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回到青丘时虽因子玉斥责她而难过,但她还是牢记要把开天珠从青丘带给子玉。
她在青丘暗访得知这开天珠由狐帝保管,藏在狐王宫帝位后面的暗箱里。有结界看护,外人想拿到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狐帝的三个孩子都有能力去打开结界,祁羽腰间有一块玉佩就是打开结界的信物。
查询到这些,离洛便知自己下步的计划。
而汐鸾和北渊在凡界居住一段时日,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游览了许多名川江河。
听说集市热闹他们也就一同手拉手去逛。
汐鸾前面跑着,一会儿功夫北渊手里提了一大堆盒子。
“前面有卖扇面的!”
汐鸾哇了一声扭头去看北渊,北渊对她抬抬手示意买的太多了。
“可是我好喜欢那个哦。”汐鸾抠着嘴角眼巴巴盯着前面买扇子的铺子。
“那就买吧。”北渊唇角微微上扬,随即挥挥手指将手里的东西先幻到茅屋内。
神仙在人界是不能随意使用仙术,会影响凡人的生活,但一个小小术法应该不碍事。
北渊对汐鸾点头,松下手同她一起跑到买扇子的铺子前。
汐鸾的一双杏眼在铺子上来回打转儿,手对铺子上的折扇犹豫不定。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花草虫鱼,还是公子小姐?”
汐鸾盯着铺子抿唇不语,眼睛忽然滑到一把玉骨折扇,她伸出手轻轻取下。
“姑娘喜欢这个啊?这个是天界的玉斗玄尊,可以带回家,辟邪。”
辟邪?汐鸾垂眸落在手里打开的扇面上,上面玉斗玄尊张牙舞爪面露獠牙,六界悉知玉斗玄尊是北渊的名号,北渊又是六界容貌第一,怎么可能这个样子?
这怎么会是北渊玄尊呢?汐鸾拿起扇子气愤不已,盯看片刻后她鼓着腮帮子把折扇丢还给老板,另只手掐腰瞪着他蛮横道:“你这个骗子,玉斗玄尊容貌绝美,褶褶如星耀之辉,朗朗如皎月之柔,你画的这是什么?你唬人。”
老板一听也火冒三丈,拿过扇子指着她道:“你个小女子,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不知道他不是这个样子,我说他就长这样。”
“不是!”
汐鸾怒目圆睁,还未出口便被北渊伸手制止。
北渊俯身在她耳畔轻笑一声告知她别恼,另只手掏出一把折扇打开递到汐鸾面前。
折扇上北渊行于凌云之貌映入汐鸾眼中,汐鸾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澈眸微转竟瞧见他身后还有一只青尾小鸟。这惹得她兴奋不已。
收回折扇,汐鸾将它打开盖在老板脸上愤然:“看见没,玉斗玄尊是长这样的,容貌六界第一,你都不做功课的,要好好读书。”
末了,拉起北渊的手得意离去。
北渊看着面前蹦跳得意的汐鸾,嘴角薄笑浓了三分,他哪有那么好,六界均怕他,只知他不敢惹,故活了四十万年别人不敢近他半步,只有这个小鸾鸟,傻乎乎的。
汐鸾路上走着,眼睛喜滋滋盯着手里的折扇,嘴角的蜜笑从未停过。
“开心吗?”
耳畔传来的询问令汐鸾深深点头,顿了顿,她收回甜笑,合上折扇后扭头望向身旁北渊问他是何时画的。
“我从你手里取来就画了,还未来得及赠予你,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为夫的画应该入的了夫人的眼睛吧?”
“入的了,入的了,自然入的了。”
汐鸾咯咯痴笑,自那日后北渊一直自称为夫,左一句右一句令汐鸾开心地不得了。
二人走了许久的路,角落里一个卖糖画的映入眼帘。
这糖画很甜,北渊吃过一次还是汐鸾带的,如今见到甚是想念呢。
停下脚步,北渊转眸落在汐鸾身上,眼睛柔软下来,“小鸾,我想吃那个。”北渊指了指一旁的糖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汐鸾见原是糖画,这北渊难得要东西吃,如今还可怜巴巴的模样更是迷人,活活勾起了汐鸾心中的怜爱之心。
未思索,她立马拉起北渊的手将他带到糖画面前任他挑。
北渊眼睛直勾勾盯着诱人的糖画,思索许久,在两个飞舞的龙凤前停下,眼睛转了几圈不知选那个好。
“老板,这两个我要了。”
汐鸾拔下两个糖画将他们递到北渊手里。
北渊喜滋滋接下后凑近鼻间嗅了嗅,随即将他们放进嘴里,甜丝丝的蜜意布满舌尖。
看着北渊吃的如此香甜,脸上如孩子般灿烂之笑,汐鸾倒觉得北渊的过往并不是很简单。
“甜吗?”
“甜。”
北渊乐呵呵冲汐鸾点点头。
汐鸾瞧见又问他是不是喜欢吃糖,以前是不是都没吃过。
北渊咬着蜜糖认真回应:“年轻时候因为要跟着天尊修炼就禁止五味,后来成玄尊之后为了保持清心寡欲,平淡自如也就免去许多吃食,能吃糖的机会很少,但我就偏爱这种甜丝丝的。”
看着北渊痴笑满足的吃糖,汐鸾不免心疼万分。
好可怜啊,连吃什么东西都要被限制,那玩儿的呢?不会也是什么都没玩儿过吧。
汐鸾替他擦擦嘴角的糖滋忙问他有没有斗过蛐蛐儿,打过麻雀之类的。
待见北渊纷纷摇头后更是心疼不已。
北渊活了四十万年,日日都是看书下棋,纵使有许多的成就,可怪不得他日日板着脸不开心。
思绪飘来,汐鸾抬头盯望这北渊认真保证道:“玄尊,以后我带你玩儿。我在三危山逃课时经常玩儿许多有意思的。”
“好。”北渊甜丝丝蜜笑,转眸又轻蹙眉心问她逃课之事,“你逃的哪个课?是我写的道经太过无趣了吗?”
“不是不是,道经之学,我总被夫子夸赞呢。”
看着汐鸾得意自豪的笑容,北渊伸手将她揽下,“果然,我们心意相通。”
街市正值热闹,汐鸾拉过北渊在各个摊位上来回奔跑,把一些好看的好玩儿的都买来赠与北渊。
玩儿累了,汐鸾同北渊一同折回茅屋,路上北渊问她想不想去天君少攸的寿宴。
“天君寿宴吗?”汐鸾思索半晌,抬头望着北渊问道:“那带什么贺礼好呢?”
“随便什么都好。”北渊望向汐鸾解释道:“我是少攸的叔爷爷,你是她叔奶奶,给什么都是好的。”
这话令汐鸾有些惊异,她这个辈分似乎突然增了好几个级别。
北渊见她呆滞着眼神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待她猛回过神,北渊上扬的唇角微启:“我们一同前去,那时六界众神均在,你就安心坐在我身旁,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话。”
“好。”汐鸾应声答复,咯咯盈笑。
天君少攸寿宴六界众神均会出席前去道贺,离洛也算及此才决定独身留下。
前夜,离洛同祁羽在一处说话,离洛眼睛微低不断在他腰间那块玉佩上打转。
饮过酒后,祁羽头有些高兴的昏沉,他便把玉佩解下赠予离洛以表明对她的真心。
离洛接到后眼睛轻轻在昏倒的祁羽身上转几圈,犹豫再三后她还是接过玉佩藏在袖口里独身离去。
第二日天君寿宴,汐鸾也不知带什么好,就听从北渊的带了些蜜糖糕点,上面还用夜明珠进行装点倒也不失仙家气派。
出了茅屋二人一同飞落九天玉清宫。
落入玉清宫,这里祝寿的仙友数不胜数,但北渊的到来令他们纷纷弯腰行礼,低伏的眼睛瞥向他抬手牵拉的汐鸾又是一阵小声唏嘘。
他们的话北渊倒不在意,只是拉汐鸾的手力道重了三分,低头对她浅笑后随手令他们起身。
汐鸾被他拉着从一众仙友的注视中走过,倒也是羞怯万分。
少攸寿宴北渊从不参加,这次他突然到访令少攸急忙从堂上跑下来向他行礼,眼睛飘向他身旁的汐鸾时,心中也坐实之前的传闻。
想必北渊身旁的汐鸾就是他的小叔奶奶,一个五万岁的娃娃。
少攸不知如何开口,北渊眼睛滑到汐鸾身上,随手将她提着的点心送到少攸手里,接着不冷不淡道:“宝贝你倒是有不少,这是小鸾挑的点心,你定是没吃过,你尝尝吧。”
话落,北渊牵过汐鸾的手走向一旁榻子旁落下座。
远处众仙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二人,见此时北渊的举动倒不觉得是人家汐鸾高攀而是北渊下嫁。
他一直拉着汐鸾,他俩坐在一处都是北渊为汐鸾剥橘子喂她吃点心。
看着这些场景,六界众仙再无一人说汐鸾的不是,都深知是北渊他苦苦相随。
“玄尊。”
北渊嗯了一声后拿起一块橘子递到汐鸾嘴角,汐鸾送进嘴里后眼睛搜寻众仙问北渊怎么不见离洛。
北渊随着她的话抬头将周围巡视个遍,回答她许是她还未到。
离洛在青丘当所有人都赶往九天时,她佯装不舒服就留了下来。
待人都纷纷离去后,她拿起玉佩打开结界将那颗开天珠偷出,接着跑向魔族魔云宫。
“殿下,不追吗?”
身旁小侍从询问掩在暗处的祁羽,祁羽望着飞奔而去的离洛轻轻摇头,“她做了这么久的计划,我若阻拦,她必会怨恨我,还是算了。”
话落,祁羽转身飞入玉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