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包群太过匪夷所思,时阮很快就解散掉。
接下来两个月她都待在别墅里,虽然没有出门,但上门教学的老师不少,时阮这才觉得自己学到非常多实用的东西。
两个月期限满,钟烟特意来见她,还给她带了一张银行卡。
时阮觉得不用,问钟烟董事会选举怎么样。
钟烟没想到时阮知道这个,表情意外道:“非常顺利,老商总身体不好,是时候退休了。”
时阮这才明白商政为什么说很重要,她想了想:“钟姐,这些日子我跟商总都是在互利互惠,这个钱我真的不要了,麻烦你帮我谢谢商总。”
钟烟笑道:“这些都是小钱,而且商总心情好,你退回去才扫兴。”
时阮摇头:“可这些日子都是商总在帮我,我做的事情微乎其微,都要走了还拿钱算什么呢?钟姐,虽然这点钱商总不放在眼里,但对于我来说拿着问心有愧。”
钟烟知道劝不动了,她微微有些意外,露出开玩笑的表情:“阮妹妹,最近学的不错啊,都这么坚决拒绝我了,钟姐好伤心。”
时阮汗颜:“也没有啦,就是真的不能拿商总的钱了。”
钟烟哈哈笑了一声,把银行卡收回去,搂着时阮肩膀亲密道:“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时阮说:“回家。”
从小到大,她就在这所城市长大,虽然已经离开一段日子,但这里的一草一木时阮都非常熟悉。
当初她怎么离开,现在就应该怎么回来。
钟烟却有些担心:“那你有地方住吗?要不要在这里再住一段日子,我看商总不会在意。”
时阮摇摇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网上租了房子。”
钟烟惊讶:“你在网上租的?”
时阮马上解释:“其实也不是,我在网上无意间看到小时候住的房子被挂出来出租,就让束老师帮忙租了下来。”
“你小时候住的房子?”钟烟有点不明白。
时阮解释:“我爸爸出过一次车祸,当时为了救命急急忙忙把房子卖了,结果被撞的那家人命没救回来,我爸爸也成了植物人,房子还没卖多少钱,现在价格涨得这么厉害。”
钟烟这下子明白时阮意思,凶巴巴瞪她一眼:“那你还傻乎乎不要这笔钱,里面足够你付首付了,你怎么这么笨?”
时阮尴尬:“没有啦,我就是觉得不要欠这个人情比较好,要不然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商彦。
钟烟气急败坏,戳时阮脑门:“大傻子。”
时阮摸摸自己脑门,又解释说:“而且我现在工作不稳定,还要束老师赏饭吃,我哪有能力还贷款啊?”
钟烟叹口气,又问时阮一些生活问题,才回去给商政复命。
时阮则高兴地很,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从今天开始,她又是一个自由的人,更关键是一个有职业的人。
虽然她以前也上班,但工作不稳定,生活战战兢兢,在事业上更加谈不上追求,可现在一下子有了职业前景,时阮觉得上班可太香。
现在首先得搬家,以前老房子钥匙倒是在她手上,她的证件却还在段安初手上,要搬家肯定得联系他。
而且她这边东西挺多的,都是后面商政不断给她添置的私人物品。
时阮找秋婶借了她平时买菜用的小车车去超市,买了三个超级大的行李箱回来,然后就窝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束修文回别墅时,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正在到处看有没有遗漏的物品。
束修文没进时阮房间,就在房门口远远看着她,见时阮毫无意识他的到来,他才反手敲敲门。
时阮从杂物里抬头,看见束修文立刻露出笑容:“束老师回来了?”
束修文看到这个笑容,心情也好了一些:“准备搬家?”
时阮眉飞色舞:“嗯,今天钟姐来过了,商总那边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束修文走到她身边,从行李箱旁地上捡起来一个相框,发现上面是时阮跟她父亲的照片,那上面小姑娘不超过十岁,坐在爸爸怀里笑得脸蛋通红。
束修文目光感叹:“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八岁生日吧。”时阮随口回答。
束修文目光落在照片上,突然问:“过生日拍的吗?阮笑怎么没在?”
时阮咦一声,把照片从束修文手里拿过来,看一会才迷茫说:“不记得了,可能是我们一人跟爸爸拍了一张吧。”
束修文却觉得奇怪。
两姐妹是双胞胎,按理说生日一起拍照片才正常,怎么可能单独跟爸爸合照呢?
不过这事虽然奇怪但也不是大事,束修文目光又看向周围,他心里其实不舍得,可又不能邀请时阮住在自己家里去。
放着她一个人住在外边,束修文心中担心。
可这种话不能说,就算一只小雏鸟最终也要离巢的,更何况时阮已经这么大。
束修文还是不放心,也舍不得每天下班见不到她,只能安慰上班时还能看见。
“做好准备了吗?”束修文问:“一个人住没问题吧?你得拿这张脸面对周围邻居。”
时阮却不担心:“那地方是我老家,估计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阮笑,我回去人家也能理解的。”
束修文心中莫名心疼,那地方他去看过,虽然条件算不上差,但跟别墅比天壤之别。
“什么时候去?”束修文又问。
时阮说:“明天早上吧,我得叫车子送我,而且我约了段安初明天见。”
束修文挑眉:“你约了段安初?”
“我以前还有东西在他那儿,其实重要的东西我都让他快递给我了,但是他说证件快递不保险,说要亲自交给我。”
束修文内心呵呵,立刻道:“那我明天送你过去,你也别叫车了。”
时阮啧一声,打趣的看着束修文:“老师突然良心发现啊?居然亲自送我?”
束修文微微眯起眼睛:“再调侃老师,我可以亲自揍你。”
时阮:……
第二天,时阮跟哭哭啼啼的秋婶道别,坐着束修文车子回家。
到小区后,她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后备箱拖行李,束修文停好车戴着墨镜跟在她身后,心中又是叹气又是郁闷。
他好像真的对时阮太严厉,导致小姑娘现在在他面前都是女汉子。
束修文只能一声不吭抢着干活,时阮目光果然稀奇的很,好像第一天认识他。
束修文没辙了,把行李箱放在地上:“走吧,一起上楼。”
时阮连忙哦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自己拉着两个行李箱要走,束修文突然拦住她:“慢点,我来。”
时阮感动说:“老师,没想到你工作严肃,在生活上居然这么绅士。”
束修文又想揍人。
两人来到楼上,因为前面束修文派人来查看过房子,所以进门之后屋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净,而且应有尽有。
时阮眼神却有些伤感。
她看着眼前的家,从里面看出小时候的大致轮廓,虽然有许多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可那种熟悉感却根植在心中。
自从那场车祸将家庭带入深渊,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时阮眼睛突然酸的厉害,可在外人面前不能丢脸,她暗自告诫自己要忍住,刻意扯开笑容哇一声:“老师,这环境太好了吧!都达到拎包入住的标准了。”
束修文心底好笑,把行李箱放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我陪你去买。”
时阮一时半会哪能想到缺什么,她走到房间看看:“被子好像都是新的诶,房东有这么好吗?还准备这个?”
束修文跟在她身后,调侃说:“可能房东是个绝世好人吧。”
时阮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心中顿时感动,赶紧回头吹彩虹屁:“束老师,你这真是给我关门弟子的待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负你对我的期望。”
束修文:“……”
放好行李后,束修文不肯离开,时阮当然不好赶人,她去厨房给束老师烧好白开水,这才到房间里收拾行李。
大概11点,她家门铃叮咚一声。
时阮知道是段安初,她连忙从衣服堆里跑出来,到房门口时却见到束修文已经去开门。
大门打开后,两个男人互相看了足足五秒钟,束修文才露出假笑:“欢迎呀,段老师。”
段安初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他抿了抿唇才说:“没想到束总也在,不过能先让我进门吗?”
束修文眼角看到时阮已经赶过来,挑眉让开身子。
段安初却看都懒得看他,见到时阮连忙露出笑容,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时阮,乔迁快乐,里面有你的证件,还有送给你的乔迁礼物。”
时阮没想到租个房还送礼,她心中有些感动:“谢谢,真的谢谢。”
束修文却内心哼一声。
段安初有两个月没有见到时阮,目光总离不开她。
可他知道束修文在这儿他做不了什么,甚至说不了什么,他目光看着时阮,温柔道:“我那边还有事,今天就先离开了,不过等几天我们应该有机会见面。”
时阮:?
段安初解释说:“听说你要参加未来之星,我也报名了。”
时阮面露惊讶:“你报名?这个不是女团节目吗?”
段安初:“……我做导师。”
时阮恍然大悟,她悄悄看束修文一眼,发现他没啥表情,应该早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段安初哪里来的消息她要干嘛,时阮心中叹息,又惋惜这份情深:“那等节目开始之后还要麻烦段老师多照顾。”
段安初露出微笑:“时阮,不用你说,我也要照顾你的。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时阮只能说:“下次见。”
段安初没有商彦那么黏人,正常情况下都是有礼有节的,这让时阮感觉到心安,但也稍微有些愧疚。
她觉得自己有些辜负段安初,可感情的事又不能用报恩来回答。
等段安初离开后,束修文依旧没离开,而是从楼下车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若有所思的时阮。
这是公司关于这次节目的策划书。
束修文解释说:“虽然准备了很长时间,但这种事总是千变万化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段安初自荐当导师,节目组那边一看人气爸爸就妥协了。”
时阮能够理解。
束修文继续说:“你还可以翻到赞助商那页。”
时阮莫名,一般赞助商比较重要,所以策划书把金主爸爸放在第二页。
冠名赫然跟商氏集团有关。
时阮近乎崩溃:“是商彦?”
束修文说:“没错,是商彦,所以这个节目,”悄然靠近时阮一点点,束修文才说,“这个节目热闹了啊,时阮。”
时阮没注意束修文表情,她惊讶的翻动着策划书,直到看到一个推荐练习生照片,她动作突然停顿。
这个人……
束修文目光也看向策划书,自然也看见了那张照片:“没错,这个更热闹,这是公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经纪人前天挖掘的新人,匆忙被推荐参加这次节目,公司其他股东都非常看好她。”
束修文语气有些淡:“说她有当年阮笑十成韵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有点没恢复过来--
明天应该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