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齐哲现在还在维持着自己深情的人设,对江寻说,“我娶你是因为在鹿鸣宴——”
“得了,这些话你我都不会信的,你也不必在说,”江寻开口打断齐哲那令人恶心的陈述,道:“林溪玥让你向父皇求娶本宫,是因为那天晚上本宫在御花园中看到了她与十三王爷在偷情,这个她没有告诉过你吧?”
齐哲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江寻,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被江归鸿送来的那两个面首同样被江寻此时放出的话吓了一跳,他们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贵妃与十三王爷还有一腿啊,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公主随口说出来的,更要命的是,这话他们是要当做没听到,还是如实上报给江归鸿。
两个暗卫本来以为来到公主府不用给公主做面首,整天就唱唱小曲儿应该是挺容易的,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份工作一点也不好做。
是谁说大公主性情温和柔顺,很少与人动怒,现在看起来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满嘴胡言!”齐哲终于回过神儿来,抬手在一旁的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将手掌都给震麻,他也不觉得疼,怒斥江寻道,“江寻,你不要因为自己被皇上厌弃就抹黑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与皇上恩恩爱爱,怎么会与十三王爷有牵扯!”
对于齐哲的其他话两位,被皇上厌弃,如果被厌弃,他们也想被江归鸿
“本宫说的是真是假总有一日,在此之前”,江寻顿了一顿,微笑地看着齐哲,她随手翻看着手中的诗集,对齐哲道,“齐哲,本宫第二次警告你,你现在需得对本宫客气一点,不然这本诗集明天出现在哪里可就不好说了。”
“真是不可理喻。”齐哲因为笙笙姑娘的事本想来教训江寻,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没想到最后反被江寻拿住了把柄。
齐哲恼羞成怒,拂袖离去,他这样的表现看在江寻的眼中便是落荒而逃了,齐家的这些个人对如今的江寻来说已经不成气候,只是她还在公主府里,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只是江归鸿……
几天不见江归鸿,江寻这心里便放不下去,生怕这段时间江归鸿会受到林溪玥的影响又做出什么作死的事来。
她一直在公主府中想要去见江归鸿总归是不太方便,可是作为一个嫁出去的公主,她也没有理由待在宫里,而且看江归鸿,没有让他与齐哲和离的打算。
江寻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想个办法与江归鸿的距离再近一点,要么她住进宫去,要么是让江归鸿出宫来,两者的难度相比较,江寻觉得前者更简单一些。
她想了想,问暗卫说:“前几日听说皇后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这件事暗卫也只听了一点风声,皇后并没有什么病,只是看不过皇上宠爱贵妃,所以总是劝谏皇上要雨露均沾,结果惹恼了皇上,被皇上痛骂了一顿,还收了她的凤印,这才传出皇后生病的消息,不过即使要说皇后生了病,那多半也是心病。
江寻听完后点了点头,她找到合适的借口进宫去了,只是在进宫之前,必须把齐家的这些人给收拾好了。
江寻列好计划后便上床休息了,而齐哲则一个人睡在书房里辗转反侧。
他不想相信江寻说林溪玥与十三王爷间有暧昧,但是控制不住地回忆之前林溪玥每一次与十三王爷在参加同一个宴会或者时两个人间的互动,林溪玥的目光好像确实会经常停留在十三王爷的身上,而且自从林溪玥进了宫,得到江归鸿的宠爱后,连带着一直被皇上猜忌的十三王爷好像过得也比从前好得多了,手中还掌握了一点兵权。
齐哲越是回忆起从前的细节,便越是觉得林溪玥或许是十三王爷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想到此,齐哲立刻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一定是被江寻给蛊惑了,所以才会猜忌林溪玥,他一遍遍地这样跟自己说,试图说服自己,但是一闭眼,就是林溪玥含情脉脉地看向十三王爷。
而两个暗卫也十分纠结,在他们出去前,江寻叮嘱了他们一句:“到了父皇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清楚吧?”
说实话,他们的心中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江寻明显不打算告诉他们该怎么办。
回去商量了一番,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贵妃如果和十三王爷真的有私情,那可就是皇家的丑闻,知道这件事的人说不定都要掉脑袋。他们还年轻,可还想再多活几年。
书房里的齐哲一宿都没有睡着觉,早上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上朝去了,可即便到了朝堂上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江归鸿几次问他话,他都没有回答上来。
眼看着江归鸿眉头紧皱,似要动怒,齐哲连忙跪下请罪说,昨日自己照顾公主一宿没睡,故而今天上朝精神有些恍惚。
百官听了齐哲的这番话,这位驸马对公主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江归鸿看着跪在廷下齐哲心中忍不住的冷笑,如果不是他拍了两个暗卫在公主府,现在肯定是信了齐哲的话,还以为他待公主真心一片,可现在齐哲在公主府到底是怎么待公主的他一清二楚,看着齐哲的这张脸只觉得是面目可憎。
江归鸿有时候也会觉得让江寻与齐哲或许是一件好事,只是这桩婚事是他赐下的,而贵妃不断地在自己面前说齐哲的好话,再加上他还赏赐了两个暗卫给江寻,江归鸿对这件事也就不是那么急切。
现在看来,这个齐哲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然而齐哲依旧对自己感觉良好,下朝之后与众位同僚寒暄了几句就去了自己常去的戏园,台上的戏唱得十分精彩,然而齐哲现在却是没有半点听戏的心情,按理说江寻已经被江归鸿厌弃了,自己现在不应该被她压制得如此窝囊,再想到一直跟在江寻身边的那两个面首,齐哲忍不住找个地方狠狠发泄一通,最好是能让江寻吃点苦头。
可那本诗集还在江寻的手上,他就知道那本诗集是个祸害,早晚有一天会害了自己,所以从来不敢将它拿出来,可是又舍不得将它销毁,所以一直藏在自己的书房里面,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江寻发现。
齐哲心中思量,自己必须得想个办法将它从江寻那里给拿出来,只要把诗集给拿到手,江寻没有了威胁他的把柄,他就可以到江归鸿的面前去告状,让江归鸿把江寻身边的那两个面首除去,没有了那两个面首倚仗的江寻就什么也不是了。
只是若想拿到诗集,必须要得到江寻的信任,齐哲想了想觉得应该还挺容易的,江寻不就是想要自己的爱吗?自己给她就是了,希望她不要后悔。
而翠烟自从在江寻面前吃了苦头后就再也不敢去江寻面前演戏,她已经意识到公主和以前真的不大一样了,可她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还指望着等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自己做齐家的夫人呢,于是翠烟便鼓动齐老妇人去找江寻的麻烦。
齐老妇人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天明明被江寻与两个暗卫气得不行,现在被翠烟拿话一激,便又过来了。
江寻见齐老妇人来了,眼睛亮了一下,对齐老妇人说:“老妇人过来得正好,之前是本宫念着老妇人的身体有恙,将院子让给了老妇人,现在您的病既然已经好了,也该把院子给让出来了吧。”
齐老妇人傻了眼了,她今日过来是想要教训江寻的,现在竟然要反被江寻教训,这像什么话,她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两下,对江寻道:“我是你的长辈。”
“本宫也没说您不是长辈,”江寻一边敷衍着齐老妇人,一边对身后的暗卫说,“动手收拾吧。”
齐老妇人眼见着自己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子要拱手让人,心一横,直接坐在地上撒泼。
待到齐哲回来的时候,就看着江寻的人正在将她院子里的家具之类的东西搬往齐老妇人的院子里,而齐老妇人一看到齐哲回来,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抱住他哭诉说:“我的儿啊!你可要替为娘做主啊!”
“怎么回事?”齐哲问。
齐老妇人撒泼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累了,话也说不清楚,翠烟在一旁将江寻刚才做的事添油加醋地说给齐哲听,然后美滋滋地等着齐哲对江寻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