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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各怀心事(1 / 1)

十五、各怀心事

“这十几年来你未曾出过护国寺一步,此次前来却是为何?”

勤政殿内,当今圣上已是换下了繁重的朝服,现下着一身轻便的常服。只是御用之物,就算再怎么平常,比之僧侣的布衫而言,依旧是十分华贵的。

当今圣上姓赵,单名一个溶字,四十有五,因国事操劳,两鬓微霜。赵溶见叶思远着一粗布青衫,与勤政殿精巧讲究的陈设看似格格不入,但因他自小生得俊,身形颀长,立在这金碧辉煌的殿里,好似一株青松,倒是显得这些陈设浮华。

“微臣是来请罪的,还望陛下恕小儿的鲁莽。”叶思远见了圣上,连忙虔诚一拜,做认罪之状。

“这么些年不见,思远竟是如此生分了……再说此事本就是华阳和皇后行事太为过火。”赵溶连忙将人扶起,痛心道。

“……唉……微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有未曾与有他养育之恩,又对他母亲心怀有愧……”叶思远犹豫了片刻,又开口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圣上便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到。

“莫要多言,朕都晓得,若是朕不秉公处置,可不是寒了济世阁上下的心吗?今日让人泡了你最爱的龙井,这是西湖今年贡上的春茶,先前给你送去你不肯收,我记得前儿你在朕身边伴读的时候,最爱此茶了。”

赵溶让叶思远坐下用茶,自己也用了一盏。

“多谢圣上记挂……”

“先前顾相也是及爱龙井的,昔年与朕好的人都不在身畔了,这一国之君,果真是孤家寡人。”圣上看着手中的茶盏,似是想起了极为久远之事,那个时候顾相是他的老师,而叶思远在他身侧伴读,而今却物是人非,一个长眠九泉,一个常伴青灯。

“臣在寺中每日为陛下祝祷,愿陛下圣体安康,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叶思远双手合十,冲着圣上微微躬身。

“不知爱卿可有所得?”赵溶放下茶盏,随口问。

“微臣惭愧,随着师父修行了这么些年,竟是什么也没有悟出,若论师父参禅,倒是师傅更为通达。”叶思远谦虚答道。

“你不必烦恼,你所求之事朕心知肚明,朕今日便在次允诺,将来叶家看中了哪家女儿向朕求旨便是了,必定让你的儿子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娘子。……只是思远,可否告知朕,当年你缘何一意孤行要修佛?”

赵溶自嘲道,虽说华阳是自己亲生的骨肉,但他还是不愿女儿去祸害叶思远的儿子,如今皇后再做出了这种事,就更不能了,然而若不是华阳闹事,恐怕叶思远也不会来递了帖子入宫求见,圣上不信,叶思远当年是因为妻子亡故,伤心过度心灰意冷才遁入空门的。

“微臣修佛皆是因为看不透,或许哪日参透了,便能告诉陛下缘由了。”叶思远答道。

“罢了,你终是不愿说的……”见对方不想说,圣上也不再追问,又问了他进来起居如何,可有还想求些什么,便放叶思远走了。

叶思远一早出了寺门,入了皇宫,待到回寺之时,已是夕照。

“大师,世子果然来找您了,我照您的话说了,他便回去了。”那小沙弥见叶思远回来了,赶紧上前来回话。

“他可曾问了什么?”叶思远问。

“不曾。”小沙弥如实答道。

“你去吧。”叶思远随手拿了几个果子递给那沙弥,小沙弥谢过之后恭敬退下了。

……

……

“将这个送到承恩王府。”叶思远将一封信交给随侍之人。

那人得了信,即刻出了门,潜入茫茫夜色之中。

“了凡,了却凡尘?呵……好一个出家人……”叶思远苦笑,拿了念珠和木鱼,又念起了大悲咒。

叶管家得了护国寺送来的信,丝毫不敢耽搁,饶是叶昰倾已熄灯就寝,他还是立即将此事禀报了。

叶昰倾连忙让人掌灯,拆了那信的封腊,就着烛光将信件看完之后,顺手就烧了,对管家道。

“明日将那两人送进宫去,路上仔细些,务必送进宫门。”

“这……”因不知信中写了什么,叶管家摸不着头脑。

“不必担心,送回去便是,他已经将事情办妥。”叶昰倾嘴角勾起一抹笑,略带讥讽。

次日,依着叶昰倾的吩咐叶管家精挑细选了押解的车夫,亲自跟着车,把杨大杨二两位嬷嬷送进了宫门,好在一路太平,并没有出什么状况。

今后几日,叶昰倾皆闭门谢客,京中人皆知他生辰将近,而承恩王世子的生辰亦是其母亲的忌日,倒也没有哪户人家赶着上前去自讨没趣。

承恩王府居然将皇后娘娘并华阳公主遣了嬷嬷在济世阁作威作福还对济世阁徒儿下毒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现下还直接把人这么送到宫门口,这岂不是岂不是明晃晃在打皇后的脸。

华阳公主听说此事,又将屋里能摔的东西摔了个遍。这几日公主屋里的物件已经换了好几拨了。王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又怎能看着这么个毛头小儿下自己的面子,当下就携了公主哭哭啼啼找圣上说理去了。

不想圣上见了她们娘俩,当即就摔了茶盏。

“皇后要朕如何惩治他?行事如此下作,皇家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今日你们会毒害人家的学生,岂知明日不会毒害朕?!”

下毒一事,当皇帝的赵溶还是十分忌讳的,就算他为君生性多疑,倒也不是不讲理。此事无论如何都是王皇后行事欠妥,今日她们会去对付济世阁的人呢,焉知明朝不会用这种方法铲除异己,就算王皇后是原配,华阳太子等是嫡出,但是赵溶还有其他儿女。

“臣妾不敢……”王皇后就算再怎么愚钝,也知皇上已是雷霆大怒,连忙跪下。

“父皇冤枉啊……女儿只是……”华阳公主还想争辩,被皇后一把捂住了嘴。

赵溶冷眼看着皇后,他原先刚刚登基之时政局不稳,唯恐外戚干政,觉着王皇后愚钝,便于控制,如今却发现,有时这一国之母目光短浅却是大为不妙,幸亏济世阁无意与太子结盟,叶昰倾此举,看起来是为济世阁讨公道,实则是向圣上表示要与太子一党划清界限。

今上还是十分欣赏叶昰倾这个后生的,只可惜实在是不能让他做天家的驸马爷,他这当皇帝的对承恩王不那么忌讳,一来是因为叶岐手上无兵权,其次叶家人丁太少,翻不出大浪;再来便是叶岐确实是兢兢业业为臣,从不参与党争。

“太子成亲至今膝下尚无所出,你这做母亲的也当上心,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废心思,至于华阳的亲事我早有定夺,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退下吧!”圣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目光冷的像冰。

皇后带着女儿战战兢兢退了出去,华阳公主在外间还能忍住,进了宫门之内便再也憋不住,泪落连珠子,泣不成声。

“母后,父皇会将我嫁给什么人?除了叶昰倾,我谁也不嫁,死也不嫁!”华阳公主哭道。

“你给我闭嘴!”王皇后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往日果然是我太纵着你了,生死之事,是由着你这么满口胡言的!”

“若不是母后你挑的那两个嬷嬷,女儿怎么会!”华阳公主还想争辩,不想王皇后却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若不是为着你,本宫何至于此!”王皇后自然是把从皇上那受的气都撒到了女儿身上。

皇后娘娘这才想明白,圣上说的不错,如今太子尚无所出才是最紧要,她先时只想着要了承恩王府这门亲事,现在反是为了女儿和承恩王结仇不说,又失了圣心。这不是都怪华阳整日哭哭啼啼,惹得她心烦么?

华阳挨了一巴掌,见母后面色可怖,不敢再哭,只忍了一包泪,恨恨的回房去了。

淑妃很快娘娘得知了此事,她笑意盈盈给对面那人斟了一盏茶水。

只听对面那人笑道。

“皇后娘娘竟然也狠得下心来打华阳了,那不是她心肝肉吗?”

淑妃又笑眯眯给身畔的儿子喂了一口糖糕,答道。

“女儿是心肝肉,儿子也是心肝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肉啊——终究不是一样厚的,三皇子您说,可是这个道理?”

三皇子端起茶盏,“母妃说的极有道理,可是皇儿既不是手心的肉,也不是手背的肉。”

三皇子赵坚九月里已经行了冠礼,他原是一宫人所出,因得母亲的身份低贱,据说那宫人生了他不久便病死了,幼年的他一直辗转各宫之间,直到十五岁才被记在淑妃娘娘名下。

“无妨,皇儿你呀,是我手心的肉。”淑妃安慰他道。

“此事多亏了母妃筹谋,前日里孩儿得了一筐极好的珍珠,送了给母妃做首饰。”三皇子看一眼,在淑妃怀中吃糖糕的孩子,却不知这个弟弟,是淑妃娘娘的哪一块肉?

“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也是皇后娘娘圣明,听得进去,娘娘的人真是厉害,竟是在济世阁眼皮底下还能下毒。”淑妃眼中满满的讥讽之意一闪而过,又换了神色对三皇子道。

“吾儿既然已经加冠,婚期也定在了明年开春,这之后怕是不能常住京中了。”

三皇子点点头,“婚事宫里已经备着了,母妃不必操心。”

淑妃叹了口气,“你父皇给你定的这门亲事还算不错,虽说那家是武将,不是你钟情的书香门第,这武将有武将的好处。”

“儿臣晓得的,将来必定会善待妻子。”三皇子心中一紧,淑妃虽不出宫门,但是却知晓许多隐秘,他原本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却不知如何让她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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