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娃长的水灵秀气的很,一看长大了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可惜了啊。”当时坐在门房里抽烟的司机说了这样一句话。
门房老头连忙劝司机不要在这地方说这些话。
丧葬的地方是有很多忌讳的,有些话绝对不能乱说,就比如这些口头话,如果在火化的时候,说一些调侃或者惋惜的话,很有可能会招来一些麻烦事儿。
当然,这个事情才刚刚说到那高中女生的死亡原因,经过还没有说。
门房老头接着又说了这件让人揪心又恐怖的事儿。
尸体没人认领就不能火化的,没钱是主要的,更加主要的是,尸体放在殡仪馆,如果没人认领,是要停放在停尸房七天后才能拖进储尸柜冷冻。
火化涉及很多工序,其中最主要的一道就是家人签字,当然,尸体不可能一直停放在殡仪馆,最多20天左右的时间,如果没人认领,殡仪馆有权利火化或者进行其他的处理。
而当时的情况就是,高中女生的尸体停放在了停尸房里,并且从灵车拖出来的人,就是老刘这个四十几岁的邋遢男人。
老刘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穿的也邋里邋遢的,他本身长的又矮又丑不说,听说很早的时候,老家着火,烧得他整个脸面目全非,因此活了大半辈子,没人愿意跟着他这个又穷又矮又难看的糟老头过日子。
但人难看,不代表心理或者生理就不正常,最起码一点,男人的某些还是存在的。
当时从灵车把吃药死的不久的高中女生拖下来的时候,老刘就看到了那高中女生的面容了,那水蜜桃般粉红的脸,弯月眉,小挺秀气的鼻子,粉嫩粉嫩的玫瑰唇,淡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身上,扎了一个大大的淡紫色的蝴蝶结,宛如睡着的小美人一般。
尤其是还穿着校服,更加显得清纯可爱。
老刘刚开始其实并没有起什么歪心思,毕竟搬尸体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港窑殡仪馆现在的生意大不如前,但是一个月还是会有几个死人进来的,女尸也不是没看到过。
当然,或许不是老刘没想,而是不敢。
要说这个邪恶的心思,应该是把那高中女生搬进停尸房后的第二天,那天刚好轮到老刘值班,就是每隔两个小时起来在殡仪馆转悠巡逻一下。
那天他喝了点酒,睡了一会儿起来巡逻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到了殡仪馆里面的停尸房门口。
那种地方,不要说凌晨一两点,就是大白天,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其实也没几个去,更何况这地方因为闹鬼传闻后,已经走了很多人。
这老刘平时胆子大,或许真的应了人长的太丑,鬼看到了都害怕的话,总之胆子虎,加上喝了点酒,脑袋浑浑噩噩,于是推开停尸房的门,当时就走进去了。
刚进停尸房门口的时候,一股阴气森森的冷风就吹了过来,让老刘整个人打了哆嗦,脑袋清醒了不少。
大半夜整个殡仪馆里面寂静的就好像是坟墓一样。
老刘走进去了,停尸房里一排排的白色架子上都是尸体板,不过殡仪馆现在生意不好,很多架子上是空着的,零零散散的,停尸房里还是有一些架子上有尸体,只不过都统一用白布单盖住了身体。
架子上有男有女,有年纪大也有小的。
老刘当时想到的就是那个自己拖进来放在10号架子上的女高中生,于是迷糊就过去了,他轻轻地揭开了盖住尸体的白布。看到了那张在白天才刚看到过的脸。
当时老刘头心里一荡漾,就起了邪念,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伸手轻轻地就撩开了女学生的校裙子,里面是白色的底裤,他猥亵的看着。
只有最里面的架子,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磨损声!
在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老刘意犹未尽,在殡仪馆工作这么长的时间,他知道一个道理,停尸房里七天后,尸体就会转移在储尸柜里去。
当时做完从停尸房出来,老刘躺在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那种飘飘欲仙的迷醉感,这让他浑身宛如火焰。
连续三天,哪怕并不是他值班,夜晚他也会偷偷出来,打着好意的幌子把值班的人支开,然后偷偷跑进停尸房,和那高中女生的尸体产生关系。
最后一天,考虑到这女尸就要搬走,老刘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偷尸!
他把尸体盗走了,竟然搬进了自己住的小房间里,这个事当初在殡仪馆又造成了不少恐慌,因为在之前已经发生了怪事,而且这种事领头的也不能声张,就暗自压下。
老刘几乎一有空就往他狗窝里钻,没过两天,他整个人没了精神气,病殃殃的,就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似的,起初还有人问,可是没过几天,老刘就死在自己屋子里了,是一个值班的人大清早叫老刘发现的。
进屋才看到,老刘头和那个女高中生,双双赤果果的在上,老刘头已经全身都起了尸斑了,可反观那个女高中生,竟然面如桃花,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比刚送进来的时候,面色还要红润了一些。
这个事在殡仪馆人尽皆知了。
“看场子的都说,这块地儿不好,风水不顺,在这里面肯定是要出事的。哎,我这老骨头了,要能走,谁愿意在这地方啊。”
门房老头刚说完,我看到苏战民走了过来,从身上掏出钱包,塞给老头,说,我一朋友在这工作,现在有点急事,通融下。
门房老头问是谁,苏战民说是马六。
老头本来都想收下那钱,但听见这话后,手就给被蜇了下样,推开说,老六的朋友,那你们进吧。
我感觉老头看我们眼神怪怪的,苏战民进去几步,我让他等我会,然后转过去问那门房老头,我说大爷是不是有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门房老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小对我说“女娃子,你知道殡仪馆什么人最多吗?”
“什么?”我问了句。
门房老头白了我一眼,皱眉头对我说了两个字“死人!”
说完他递过来一个吓人的眼神,然后就到了门卫室里。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差点叫了,这老头是说这马六是死人?
可惜老头再也不理我,苏战民也催我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我边走对苏战民说到这里来是不是找十几年前的死婴,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怕是找也找不到了,况且这殡仪馆还搬过地方。
但是苏战民带着墨镜根本看不出啥表情。
他突然拉了我一下,然后给我指了指殡仪馆旁边的大理石,坐着一个穿灰色土衣的老头,有点尖耳猴鳃的,两只眼睛贼眉鼠眼的样儿,一看就是鬼机灵的小老头。
走进后,我打量了下,老头估计六七十年纪,跟普通的这个年纪的老头没啥区别,唯一的去区别就是独眼龙,左眼用白布包着,不过露出来那只贼溜溜的小眼睛转悠不停。
马六老头子也认出了苏战民,语气不好的说,你怎么来了。
苏战民嘴角裂开一丝笑,趴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马六看了我一眼,狐疑的说了声,“就是她?!
见苏战民点头,他却摇了摇头,似乎是有点失望。
马六老头那只完好无损的眼睛有点不怀好意的打量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让我很不自在,他小声在和苏战民交谈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而他时不时看过来,我又不好走过去。
只能站在原地踏步,偌大的殡仪馆还没到晚上我都觉得很阴森了。
“女人,往右边看!”
突然,北冥夜的声音传出来,让我整个人打了个机灵,我当时愣了下,杵在原地四下扫过。
“殡仪馆大门口,站在柱子旁边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这下北冥夜说的很详细,我连忙往他说的方向看。
我一眼就看到在殡仪馆的石柱旁,有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大概三十岁的样子,显得有点老成持重,面目粗廓,是一个大汉,我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碰触到他的目光。
那个人有问题,我一眼就断定了!
刚开始我站在这里,那个人应该是在偷看我?只不过我发现的时候,他又连忙转移了视线。
我心里诧异,有点不明所以,这个时候苏战民和马六老头谈话完毕,两个人站起身走了过来。
马六老头把我们叫到办公室里面,这办公室外面是个空荡的大厅,我犯贱的抬头看了下,发现这大厅里面有很多小格子,放着黑白遗照跟骨灰盒,这直白的死亡恐惧,比在坟地里还吓人,因为这太现代化了。
进去后,苏战民坐在了椅子上,叫我随意做在旁边,他开门见山说“老马,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当年我哥在你这弄了块头盖骨,现在出点事,需要找到之前的那小孩的尸体,你还能找到吗?”
马六老头听见这话后本来就是惨白的脸基本上就成了白纸,过了一会,他自言自语说了声,来了,终于来了。
然后就开始掉眼泪花子。
苏战民不解的问,“什么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事过去太久了,你哥当初做的事,我多少清楚一些,你以为我这只眼睛是咋瞎的,这都是报应,报应!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也都是我的命。”马六老头听到这些话后,眼神里面有些暗淡无光,他迟疑着对苏战民说“我的确知道那个小孩的尸骨。但你们不能拿走了!”
苏战民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口。
但马六老头似乎是不想多说,说了句,“现在时间来不及了,等明天,去医院看看。”
马六老头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没跟我们聊几句,就拿出点吃的来给我们,然后安排好屋子,让我们休息。
当我听到晚上要在这里住一夜,我是拒绝的,但是除此以外,我却别无他法,这件事我想不能在拖延了,我要尽快的解决,弄清楚苏家人到底是死是活,然后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苏战民和马六两个把我送到房间,不过马六老头在我门边关门的时候,跟我说了声,“小姑娘,晚上小心点。记得,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没事不要大声说话,有事儿叫我们就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再加上这地方本身就是殡仪馆,弄的我心里毛毛的,他走后我半天没睡着。
我现在心里真的非常不好,我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那个苏战民有问题。
我不太明白为什呢要叫我来这个殡仪馆,按照道理,他完全自己可以处理,甚至叫两个得力手下,明天来取也万事大吉,可偏偏是我们俩。
“女人,今天晚上,恐怕你又要睡不着了!”果然,北冥夜懒散的传出这话,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苏战民,很有可能是要害我!?
可是为什么,他要害我,我是在救他们苏家,我在救他大哥,这人真阴险啊。
让我住殡仪馆里面,半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背后把我害了,往焚尸炉里一扔,后事都省去了,这感觉想起来让我浑身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苏战民害我,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苏家对我奶奶的恨,畏惧我奶奶,产生的怨恨,也有可能是苏战民单方面,他不想让我救他大哥,不管我现在有没有这个能力,能不能救活过来,但是对于他来说,这都是阻碍自己的绊脚石
因为,苏战民想要独吞苏家家产。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我想叫北冥夜出来陪我聊天,北冥夜拒绝了。
这地方不行,而且他说那个穿黑衣西装的中年人,是一个道士,有点门道,如果他出来,那个道士可能会察觉。
“你害怕他?”我冷嘲热讽一句,“哎哟,还有你害怕的人啊?”
“本尊要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北冥夜淡然给我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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