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千般复杂,我又突然的回想到了小时候,很多事好像一瞬间都浮现出了脑海里,我出生的时候本来就不寻常。
后来那个叫烂脚瘸的老伯说我是个短命相,出生前命就被安排,活不过九岁。
一直到九岁,那年我病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我记得,奶奶曾经两次抱出一个铜匣子,那年我突然大病的时候,我记得第一次奶奶抱着那粗制的铜匣子,紧紧抱着在煤油灯下看我躺着的眼神。
那眼神有痛惜,有无奈,还有……挣扎。
可是那次奶奶犹豫了很久很久,却依旧没有打开挂着铜锁的匣子,佝偻着身躯在摇曳的灯火下,抱着那生锈的铜匣子走了出去。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晚上有多么恐怖,透过门缝我看到爸妈跪在堂屋,在最里面中央的桌子上,打开的铜匣子里,有一个流光溢彩的紫玉盒子。
奶奶蹲在堂屋烧纸,桌子上的昏暗烛火把她的脸照耀的阴晴不定,我无意间的闯入让当时整个屋子都像是沸腾的开水。
整个屋里挂的东西都哐啷哐啷的响动,屋子里刮起的阴风缭绕着嘶厉的哀吼。
那场景就跟地狱的恶魔将要出来了似的恐怖。
我依稀间仍然记得,奶奶在第二天清早把这块玉用红绳穿着戴在我脖子上的场景,
她说的非常凝重,戴上这块玉就能够治好我的病。
而且嘱咐我这一辈子,不要取下来,千万不要离身。
从戴上这块玉开始,我的病好了,可是奶奶却差点就死了,而且也就是从哪个以后,奶奶的身体变得非常差,更加消瘦,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刮倒。
从那以后奶奶变得苍老到好像病入膏肓一般。
并且当初的孟爷爷,也什么病都没有,三天后匆匆的就离开了。
那时候我还小,可是现在经历这一切,直到现在我才恍然醒悟过来,这一切,其实跟我本身脱不开关系。
九岁的时候我能够活下来,也是因为这块玉。
而奶奶,她一定知道我身上的一些秘密,一直没有对我说,直到如今我想到那场大病的时候,奶奶坐在我旁边看我的眼神。
那眼神透露的绝望和复杂,让我心神震动。
奶奶,一定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难道是这块玉把泠修崖唤了出来,并且让他跟我达成了契约,我其实九岁的时候奶奶就给我举行了一场阴宴。
我……其实早就嫁给了一个鬼!?
想到泠修崖每次都能够出现在我的身边,难不成他其实一直都寄居在这块玉里吗!?
九岁那年,是泠修崖让我活下来的。
他说,要帮我斩断一世因果,他要做什么!?
泠修崖生前是什么身份,跟我们家又有什么渊源,他怎么会出现在古家的铜匣子的古玉里。
关键是,他如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穿的装扮很奇怪,像是古代人,可这就更加让我费解怎么跟我们家扯上关系了。
他又是来自哪里!?
我现在蓦然回首才发现,其实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我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巧合。
奶奶她肯定知道很多事。
就在我思绪感慨的时候,白泽的手在我眼前晃动了几下,吓我一跳,他看我反应过来后,问,“你在想什么!?”
我赶紧摇头,尴尬的说没什么,接着我又问,“我其实还有一个疑惑。”
白泽刚开始大概觉得自己太激动了,不过我能理解,他缓和的问我有什么疑惑。
我说,“这块玉你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总之不是什么驱邪避灾的东西。”白泽微眯着眼,盯着我手里的玉看了一会儿,说,“血玉。而且不是普通的血玉。”
我问血玉是什么?
白泽深吸一口气说,“古时下葬,在死者咽气的时候,将一块玉卡到其气管中,把最后一口气堵住。若干年后,逝者体内的血会浸到玉中,殷红欲滴。
除此之外,血玉还能够吸收鬼魂和怨念,是一种罕见的至邪之物。不祥之物,邪运之物。”
我听到白泽说的这么恐怖,想到我这段时间撞鬼,难不成是这东西引来的!?
“活人结婚需要彩礼,死人也要,这东西就是作为阴宴的见证之物,嗯,是男方给你的彩礼。”白泽大概是明白我没有欺骗他了,他语气还透露出一丝玩味。
我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九岁就嫁出去的事实,不太好受之外,就拿在手里看了血玉一眼。
难怪泠修崖,非要一个劲的强调什么我是他的人,并且教导我遵守妇道,讲真,我现在还真的不怎么害怕他了。
难道泠修崖他们那地方结婚都很随便,不用等到成年吗?
还是下面的女人比较少,已经到不得不跟阳间的男人来抢女人的地步了!?
而且下面结婚的成本都这么低吗!?好歹现在这个时代还讲究有车有房,特么一块玉就成了我的彩礼!?
我发现自己的脑洞真的非常神奇,竟然这个时候还能恶搞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大概是脑子这段时间被那个坏蛋带跑偏了,时不时就会脑洞大开一下。
嗯,看来修补自己的三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跟你结阴宴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你最好没事不要招惹他。”白泽看着我手里的血玉,知道其实这是我很小时候就发生的事,如今也没有丝毫办法后,认真的叮嘱我。
“你知道!?”
我好奇的问白泽,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过那个家伙,神出鬼没的,而且我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就是那声音……嗯,有那么一丁点好听。
“这块玉其实已经不算什么血玉了,如果现在要说的话,只能说成了冥玉,普通的冥玉我是可以碰的。”
白泽顿了顿,说,“这玉上有飞翼麒麟踏着罗刹鬼的图腾,玉象征着本身的身份,麒麟和龙,在古代一般对称的身份,不是帝王,就是皇子。”
白泽说的非常凝重,看着玉表情越加的古怪,甚至连同看我眼神也有了一些不同。
我心里也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于是,更加好奇古风男鬼泠修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
想到之前的他随意布置结界,并且那种能够瞬间隐没消失的本领,还有白泽的这一番话,让我对他,心底有了更浓郁的兴趣。
天边已经露出一抹光亮,眼看着是要亮了。
我知道留在这里已经没用,这次因为疏漏,我不知道我本身其实就已经结婚的缘故,让得白泽这次失手了。
我们俩只能离开。
白泽说过两天再来,他会想起来办法的,走下半山坡,村里其实还很荒凉,我跟白泽走过村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