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1)

三天了!

顾承安还没有醒!

策马伤人的程续宗已经被收押在监,朝中的官吏就像嗅到了臭蛋的苍蝇,一下子围了上来。你参程家欺男霸女,他参程家夺人田地,仿佛一时间程家人十恶不赦。

皇帝没有训斥上奏的官员,也没有维护程家,朝廷百官心知肚明,皇帝或许是想让顾承安来亲自处置。

先不提程家那边是如何乌云惨淡,不少人都在私底下悄悄猜测顾承安醒不过来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任谁都看得出皇帝的相护之意。

开始有人动摇自己之前的想法,皇上这样不像是捧杀啊!莫不是真心疼爱?

在众人的百般猜测中,又过去了两天,顾承安还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这天下朝后,皇帝在奏折上落下一笔,突然道:“董喜,承安也到了入仕的年纪了吧。”

董喜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只能恭敬回道:“小侯爷一晃眼也十六了。”

“让承安先去兵部熟悉一下,那里也是他父亲当年待过的地方。”

可是,小侯爷能醒过来吗?董喜一个字也不敢说。

皇帝又继续批奏折了,笔下字迹依旧有力。董喜却知道,皇帝这些日子,每晚都会熬到深更半夜,甚至直至天明。

第五天。

百官已经认定顾承安醒不过来了。

第七天,婚期前夕。

陆父去了侯爷,表示陆家会谨守婚约。

顾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还是抹着眼泪道:“不能耽误了孩子,老身做主,这场婚事就此作废吧。”

陆父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是仪儿她自己愿意的,六礼都已经到了请期这一步,只剩最后的亲迎,怎么能说作废就作废呢?”

顾老夫人不太相信:“当真?”

陆父斩钉截铁的道:“的确如此。”

见顾老夫人还是不信,陆父直接道:“听说有个词叫冲喜,意思是说,办一个喜事冲掉晦气,虽然上不了什么大雅之堂,能在市井盛行,可能也有几分道理。”

顾老夫人就有些犹豫,若是真的因为这一场婚事,能把那晦气冲掉,能让承安醒过来,那她百年之后也有脸去见顾家的列祖列宗的。

最后还是疼爱孙儿的念头占了上风,顾老夫人道:“既如此,明天的婚礼还是照常进行。”

说完,顾老夫人又觉得自己实在自私,这个时候还让人家的闺女嫁进去,又努力补偿道:“等令千金嫁过来之后,我一定把她当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还请陆大人放心。”

如果,承安真的……她也会给自己这个没有缘分的孙媳重新找一份婚事。

顾老夫人尚对陆书仪有几分怜惜,陆文满心满眼里却只有那个侯夫人的位置,听得顾老夫人同意后,只差笑出来了:“多谢老夫人。”

*

陆文回府后,就直接去了陆书仪的院子,发现陆书婉也在,略微有几分惊讶,他记忆里自己两个女儿关系并不好。

当然,这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面带笑意的对陆书仪道:“仪儿,为父今天已经和顾老夫人谈妥了,明天的婚礼照常进行。”

陆文又把自己今天对顾老夫人的话复述了一遍,似是在邀功:“要是你嫁过去以后,小侯爷他醒来了,就全是你的功劳。醒不过来,你也是未来的侯夫人,一生富贵荣华。”

陆文没等到希望中的陆书仪的感谢,却等到了小女儿指责。

陆书婉不可置信的道:“父亲,你怎么能这样?你明知道小侯爷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要姐姐嫁过去守寡吗?你就这么想要一个侯爷做女婿,到底是为了大姐姐,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官位?”

“啪!”

陆文甩手一个耳光,被揭穿了心底最丑陋的部分,陆书婉简直就是在指着鼻子说他卖女求荣。

陆文恼羞成怒:“我和你姐姐说话,你插什么嘴?你学的女戒女训就是教你如何顶撞父亲的吗?”

陆书婉被打懵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陆文,仿佛过去的十三年,她从来没有认清过她的父亲,是一个如此卑劣的小人!

“够了!”

陆书仪上前一步,挡在陆书婉前面,和陆文对视,毫不畏惧:“婉儿还小不懂事,父亲有事和我说就好,何必冲婉儿发火?”

陆文冷冷的盯了陆书婉一眼,才道:“我先走了,你做姐姐的好好和你妹妹说说,准备好明天的婚礼。”

陆文拂袖而去。

陆书婉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衣服里,放肆的哭出了声,话里带着哽咽:“姐姐,父亲,父亲他怎么这样?”

陆书仪束手无策,只能笨拙的安慰:“婉儿不哭了不哭了,乖啊!”

陆书婉时断时续的哭了小半个时辰,才慢慢平静下来。陆书仪一直陪在她旁边,听到哭声变小,慢慢停止,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

然后下一瞬,陆书婉对她说:“姐姐,我站不起来了。”

蹲久了,腿麻!

姐妹两互相搀扶着回到椅子上坐好,终于能平静的谈一谈。

陆书婉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父亲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卖女求荣,卑鄙小人!”

陆书仪张了张嘴,她发现她不想替陆文辩护,最后道:“这门婚事还可以……”

陆书婉直接打断了她:“姐姐,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没有那么好骗了。你以前说这是好婚事,我还傻乎乎的信了,可现在小侯爷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让我怎么相信这是一门好婚事?”

陆书仪无力的道:“我是觉得挺好的。”

别人都说顾承安醒不过来了。

可陆书仪是打心眼里觉得顾承安会没事,他可是小说男主角啊,被天道眷顾,逢凶化吉、大难不死,那都是必备操作好吧!

就是这一场昏迷来的奇奇怪怪,原著中没有这一回事。

陆书婉不信。

是个正常古人都不会到这个时候还觉得是一门好婚事。候府又怎样,富贵荣华又怎样,一嫁过去就是守寡。

陆书仪放弃解释这件事,换了个角度:“可我是真的喜欢小侯爷。”

陆书婉不伤心了,不难过了,不愤愤不平了,看着陆书仪。

于是陆书仪继续表演:“你们都说他千般不好,可他却待我很好,我觉得在屋子里无聊,他会翻墙过来和我聊天,我想喝莲藕排骨汤,他会在候府做好带过来,我嫁妆少,他会千方百计的给我添……”

陆书仪半真半假的,编不下去了。但陆书婉已经被感动到了,呜呜哭道:“小侯爷人真好,就是运气不好……呜呜……姐夫!”

陆书仪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你送我出门好不好?”

又摸着她的脸道:“还疼不疼?”

“不疼了。”

陆文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即使是在怒头上力气也不大。

陆书仪却是心疼,但有些话还不得不说:“他毕竟是我们父亲,你不喜欢他可以,不要和他顶撞,不喜欢不见他就是了,你的婚事还掌握在他手里。”

陆书仪有可以在陆文发怒的时候制止他,凭借的就是未来定北侯侯夫人的底气但陆书婉还在陆文手底下讨生活。

陆书婉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陆书仪拍了拍她的手:“有机会我会给你留意的。”

只要陆书婉定了一门好婚事,陆文绝对不敢也不会为难她。陆书仪看的清清楚楚,陆文就是一个势利小人。

姐妹两又说了会话,在陆书仪的强烈要求下,陆书仪一路送陆书婉回了她自己院子。

从陆书婉院子出来后,陆书仪带着曼云慢慢往回走,月光洒在衣角上,陆书仪突然就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一天好像也是个有月光的夜晚,顾承安装的神秘兮兮的。

“都说祸害遗千年,那么京城第一纨绔,也不会那么脆弱的,对吧!”

陆书仪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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