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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宿命(九殿番外篇)(1 / 1)

没谁愿意出这个头,除非是冷潇寒大闹冥府,而如今即使尊主清楚,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事和这么一个对手大打一架,谁都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这一点,无论是冥界和阳间其实还是相同的嘛。

法律,针对的只是普通百姓,冥规,针对的是那些弱者。

“把衣服脱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想着冷潇寒和北冥夜碰面,会是什么场景,两个人有没有说话之类的,北冥夜突然来了句。

我有点懵,没太明白,问,“什么脱了?”

“你的衣服。”

他的语气又一次恢复到以往那般淡定,眉头蹙起。

“不。”我窘迫的憋出一个字。

“本尊帮你。”

说着,他靠拢过来就对我伸出“魔爪”。

首发

我有点脸红的抗议,结果没用,最后我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吧,感觉那双冰冷冷的手摸到胸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一次撩开衣服,是彻底的脱掉了衣服,只剩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罩罩,尴尬的要命,我下意识想遮挡一下,被北冥夜撩开了我的手。

我干脆闭着眼不去看了。

但是很快,北冥夜没有一点动静,我以为他突然又消失了,转头发展他正沉吟的看着我,我顺着目光,看到了自己腹部的婆罗花。

更加妖异,就好像生长出来的茎叶,已经开始慢慢的攀爬上了后背,而且隐隐的在往我脖子上蔓延。

“穿上衣服,我们走。”北冥夜语气突然沉冷了下来。

“去哪儿?”我问。

“婆罗海岸!”

这一天迟早是要来临的,婆罗花一直都是我的心结,而且现在已经爆发了,我再也没有迟疑,赶紧穿上衣服跟出去。

但是出了山海冥府,我才真正的体会冥界和阳间的不同,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尤其是冥界深处的山海界。

这里天空暗红,大地流火,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流淌着恶心的血液,十座庞大的山海矗立在一千汪洋血海中,惊心动魄,使人昏眩。

山海冥府,是矗立在冥海上,沾染着猩红的血水。连绵成片的地恶魔城堡,形状和恶魔地头颅异常接近。矗立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中,无尽地骸骨在漂浮。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高耸而立,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城堡、骨山下呼啸而过

而在大山最前面,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巨殿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黑光.无论是谁,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种双膝跪地,朝拜一般的冲动。

那是冥殿啊。

古风男尊主的冥殿,我去,这也太恐怖了吧。

可以想象这里十位尊主,每一位都有一座这么庞大的冥殿执法府邸,这冥界是多么可怕,难怪会出现这么多怪物级别。

也只有这么磅礴的声势,才能镇压和有绝对实力来送凶灵恶鬼往生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冷潇寒和古风男很潇洒啊,我抬头看到他们俩直接坐到了冥殿的瓦顶,俯瞰着山海冥府。

这俩个很可以的,冥界没有夕阳西下,不然坐在那么高,看夕阳一定会很美,但是冥界猩红一片,他们看的也只有无尽的山海了。

尊主就这么闲吗?

都不用执法的,不用访问民情吗?

我感觉,古风男和北冥夜以前肯定也是打架认识的,现在和冷潇寒打了一次,关系竟然变好了。

“不需要陪你去么?”古风男靠在冥殿的巨大瓦梁,他的头明明是看着冥府天空的。但好像知道我们现在府邸大门外面似的。

我看那上面好好玩的样子,我也想上去玩玩,可惜太高了,冥界估计是找不到楼梯那玩意。

“不用了。”

北冥夜都没有抬头,然后就率先的走了。

我叫了声古风男,他说了句,什么都不想管,不要找他的话,接着不开口了。

冷潇寒又取出了竹笛,他似乎一个人落寞孤寂的时候,就会吹笛,我跺跺脚,赶紧小跑上去跟着北冥夜。

那冥府大殿瓦梁,古风男手当枕头,躺在上面,仰天望着天空,冷潇寒坐在上面,吹起了竹笛,孤寂悲凉的笛曲,悠扬缭绕着山海。

婆罗海岸隔着冥海,而是相隔的距离很远,我们要去往那地方,北冥夜说我只能做船。

当时我听到冥海上有船,吓了一跳,可是那不叫船,北冥夜说,那是摆渡人。

冥河摆渡人的故事民间就有很多,传说他在苦难之河上摆渡,死去的人要付给他一枚钱币才能过河,所以在阳间有的地方,死人下葬的时候嘴里要塞一枚钱币。

也有民间传说冥河摆渡人他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老者,因为得罪了天神,所以被罚在冥河开摆渡船。

我们走到冥河边上,我举目四望,寂静的冥河宛如一汪死水,连一丝细微的波纹也没有,那猩红的血水和冒起的气泡,让我有点心惊胆战。

“冥河上,只有一个摆渡人。”北冥夜对我说道,让我稍微等一下。

我去,这冥河简直比阳间长江黄河加起来都大,只有一个摆渡人,能忙的过来嘛,而且,天知道这会儿人家在那里。

我心里全部都是疑惑不解,但是北冥夜很有耐心的模样,就在我等了片刻,刚要问这样等下去,可能等不来的时候,北冥夜却突然抬起了头。

“来了。”他突然说了句。

我心里一惊,抬头果然就看到那猩红的冥河海岸线远处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点,那小点刚开始还非常小,在汪洋大河几乎不仔细看还看不见,可是很快,几乎是转眼。

那小点就近了,就好像是从远处突然移动的距离,我看到还是一搜乌篷船,有点破破烂烂的模样,在乌篷船头有一盏灯笼。

转眼间,那船竟然就已经来到了近前,停靠在了岸边。

摆渡人是一个老者,年迈的身子佝偻,但是却看不清面容,身穿蓑衣,头戴斗笠。

船缓缓而来,我们俩上了船,摆渡人又将船缓缓地使去,在这死寂的冥河河面上,回响的或是船桨漾水的声音,或是初死之人的低泣、哀叹、留恋、懊悔等,亘古如此

我在船旁,乌篷船在冥河摇曳着,我望着血红的海水一望无际,冤魂哭泣,哀嚎,懊悔的声音,他们或许每个,都有一个故事。

摇船桨的老者,头戴斗笠,对我问了句,“这艘船,从未渡过活人,也从未有过活人能够渡得了这片海,不过竟然是九殿王请上来的,想必丫头一定经历过大风大浪,才能到这里,丫头,你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

老者的话活脱脱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只是头戴斗笠,看不清模样,不过冥河摆渡人,他肯定不是活人。

“我看到的是血水,污垢,还有那些狰狞的面孔,他们或哀怨,或愤怒,或不甘”我望着冥河,轻轻地开口。

摇船老伯斗笠下笑声传出,又开口,“那老伯斗胆问一句,敢问九殿王,看到的又是什么?”

“他们的故事,他们的轮回,他们的怨恨”北冥夜缓缓开口。

老者的身躯一起一伏的摇曳着船桨,船头的那盏孤灯却始终没有丝毫抖动,即使船身在摇晃,但是灯火依旧平稳。

老者笑声不减,片刻开口,“我看到的是他们的哀嚎,他们的模样,可心里听到的却是他们的故事。”

老者沉吟片刻,又说,“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在冥河边上,每天都会有一个男子,老伯我每次巡船都能看到,他站在冥河边,和其他出现路过,去冥府还有过奈何桥的人都不一样,他就站在河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刚巧,哪天老伯有时间,就把船停靠在岸边,他上了船,也不说话,我就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人站在河边,其他人都已经上了桥,为何要一个人年年岁岁的在冥河边站着。那小伙子坐在船头,没有回答,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我在冥河上渡了千千万万的亡魂,他们是否最终都能去到对岸。老伯我就回答,我渡的人,可以从冥河这一头,去往另外一头。”

“那个年轻人摇头,他说,他永远也到不了对岸,因为他的心还停留在上船的岸边。”

“那年轻人是一个穷苦的小伙子,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是那个女孩却又深爱着别人,那女孩生了病,他说需要心脏移植,年轻人把心给了她,他明知道,那个女孩最终会和另外的人在一起,可是他依然给了那个女孩。”

“世间的人,都说他太傻,毁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年轻人坐在船头,却摇头,他说我把心脏贴近她的心口,下一个轮回,我就能够感觉到我们彼此跳动的位置。”

我猛然一颤,听到这个故事,突然想到了一些话。

他用血液浇灌那不开花的树。

叶子被血液染红,

暗夜中,像是结痂的伤口。

在流逝的岁月中,

他祷告。

愿那树迎风骄傲。

他已枯槁。

树阿,

请不要再笑。

“人存在了心,所以就有了爱,爱是什么?”我呢喃细语。

老者不答,说道,“我们到了彼岸花海了,那大概就是你们所谓的爱了。”

我抬头看着远处的岸边,那岸边的无边无际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开满了红艳艳的花朵,一眼望不到尽头,在花海的中间,有一条青石铺成的路。

在这片幽昏的天地间,那青石路的尽头好似就是鬼门关,这边我看到了桥,隔的无尽距离,我好似看到了桥上有很多走上去的行人。

我好像还看到了桥上的一头,站着一个老婆婆。

悠悠梦里情思绕,寒月风中上碧霄。

回首时分终不悔,今生不过奈何桥!

爱,大概有时候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于是,彼岸花成了来自黑暗的爱情使者,因为它见证了一段黑色的死亡。

人的一生,总会有很多爱过的人不想忘却。为了来生再见今生的最爱,老伯说,他看惯了来冥府的世人,听过冥河里哀嚎四起的声音,也看过从桥上一跃而下的男男女女

他们或痴情,或不甘,或怨恨,或对往生已经没有了念头

可那些跳入冥河的亡魂,千年里自己在河里受尽折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次次过桥却无法相见,千年之后,他已不记得自己,自己可能也已不是的最爱......

我在幽幽感叹的时候,船已经行驶了无尽的距离,回头望去,一眼看不到来时候的路,那一座古朴幽暗的桥梁,也是转眼而逝

船摇摇晃晃,在这片无尽的冥海上行驶,幽幽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了远处的河岸上,出现了山谷黑石,那奇形怪状的黑石嶙峋,很荒凉,但是面积广阔无垠

不过相隔的距离远了,隐隐约约看到有幽光散发,等走进了我才看到,那些黑石上开满了蓝色的花朵,那些花已经盛开了,密密麻麻,花海摇曳“咱们到了!”

老者笑着,将船停在了岸边,我心里非常紧张,下了船,谢过了老伯,我看到北冥夜给了老者东西,然后也跟着下来了。

北冥夜牵着我,我心里有点疑惑,问他给了老伯什么!

“船费。”

他说了两个字,目光望向了这片幽幽的花海,神情肃穆。

我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因为我转过目光,走过冥河海岸,还有这片花海,我看到了这个场景,和我梦里看到的一样,我相信,当初我出生的时候,我妈梦到的也是如此。

“这些花。”我握紧北冥夜的手,在这一刻突然有点紧张。

北冥夜安慰我,让我不用担心,我们俩走到这片彼岸海岸,黑色如铁的坚硬石头,明明本该没有半点生机的地方。

此时这里的黑石上,却长出了花。

妖异,而鬼魅。

梦里看到的场景,和自己亲眼看到感官上绝对是不一样的,我心里慌张的很。

尤其是,当我看到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站在花海中央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吓跳了。

“北冥夜”

我看到了,在岸边黑石花海中央,一个俏丽多姿的女子,背对着我们站在花海中,我突然紧张的不得了,正是因为梦,还有梦里的那张脸。

我突然害怕。

往北冥夜身旁靠了靠,手又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只是让我更加畏惧的,并不是和梦里一模一样,而是背对着我们的女子,从背影身姿看,年龄并不大,但是如瀑布般披散下来的头发,却是白色的。

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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