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子信第一次见到秦安的时候,就在东风乡的公路上,当时他的小未婚夫秦安,戴着一顶草帽,开着一辆电三轮,慢慢的往前开,他的车就在后面跟着,这个场景让卫子信回忆了很多年。
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卫子信都没亲眼看到秦安的脸,主要是现在秦安脸上被墨镜给遮住了,而他手中的资料也是最近收集的,照片也是前两天拍的,人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呢,至于前面的秦安他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巧的。
这次卫子信过来带着的人不多,暗卫不算在内,只有保镖小冯和随身的秘书小张,那俩人也不明白他来这干什么,看着前面那辆小三轮,再看看他们这辆经过改造的防弹车,心里郁闷,堂堂的卫氏集团的太子爷来这小地方干嘛啊?还被这么辆小破三轮给拦着不能够快开,在这盛世王朝还真没几个敢这么干的,想想就郁闷啊!
“这里离着秦家村还有多远?”卫子信不知道小张心中的怨念,他头都没抬,认真的看着秦安的调查资料。
“大少,还有不到二里路,不过前面的人开的三轮车有些慢,所以得等五分钟之后才能够到达。”保镖小冯也没办法。
“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卫子信头都没抬的继续问道。
“按照您的意思,都放到了后备箱里,您要用吗?”小张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卫子信放下手中的资料往窗外看去,就见前面的小三轮已经下了这条乡公路,他们的车也跟着下了道,紧接着他的目光就一亮。
只见不远处一排排的三层小楼,整体划一的坐落在四周种满麦田的村子里,就连他们现在走的这条柏油路也相当的宽敞,能够并排行驶四辆车都不带挤得,和刚刚的公路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
秦安从后视镜里面看着跟着他一路的车,没说什么,反正和他没什么关系,就准备往村头最大的一处院子开去,那是他的家,是这村里独一无二的大户型楼房,而他们家更是他们秦家村最有钱的富户,家里不但有商店,还有个小粮库,村里人很多都在他们家的粮库上班,那边现在是他大伯在管着的,他爷爷没事的时候也会去那边溜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吗,而最让秦安自豪的是他爷爷是他们族里这一代的族长,自打他三岁穿到这边开始,他也没受到过什么苦,吃穿用度都是很不错的。
等到他把电三轮开进院子,那辆跟着他一路的黑色轿车也停在了他们家的大门外,这是几个意思?
秦安将眼镜摘下来,然后转身来到门口,非常有礼貌的来到车前和司机打了招呼,示意他打开车窗。
保镖小冯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家大少爷,在得到应允后,放下车窗:“请问这是秦家吗?”
秦安一听:“嗯,是秦家,不过你要找哪个秦家,我们村里的人都姓秦。”
小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还没等说话呢,就见车门打开了,小冯见了就先下了车,然后跑到后车门边,不一会儿伸出了一只穿着黑色休闲皮鞋的脚,不过那双鞋秦安认识,就这一双鞋就够他爸爸那小杂货店一个月的利润,看来这位是有钱人。
在往下车的人身上一看,这身穿着,就认定了这人肯定就是土豪,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因为天气热他也不想在外面呆着就说:“你们到底找谁啊?”
卫子信的嘴角抿了一下,“我找秦爷爷,秦丰良。”
秦安听了后:“哦,那进来吧,大热天的。”这人看来是个来收粮食的人吧,这样的人每年来他们家多了去了。
卫子信见到秦安的反应,就知道这是误会了,就也没做解释,毕竟人家秦家的老爷子他还没见到呢,就这么和秦安摊牌,好像也不太好,就低着头跟着秦安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的摆设就知道这家人的卫生习惯,是个利落的人家。
一行人进了别墅,秦安示意他们进门必须换鞋,不然这地面就白擦了,那可是他忙活了一早上的结果,等到换了鞋之后,他非常客气的把人让到沙发上坐。
卫子信坐下了,身后那俩人就站在那边,其中小秘书心中好奇,这不是大少爷让他查的人嘛?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也没戴大框眼镜,一双桃花眼还挺勾人的,皮肤真白啊!
秦安不知道别人只那边怎么想自己:“地方够大,你们站着干嘛?”说完给三人分别倒了杯水,放到他们的面前:“请用杯水,这是我们后面山上引来的山泉,口感不错。”
卫子信端起水杯,就轻轻的喝了一口,点头:“不错,水质清冽,如果用来泡茶就更好了。”
秦安看了他们一眼,心中琢磨:“大热天的我们这的人都不喜欢喝茶,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泡一杯,反正也不费事。”
“不用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卫子信感觉自己有些挑剔,毕竟是第一次登门,有些失礼。
“那就吃西瓜吧,这是我们这边的特产。”说完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盘西瓜和香瓜出来,放到了茶几上,这种招待客商的活计他做的多了去了。
郝文梅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盆豆角,都是后院新摘的,“呦,家里来客人了?”
“是的,妈,找爷爷的。”秦安走过去和郝文梅说。
“那赶紧的给你爷爷打个电话,就说家里来人了,看看他什么意思,用不用咱们准备午饭?”
“哦,我知道了,您先坐下歇会儿,都忙了半天了。”说完把那一盆豆角接过来放到厨房去了。
郝文梅在车站工作,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的人都见到过,一打眼就知道卫子信不一般,在她打量卫子信的同时,发现卫子信也在打量她,有意思了!
“不知这位,您是打哪来啊?”郝文梅想了想就问了句,实在是看着卫子信也不大。
卫子信谦和的笑了下:“我从京城来,是家里的爷爷让我来拜访秦爷爷的,同时庆祝秦安考上了帝大,特来祝贺。”说完把脖子上一直戴着的一块双鱼玉佩摘了下来,递给了郝文梅。
郝文梅见到那个玉佩,心里咯噔一下,别人不认识她认识,那是原来戴在小安脖子上的,后来小安晚上夜啼,总是不好,当时他爷爷去了一趟京城,回来的时候,秦安的脖子上就戴着这个东西,说是对孩子好,而原来的那块,据说是秦安的火力低压不住这东西的福气,没想到最后,也就是当年的卫家老爷子,竟然把他孙子一直戴着的龙佩给自家孩子戴上了,谁知道到这东西一戴上,孩子当天晚上就不哭了,但是那婚事也定了,如今面前的青年拿着这个信物出来,是什么意思?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抬着头看着卫子信:“你是。。。。。。”卫家那孩子。
“是的,伯母,不请自来,望请恕罪。”卫子信恭谦地说。
“别,别这么说,您是贵客,就把这里当家就好。”郝文梅虽然是见过世面的,可也是当地的富户之女,和卫家这样的高门子弟打交道,还是有些拘谨,虽然是多看了几眼,感觉到外貌和气度还是不错的,可是心里终究是有些别扭的,虽然国家已经允许了男男成婚,可是自己的儿子要走这一步,说实在的,她还是很难过的,怕是儿子现在都不知道这回事呢吧?
卫子信一抬眼,看到郝文梅的失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就接着说:“我这次来是为了秦安而来,听说他考了省里的文科状元,特来为他庆祝,同时也想着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然后接他进京,熟悉一下京城那边的情况,为接下来的订婚典礼做准备。”
“什么?这么快?”郝文梅这次是真的不淡定了,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才十七岁,是不是早了些?”
“虽然是早了些,但是我爷爷说,要我们多接触一段时间,等到彼此相处好了再说,如若我们彼此都不喜欢对方,那这门亲事就算了,并不想耽误秦安的未来。”
郝文梅听了后点点头:“嗯,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得等他爷爷回来之后才能定夺,不过你既然来这边了,就先在家里住下,好好的在这边散散心,正好也和小安一块相处看看,要是觉得不错的话,在谈以后的事情,就这样?”
“好,我听伯母的,不过现在还是不要把我当成客人对待,就当我是个晚辈就好。”说完示意保镖小冯和秘书俩人出去搬礼物。
不一会儿礼物就被搬到了客厅里,看着那一地的礼物,郝文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然后说:“这不大好吧?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也不能随便的用这些东西,不然被村里人说成是暴发户就不大好了。”
“伯母不要担心,这是晚辈应该的,而且虽然看着高档,可是花色什么的还是很低调的,请不要多想,您收下吧!”
还没等郝文梅说话呢,就听到秦安从楼上下来,边走边说:“妈妈,今天爷爷有事,得晚回来一会儿了,说是让咱们先吃,让我们不要等他了。”
“哦,我知道了,对了快去接你奶奶回来,天热了,对了开车去,别把你奶奶给晒到了。”郝文梅嘱咐他。
“哦,我知道了,对了奶奶去哪了?”
“去,七娘家里了,说是要给你拿新状元罩衫。”郝文梅走到秦安的身边说。
“妈,明天真的要穿啊,这大热天的,您不怕我在捂出热痱子?”秦安无奈的说。
“也穿不了多久,只是一上午,而且这次的料子也好,很透气的。”
“好吧,那我走了。”说完示意了卫子信说:“您坐,我去接我奶奶了。”说完转身出门了,直接去了车库,将家里的车开出来。
卫子信看着开着车出去的秦安,问身边的郝文梅:“他有驾照吗?”
“有,那孩子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快,这驾照是十五岁的时候考的,当初他爸不让他学,他还不乐意来着,在驾校的时候他一次过的,他很厉害的。”(那是因为秦安上辈子就会开车,这个世界的车和上辈子家里的车是一样的。)
站在身边的小冯和小秘书,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叫秦安的是未来的‘大少夫人’,他们互相的对了个眼神,心里千万匹草泥马过境,如果他们大少爷真的娶了个男的,还是个土鳖,那这京里的适龄男女都得疯了,到时候他们‘大少夫人’可就腹背受敌了。
就在他们俩多想的时候,郝文梅示意卫子信随便坐,她去厨房准备午饭,今天未来儿婿来家里了,怎么的也得做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