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疼得厉害,所以木诺一生平第一次做到了真正的坐怀不乱,即便温香软玉就在身侧,她也是半点念想都没有,躺在床上,不动声色的用手捂着半边脸,满面委屈,疼!
白琉璃也没比她好到哪去,嘴疼得睡不着觉,于是只能瞪着大眼睛看天花板,一边瞪天花板一边数脆金鸭欲给自己催眠,一只鸭,两只鸭,三只鸭,四只鸭.......,九十九只鸭......
却是越数越精神。
公鸡打完啼以后,两人才迷迷糊糊的眯过去。
天大亮时,木诺一揽着白琉璃的腰睡得正酣,她愈来愈近的偎进白琉璃怀里,只觉抱着一个暖炉睡觉无比舒服。
白琉璃亦回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耳侧,睡得乖巧安静。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白琉璃和木诺一已经被杀了无数回,被捆在柱子上的客栈老板娘和男人一直用怨愤的眼神瞪着他俩。
因为昨夜,木诺一不仅把他俩捆在了柱子上,还“贴心”的顺手拿了两块抹布帮他俩把嘴堵上。
不能言,也不能动,所以客栈老板娘和男人只能靠眼神狠狠的“杀”木诺一和白琉璃。
瞪了白琉璃和木诺一许久后,客栈老板娘和男人默默地撇过头望了一眼窗外,满面委屈的想,已经日晒三竿了,这两混蛋到底打算睡到什么时候才醒?
地板上,白兔打着小鼾,慢慢的翻了个身,四脚朝天,露出了自己的小丁丁。
木诺一、白琉璃、白兔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主,这个自然醒,就是随缘......
昨日赶了一天的路,昨夜又折腾了那么一出,所以今日,他们三个皆注定不会醒得太早。
太阳挂在正空中,慢慢的向西移动,终于,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最先醒过来的是木诺一,她是被饿醒的,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国色生香的大美人,却是嘴疼得心如止水,只默默的缩回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的手和脚,然后努力的开始解自己不知何时和白琉璃纠缠在一起的长发。
扯着扯着,她终于把尚在睡梦中的白琉璃也扯醒了。
白琉璃蹙着眉,半眯开眼睛瞥了一眼,见是木诺一在扯他的头发,遂又合上眼眸,含糊着声音问道:“木姑娘,咱们要起床上路了吗?”
白琉璃的头发又滑又顺,手感很好,即便如此,木诺一也没有心思多摸一把,她现在正处在一种嘴很疼,却又忍不住肚子饿的焦躁状态。
白琉璃见木诺一许久未搭理自己,遂又睁开眼眸,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仔细的瞧,那亮晶晶的眸子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含羞带怯的意味。
可惜,木诺一此时没有心思。她目不斜视的整理好衣衫,含糊着声音道:“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米,煮点粥。”说完,便准备出门。
见木诺一对自己的态度冷冷清清,白琉璃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满目委屈,昨夜还说以后要好好待他,寸步不离的保护他,今儿个下床便翻脸不认人,这个猪蹄子!
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白琉璃,“......”不用说了,他已经确信及肯定,那迷药就是假的,回头看他怎么收拾卖假药给他的王八羔子!
见木诺一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处,白琉璃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踱步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客栈老板娘和男人面前,冷冷的望着他们,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从身上泄出,哪里还有半点方才在木诺一面前的娇柔姿态。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薄我。”他含糊着声音对客栈老板娘说道。
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白琉璃愣了愣,眸间闪过一抹恼色,嘴疼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的确,他说的话,客栈老板娘没有听清,但是见美人冷冷冰冰的模样,想也知道是在质问她。
白琉璃确实是仙人之姿,这般站在窗前迎着光,竟是美得若幻影一般虚幻,加之他刚睡醒,面上还有一丝慵懒未散尽,平添了几分风情万种的味道。
被绑在柱子上的老板娘痴痴的望着白琉璃,昨夜烛下初见,她便觉出他惊艳夺目,今日细看,则是被彻底的恍了心神,她平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竟是用尽了话本子上的形容词,亦描绘不出他美貌的十分之一。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迷药迷晕他,只不过,应当先去迷晕那个小丫头片子,然后再迷晕这美人,万没想到,那小丫头的身手居然如此好,实在失策!
客栈老板娘眼珠子一转,白琉璃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生生的被这色迷心窍的蠢女人气得笑了出来。
和这蠢女人一样,昨夜匆忙一瞥,他只觉她不甚入目,现下细看,竟是长相丑陋,还长了一脸的麻子。
进入凡世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丑陋的面容,再联想到这人昨夜对他的轻薄,终于,白琉璃实在没忍住,干呕起来。
......
厨房里有现成的米粥,木诺一试了试没毒,热了一下,便用碗盛了一碗,准备给白琉璃端上楼去。
她端着粥刚踏进房门,便瞅见白琉璃站在柱子边直呕酸水,呕得眼圈微红,眸子里漾着丝丝缕缕的泪意,模样甚是可怜。
赶忙把粥放在桌上,木诺一疾步走到白琉璃身前,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在他耳边温柔的含糊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许久后,白琉璃在她怀里轻轻的点头,“嗯。”含糊的应了一声。
木诺一把白琉璃拽回床边坐下,一边用嘴吹粥,一边含糊着声音对他道:“喝点热粥,处理完这两个贼人,咱们得准备上路了。”
听了木诺一说的话,白琉璃忍着嘴疼,一边咧着嘴喝粥,一边含糊的问她,“木姑娘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人?”
木诺一思量了一番,满面愁容的说道:“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报官实在不易。”声音含糊不清。
白琉璃竖着耳朵极为仔细、认真的听,方听清木诺一在说什么,突然,他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向窗户外望了一眼,然后欲言又止的含糊道:“林溪村近来总是闹人命,想来定会有官爷路过吧。”
若有所思的点头,纠结了片刻,木诺一含糊着声音回答他道:“如此,我们便在这里再住一宿,等等看吧。”
白琉璃轻轻点头,“嗯。”
白兔满面哀怨的匐在地上望着木诺一和白琉璃一脸认真的“唧唧呜呜”,它连蒙带猜也没听明白他们两人在嘀咕什么。
自从这两人昨夜历经了一番“啃咬”后,变得只有他们自己能交流了。
白兔:“......”听不懂白琉璃、木诺一“语言”的日子好烦躁!
客栈老板娘和男人一头雾水的认真听白琉璃和木诺一交流,听了好半天,亦只听明白“人命”、“再住一宿”几个关键词,于是紧紧的靠着柱子,惶惶不安起来。
果然如白琉璃料想的那般,个把时辰后,便有官差路过客栈。
木诺一把官差引进客栈,一群官差进到客栈,见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客栈老板娘和男人以后,却把木诺一和白琉璃围了起来。
因为嘴舌不便,所以木诺一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客栈老板娘和男人被解绑以后倒打一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诬陷她和白琉璃,哦不,主要是诬陷她,那老板娘言语间对白琉璃倒是颇为袒护,说什么是她坑蒙拐骗良家男子,骗了白琉璃!
就在一群官差欲拿下木诺一的时候,一清冷的女声突然自客栈外响起:“且慢,一面之词而已,听这姑娘解释完再下定夺也不迟。”
语落,一束着马尾,穿着不同于其他官差衣服的女子走进了客栈。
女子眉目清秀,未施粉黛亦可见姿色上乘,一身差服英姿飒爽。
见女子走进客栈,一官差赶忙小跑到她身边禀报道:“马捕头,我们路过这间客栈时,见客栈老板被绑在柱上,且被揍得鼻青脸肿,他们指控说是这个小姑娘抢劫了他们,并把他们绑在柱子上。”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那身着白衣的公子,听说也是被这小姑娘拐骗来的良家男子。”
被唤作马捕头的女子听了这官差的话,面色瞬间暗沉下来,冷冷的道:“李捕快,当差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听说,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岂可听信谣传?”
听了这马捕头的话,木诺一拔凉拔凉的小心脏才终于缓和了一些,她差点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匪勾当、是非不分!
可惜,木诺一的舌头确实是不好使,一通话说得含糊不清,听得那马捕头直蹙眉头。
白琉璃亦没比木诺一强多少,说话磕磕绊绊,也是让人听不大清楚。
来回看了白琉璃、木诺一,还有那客栈老板娘和壮硕男人好几眼,马捕头皱着眉头问白琉璃:“公子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你慢点说,不用着急。”
面上露出一抹绯红,白琉璃微微垂头,含糊着声音慢慢道:“我与她两情相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欺负白琉璃遭报应了,连着被锁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