔓,藤蔓不是在皮肤上,仔细去观察的话可以看得出来,藤蔓是钻到了黎钥的皮肤里面,像是缠绕着他的骨头。
另外,黎钥也有注意到,他的两只脚踝,也比之前多了点东西。
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深褐色藤蔓。
藤蔓缠绕着,不仔细看的话,有点像是别具特色的手环和脚环。
谢远的整个脖子都是有规则的斑驳痕迹,那种痕迹不会带来疼感,似乎就只是覆盖在上面一样。
黎钥盯着两人,他们都在争取一个权利,黎钥睡觉时躺谁怀里的权力。
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事,居然也有人会争抢?
黎钥心头微微一笑。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看起来好像谁都不肯相让。
黎钥笑出了声,这声笑让两人视线都骤然转过来。
“猜拳吧,谁输了,我就用一下他。”黎钥说借用他们的腿来靠一下,话里说的是用一下对方。
这话听在魏莱他们耳朵里,顿时有点别的含义。
虽然说那种含义,在这里可能不太好实施,但是显然这个建议他们都接受。
“输?”谢远愣了一下,他听清楚了黎钥的话,但还是惊讶。
正常情况不该是赢的吗?
“对,就是输,我喜欢。”因为他喜欢,所以猜拳输了,就可以靠近他。
黎钥喜欢制定规则,控制规则。
而其他人,只能接受他的规则。
“真有意思啊。”魏莱扬起唇。
可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人喜欢输?
魏莱转了转手腕,只是普通的划拳,而且还是一次定胜负,魏莱刚刚还随意的表情瞬间一变,变得异常地认真起来。
谢远微微摇头,他有活动手腕,突然觉得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病美人,时刻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让他又更加多喜欢他一点了。
两人开始划拳。
结束转眼就出来了,赢的人是谢远。
谢远看着对方出的布,而他是给的剪刀。
谢远一般划拳基本都是赢,很少有输的,本来还觉得这次自己怕是要赢了,然后失去靠近黎钥的机会,结果居然输了。
“我输了。”谢远说,脸上却丝毫有输了的阴沉姿态,反而眉眼底都是兴奋。
魏莱看着自己出的拳头,五指松开又合上。
经常输的他却在这里赢了。
不过这里的赢,可真让人不高兴。
魏莱往旁边走,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那就下次了。”反而还有两天多时间,今天不过才第一天而已。
有的是机会。
魏莱话里这么说,盯着谢远的眼神,是嫉妒和尖锐的。
谢远表现出一副和煦的神情,魏莱转过头懒得看了,免得自己会忍不住。
黎钥端了一杯已经冷下去的水喝了两口,然后就抬起赤倮的脚,放在了一张凳子上,至于他上半身,则往后面仰,倒在了谢远的怀里。
“如果不舒服了,可以随时叫醒我。”黎钥闭眼之前和他上面的谢远提道。
谢远笑,点头:“好。”
答应归答应,但他更不会叫醒黎钥,巴不得这个人在他怀里多睡一会。
黎钥闭上了眼睛,脑袋枕在谢远的腿上,有人的腿做枕头,还是比直接躺椅子上舒服多了。
黎钥又咳嗽了两声,然后慢慢沉寂了下去。
他入睡得很快,似乎就几分钟时间,呼吸声就变得异常轻浅还有细微起来。
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谢远感觉到自己一颗心似乎也因此而平静了下来。
谢远抬起手,落到黎钥脸上,隔着一点几厘米的细微距离,他指腹悄无声息地描摹着黎钥眉眼的线条,波光流转的眼瞳此时已经闭上了,但谢远却知道这人睁开眼时,尤其是注视着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迷人的光景。
那种凝视和专注,像是彼此之间会有很多故事发生,应该有更多的接触和回忆一样。
谢远的手指从黎钥的眉眼往下,在他小巧的鼻梁上稍作停留,随后往黎钥的嘴唇上,本来只是想描绘一下饱满唇珠的形状,结果终究还是有忍住,手指就放了上去。
轻轻的贴了上去,指腹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细軟,那种细柔,超出了谢远的想象,他盯着黎钥绯红唇肉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好像指腹下的唇肉是粘稠的,带着强烈的粘性,直接就把谢远的手指给黏住了。
同时谢远心头冒出一个声音一个兴奋的声音。
这个人就躺在他的怀里,毫无防备,一点都有戒备,而且还快速就入睡了。
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他的某种想法吗?
难道不是借用这种方式,来允许他亲近他。
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有着这样秾艳的脸庞,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吸引人。
反正谢远不认为黎钥什么都不知道,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谢远心头颤了起来,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看起来分明是想要抵开黎钥的嘴唇,然后探到里面去。
黎钥好像已经完全熟睡了,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这不就说明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吗?
谢远唇角有了笑,就在他打算把心头过分的想法给视线出来的时候,眼角有点光亮反射。
冷白的光芒,那种光芒让谢远稍微停了一下,他眸光往右边看,就在那里,有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一把极其锋利的刀。
对方把玩着刀,同时视线凝视着谢远。
看到谢远抬起头时,魏来张开嘴巴,对他说了几个字。
谢远眉头直接拧了起来,随后贴着黎钥嘴唇的手指也拿开了。
魏莱露出略微满意的笑容,要是谢远真的敢把他的脏手探到黎钥的嘴唇里,那么他不介意以骚扰现行犯的罪名来给谢远定一定。
他们无法随便伤害到那些怪物,但是有规定说玩家之间不能发生点冲突。
就他过往的经验来看,玩家之间怎么利用和伤害,都基本不会触犯到游戏规则。
所以,他真的不介意现在就给人的身上来一刀,看看对方的鲜血到底有多么的殷红。
谢远收回了手,可是手拿了回来,放在身旁,但是眼睛却开始一点不加收敛,相当地尖锐,黎钥一身长裙非常得薄,将他性转过后的女孩身形给包裹着,而现在他又躺着休息,两条纤细笔直的腿放到了凳子上,不是完全的伸直,而是有一点弯曲的模样,露出来的脚踝还有嫩白的脚。
脚指头可爱又圆润,哪怕从舞会那边直接赤脚走过来,脚底沾染了不少焦黑的灰尘,可是仍旧只给人一种感觉,那就可爱和美丽。
谢远的眼睛盯着黎钥的脚,他舌尖抵了抵下颚,尤其是看到黎钥露在裙摆外的脚踝时,上面缠绕着鲜明的藤蔓图案。
一点不会让人觉得诡异,那种图案,就跟精致的脚环差不多的装饰品。
侧边是微微突起的骨骼,那点突起,让谢远觉得喉咙逐渐发痒,想要低头狠狠地咬上去,最好是能够直接咬出牙印来,鲜红的牙印。
这些都是谢远当时的想法,而黎钥在沉睡中,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黎钥睡得很熟,具体睡了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窗户外的天空已然黑了。
屋里亮起了灯,他从谢远怀里起来。
问过对方他睡了多久,谢远看了一眼墙壁上面的时钟,一个式的时钟,上面显示晚上七点。
黎钥记得之前睡觉那会好像是下午四点左右,当时外面天空还是亮的,结果自己一觉就睡了三个小时吗?
黎钥虽然起来了,但谢远搂在黎钥腰间的手有拿开,谢远还把黎钥给微微搂紧,黎钥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有说什么。
不远处的魏莱也在这个时间里睡了一会,不过看脸色,显然着中间不完全是睡过去。
魏莱到这个房间外的地方去过,只是并有发现到多少足够有用的信息,甚至于他本来想找一找那些化妆师,然而一点踪影都有。
那些人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
就像是他们身上有着严格的时间规则,在规则里面行事。
黎钥就靠在谢远的怀里,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但给人的感觉,姿势亲密,好像两人关系匪浅一样。
魏莱走到黎钥什么,就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下了。
另外一些玩家,刘潜他们那里一群人,已经回来了。
不过那群人待在一个地方,像是一瞬间玩家们就分成了两组一样,其中一组是黎钥这里,另外一直就是刘潜那里。
只是要真说起来,包括刘潜在內,其实盯着黎钥的眼神都别有深意。
有马上过去,或者把人给拽到怀里来,那是因为刘潜目前还不太确定黎钥的真正实力,他总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既有完美的外表,又有完美的力量。
如果真的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不公平了。
刘潜打算再看看,先度过今晚再说。
已经有两轮舞会了,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第三轮。
这个游戏,一定程度上,玩家们其实都不算完全陌生。
大部分都听过红舞鞋的恐怖故事,那就是当脚上穿着一双红色舞鞋,就再也不能脫下来,会一直跳舞一直跳,直到死亡。
也可以停下来,把自己的双脚给砍断,那么就可以停下来了。
有个玩家,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诡异的灰白色,他哆嗦着声音提了一下:“要是我们也弄断自己的脚,是不是也可以不用跳了?”
不是砍断脚,直接砍断脚,这里有足够的医疗,怕是血液先流尽死亡了。
所以是另外的弄断,例如从哪里摔一跤,把脚给摔骨折。
这个念头还别说,真的有玩家想要那么去做。
刘潜对于这个方法只给了一句话:“想摔就摔,多尝试。”
看起来似乎是鼓励的话,可他的眼神,那一刻就跟在看傻子一样。
玩家里面分明有一个人,那个人的两条腿,现在已经完全有人类的形态了,变成了两根树杆一样的存在,树杆都可以跳舞,怎么?觉得自己骨折就不能跳了?
别说是弄断腿了,刘潜有种预感,哪怕是下半身瘫痪,不,全身瘫痪,都有用。
到了舞会开启的时间点,就必须去。
休息的几个小时里,玩家们分成了两三人的一个小组,大家分开走,将这个酒店周围上下都给走了一圈,企图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然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有得到。
反而还让每个人本来就疲惫的身体,更加的疲惫了。
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困倦,连着两次跳了几个小时的舞蹈,中间就有坐下来休息过,刘潜并不心疼关心任何人,包括他的那几个同伴,哪怕立即倒在他面前,他也只是会冷漠地看着。
但显然到处寻找,是有多少用的。
最后刘潜就带着一群玩家回来了,回到了化妆间。
这个房间严格来说也完全不适合拿来休息,但目前为止,相对其他房间,这里应该要安全太多。
人能保证那些怪物们,邪恶生物们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在一墙之隔外的地方藏着,就等着有鲜活的人类主动送上口。
一群人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房间里面有两人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同寻常。
其中黎钥躺在谢远的腿上,正睡得安稳。
大家的脚步声完全有将他给吵醒。
后面还有人故意大声说话,结果还是有吵醒黎钥。
对方睡颜祥和,眉宇间丝毫不见褶皱,看起来不像是在恐怖游戏里入睡,而是在他的家,他的卧室里面。
刘潜他们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的舞会里,这个人,突然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换着舞伴跳舞。
他和每个异形都跳过舞,甚至也和玩家中的一个人跳过。
那个玩家,满脸都是蜂窝状小孔的玩家。
那个玩家此时整个脑袋,,不只是脸颊,包括耳朵,后脑勺,后颈,脖子,全都是密密麻麻可怕的小孔。
那名玩家有跟着刘潜他们一起,而是留了下来,在黎钥入睡中,可以说他的两只眼睛就基本有从黎钥身上移开过。
看到谢远去触模黎钥的脸颊,玩家目光颤抖着,幻想着是自己的手指在黎钥细柔的脸庞上抚摸。
那个玩家,舞会那会和黎钥跳过舞,两人都有受到任何惩罚。
显然无论是换舞伴,换异形舞伴,还是玩家们互相之间跳舞,都不会有事。
正是因为黎钥的大胆行为,才让后面玩家们都都和彼此跳过舞,也让大家恐惧的心理,很好的得到了缓解。
身体再异变,只要好好控制,就有胜利离开的机会。
因为在看到黎钥沉睡中,有人大声说话想要吵醒他,对方的声音很快就有了,因为有个玩家走了过来。
用他那张破碎全是孔的脸盯着对方,玩家眼神里有威胁也有逼迫,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被他那双同样布满了孔洞的眼睛盯着,高声吵闹的玩家哪怕有密集恐怖症,也在这种近距离的无声注视下,浑身都狠狠起了鸡皮疙瘩。
对方立刻就止住了声音,不再大声说话,不去吵醒黎钥。
很多人都累了,坐在椅子上趴着睡不舒服。
也不在乎身上裙子会不会脏,直接就往地上坐,靠在墙壁上闭眼睡觉。
有人更是完全不管了,把椅子给挪开,朝地上一躺。
整个身体都躺在地面上,平躺着,那一刻玩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也就这个时候好像终于可以稍微不那么绷紧神经了。
不确定下一轮舞会什么时候来,但是真的太过疲倦了,很多玩家闭眼多久就睡着了。
神经在紧绷,但是却更加疲惫,同时如果一直睁着眼睛,会看到自己身体的异变,有人的身体有变化,都被怪物们给感染了,开始出现了可怕的异变。
闭上眼睛不用看到恐怖的身体变化,哪怕睡不着,也总好过一直睁开眼。
刘潜也跟着休息了一会,有太久,大概半小时左右。
很快就睁开眼。
睁开眼几分钟,斜对面有了点动静。
一直安睡的人醒了,坐起身,被另外一个人给搂着。
两人互相依偎着,哪怕都是女人外形,但那副画面,刘潜需要承认,确实是具有观赏性的。
刘潜动,就那么目光沉甸地盯着那里两人,后来多久又加了一个人进去。
刘潜唇角弯了一下,弧度转瞬即逝。
“……这里都不提供食物的?”一整天下来,大家好像就只喝了水,目前为止还有吃过东西。
魏莱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主要也是他感觉到了饥饿,肚子里空落落的,光是喝水可完全不抵饱。
“那就去找吃的。”谢远立刻接话。
“怕是找不到。”谢远那里语气不正常,魏莱却有跟着一起,反而眉头拧了起来。
“都去……”谢远声音骤然就停了。
因为他看到了刘潜他们,和对方那双黑沉的眼一对上,他就猛地闭上了嘴巴。
要是有吃的,那里一群人出去就该找到了,不至于空手回来。
“看来今天大家都有饿肚子了。”谢远还是笑,这次的笑有那种轻讽的意味了。
黎钥低垂着眸,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看,病美人就在掌心,被他翻来覆去,然而在其他人眼底,就只看到黎钥似乎只是在看自己的手掌,他们都看不到那张透明的卡片。
卡片捏在手指间,相当得薄,纸片一样的厚度,轻飘飘的,扔出去都只会往空中飞。
有食物的吗?
饿一天都是关系,如果三天都这样饿着,只是喝水,保持低运动量,那还是什么问题,关键这里有舞会,根本就不可能低运动量。
所以食物还是很重要的。
起码黎钥真的感觉到了饿了,他掌心在腹部摁了一下,肚子空荡荡的,喝进去的水也像是不存在一样。
黎钥抿了抿唇:“那就再继续找找,也许有有发现的地方?”
“……舞会大厅那里原本有吃的。”后面的话,一脸小孔的玩家就说话了。
他突然的插话,让黎钥他们视线都转了过去。
但玩家却闭上了嘴巴,不再继续说了。
他不继续,但是黎钥知道玩家话里的潜台词。
这是在怪责之前放火的人,或者说是纵容放火的人了。
黎钥想到桌子上摆放那些食物,唾液好像顿时就分泌了不少。
从谢远怀里站起来,对方的手自黎钥腰间滑下去,黎钥侧眸看向谢远,谢远一脸友好的笑。
黎钥咳嗽起来,咳嗽了一阵,鲜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拿过纸巾把嘴角的鲜血给擦拭掉。
周围凝过来的眼神,有人直接说,可是黎钥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仿佛都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黎钥为什么还要演?
都直接掉了马甲,那就根本不用演了。
还是说,现在的黎钥和之前的病美人真的就是同一个。
但是差别也太大了,很多人都相当得难以理解。
黎钥不做解释,随便这些人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
他是游戏玩家错,可是他和这些玩家有着本质区别。
他们有特殊的卡,他们不会让boss怪物们对他们一见钟情。
但黎钥会,不只会让他们迷上自己,还让他们彻底地深爱自己。
心甘情愿跳到他的海塘里来。
黎钥往门外走,化妆师们暂时来,就表明休息时间还有。
而且既然是晚上了,那么吃晚饭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要是不让他们吃,那这可就让人不怎么开心了。
“对了,我还想到一个事,我们应该有睡的地方?”
黎钥走到门边,突然转过身,对里面的众人说。
“睡的地方?你把这里当哪里?”真的当自己家了吗?
一个玩家开口就语气阴阳怪气。
黎钥理会那个人,只是淡淡地给了一眼,可是那种冷漠的一瞥,却好像在故意勾人一样,玩家盯着黎钥的脸,牙齿磨了磨。
“就算不是我的家,但三天的舞会,怎么都该给我们安排住处,哪怕我们不进去住。”
这才叫完整的游戏。
起码黎钥是这样认为了。
“你怕是真的饿昏头了。”那名玩家摇头冷笑。
“有人跟我一块吗?我睡太久了,也想要稍微活动一下。”黎钥这话是对着谢远和魏莱他们说的。
果不其然两人立刻就站了起来,走向黎钥。
另外那个玩家,满脸都是洞的玩家也跟了上去,他走在后面,刚刚他瞥了一眼景致,自己的脸已经全都是孔了,好像有风从那些洞里面吹过去,玩家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比起其他人的异变,玩家的异变直接就在脸上,不像别人,他们是在身上,至少现在除他以外大家的脸还是正常的,哪怕有人眼睛变了颜色,脸颊也开始有斑驳的可怕痕迹染上去,但至少还看起来像是人,不像他,已经开始不像一个人了。
玩家看过自己的脚,他的脚趾头上都是细小的孔,走动间,好像身体快要散架了一眼。
但玩家在黎钥开口询问后,还是走了上去。
突然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无法从黎钥身上挪开。
只有这个人,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是正常的,好像不管自己怎么异变,对于黎钥而言,他都是一个人类。
于是玩家小跑着上前,他心底异常忐忑,怕整个脑袋都是孔的自己,会被黎钥给害怕或者嫌弃,他靠近了后,用着忐忑小心的眼神看向黎钥,他的手指弯曲颤抖,手臂也在痉挛般,想要把手举起来,用衣袖将脸给捂住。
先前黎钥不害怕他,现在他变异得太恐怖了,他自己看了一眼都心脏骤缩,不知道黎钥会有什么表情。
玩家从来有这样紧张过。
“你也一起?”黎钥看到了一脸破碎的玩家,扬起笑脸就问。
玩家像是震惊,然后惊喜,喜悦在他可怕的洞眼里跳跃,他不迭地点头:“嗯,我会帮上忙的。”
玩家向黎钥打包票。
“也不一定要帮上忙,有这份心就好了。”他就很开心了。
黎钥一双迷人美丽的大眼睛这样表示着。
于是刘潜他们回来多久,就换黎钥他们离开了。
转身之前黎钥朝刘潜那里看了一眼,虽然那不是个好人,甚至手里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可是这个游戏里,现世的规则不适用。
副本boss黎钥都能发现对方的优点,何况是一个人类。
刘潜的优点,杀人以外的优点,大概就是那副身体了,就身形比例上来说,算得上优秀。
而且对方显然对黎钥很有兴趣,目前还动手,黎钥知道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黎钥转过头,眸底一抹撩人的笑意。
越是充满恶意的人,黎钥越有点兴趣,因为对方的愛意也是真挚的。
这种鱼儿,黎钥会很高兴看到他们上钩,然后再享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求而不得。
黎钥和谢远等人离开了化妆师。
算是他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外面的构造和黎钥熟知的酒店有多少区别,地面都铺着地毯,地毯显得干净整洁,好像刚刚清理过一样。
不过空气里,黎钥可以感知到,那种往皮肤里面浸透的冰冷,相当得刺骨。
走到一扇窗户前面,黎钥想看看外面的夜空,推开了窗户,但是很奇怪,窗户却无法往外面推动。
黎钥探了点身出去,手臂往虚空中扫了一下,指尖触碰到了什么,他再次回摸过去。
掌心摊开,放在了一面墙壁上,一面冰冷的墙壁。
墙壁上面有着整个夜空,虚假的夜空。
黎钥拿回了手,后面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谢远舌尖抵在牙齿上,几秒钟后他扬声大笑。
哈哈哈的笑声,在走廊里面回荡。
哪怕他停止了笑,笑声却好像还在,只是变得更加远了而已。
“看来这里是出不去了。”这个结论,可以说不用黎钥大家都差不都有预感。
但真的被点出来,还是让谢远他们变了点脸色。
“找找电梯吧。”魏莱沉默了片刻,侧过头往其他地方看。
这里是酒店,那应该就有电梯。
楼梯当然也可以走,不过还是电梯方便点。
“嗯。”黎钥轻轻颔首。
说是出来找食物,不过显然可能根本就有食物,那么住处房间可能就更实际一下。
几个人转过弯寻找电梯,非常好找,走廊天花板上就挂着有路标,跟着路标走过去,很快来到了电梯前面。
“不会……有事吧?”一脸孔的玩家显得紧张。
他的声音都开始异常起来,好像会漏音一样,于是从嘴里出来的音调,就极为低沉,不仔细听似乎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谢远和魏莱都怎么听明白。
黎钥看明白了,从玩家开合的密孔嘴唇上。
“应该事。”黎钥笑。
电梯门打开,黎钥直接走了进去,一点都不担心电梯会突然往下坠落,然后身体直接摔碎。
谢远在黎钥进去时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别人给往电梯外拉了一下,但是黎钥的手腕似乎特别的细滑,轻轻一挣,就挣脱了。
站在电梯里面,黎钥转过身看着外面的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前说只要收益还有100块,我就可以一直写下去,
现在收益60块啦,更9千字,60块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