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喧闹起来,周小贺赶紧跑出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带着几个小徒弟正在那儿跳大神。
薛博雅黑着脸站着。
“噗噗”的大妖怪声已经消失了。
法师拿着桃木剑指着周小贺,一本正经:“发出怪声的妖孽就在那里!”
周小贺:“……”
这……还真进入宅斗剧本了!
薛博雅冷笑:“法师说,她是妖怪?”
法师道:“无量天尊,贫道浅见,这是一只千年……”
周小贺翻白眼:“你该不会想说我是千年狐狸成精的吧,专门迷惑你们太傅?”
法师高深莫测一笑:“不……你是千年王八成的精。”
周小贺:“……”
你个骗子连个职业道德都没有!
薛博雅拂袖:“一派胡言!”
姜氏在侍女的搀扶下捂着头走来:“她就是千年王八精,赶紧把她赶出去。她在这里专门克我的。”
薛博雅幽幽道:“母亲,你忘了,王八可不会叫……”
法师:“!!!!”
众侍女们交头接耳:“对哦,王八就算成精了也是哑巴。”
“会不会是王八吹笛子……”
“王八应该是吹海螺的……”
姜氏瞪了法师一眼,法师咳了一声,赶紧改口:“不不不,方才贫道算错了,不是千年王八,是千年……千年白蛇成精!”
周小贺:“法师,蛇这会儿都冬眠了……”
法师:“……”
我看你们一家子都是杠精!
周小贺忍笑着道:“你们听到的,是不是这种声音?”
她说着把两只手合在一起,蒙住嘴巴,用力吹了几下。
“噗……噗……”
大家面面相觑:“好像是差不多……”
“不对,方才那个更尖锐些,像是笛子或者萧……”
“不大一样,那个更吓人一点。”
“那个声儿尖尖的,又有点闷……”
姜氏不依不饶:“昨晚上声音不是这样的,她就是妖怪!把她赶出去!”
周小贺:“……”
“咦……你们在干什么?”周元澈签着太子欢快的走过来啊。
“噗……噗……噗……”
“噗……噗……噗……”
太子的手里拿着个半寸长的细竹哨子,正吹的起劲儿!
他吹的时候自己手又蒙着了,声音就很沉,听着不像哨子,倒像是竹笛响了又被闷住了。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心里mmp。
薛博雅揉了揉眉心:“我们在……驱妖怪。”
“噗!……噗!”
太子一听大妖怪,猛地吹了一声哨子,把哨子从嘴巴上拿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薛博雅面前:“妖怪,妖怪,要看!”
薛博雅:“……”
法师:“……”妈卖批,你们一家神经病呢!
小胖墩见薛博雅没反应,又转头看姜氏,盯着她手上拿的绒手套看。
姜氏被他看得害怕,瞪着小胖墩:“小年兽,你不要过来!”
小胖墩虎着脸看着她,把哨子放进嘴巴里:“噗!”
你在放屁,放大屁。
周元澈快乐极了,一把把小胖墩抱起来亲了亲,热情的问:“这小子昨晚闹了一晚上,困死我了,刚醒来就听人说法师捉吹笛子的妖怪,捉到了吗?”
法师:“……”
周小贺:“……”
薛博雅摆了摆手:“散了散了,这里没有什么妖怪,不要胡言乱语。”
姜氏一听就急了:“什么!怎么没有妖怪,我说有就有。”
薛博雅:“母亲,适可而止吧!”
姜氏当场爆炸:“适可而止?你把这丫头带回来,搅合的家里鸡飞狗跳的。”
薛博雅:“要不是你坑章晴,我此刻正带着女儿踏雪赏梅呢?你当我愿意来看跳大神吗!”
温雅的太傅被他的奇葩妈气的跳脚。
姜氏气不打一处儿来,口无遮拦道:“你才多大,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你娶个有身孕的寡妇,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小贺:“!!”
破案了,怪不得十三岁就生孩子呢,原来他娶的是个寡妇,还是有身孕的。
小胖墩在周元澈怀里猛地又把哨子放进嘴巴里:“噗!”
姜氏:“……”
薛博雅听见母亲这样说,气的脸色发白,抖着手指着姜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元澈蹦到周小贺面前,气鼓鼓:“寡妇怎么了,老夫人你自己不也是寡妇!”
姜氏:“!!你……”
她想骂人,可是小年兽正气呼呼瞪着她,并且发出呼呼呼的呼噜声。
“你胡说什么!”想到昨日晚上被小年兽顶的经历,姜氏心塞塞的。
小胖墩:“噗!”
姜氏:“……”
周元澈道:“薛大哥富贵不忘本,故剑情深,是美谈啊。”
姜氏:“我们薛家怎么能娶一个寡妇!薛家的门楣都不清了。”
小胖墩:“噗!噗!”
姜氏:“!”
周小贺忍不住道:“老夫人,你为这个责怪太傅就不对了,他娶妻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是薛家人。”
姜氏:“既然认祖归宗,那从前的婚事当然不算了!”
小胖墩:“噗!噗!噗!”
姜氏:“……让寡妇进门,怎么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
小胖墩:“噗——————”
姜氏跳脚:“你这娃娃成精了不成!”
周元澈激动:“我看你才是成精了,王八精!哪朝律法规定的不能娶寡妇的!寡妇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姜氏跳脚:“你……你……你这个年轻人……”
小胖墩仰着脖子,把小哨子放进嘴里。
姜氏:“别噗了!”她一说话这娃娃就吹,脑袋都要炸了。
太子那是能给人面子的吗?
“噗!噗!噗!”
周元澈笑得前俯后仰,亲了亲太子的脸蛋。
姜氏抖着手指着周小贺:“不管怎么样,这丫头不是我们薛家的血脉,我不许她进薛家的门!”
周元澈:“(ˉ▽ ̄~)切~~,你以为你家谁都想进啊,周小贺,跟我走!”
姜氏冷笑了一声:“京城清贵家的园子,我万福万寿园敢说第二,谁人敢说第一,当年长公主和妙心郎来我家游园,都惊叹不止。这丫头会不稀罕?”
周小贺:“不稀罕。”
皇宫他不香吗!昏君他不好玩吗?搁这儿跟老妖婆折腾什么呢。
她看着薛博雅,认真道:“太傅对我的爱护,周小贺铭记五内,只是眼下……”
她叹了口气:“太傅可知道您丢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
薛博雅轻轻摇头:“我并没有见过那孩子。”
周小贺想了想:“您夫人身上可有什么胎记?孩子或许会和母亲有同样的胎记。”
薛博雅想了想,又摇头:“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胎记。”
周小贺:“……”
突然,薛博雅眼睛一亮:“那孩子的生父妙心郎,脚踏七星。”
周小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