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巧那天后没多久,鬼火村周家老宅,周慧吊死在了古井老树上,古小芸亲眼看到过独眼新娘,原本古小芸是活不了的,但是古小芸爷爷把八仙的祖传铜镜罗盘给她。
古小芸活了,她爷爷却死了。
鬼火村的八仙,除了柯云海只断一条腿,他媳妇也就是那时候离他而去,被赶出后,带着自己儿子柯寒,搬出了鬼火村,其余八仙都在那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死了。
甚至最后的鬼火村,因为独眼新娘,因为周家老宅出的事情,渐渐地都搬走了,成了荒村。
而这里最主要的还是马小月的尸体,我记得我去鬼火村,看到鬼面佛的时候,他让我去马家村,结果我和王小帅两个人在马家村遇到干瘦男子。
那个干瘦男子说过,马家人因为那件事后全家闹都的人心惶惶,下葬后没多久就搬走了,而马小月的坟茔被扒开了,她的尸体跑了。
从此,马家沟马家媳妇的事情,在青山县传遍了,谁都知道马家沟那条路邪乎的很,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而我命格九阴一阳,出生原本活不过一年,当初柯云海都说佩服我爷爷,说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镇住了那个凶宅。
蛊尸镇宅。
奶奶的百蛊葬术,把怨气极大的尸体硬生生的给做成了尸蛊,镇住了爷爷家地龙黑心的格局,然后替我阻拦了外面的煞气,加上爷爷挖死人坟,外婆用秘术,这才保住我的性命。
我的天!!
十八年前,那个闹腾的沸沸扬扬的关于马家媳妇在马家沟被砸死的事,当初尸体莫名其妙消失的事儿,弄的好几个村人心不安,可谁也不知道,那不是尸体跑了。
是我爷爷把尸体盗走了。
而埋在我爷爷凶宅院子里的,不是别人,就是马家媳妇,那个马小月啊。
这也难怪了!十几年前了,这件事说到底和柯云海有关系,或许他一直也活在愧疚当中,如今尸体被我挖出来,爷爷也估计是想通了,觉得是时候让这个恩怨了解。
这其中包括韩丽丽,包括死去的老韩头,我的姐姐,还要阎老太,周慧,柯云海,古小芸,奶奶,鬼面佛,马家媳妇,独眼新娘,活纸人
甚至于十几年前那些为了这件事死的人,如今的老一辈,也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没必要在让亡者不安。
马小月怨气的确很大,但是我奶奶的手段肯定也是很厉害,能硬生生的把她弄成蛊尸,甚至凶宅里的那只绣花鞋,我估计也同样是奶奶当初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那样做的。
但无论她生前如何辉煌,如今依然成了一副枯骨,恩恩怨怨,也终会了解。
只是奶奶的死,依然还是一个没法解答的谜。
漆黑的夜晚,仿佛无边无际的厚墨水大量涂抹在地平线上,甚至星星没有光。昏暗的月光银白倾洒,黑暗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荒野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突兀的升了起来,凉入骨髓。
接着,我好像听到了沙沙的怪音!!
“女人,你该离开这里了。”
北冥夜好像提前感知到了什么,冷冰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北冥夜才刚刚说完,夜风越来越大,荒草摇晃,那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响。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红光,荒野的尽头,似乎从山沟里走出来一队红红的队伍,好像就在夜空荒野飘荡,眨眼就靠拢了过来,我察觉红光的诡异。
那根本不是什么红光,而是一座大红花轿!由四个红色衣服的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抬着,她们脸色苍白,但脸颊旁却有两个红色的圆点,有着说不出的恐怖,眼睛瞪大,很是吓人。
花轿后还有两排,也都是穿着红色的嫁衣,手里都拿着红灯笼。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红红火火的轿子,这种情况,我只是在一个场景里见到过,我曾经做的一个梦,梦到关于古小芸去鬼火村的一些事,包括她和她的木头最终结局。
而只有我在梦里,古小芸和木头遭遇的那一场红色队伍才有这样恐怖的气氛。十八年前,古小芸和柯寒在鬼火村遭遇的独眼新娘。
这这才是真正的独眼新娘。
周慧只不过是老妖婆饲养出来的凶物,而这真正的独眼新娘,连同抬轿子的那些鬼,也都比老妖婆饲养出来的要强。
她们,全部都穿着红色的嫁衣啊。
我终于大叫一声,从草堆后面跑了出来,爷爷当时虽然吃惊,但他们相对于那一堆红色队伍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我的存在。
随着前方荒野的喇叭声越来越大,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心里越来越没底,我的手颤抖了下,黑色爆涌,戒指里一身黑气的北冥夜挡住在了我的面前。
那荒野中,红火仿如地狱出现的队伍,从远处未曾停顿,那十几个穿着红色嫁妆的女人,每一个都散发出滔天的凶煞,每一个都是一尊凶灵。
她们,抬着一顶红色花轿,提着大红花灯,那一袭袭红衣,在夜色里就好像炽热的火焰,从荒野田埂中缓慢而来,在夜色中,仿如最不甘的咒怨。
突然,喇叭声停止了。
那一排荒野地上长长的队伍,静静地停止在了午夜的荒田,夜风寂寥,凉风习习,红色如血的轿帘轻轻晃动,其内我看到了一身妖艳的红。
“你来了!”
一个幽幽的男人声音,从红艳的的花轿中传出,我的身影猛然地颤抖。
轿帘轻飞,红色身影一闪,迷梦般的浅雾如隔帘弄影,一个身穿红色唐装的男子竟然矗立在了花轿前面荒野队伍最前。天地为之一滞。
一缕清风拂掠而过,缓缓冲散的雾气中出现一张倾城绝艳的容颜,他轻闭双目,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散射着淡淡的暗影,云黛细眉入鬓,一枚血红的桃花烙印在他性感的锁骨之上妖娆。
一袭红飞翠舞,霓裳羽衣,上面用暗灰的线绣着几朵曼陀罗,妖异万分,锦衣绣袄,却依旧冰冷,修长的手指微微抚过桃花,眼眸似寒冰消融。
一袭红衣倾玉骨,妖娆残阳如血痂。
红袭似火乱倾华,绯裳若锦染墨沙。
妖,妖的妩媚,妖的如血,多情最是着红装,一点妩媚,一点伤。
那是连黑夜都这挡不住的红艳,是那太阳都涂抹不住的血影。
群山在夜间,静得可怕,狭长的月亮照耀的如此奇怪的山脉,散发着阴嗖嗖白烟,好像有无数鬼影在来回穿梭。
“你长大了!”
他身着一袭红衫站在银铠荒野,突然一阵旋风袭来,直接吹乱了那如丝如绸的凌发,这一切显得极致的妖艳。他的声音宛如充满了魔力,让这片夜色都沦陷。
“你是你”我瞪大眼睛,盯着那一袭妖艳的红杉俊容“那个关于古小芸的梦,是你做的?”
“你不是独眼新娘,你你是十八年前梦中那个木头,你是柯寒!”我骇然失色,这一切仿如都明悟了。我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古怪的梦。
“独眼新娘的诅咒,在十八年前就破解了,这条路,是我甘愿走下去的,我让你做那个梦,是为了让你了解过去,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他一招,手里多了一物,一个美幻的玉簪。
这是梦里,古小芸一直没接受的那个蝴蝶玉簪,这也是柯寒母亲就给他定亲的唯一遗物。
“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她,帮我把这个给她。”
他婉约一笑,婉容白霜的脸面,如沐春风。
我沉默,轻声问。“她是你什么人?”
他自嘲轻笑“是我穷极一生都守不住的人。”
如果世间有一种最深的情,我想也莫过于此,你从不曾给我一次回眸,我却始终在对你微笑。
“如果我最终没有遇到她,如果她依然不接受呢!”我站在荒野问。
“如果未曾遇到,你我有缘。赠于你,她不肯收,那就折断这玉簪好了。”他一袭红衫似血,宛如妖魅,矗立荒野田埂。
“她去哪里了?”我开口问。
“我只知晓,她被一个穿着绣着红云黑衣的男子带走了,来历不明,但是我感觉很强!”他轻轻地呢喃。
那梦境中的他,于现在的他身影重叠,这玉簪握紧在手里,不只是一份情,还带着无尽的思念。
他爱他,所以,变的不像他了。
“寒儿,是你吗?”
夜风吹过,柯老爷子的双眼情不自禁的润了,身子不自主的颤抖,连那身影,在一瞬间变得格外萧条。
“爸!”
好似游子归来,即使他的身影带着透明,但当说出这话,却蕴含着一种伤。
柯云海脚步颠簸,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没站稳,差点摔倒,微风拂过,终究还是无言了。
“我走了。”
沉默中,他低声开口,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深意望向北冥夜一眼,收回时却已经消失在荒野。
那火红的队伍,亦如来时候那般离开,消失在了白雾迷茫的山谷,只有柯云海润的目光还定格在那个方向。
终究是阴阳两隔的人,他们以后的路,也将各有不同,了断了牵挂,也是好事。
北冥夜始终没说一句话,拉着我往回走,在他的脸上,我看出了一抹凝重,夜色下,我手里还攥紧的玉簪,闪闪发光。
寂静昏暗的夜色,后面山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就好像无数鬼影在里面走动奔跑,荒草中,北冥夜拉着我走的非常快。
我想开口问北冥夜,但是他头也不回的对我冷冰冰的说“别说话,别回头看!”
但是在哪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荒野边缘的树梢上矗立。
昏暗的房间,橱窗银白的月光倾洒,北冥夜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关于独眼新娘的诅咒,我现在彻底的明白了。
她并不是每隔十八年出来会让一个女人来走完她的孽路,坐上她那花轿,而是她一直在等,或者是想要知道世间有没有一个男的,真心去爱一个女人,甘愿为了她而舍去自己的姓名。
这世间从不缺少口头上的真爱,语句再唯美华丽,说的再动人悦耳,那也不过是口头的诺言。
这世上,最轻浮随着的是不离不弃,最浮夸的是山盟海誓,而最薄弱的是海枯石烂。
世间上聪明的人在轻许诺亚,而傻的人,却在轻信诺言。
十个人都可以对你说世间最唯美感动的诺言,但或许,却只有一个人甘愿为你付出一切。
最起码独眼新娘在柯寒和古小芸之前她没有遇到,因此双双而死,可是最终,独眼新娘还是遇到了那个只爱她一个的傻木头。
“你愿意为了她付出生命吗?”梦境中,当独眼新娘站在他弱小胆颤的身前,也对以往无数人说过的这句话后。
他那颤抖,稚嫩而恐惧的声音却在嘶吼“愿意,我愿意,但你放了她!”
“值得么?”
独眼新娘在问他,仿佛也是在对自己的曾经自问。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遇到一个对的人,最感动的是能陪伴自己余生,最真挚的,不是他家财万贯,不是他雷厉风行,更不是他拥有主宰这一切的王。
是他很弱小,他很恐惧,他像正常人一样会胆怯,可即使这样,还是会用身体挡在你的面前!
若是人生为一盘棋,我愿意为了你化成最不起眼的卒,虽然行动缓慢,但谁又曾见他后退一步。
独眼新娘的诅咒,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破,但是她的路,是柯寒甘愿走下去的,只是十八年后,他只为了等我一个人,为的,就是他死后也放不下的挚爱。
或许下一个十八年,再也不会出现独眼新娘了!
不过柯寒说,古小芸最终和一个穿绣着红云黑衣的人离开了这里,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会是谁呢?
“不睡觉么?”
北冥夜侧转身体,淡然的说道。
“想睡啊!睡不着。”我苦思冥想一系列发生的事,真是有点让人头疼。
“听说做过之后会很困,你想试试么?”北冥夜伸手勾了下我的鼻子,嘴角邪魅的一笑。
“那晚安。”
我赶忙侧过身,乖乖的裹好被窝。
他的手从我脖颈下伸过,我习惯性的仰头,静静地躺在了他的胳膊上。
夜色沉重,我静静的躺在他的手臂上,银白的月色透过橱窗折射在脸上,却显得特别柔和。
这一觉睡的很香,天昏地暗的,早上大概九十点钟,是我妈跑上楼匆匆的叫的我,他一脸的着急,叫我赶紧起来,当时我愣住了。
“妈,干嘛啊!”
我昨天晚上凌晨两三点才睡,现在都感觉脑袋昏沉沉的。
我妈一脸急迫,脸上露出慌里慌张的神色,纠结着脸说了句“夏雅琳那丫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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